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巷口鶯欲語,烏鵲河頭冰欲銷,綠浪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鴛鴦蕩漾雙雙翅,楊柳交加萬萬條,借問春風來早晚,隻從前日到今朝。”在姑蘇,一個年輕書生搖頭晃腦的吟出此詩,似乎十分享受其中意境,吟出詩句之後還很是興奮的一拍手讚道:“好個蘇州!好個人間天堂!香山居士誠不欺我也!哈哈!”


    “段公子好文采,好雅興,蘇州好風情,段公子不認真賞玩一番豈不可惜?”書生的身旁,一位溫文爾雅的番僧微笑著說道,隻是他的嘴角卻似乎隱隱閃過一絲譏諷。


    那段公子聽了這話,剛剛還十分興高采烈的的心情立刻變成了垂頭喪氣,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是啊...挺可惜的。”似乎想到了什麽主意,他重又恢複了生氣,充滿希冀的對那番僧說道:“大師願意放我走了?”


    那番僧聽了這句,微微一笑,說道:“小僧與段公子無冤無仇,自然是願意放段公子走的,隻是小僧昔年與慕容先生有諾...隻要段公子默寫出【六脈神劍】劍譜真本,使小僧能夠完成諾言,段公子想走便走,小僧絕不阻攔!”


    段公子聽他又說起此事,立刻知道沒戲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失望之意溢於言表,不再多說,隻是偏過頭去再不搭理那番僧。


    這段公子便是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那番僧則是吐蕃國師鳩摩智,要說這兩人出現在此的緣由,那可真是十分奇妙的。


    且說段譽,自那日他以【洗髓經】之法完全吸收了莽牯朱蛤的精華之後,從鍾靈家的北莊蘇醒過來,說來也巧,恰逢鍾萬仇為迎接四大惡人之事趕回北莊,兩人見麵,自然是互通姓名身份。


    鍾萬仇對段氏恨之入骨,甚至於在萬劫穀穀口用朱砂寫了“姓段者殺無赦”,但是段譽可不知鍾萬仇一家與他那便宜老爸的齷齪事,理所應當的報的是他自己的大名,嗬,這可捅了馬蜂窩了,憤怒的鍾萬仇當場就動手叫囂著要活剮了他。


    可是段譽此時雖然仍不通武藝,但內力卻精純的遠超常人,更別提他內力中附帶的火毒之效,於是,他不過下意識的推了一下鍾萬仇,結果卻輕而易舉的把苦逼男鍾萬仇打成了重傷。


    這之後段譽自然是在北莊待不下去了,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剛出北莊沒多遠,就又碰上了集合在一起的四大惡人,如同宿命一般,剛剛被治好貂蛇兩毒的南海鱷神嶽老三如原著一般發現了段譽腦後的骨頭構造,當場就要逼段譽跪下拜他為師。


    可是段譽當然是無論如何也是不肯的,不過嶽老三可不管他願不願意,竟打算強壓著他跪下拜自己為師,所幸段譽終究是天命眷顧之人,正好這時奉命出城尋找他的大理四大家將撞上了這一幕。


    接下來可以想到的,雙方大打出手,結果大理王府方戰敗落荒而逃,一直逃到大理城,四大惡人繼續窮追不舍,一直追到了鎮南王府。無奈之下,大理皇帝段正明隻好帶著段譽逃到天龍寺,希望能夠得到護國天龍寺的幫助。


    這裏又見巧合了,吐蕃的國師大輪明王意欲圖謀段家絕學【六脈神劍】,正好於此時上山拜寺,與天龍寺諸僧來了一場鬥智鬥勇的好戲,最後的最後,段譽學會了【六脈神劍】,然後被鳩摩智抓到了蘇州,也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話再說回來,鳩摩智見段譽不搭理自己,淡定成習慣了的他也去不自討沒趣,索性不再逼迫,決定先找到前往燕子塢的方法,可是任他百般打聽,卻愣是沒能找到哪怕一個知情者,反而感覺到周圍的環境中對他的關注越來越多。


    而此時,燕子塢中,慕容複正於練武廳中練劍,自從被巫璽打敗之後,他愈發癡迷武學,並且因為巫璽的影響,他居然徹底拋開了其他多餘的武技,僅僅選了幾門高深精妙的武功勤加練習,這時已所得匪淺。


    練過一整套劍法之後,慕容複才停下來休息,侍立一旁的阿碧見狀忙拿著毛巾和水走向前去,慕容複接過茶杯飲了口水,任由阿碧輕柔的為他擦汗。


    “公子,你都練了一整個早上了,也該休息休息了,可別累壞了身子,那是得不償失的。”阿碧心疼的說道。


    慕容複把茶杯遞還阿碧手中,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聽說‘他’出去之前,每日隻睡三個時辰,除去生活必須,其餘時間全部用來研習武藝,連巫順也是這樣,我已經落後‘他’了,如果還不努力些,恐怕連巫順都要踩在我的頭上了。”


    阿碧聽了,顯得有些失落傷感,她自然知道她家公子口中的"他"是誰,自從那人來了太湖,慕容家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就連以前那個無所不能,英俊瀟灑的慕容複,也被他逼得每日拚命的折磨自己,把自己弄得整日疲憊不堪。


    “不知道阿朱姐過得怎麽樣了...”阿碧正默默想著心事,這時鄧百川突然快步走入廳中,快速的說道:“公子,蘇州城的眼線來報,有一個番僧和一個書生在四處打聽燕子塢的方位。”


    “哦?”慕容複揚了揚眉,問道:“可知他們的目的?”


