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方言也沒有生氣或者勸說,而是突然感慨道:“地牢,這個地方果然不讓人舒服吧?”


    織田家的眾人沒有說話,而是冷眼看著方言。


    隻是片刻的觀察,方言便了解了基本情況,柴田勝家這個戰鬥笨蛋暫且不提,但所有人基本都是圍繞著織田信奈這個與眾不同的姬大名,隻要先將其攻下,其他人便再也沒有太大的難度。


    “信奈,我可以這麽喊你吧?”方言轉過頭,問。


    “您現在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而我隻是一介階下囚罷了,請隨意。”織田信奈自嘲的笑了笑,道。


    “你大可不必這麽貶低自己。”方言緩緩搖頭,繼續道:“你對桶狹間一戰有什麽想法?”


    “……你是來羞辱我的嗎?”織田信奈皺了皺眉,表情變得更加嚴峻起來。


    “不,隻是想聽下你的想法。”方言認真道。


    信奈沉默片刻,語氣變得有些低沉起來,道:“很愚蠢的戰鬥方式,現在已經有好好地在反省了。”


    “原來如此,不愧是織田家的總將,竟然能那麽快醒悟過來。”方言讚譽著點了點頭。


    “但現在已經輸了,輸得一無所有,再談論這個並沒有什麽意義吧?”信奈依舊耿直的自嘲著,看來這一戰對她的打擊真的很大。


    方言語氣一沉,道:“不,意義還是有的,既然你性子那麽急,那我就單刀直入了。你也不希望你鍾愛的部下,勝家、長秀、犬千代都成為刀下亡魂吧?”


    “以死相逼是沒有任何用的,織田家的勇士絕對不會屈服。”柴田勝家在一側大聲反駁道,織田信奈則是沒有任何表情,其他人也是如此。


    “信奈,如果給你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你還會想要成為天下人嗎?”方言又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你想說什麽?”織田信奈的呼吸在無形中突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失去了一切的少女,隻剩下了自己渺小的夢想,和鹿之介一樣的可悲。


    “不愧是能一統織田內部的姬大名,未來的第六天魔王,就算身處地牢之中,也無法忘卻那蓬勃的野心嗎?”方言突然笑了起來,欣賞之意言喻於表,他擺了擺手,對身上織田家所有人道。


    “臣服這件事暫且不提,我也並沒有讓你們全部都聽於我命的想法。織田家的諸位,像你們這樣優秀而又美麗的女流之輩,死在這種地方實在太可惜了,如果你們喜歡,就繼續隻聽命於信奈就好,因為我很喜歡信奈的這種性格,所以我想給她和你們這個機會。”


    方言的話語讓所有人都傻眼了,因為這條件實在過於寬鬆和可怕了,隻會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另一邊,織田信奈臉色更是紅一陣青一陣的,這種類似告白的台詞打從娘胎開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而且還是在那麽多人麵前,語氣都有些打顫了,道:“機會?你想說什麽?”


    方言將雙手張開,勾起對方大腦深處的記憶,朗聲道:“喜愛南蠻事物的你一定知道吧?這個世界,除了日本這個彈丸之地外,還有其他很大很大的國度,甚至我們都不知道的世界。”


    “就好比我們,我就是從絹之國過來的異人,而我的護衛則是從南蠻過來的人,你則是日本戰國之人。這麽看來,這就是三個小世界了呢。”


    織田信奈沒有說話,但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目光也逐漸被對方吸引。


    方言不再隱瞞,眼中開始閃爍狂熱的目光,凝聲道:“別人我不管,但我相信你們的能力,我希望你們把這份力量借給我,同時也證明你們自己,所以和我一起,去征服世界吧!”


