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規則是絕對的」這句話依然適用於這第二個「遊戲」,那麵具上所寫的東西就是破解之法。


    可這要如何破解?


    魚叉又要什麽時候發射?


    「時鍾一刻不會停」……


    難道是一點一刻?


    齊夏轉頭看了看桌麵上的座鍾,現在已經一點五分了,如果「一點一刻」就是魚叉發射的時間,那現在僅剩下十分鍾不到。


    「向家鄉的方向轉動一百圈」……


    在場九個人的家鄉各不相同,況且「一百圈」也不是個小數目。


    如果思考的方向錯了,他們很容易就會把這十分鍾浪費掉。


    可是這個房間裏,除了自己,還有什麽能夠「轉動」的東西?


    齊夏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中央的座鍾上。


    他探出身子,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座鍾,卻發現它被死死的固定在了桌麵上,移動不了分毫。


    “鍾動不了,難道是椅子?”


    齊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椅子,這是一把老舊的,散發著發黴味道的普通椅子,它就隨意的擺在地上,不存在任何機關。


    既然如此,那就隻剩下……


    齊夏伸出手轉動了一下桌麵,果然從桌子內部傳來了隱隱的鏈條聲。


    但是桌子很重,他用了不小的力氣也隻能轉動桌子幾厘米。


    “一百圈……”


    這個數字絕對不是僅靠兩三個人就能完成的,在場的九個人需要齊心協力轉動桌麵,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


    林檎敏銳的捕捉到了齊夏的動作,於是喊停了眾人。


    眾人紛紛走到桌子旁邊來看了看,發現這桌子果然可以轉動。


    “真有你的啊,騙子。”喬家勁點點頭說道,“咱們把這個桌子轉動一百圈,應該就能打開那道看不見的房門了。”


    齊夏又看了一眼時鍾,雖然時間緊迫,但現在的問題變得更純粹了。


    把這張圓桌向「家鄉」的方向轉一百圈,無非就是兩個答案。


    向左,或是向右。


    可是眾人的家鄉分別落座東南西北各個方位,如何能確定向左還是向右?


    “齊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魚叉什麽時候發射了?”林檎捂著口鼻問道。


    “提示說時間「一刻不停」,估計會在一點十五分。”齊夏輕聲說道。


    喬家勁聽後麵色一變:“那豈不是剩下不到十分鍾了?咱們快點開始轉吧。”


    趙醫生將趴在桌麵上的屍體移到一邊,也緩緩坐了下來,伸手試了試桌子的重量,說道:“可我們隻有一次機會,這麽沉的桌子轉動一百圈,如果錯了方向怎麽辦?”


    “那也有百分之五十的生存希望了啊!”喬家勁著急的說道,“如果不動的話怎麽都是死,轉起來的話還有五十的希望能活,抓緊時間吧!”


    說罷,他便用盡力氣開始向左轉動桌麵。


    喬家勁雖然看起來瘦弱,但他的力氣非常大,僅僅一個人就將桌子轉動了半圈。


    “還愣著幹什麽?!我丟,幫忙啊!”喬家勁對眾人吼道。


    剩下的人知道喬家勁說的有道理,隻能暫且幫他一起轉著。


    如今根本沒有正確答案,隻能賭一把了。


    而齊夏卻始終沒有動。


    他不知道思考方向在哪裏。


    左,還是右?


    為什麽關鍵詞是「家鄉」呢……


    大家都是中國人,所以是「東方」?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答案是「右」?


    那住在西邊的人又怎麽辦?


    亦或者在場各人的家鄉都跟春秋時期的「左傳」有關,答案是「左」?


    齊夏雙眼微閉,本想用兩具屍體來擋住自己,可如果其他人全都死了,下一個遊戲來了的話又該如何呢……


    “現在還不是放棄他們的時候。”


    齊夏暗道一聲,然後伸出手,從轉動的桌麵上抓起了一張白紙,拿起筆站起身來走到一邊,他找了一個空地坐下,開始「刷刷」的書寫著什麽。


    眾人雖然有些不解,但手上的動作依然沒停,至今已經把桌麵轉了十幾圈了。


    “要不是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的是「騙子」,我以為那哥們就是個數學家呢。”喬家勁對一旁的甜甜說道。


    甜甜剛才自轉的有些頭暈,隻能敷衍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的齊夏卻沒有列出豎式,隻是在紙上大體的畫了一個國家地圖。


    “家鄉……?”


    他的頭腦飛速運轉,忽然想到了什麽。


    “慢著慢著……”齊夏瞪大了眼睛,“如果說「舉辦者」的神通如此廣大,可以從這麽多省份中找出經曆相似的人,那「省份」也是一個重點嗎?”


    他回過頭,看著正在旋轉桌子的眾人,認真的問道:“你們剛才有人在「家鄉」的問題上說謊了嗎?”


    眾人紛紛搖頭。


    畢竟「家鄉」牽扯到口音和表達習慣,說謊的話容易露出破綻。


    “很好。”齊夏微微頷首,“現在請輪流把你們的家鄉再跟我說一次。”


    李警官率先說道:“我是內蒙人。”


    齊夏伸手在內蒙的位置畫了一個黑點。


    “我是四川人。”律師章晨澤冷冷的說。


    “我在陝西啦……”甜甜說。


    “雲南大理。”幼師肖冉說道。


    “廣東。”喬家勁說。


    “寧夏人。”心理谘詢師林檎說。


    “我在江蘇工作。”趙醫生說道。


    齊夏將眾人的家鄉在地圖上一一標注,又寫上了自己的「山東」。


    此刻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作家韓一墨的身上,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自己的家鄉。


    “韓一墨,你是廣西人還是台灣人?”


    韓一墨一愣,問:“你怎麽知道?”


    “時間緊迫,你先回答我。”


    “我是廣西人……”


    齊夏點點頭,此時留給韓一墨的隻有兩個省份。


    廣西省和台灣省。


    若他的答案不是這兩個的其中一個,則他就說了天大的謊。


    所幸他說了實話。


    齊夏將最後一個省份也在地圖上標注,此刻草圖上正有九個黑點。


    “果然如此。”


    齊夏低聲說道:“快停下來,向右轉。”


    “右?”


    齊夏快步跑到桌子旁邊,將白紙往桌子上一扔,開始向反方向轉動桌麵。


    眾人雖然有些不解,但也跟著他轉動起來。


    趙醫生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地圖和那九個黑點。


    “為什麽是「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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