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祖誠反手將胖子甩到身後,便是蹲下身來,將張枝枝那早已滿是鮮血的手捧在身前,心中如同火山暴發般,一發不可收。


    “祖誠哥…啊…”看著眼前的張祖誠,張枝枝哇的一聲便是抱住了他,哭得無法自抑。


    這也難怪,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女孩,母親剛剛去逝,而親生父親卻想將自己給賣掉,對於張枝枝那柔弱的內心來說已是達到極限。


    “枝枝乖,枝枝不哭了,祖誠哥在這呢。”像哄小孩般,張祖誠安慰著張枝枝,同時還在幫她整理著淩亂的頭發。


    “他娘的,還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敢動我雷軍,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他媽是什麽狗東西。”雷軍拖著肥胖的身子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張祖誠便是一陣咒罵。


    “枝枝乖,在這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張祖誠安慰道,同時慢慢地站起身來,瞅向身後的雷軍幾人。


    “雷軍是吧。”


    雷軍把頭一橫,“怎麽,孫子,現在知道怕了!晚了。”胖手一揮,雷軍身後的幾人便是向四邊散開去,想要將張祖誠合圍在其中。


    “給枝枝還有她媽媽跪下!”張祖誠瞅向雷軍,聲音難掩其心中的怒火。


    “哈哈…”雷軍此時笑地前仰後合,好不樂乎,“下跪,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想讓老子給個死人下跪,兄弟們,看看,這家夥不是瘋了就是個傻子。”


    旁邊幾人聽到雷軍的也是一陣譏笑。


    “臭小子,該下跪的是你,你趁早跪的話,軍哥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軍哥說的對,我一開始就看出來,這小子就是個傻b。”


    ……


    “我說,讓你這個死胖子給我跪下。”張祖誠一聲大吼,充滿著無盡的憤怒,將雷軍等人的聲音全部蓋了過去。


    雷軍一楞,臉色不悅,“喲嗬,跟爺們玩硬的是吧,老子打……”


    正當雷軍一臉得不屑的講話的時候,張祖誠在這一刻動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幾個弓步便是碼到了雷軍的身旁,“我說,讓你跪下!”


    張祖誠速度著實是驚了雷軍一跳,但很快他便是反應了過來,“娘的,老子不發威真當我好欺負是吧。”


    說罷,雷軍那如沙包的肉拳便是向張祖誠的揮去


    啪地一聲,張祖誠十分輕鬆地便是接下了這一拳,一個反身,向前突去,雷軍的手臂瞬間便被扭到了背後,痛得他鬼哭狼嚎。


    張祖誠在突到雷軍背後的瞬間,又是一腳踢到他的膝蓋後方,雷軍隻覺腿下一軟,便是跪到了地上,臉上也因為手臂的疼痛,表情扭曲的很。


    “他媽的,你們幾個王八蛋,還看什麽,趕緊把這小王八蛋給我拉開。”雷軍忍著痛,急忙向旁邊的小弟喊道。


    幾人聽到雷軍的話,皆是向張祖誠衝了過來。


    張祖誠臉色嚴肅,手臂一緊,將雷軍的手臂向上一提,痛得他另外一直手裏直拍打地麵,“他媽的,快點,老子的手都要斷了。”


    這時,幾人已經近了張祖誠的身,張祖誠也是幹脆,再次發力,隻聽啪嘎一聲,雷軍的手臂被直接扭到了頭頂之上。


    “啊,我的胳膊…”雷軍一聲慘叫,登時便滾在了地上。


    騰出手來的張祖誠此時已經和另外幾人交上了手,雖然一次麵對幾人的圍攻,但對張祖誠來說依然是遊刃有餘,一會兒的功夫已是將他們全部打趴在地。


    張祖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躺在地上的雷軍身旁,一腳踩到了他那已經被扭斷的手上,“我說叫你跪下,現在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大哥別再踩了,我跪,我跪還不行嗎!”雷軍盡力的呐喊道著,隻求張祖誠能夠快一點將腳拿開。


    張祖誠拿開腳後,雷軍單手撐地,慢慢地跪到了地上,然而他的手臂卻是沒有那般老實,偷偷的伸到了內側的口袋中。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雷軍蹭地向外急轉,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彈簧刀,衝著張祖誠便是捅了過去。


    在雷軍轉身的瞬間,張祖誠便是意識到危險,向後撤了一步,而雷軍則因為沒有支持他上身的力,還未碰到張祖誠便是嗵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吃了滿嘴的泥土。


