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陳青源的門外來了一個人。


    “咚、咚、咚......”


    那人輕輕敲打著緊閉地院門。


    “誰啊?”


    陳青源正待在院內的一處草地閉眼打坐,聽到動靜後緩慢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了門,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站著。


    神色清冷,容貌甚美。


    盡管陳青源不是好色之徒,道心堅不可摧,也在此刻愣了一下,輕聲問道:“這位師妹有什麽事情嗎?”


    看著白裙女子的外貌,想來年紀不大。


    再者,陳青源最近見了很多的師妹,已經習慣了。


    道一學宮之內,與陳青源年齡相仿的師姐和師妹,皆已知曉百脈盛宴之事,將陳青源當成了最佳道侶的人選。


    於是,這些天時常有女弟子過來,直爽性格的女子直接說明來意,想與陳青源結為道侶。含蓄點兒的師妹,則是聲稱自己修煉有錯,希望可以得到陳青源的指點。


    總而言之,陳青源難以安生。


    至於閉門不出,直接下一道屏蔽外界聲音的結界。


    陳青源動過這個念頭,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些女子敢直接登門拜訪,大多是各脈長老的親屬。要是讓她們吃了閉門羹,讓長老們多沒麵子。


    以陳青源為人處世的性格,對待敵人狠辣,對自家人肯定沒那麽絕情。再說了,自己尚弱,以後碰到麻煩事了,還得請各脈長老幫忙呢。


    “師妹,我知道你的來意。”


    見白裙女子不說話,陳青源將她列為了同一類人,輕歎一聲:“我沒有尋找道侶的念頭,隻能讓師妹失望了,請回吧!”


    對此,白裙女子隻是深深注視了一眼陳青源。


    然後,一言不發的越過了陳青源,慢步走到了院內。


    “誒,師妹你怎麽擅闖師兄的修行之所呢?”


    陳青源極少碰到這麽不懂禮數的師妹,真是頭疼。


    白裙女子徑直走到了院子中央的一棵大樹之下,落座於石凳之上,平淡的目光打量著四周。


    “師妹,雖然我的魅力很高,但你不能強人所難吧!”


    陳青源不好直接驅趕白裙女子,害怕她是哪位核心長老的孫女或是重孫女,得罪人的事不能輕易幹。


    “坐。”


    白裙女子瞥了一眼對麵的石凳,聲音輕淡,卻蘊含著一股讓人不可忤逆的威嚴。


    不知為何,陳青源的心髒輕輕一震,靈魂也有些不適,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


    落座以後,再次說道:“師妹,你叫什麽名字?長輩是何人?”


    也許是好玩,也許是性格清冷,白裙女子隻是看著陳青源,不作回答。


    “你說話啊!”陳青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應:“你要是想賴著不走,可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要是直接趕她出去?


    陳青源心裏這般想著。


    正當陳青源決定付諸於行動之時,餘塵然來了。


    嗖——


    餘塵然不清楚院內發生了何事,現身以後,徑直走到了白裙女子的麵前,拱手說道:“院長。”


    轟隆!


    聞言,大驚,如同五雷轟頂。


    陳青源瞪大了雙眼,嘴巴緩緩張開,足可放下一個雞蛋。


    雙腿莫名開始打顫,後背一陣寒意。


    是不是我聽錯了?


    瞥了一眼坐而不動的白裙女子,又將目光移向了拱手行禮的師父。


    陳青源再無絲毫的懷疑,臉色煞白,覺得身體異常的沉重,雙腿怎樣都用不上勁,一時間難以起身,呆滯住了。


    聊了一些要事以後,院長顏夕夢想要見一見陳青源,“咻”的一聲就到了。


    餘塵然生怕陳青源衝撞了院長,火急火燎的趕來,還是晚了一步。


    “這臭小子不會惹到院長了吧!”餘塵然看著麵色慘白且驚訝的陳青源,心裏“咯咚”一下,暗暗說著。


    氣氛沉悶,餘塵然也不敢說一句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過了半晌,陳青源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算是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


    緊接著,陳青源站了起來,行大禮一拜:“弟子陳青源,拜見院長大人。剛剛弟子的無禮之舉,還請院長莫要怪罪。”


    躬身不起,瑟瑟發抖。


    得罪了院長,還想有好日子過?


    我這嘴啊!


    真是欠!


    不過話說回來了,您老堂堂的一院之長,道一學宮的一把手,為何過來還要敲門呢?


    這也太禮貌了吧!搞得我如此不知所措。


    而且,院長為何是一個女的?還是一個容貌傾世的蘿莉?


    完了完了,我是不是死定了?


    道一學宮有啥好地方適合安葬嗎?


    陳青源的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這不是慫,是對長輩的敬重。


    “坐吧!”


    顏夕夢終於開口了。


    “不......不了,站著舒服。”陳青源哪敢再與院長對坐,站著都很不自在,小聲嘀咕道:“跪著也行。”


    給長輩行跪禮,不丟了。


    “這小子到底犯了啥事?”


    餘塵然心裏思考著,手裏出了汗。


    他倒是不擔心陳青源會不會遭殃,而是害怕自己被牽連了。要是院長給自己安上一個教徒無方的帽子,想想就難受。


    “你的天賦很好,堅守本心,努力修行。”


    顏夕夢麵無表情,從外表上看不出其喜怒哀樂,誇讚之語也不帶著任何的情緒波動。


    “弟子一定努力,絕不給道一學宮丟人。”


    陳青源大聲保證道。


    “這是萬年魂玉,帶在身上對你的傷勢恢複會有所幫助。”


    說著,顏夕夢掌心一翻,出現了一枚半個巴掌大的玉佩,圓形模樣,雕刻著許多的花紋。


    “多謝院長。”


    陳青源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抬頭偷瞄了一眼。


    簌!


    白裙掃過石凳的輕微聲。


    顏夕夢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說道:“隻要你不做違背人道之事,敢爭就爭,敢戰就戰。我沒死,道一學宮沒滅,就護得住你。”


    話音落下,顏夕夢化作一縷清風,消失不見了。


    聽著此語,陳青源內心大震,且有一絲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暖意。當然了,更多的還是後怕,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啪!”


    陳青源還沉浸在被長輩撐腰的感覺之中,餘塵然忽然一腳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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