    征服世界——


    無比簡單的四字詞匯似乎蘊含著偌大的能量,讓織田信奈瞬間屏住了呼吸,周遭也跟著陷入死寂,她們隻能聽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髒似乎在訴說和需求著什麽,平日想都不敢想的事物沒想到如今就這樣擺在自己身前。


    站在一旁靜觀的卑彌呼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若不是那道寬闊的肩膀將自己帶領到這個世界,讓自己獲得了新的人生,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己度過測試後該會如何在那個‘現實’苟活下來。


    說完所有該說的,方言就不再發言,而是靜靜的看著她們。


    織田信奈吞了口唾沫稍稍冷靜下後,才認真的說道:“你想要利用我們嗎?在利用完後就如同垃圾般拋棄。”


    “是啊,我就是要利用你們,能這麽明白事理真是讓我輕鬆了不少。”


    方言毫無隱瞞的將心中所想說出,接著語氣一頓,神色變得極為嚴肅和認真,道:“但我絕對不會把同伴拋棄。”


    織田信奈心中一震,雙眼流轉著驚異之色,可嘴上依舊毫不留情:“身為長女的我可不會背叛織田家。”


    “信奈,你知道嗎?背叛這種事情,如果是主角做了,她就會翻開曆史新的一頁,如果是配角做了,她的犧牲就會幫助主角翻開曆史新的一頁,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會記載在史書,流傳到五百年以後,再說了……”


    方言嘴角微微勾起,突然道:“你剛才說背叛?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可從未讓你背叛過織田。”


    “那你想讓我幹什麽?”


    方言的話語讓織田信奈皺起了眉,眼前這個男子就像一個謎團,無論是話語還是行動都讓人匪夷所思。


    方言淡然道:“繼續以織田家的名義生存下去就好,我並不反對這一點,我需要的隻是你或者說你們的力量,況且你就這麽死了讓織田家絕後,對織田家就是一件稱得上是忠義的事情嗎?要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隻能化作曆史的灰燼,今川家的踏腳石罷了。”


    織田信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低著頭,似乎在沉思他話語內容的可能性。


    心動了嗎?方言嘴角微微勾起,又道:“信奈,你的方向似乎有些偏差。”


    織田信奈抬起頭,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了。


    “這並非單純的利用,而是個雙贏的協議,如果你能力足夠的話,你也可以把我當成跳板,自己邁向那新世界當中。”


    “為什麽選擇了我?單憑智力和武力,無論是越後上杉還是甲斐之虎武田都有比我更為出色的佼佼者,像我們這種無論什麽都較為普通的存在,應該無法吸引您的目光才對。”織田信奈說出了讓她最為疑惑的問題。


    “不是看上了你們,而是非你們不可。”方言再度說出讓對方匪夷所思的話語,“你可是整個日本戰國中唯一存有天下布武,將腳步邁向世界思想的女人。單憑這一點,日本戰國之中無人能及,你的下屬也不例外,在未來中也會成為名人而給歌頌百年吧。”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像你們這種才貌雙全的存在,我不希望你就這麽死在這個地方,僅此而已,如果還是無法理解,就全權當做我的任性吧。”


    織田信奈銳利的目光像是想把對方看穿一般,可卻沒有看出半點端倪,似乎每句話都是發自對方內心而並非謊言。


    這種冰冷可怕的場麵足足對峙三分鍾。


    反之,同樣觀察對方的方言似乎看穿了對方在想些什麽,又歎了口氣,將手中最後的稻草丟出,苦笑道:“信奈,你失去了織田家並非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距離你的願望又更近一步了不是嗎?”


    “如果你還依舊停留在織田家的束縛當中無法逃脫,那就無視我之前所說的話吧,不過我也相應浪費了一些讓你們活下來而付出的代價。”


    如果這最後一棵稻草還無法將對方擊垮,那隻好親手將對方斬殺了。


    實際上,就連方言自身也對說服這位曆史上的大名沒太多的自信,若真的無法將其降服,方言就隻能親手將對方殺了,畢竟再怎麽說,自己真正的身份可是至高遊戲玩家中的一員啊,而對方身為總將,至少也能彌補下自己付出的代價。


    至少殺死這種曆史名將,應該還能獲得一個裏程碑稱號或者大量的獎勵點數,但相對於這些東西,方言更希望對方能活下來,同時將自己可以獲得的利益最大化。


    更何況,方言真正的目的,並不是人物卡這麽簡單的東西……


    “你是在說服今川家後,才打算來說服我們的嗎?”織田信奈猛然瞪大了眼,她身後的姬武將們也皆是如此。


    “沒錯,如果無法說服你們,就當我投資失敗,看錯了人,如果那樣,那隻好將你們殺了。”方言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又有些破罐子摔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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