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東西……?”地猴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拿這個來跟我下注?”


    “不行嗎?”陳俊南一臉認真地問道,“猴哥,我跟您掏心掏肺,您怎麽不重視呢?這襪子很多人想要我都沒給啊。”


    “我也不要!”地猴說道,“我們下注的都是「道」,你拿個破襪子下注做什麽?!”


    “不行嗎?!”陳俊南也毫不退讓地叫道,“我看港片裏都是這麽演的啊,除了桌子上的籌碼之外,一隻手,一隻眼,一條腿或者一條命都可以賭啊,我下一雙襪子,你可以跟一雙襪子啊。”


    “我……我跟一雙襪子?!”


    “跟不起?”陳俊南揚了下眉毛,一臉賤兮兮的表情,“認輸了是吧?”


    還不等地猴回話,陳俊南趕忙跟左手邊的喬家勁使了個眼色:“老喬,他認輸了,收錢。”


    “好!”


    喬家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桌子上所有的「道」,二人絕妙的配合差點把地猴給看懵。


    “等會兒!”


    可地級畢竟地級,他第一時間護住了桌子上的籌碼,呆呆地看了二人幾秒,才皺著眉頭問道:“你倆是來砸場子的吧?”


    “怎麽?”陳俊南聽後露出了一絲別樣的笑容,“猴哥,您現在說清楚,「道」以外的東西到底能不能賭?”


    此時的地猴才明白眼前賤氣啷當的男人忽然甩出兩隻襪子到底是何用意。


    他想要在此將賭桌的規則徹底定下。


    兩隻襪子的出現恰到好處,讓地猴在此刻陷入了兩難的選擇,如果他規定不可以將「道」以外的東西下注,當遊戲後期他想要讓眾人生不如死時就會比較難辦,可假如他在此同意了對方的下注,那這個男人便真的用一雙襪子混過了第一局。


    這可如何是好?


    “認輸了是吧?”陳俊南繼續火上澆油地說道,“沒法跟注就大大方方說啊,咋的,今兒沒穿襪子是吧?跟不起啊?”


    地猴捂著桌子上的籌碼想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有了。


    “小夥子……這場賭局可以下除了「道」以外的東西,不過有個條件……”地猴說道。


    “有條件您盡管說啊,就怕您沒條件。”


    地猴思索片刻,開口說道:“一旦有人出了「道」以外的籌碼,剩下所有人也必須也同樣拿出這個籌碼、或是高於這個籌碼價值的「物品」,隻要有一個人身上不存在同樣的、或是價值更高的「物品」,就算第一人下注的「物品」無效。”


    “不妥。”齊夏捂著自己的額頭,第一時間開口否認道,“有「道」者可以出「道」,沒有「道」的人才抵押物品,而不是在有「道」的情況下也必須拿出和對方相同的物品,這不合理。”


    地猴聽後扭頭看向齊夏,緩緩揚起了嘴角,臉上的皺紋也在此刻舒展了一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將陳俊南推開,對齊夏說道,“這就是我賭場的規矩,你們可以押下任何物品,為了公平起見,我和你們都會出相同的物品,所有人都一樣,沒有例外。這一回合由於沒有提前說,所以暫且不能用這個規則開賭,從下一回合開始。”


    齊夏聽後慢慢皺起了眉頭。


    以物品來代替「道」確實是個必須要麵對的問題,可所有的人都必須拿出同樣的物品幾乎斷絕了很多的後路。


    若一個人準備將自己的「命」押上,那剩下的人便已經沒有什麽選擇,想要繼續賭的話隻能紛紛押上自己的「命」。


    “太危險了……”齊夏皺眉甩了甩自己的頭,他感覺不僅規則危險,連自己的大腦現在都陷入了危險。


    要馬上運轉起來……


    他閉著眼睛仔細思索著地猴的提議,所有人都下注同樣的東西,難道對他沒有影響嗎?


    連他自己都要「跟注」,他為什麽會這麽坦然?


    可以押上「物品」對眾人來說也有個很大的弊端,他們來此的目的和尋常賭徒不同,贏得「財物」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現在更需要的是湊齊六十顆「道」來買下自己的命。


    如果地猴每一局都開始下注「物品」,那眾人有可能連續八回合都不會賺到「道」。


    “如果你們不接受,那我們所有人就都收回自己的「物品」,反正我的手頭有大量的「本錢」。”


    齊夏快速思索了幾秒,隨後說道:“我們可以答應,從下一回合開始可以加入「物品」。”


    “哦……?”地猴慢慢眯起眼睛,“有魄力。”


    陳俊南聽後也將襪子收了回來,穿好之後在桌麵上丟下一顆「道」,無論哪一回合開始都沒事,自己的目的隻是攻心。


    地猴看到陳俊南下注,不禁冷笑一聲:“你是「立春」,真的要加注嗎?”


    “我「立春」不能加注嗎?”陳俊南也壞笑一下,“這遊戲規定「立春」必敗嗎?”


    地猴聽後微微點了點頭,扭過臉對齊夏說:“你的隊友也不錯。”


    齊夏沒說話,他身邊的喬家勁拿著上的「大暑」思索了一會兒,果斷也選擇「加注」。


    如今的齊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七夕」,桌子中央的「中元」,以及地猴麵前的「夏至」,開始推導出各種可能。


    大腦在飛速旋轉了一會兒,居然又開始遲鈍,他明明記得自己閱讀過有關「朔望月」和「二十四節氣」的知識,可那些記憶都隱藏在大腦深處,此時被層層迷霧遮住,無論如何也想不起。


    “我也……我也加注……”齊夏摸著額頭說道。


    地猴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看著齊夏將一顆「道」丟到桌上之後,自己也伸手丟下了一顆。


    接著是鄭英雄。


    他手上拿著一張「霜降」。


    眾人不禁為他捏一把汗,這孩子頂多小學一二年級歲數,看起來不必說參與「賭博」,說不定會連「霜降」兩個字認起來都費勁,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沒有人明說,但鄭英雄的確是個「炮灰」,他的存在僅僅是為了讓眾人有更多試錯的可能性罷了。


    “我是「霜降」。”鄭英雄一臉認真地看著地猴說道,“大伯,我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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