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都對北宗弟子有些惡感是肯定的了,所以當趙光標一行人走進來的時候,瞬間感受到了周圍視線所包含的濃濃惡意,他有些不適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兩位宗主麵前,跪下拜倒道:“無量北宗首席弟子趙光標拜見兩位師叔伯,祝兩位師叔伯武道精進揚名四海!”見他拜倒,後麵的北宗弟子也是嘩拉拉的跪倒一片。


    不得不說,這番尊師重教的作為很是衝淡了眾人對他們的惡感,不過這絲好感很快又被人群中那道傲然屹立不倒的身影給扯得支離破碎。巫璽其實也很無奈,盡管他已經計劃了很長時間,設想到許多情況,但仍然沒有料到會有這種狀況。但他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下跪的,其實他不跪下原也沒什麽,但當其他人都已經跪下的時候,他的行為就顯得十分無禮了。


    樊光仁偷偷拉了拉巫璽的褲腳,提醒他不要硬挺,但巫璽裝作不知道,見此,黃袍漢子起身大聲罵道:“這無禮的小子是哪裏冒出來的,怎麽對麵師長也不知道跪下請安啊?某不是北宗人才凋零,竟給塞外的蠻夷混入其中了吧?”巫璽撇了撇嘴,這種矛盾他也沒辦法消除,隻能幹巴巴的拱手說道:“弟子巫光璽,腿部肌肉自幼僵硬,無法拜倒請安,還望師叔伯原諒弟子失禮。”


    巫璽如此作為,把那黃袍漢子給氣得不行,他憤然起身向巫璽走來,說道:“哦?你說你肌肉僵硬?正巧我的大摔碑掌練了幾十年,專治各種殘廢僵硬!”見此,趙光標忙起身攔住他,作揖賠禮道:“這位前輩請不要生氣,我師弟確實腿腳不便,又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可能不太會說話,還請前輩原諒一二。”又佯裝生氣的對巫璽罵道:“巫光璽你怎能如此無禮!還不趕緊向前輩道歉!”巫璽一臉惶恐,作揖道:“小子無心冒犯前輩,請前輩見諒,原諒小子無心之失。”接著又向左子穆和辛雙清行禮賠罪。


    辛雙清心情還算不太糟,無所謂的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介意。左子穆則僵著臉,淡然說道:“既是雙腿不便,我等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你無需掛懷。”黃袍漢子見他們表態,重重哼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巫璽心中呼了口氣,知道這事就算揭過了。


    趙光標說道:“兩位師叔伯,各位前輩,我等北宗弟子三十年前離派出走,心知此時本不該回來。但恩師死前一直對大比念念不忘,我等不肖弟子不才,隻想為其彌補遺憾,故此才不遠千裏而來參加大比,還望兩位師叔伯成全弟子的一片孝心!”這話說得有理有據,眾人都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辛雙清笑笑,率先說道:“光標一片孝心,我等自然是不忍拒絕的,左師兄,你以為呢?”左子穆暗暗皺了下眉頭,隨即也笑著說道:“你一片孝心,難得可貴,我該表揚才是,怎會忍心拒絕?隻是東宗弟子剛剛比武結束,難免有些氣力不夠,不若吃過午宴,再來比試。”聽他說的磊落,眾人都大加稱讚。但他終歸是有些憋不住心中怒火,繼續說道:“至於西宗弟子,剛才既然已經輸給我東宗,就不必參加比武了。”一句話噎得辛雙清再也笑不出來,臉色飛快的黑了下去。


    這頓午飯吃的倒是無甚風波,隻是東宗弟子安排座位的時候刻意沒有給巫璽安排,說是既然他肌肉僵硬不方便彎曲,恰好椅子不夠了就沒給他安排了,巫璽也不是任性之人,小小侮辱,記在心裏就好,也不鬧,隨意吃了點就離開去往廳內等候了。


    午宴很快就結束了,眾人重新在練武廳聚集了起來。等到他們分別坐好之後,左子穆宣布道:“諸位朋友,酒足飯飽之後,這比武就要開始啦。”話畢看著趙光標問道:“不知北宗將要派何人出場啊?”


    趙光標縱身一躍,跳到場中,答道:“第一場,由趙光標領教東宗師兄絕技!”左子穆點點頭,看向身後的弟子中的龔光傑問道:“誰願上前接受趙光標的挑戰啊。”龔光傑會意,跳將出來,喝道:“弟子龔光傑,請趙師兄指教!”話音未落,長劍已刺至趙光標眼前,趙光標連忙避開,急忙抽出長劍和他硬拚一記才緩過來。


    這龔光傑拜入師門時年齡已經很大,僅僅比左子穆小了幾歲而已,早已錯過築基的最佳的年齡,故此比起趙光標這種從小習武的弟子比起來劍法還不夠精深,但他為人狡猾,也足夠刻苦,左子穆一直十分器重他,所以一直牢牢地坐穩了首席弟子之位。倆個首席弟子都是宗門內的佼佼者,一時間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精彩。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兩人見招拆招,很快百招已過,這龔光傑畢竟入門較晚,內力不及趙光標精深,漸露敗相。趙光標這時已是打出優勢,一招順水推舟劈開龔光傑的長劍之後,挺身一劍白虹貫日刺去,龔光傑急忙格擋躲閃,倉促之下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巨力,身形有些不穩,幾乎摔倒在地。比起那西宗弟子來,他在這招滾地da法上的造詣要高得多了,恰在趙光標認為勢在必得之時,果然趙光標不疑有他,一招迅風掌拍了過去。龔光傑見他中計,長劍一轉,削向趙光標左腿,趙光標大驚失色,這時他已是躲閃不及了。正在即將落敗的時刻,不知為何,趙光標卻突然想起紅葉峰上和巫璽的比試,一時間福至心靈,長劍化作白虹,刺向龔光傑麵門。龔光傑隻覺銀光閃過,一柄長劍已經刺中鼻尖,霎時間嚇得魂不守舍,不敢再動。


    趙光標手執長劍,淡然笑道:“龔師兄,承讓了。”一時間竟給人一種這大叔好帥的感覺。龔光傑蒼白著臉,退後一步,摸著鼻尖的那一點嫣紅,不言一發的走開了。來到左子穆麵前,跪下低頭說道:“弟子武藝不精,累師尊丟臉了,請師尊責罰。”左子穆鐵青著臉,第一場就失利讓他很是不爽,不過他還是盡量溫和的安慰道:“光傑不必如此,你已經盡力而為了,為師不會責罰於你的。”龔光傑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了聲多謝師尊便退到左子穆身後站定。


    左子穆接著說道:“光標果然好武藝,不想師兄竟教出了個這麽了不得的弟子,真是讓人豔羨不已。”趙光標聽了忙是謙虛道:“師叔謬讚了,龔師兄武藝高強,弟子遠遠不及,獲勝純屬僥幸罷了。”左子穆麵無表情,不置可否的問道:“這第二場比試,光標意欲派何人出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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