歲月悠悠,藥姑憑借著自身的本領,釀製出了世間絕頂的仙釀,僅此一家。


    共計十三杯,多年前贈給了陳青源一杯,助其衝破了輪回道體的瓶頸,在極短的時間衝破到了神橋之境,實力大幅度上漲。


    如今還剩十二杯,全給歐陽澈留著,願其能恢複如初,完成心中所願。


    “我說一句實話,即便歐陽兄將仙釀全部煉化了,恐怕也很難在這一世證道。”


    司徒臨飲用著酒水,插了一句嘴。


    “為什麽?”


    藥姑轉頭看來,需要一個解答。


    “當世豪傑,多如牛毛。”司徒臨認真道:“這一世的繁華,遠超我等所處的時代。歐陽兄若繼續往前,大概率會重蹈覆轍。”


    此言一出,藥姑沉默了。


    對於司徒臨的判斷,藥姑不會去質疑。許久,她提出了一個問題:“當世格局,是何模樣?”


    “群雄並立,諸帝潛藏。”


    於是,司徒臨用了半個時辰,講述了這個時代的局勢。其中,多次提到了命運超脫且不可推算的陳青源,語氣嚴肅鄭重。


    “相比起彼岸之道,我更想與你相守,不再分離。”


    歐陽澈了解了當世局勢,深知自己成功登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如此,索性斷了這個念頭,停留於此地,彌補過去的情感遺憾。


    其實,要是沒有藥姑的話,歐陽澈哪怕明知不可為,也會拚死爭鋒。踏上了這條路,便沒有放棄的道理。


    可是,藥姑苦等至今,不能再負。


    硬要二選一,歐陽澈不會有任何猶豫,隻求相伴餘生。


    “阿澈......”


    一大把年紀了,藥姑聽到這話還是有些難為情,眼中飽含情意,輕喚一聲,不知所言。


    “恕我直言,你就算想爭,也爭不到啊!”司徒臨趕緊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開口道:“我還是那句話,除非他死了,否則你希望不大。”


    “陳青源福源深厚,怕是死不了。”


    歐陽澈說道。


    “我記得他。”


    藥姑回想起了當年來此的年輕人,戰神風采,萬古難尋。


    “說起他,歐陽兄這條命多虧了他的緣法,否則你們很難再見。”


    再然後,司徒臨說出了歐陽澈的本命靈魄之事,如實道來,不添油加醋。


    聞言,藥姑眼神複雜,帶著幾分感激的味道,慶幸道:“當年還好與他結了一段善緣。”


    “當年若非我的指引,陳青源豈能來到此地。”


    司徒臨這話明顯是在邀功。


    他既在藥姑這兒得了人情,又讓陳青源銘記了指引之恩,自身不入局,卻在兩邊獲益。


    這般手段與心思,世上沒幾人能及。


    “你欠我的東西多了去了,無所謂。”藥姑沒把司徒臨當回事,畢竟是自家人,這本賬算不清,也沒必要:“陳青源多次救助了阿澈,我自然不能裝作不知,人情得還。”


    “怎麽還?”


    司徒臨其實猜到了,但還是問了一嘴。


    “聽你說,陳青源自毀根基而征戰禁區,再贈他一杯仙釀,應該能有所幫助。”


    藥姑深思了一會兒,覺得付出這個代價應該足夠了。


    極品仙釀,數十萬年才可釀製出一小杯。期間所受的苦,無人可知。


    若不是藥姑的靈魂融於這個特殊器物,以另類之法苟活至今,無上仙釀根本無法問世。


    “這倒是夠還人情了。”


    司徒臨輕輕點頭。


    “阿澈,你覺得呢?”


    藥姑不再理會司徒臨,將目光放在了歐陽澈的身上,詢問其意見。


    “你做主就好。”歐陽澈微笑回應:“我都聽你的。”


    “那好,等到機會合適,將仙釀相贈。”


    藥姑肯定道。


    不願欠下人情,再者陳青源是為了一個女子才殺向禁區,落得淒慘的後果,深深觸動到了藥姑的心弦。


    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又按照承諾將歐陽澈帶了回來。


    理應結交,表達感激。


    “......”


    司徒臨看著麵前的兩人,渾身不太自在。


    合著我是多餘的唄。


    雖然事實如此,但你們能不能懂點兒禮貌,好歹正眼看看我。


    這酒喝的真沒味道,我還是快走吧!留著實在是沒意思,一點兒樂趣都沒有。


    司徒臨暗中罵了幾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走之前,還回頭瞧了一眼他們,發現他們根本不關注自己,送都不送一下,太過分了。


    “過幾年再來看看吧!”


    司徒臨輕歎一聲,走至門口,消失不見。


    以歐陽澈眼下的身體情況,就算有著仙釀,也不是三年五載便可複原。


    煉化這等寶釀,需要徐徐圖之,不可急切。


    ......


    估摸著,陳青源都想不到自己還能得到一杯仙釀。就算是根基徹底廢了,也在思索著別的辦法,從沒考慮過再來桂花林討要仙酒。


    畢竟,這東西世間僅此一家,比起什麽九品靈泉和無上聖藥,都要珍貴了數十倍,乃至數百倍。


    白發女取得了歐陽澈的本命靈魄,將其轉交到了陳青源的手裏。此事,多半是為了給陳青源謀求根基複原的緣法,並非無意之舉。


    北荒,青宗。


    待在禦獸宗有些日子的老黃牛,確實看中了一個修行道侶,不過沒敢自作主張,想先尋到主人,征求到主人的同意才可行事。


    因此,老黃牛在禦獸宗眾多長老的護佑之下,平安來到了青宗。


    青宗的守門長老與禦獸宗之人經過一番交流,得知了老黃牛是陳青源的坐騎,大為吃驚,上下打量,不可置信。


    請到了青宗的一間客殿,慢慢商談。


    接著,老黃牛說了一堆過去的事,眾人越聽越覺得真實性極高。


    “老牛,你來了!”


    唐婉兒聽聞了消息,尤為歡喜,趕忙過來。


    “小主子。”


    看到了熟悉的人,老黃牛頓時有了主心骨,口吐人言。


    “你怎麽變成這個模樣了?”唐婉兒看著老黃牛的外貌,與以前截然不同,驚訝道:“有些凶惡,沒以前可愛了。”


    被小主人嫌棄了,難過。


    老黃牛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委屈,輕輕哼了幾聲,表示不快樂。


    青宗之人齊刷刷看了過來,眼神震驚,看來老黃牛的坐騎身份不用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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