    鄧百川也是眉頭緊皺,現在的他處事十分謹小慎微,斟酌了一下語言之後說道:“現在還不清楚,隻是不請自來,多半來者不善!”


    慕容複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往前踱了幾步,想了想之後轉身說道:“這就麽幹等太被動,我親自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去”鄧百川和阿碧同時說道。


    “好”慕容複考慮了一下,最後答應了,頓了頓,又說道:“叫公冶乾他們守好燕子塢,多半...那些人是衝著參合莊來的。”正說著,慕容複仿佛發現了什麽,喝道:“什麽人!出來!”


    “嗬嗬,真是警覺啊,慕容公子,奴婢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一個聽起來就能讓人酥道骨子裏的聲音說著,隨著這輕柔的話語出現的,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哪怕她的臉上遮了一麵輕紗,但光是那雙明媚動人的眼睛都能透出讓人心醉的魅力,她就這麽從房梁上緩緩的落下來,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是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慕容複暗暗有些心驚,這女人幾年前還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現在竟也變得這麽強了。


    “我來提醒慕容公子,有一個番僧就要過來了哦!”這女子是巫璽從信州帶回來的黛娥,她練得的是巫璽改良過的【天蠶功】,這武功的特點是將內力的使用精細到了極點,學到高深處妙用無窮,適才她從房梁上降下來就是靠的這個,將內力凝煉成絲線狀。


    “哈,如果你要是說這個的話,那就多謝提醒啦,可惜我家公子爺早就知道了。”阿碧有些得意的說道,她有些看不慣這個女人的媚,盡管她是天生的。


    “噗,小妹妹,你真可愛,姐姐可真是愛煞你了,這個是我的寶貝,送給你要不要?”黛娥將手伸到阿碧麵前,在她略微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張開修長白皙的五指,露出掌心的那隻黑寡婦蜘蛛。


    “啊!”其結果就是嚇得阿碧大聲尖叫著躲到慕容複的背後去了。


    “哈,好啦,不嚇你了,來,乖寶貝,回來咯。”黛娥捂著嘴低聲笑了笑,說著收回了手中的黑寡婦蜘蛛。


    但看到她手臂的慕容複卻有些吃驚的說道:“【千蛛萬毒手】?寡婦卿,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千蛛萬毒手】是一門速成的武功,殺傷力極大,卻害人害己,修煉此武功者,不到半年必會全身潰爛而死,不論是被害者還是修煉者,死狀都極為可怖,不僅如此,偏偏這武功一但練至小成,便再無退路可言,如不在手中加入新的毒素,隻怕立刻就要蛛毒失控毒發身亡。


    “嗬嗬,慕容公子,你猜我修煉這武功多久了?”黛娥似乎來了興致,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慕容複問道。


    “你的手腕處已經青了,這是修煉了月餘的跡象,隻是...”慕容複開始說的時候還是很自信的,隻是後來卻又很不肯定了。


    “隻是為什麽我手上的皮膚為何還未潰爛?”黛娥卻似乎知道他的疑惑,主動說道。看到慕容複疑惑的眼神之後,終於忍不住噗笑了一聲,之後才接著說道:“尋常修煉【千蛛萬毒手】之人,因吸收了過多的蛛毒卻無處儲存,所以蛛毒隨著內力和血液流向全身,才會使人全身潰爛而死。”


    “難道...!”慕容複似乎想到了什麽,顯得十分不可置信。


    “嗬嗬,告訴你吧,少爺以青囊妙術在我的手腕植入了一個毒囊,用來儲存這些蛛毒,這樣不僅讓我免遭厄難,更可以提高我手掌的毒力。”黛娥說著這幾句話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出她眼神中對巫璽的崇拜和仰慕之情。


    慕容複聽到了這些話之後卻感到十分震撼,這是他想都想不到的解決辦法,一時間有些呐呐無言,或許有些自愧不如吧。


    “噢”黛娥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似乎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笑吟吟的說道:“對了,慕容公子,我得到的消息比你們的眼線應該要詳細些哦,那番僧是吐蕃的國師鳩摩智,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哦,而且我還知道他的目的,似乎就是你們慕容家的參合莊呢。”


    這番話一說完,慕容複三人齊齊吃了一驚,還想了解更多的時候,卻見黛娥射出一道絲線纏繞在房梁上,飛快的跳到了房梁之上,慢慢融入了黑暗中。


    “哦,最後要說的是,他已經在來到路上了哦,估計隻要一盞茶的時間就要和你見麵啦,如果要問他是怎麽知道來的方法的話,是因為你們的眼線太笨了啦,居然被他抓到了,而且還那麽怕死,唉,真是沒辦法。嘛,不用謝啦!”話音一落,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戚,這麽重要的消息非要說那麽多廢話之後才說出來,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阿碧跺了跺腳氣惱道。


    “吐蕃國師...鄧大哥,快去叫公冶大哥他們過來吧!”慕容複較之以往真是謹慎了不少,忙對鄧百川說道。看著他快步離去的背影,慕容複眼中散發著冷光,慕容家的百年威名,再也不能敗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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