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知道那家夥的存在的?”信奈臉上布滿了驚恐,所謂的雙重人格,那是比黑曆史更加令人諱忌的黑暗,沒有人會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身體裏麵還有另外一個人,或者說自己是個瘋子。


    “怎麽知道的不重要。”方言緩緩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委婉道:“重要的是我不介意,況且如果你接受你身體裏的另一半,再配上你原本的智慧,你的實力絕對會攀升一大截,甚至超過勝家,想要戰勝獲勝齋藤義龍什麽的完全是舉手之勞。而且你打算把那東西隱藏多久?那種東西遲早有一天你也要麵對的把?所以我想,至少在你獨自戰鬥之前,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別自顧自說了!那種東西,那種東西…怎麽可以接受……”信奈語氣十分急促,瞳孔因為驚恐而極度驟縮著,表情更是陰沉得可怕,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搞不好一腳就踹過去把對方按在地上狠狠毆打一番了也說不定。


    織田信奈本身是個算是比較溫柔和直率的女性,隻是表達的方式比較特殊而已,但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那種‘東西’。


    信奈第一次真正意識身體中那個魔王信奈存在是在不久前,在利用木下吉藤郎一統本家後,準備處死自己親弟弟織田信澄的時候,自己情緒極為複雜的瞬間。


    那猶猶豫豫,夾雜著血緣、恐懼、悔恨及各種感情的過家家,大概讓魔王信奈這奉承無情與絕殺的人格看不下去,終於想要替對方完成這些會背負罪名的使命和責任。而將自身氣息極大程度的泄露了出去。


    砍下去吧,不要猶豫了。為了你的願望,這是你的命運。


    那種極惡極黑的陰冷氣息從身體噴湧而出的感覺。讓信奈第一次對自己感到了恐懼,在恐懼的同時,還產生了無可避免的興奮,那是可以將一切束縛拋開才有的快感。


    是啊,如果真的砍下去了,那以後就真的什麽都不用顧忌了。


    畢竟,自己可是連親弟弟都能下手的女孩子啊。


    幸運的是,在即將砍下去的瞬間,被別人攔住了。沒有讓那黑暗人格給得逞,在僥幸的同時,她心中還有些遺憾。


    今天的那個,到底是什麽?


    當天晚上,織田信奈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同時身體還因為恐懼而止不住的顫抖,她深知,如果今天接受了這種東西,自己絕對會壞掉。化身為修羅,把未來和自己親近的人一個一個的殺光,那是條通往煉獄的魔道,到時候別說不能被個人感情左右。甚至連人格本身都會跟著消失。


    更別提為了天下,為了百姓這種小事,就同天下布武這個夢想都會被扭曲。都會被那黑暗所吞噬,到最後的最後。將一無所有,化作虛無。


    在被喚醒曾經支配自己的恐懼的同時。織田信奈表情還狠狠一噎,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事情,呆呆的諾過頭看向對方,凝聲問道。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我身體裏另個人格的存在的?”


    “在前天晚上。”方言如實告知。


    “也就是說,前天晚上,我也差點把你給殺了?”信奈嘴唇微顫。


    對方精準的提問讓方言表情頓時一僵,陷入了沉默,也瞬間明白了之前為什麽對方反應如此劇烈的根本原因,不得不說,這是他自身的失誤,他隻是單純考慮到了信奈接受第二人格可以帶來的巨大利益,並沒有考慮到對方的感受。


    如果你在知道你身體裏有個怪物,還是隨時都可能危及掌控你的身體的前提下,你還會願意去接受它嗎?除了腦子有問題的,不然答案都理應是一致的否定,哪怕是聖女貞德都不會做出這般蠢事。


    這就像一個你會願意把身體租借給別人的提問一樣,你怎麽知道別人會用你身體做出什麽事情,想想都覺得可怕,更別提這是曾經發生過在信奈身上的某種事實。


    明明隻是個稍稍換位思考就能明白的簡單問題,自己卻沒有考慮到,這點不禁讓方言有些內疚。


    “給我回答啊,混蛋!”信奈的咆哮讓所有人意外,但答案已經完全寫在對方臉上,正因為聰明的她提前知道了結果,才會如此惱怒,這份怒火的承受者不僅是方言,還有信奈自身。


    “十分抱歉,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方言首次朝對方重重地低下了頭,可心中一橫,執念仍在,“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接受她,畢竟那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我不認為信奈是個惡毒的家夥,無論是你還是她,拜托了。除去個人感情外,我也認為這是能戰勝齋藤義龍最為高效的辦法。”


    信奈同樣沒有回答,而是重重蠕動了下喉嚨,再度看向對方的眼神不知怎麽竟變得有些冰冷,這是哪怕對方出軌也絕對不會隨意露出的恐怖表情,這家夥居然要讓自己把身體讓給別人?這種事情哪怕是一分一秒,普通人都難以忍受。


    然而織田信奈沉默了一會,才冷靜道:“你一開始提出這個要和齋藤義龍戰鬥的提案,就是打著這個目的?”


    “不要露出這樣可怕的表情啊,我已經在很認真的反思了。”方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報以苦笑卻沒有否認。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好歹那家夥也是主動撮合我們兩個的媒人,這算是她沒有殺我的條件,所以還是得努力意思意思一下的,抱歉啊,一直隱瞞著你。”


    “不過就算否認也沒有用吧?那東西是不會消失的,隻要織田信奈本人還存活著。”


    “……”信奈神色有些陰沉不定,像吃了什麽糟糕的東西般詭異,但那灑然沉默的姿態,明顯是回憶起了這具身體的共通回憶,自己在前天晚上,真的差點把這家夥按在身下捅死了。


    可為什麽這家夥明明就差點死了,還能露出這種表情幫助自己身體裏的那個家夥?這個疑點不禁讓聰明的信奈認真思考起來。


    而另一邊,織田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或者說為寒蟬若噤更為準確,織田信奈這麽恐怖的表情,她們服侍對方那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方言那家夥到底和對方說了什麽,居然讓那個信奈變得如此慌亂害怕。


    就在這時,似乎不滿之前信奈在大庭廣眾下的冷喝,那嘹亮而又猖狂的聲音也如叫勢般在議廳裏響了起來。


    “織田家難道就沒有戰士了嗎?到底要蜷縮到什麽時候?如果要認輸的話,我還是可以看在曾是盟友的臉麵上饒你們一命。”


    很明顯,齋藤義龍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這莽夫,真的這麽想急著結束自己的生命嗎?!”一直被打壓,終於不堪忍辱的勝家當即大吵大叫著戰了起來。


    “勝家,不要衝動啊……”丹羽長秀臉色微微發青,她知道自己是沒有那種資格拉回那頭瘋牛的,而且對方之所以那麽衝動,也有趁亂替家主上場的意思吧,她當即連忙回頭看向方言,發現對方此時竟然閉上了眼,她頓時傻住了,這到底是鬧哪樣。(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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