    “啪。”


    張祖誠一腳踩在雷拿刀的手上,蹲下身來,將彈簧刀搶到了手中,在雷軍雙目的注視下,張祖誠一刀捅盡了他的手心中,“連下跪都不會,要你何用。”


    “啊…”雷軍的慘叫聲此時幾乎傳遍了整個張家村,“會,大哥,我會了,別再捅了,我啥都會。”


    難以忍受劇痛的雷軍終於是服軟,兩條臂都已廢的雷軍,用頭拱著地,跪在了張枝枝的麵前,在張祖誠的注視下雷軍的幾個小弟也是自覺跪成了一排。


    “小姑奶奶,我們錯了,我們不是人,原諒我們吧…”


    雷軍幾人,一個接一個磕著響頭,一點脾氣都沒有,張祖誠蹲在張枝枝的身旁,看到她用著滿是傷痕的雙手捧撿骨灰,心痛的很,“枝枝你受傷了,我來吧。”


    張祖誠一把接一把將張枝枝母親的骨灰捧回了骨灰盒,又是將倒地的棺材給正了過來,安放好以後,這才合上。


    而這其間,雷軍幾人卻是一刻都沒有停下,一直在不停的磕著頭。


    “大哥,差不多了吧,我的腦袋都出血了。”雷軍的話卻隻換來了張祖誠一記瞪眼,頓時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趕忙繼續磕頭。


    這時,張文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祖誠,放他們走吧,時間不早了,別讓枝枝她媽等太久了。”


    村裏其他的老人也是一同勸說道。


    張祖誠一看時候,也覺得已是不早,蹲到是雷軍的身前“記住,以後不許再到村子裏來,也不許再找她的麻煩,否則就不會隻斷一條胳膊這麽簡單了。”


    “是,大哥說啥就是啥,我以後絕對做個好人。”其他幾個也是跟著一起附和道。


    張祖誠又將目光放到了張富貴的身上,嚇得他直發哆嗦,“從今以後枝枝由我來照顧,你跟她沒有一絲的瓜葛”


    張富貴本以為自己會被教一番,一聽是這話,趕忙點頭答應。


    看著張富貴的樣子,張祖誠真的很為枝枝這個小丫頭感到不值。


    “滾吧!”


    雷軍如蒙大赦,趕緊叫小弟扶自己起來,一溜煙便是沒了人影,一口氣跑出幾裏路,幾人這才放慢了速度。


    “軍哥,咱就這樣回去了。”


    “老子都成這樣了,你還想讓我更慘嗎,先回去養養,你們給我找張強那家夥打聽一下,這張家村不是他的地盤嗎,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狠角色。”


    ……


    經過這麽一段小小的插曲,葬禮還是按時的進行,十一名村民都已經入土為安,張枝枝跪在母親的墓前,臉上沒有一抹笑容,眼淚更似已經哭幹,一旁的張祖誠也是頗有感慨,這片地方正是當處父母給自己選的墓地,沒想到現在卻已是有了主人,真是世事難料。


    因為張枝枝受傷的緣故,在離開墓地之後,張祖誠直接帶她到了李老頭的醫館,可惜的是醫館裏隻有李小花一個人在。


    看到滿臉憔悴的張枝枝,李小花也是趕緊上前扶住,細心地為她檢查了下身體,確定沒什麽礙後,又找些外傷藥膏,為張枝枝塗了塗。


    “小花,識針叔都在忙些什麽,好久沒看到他了。”張祖誠好奇的問道。


    李小花一邊幫張枝枝抹藥膏,一邊回答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爹他隻說有個病人很重要,幾乎天天往外跑。”


    張祖誠哦了一聲,能讓識針叔這個老頑固親自出診,看來,這人要麽得的是疑難雜症要麽就是識針叔的老熟人。


    “砰!”地一聲,醫館的門被人撞了開,隻聽有人喊道“小花,快去燒些熱水,再去把你祖誠哥叫過來,我有事找他。”


    張祖誠聽見有人叫自己,探頭一看,可不正是這醫館的主人李識針,身著一身白色寬袍,很有古代的老中醫的範兒。


    在李識針的身後,還有一票人,抬著一個擔架,上麵躺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雙目微閉,打著點滴。


    “識針叔,我在這兒呢,找我啥事。”張祖誠探頭喊道。


    還未等李識針答話,便是看到一個帶著眼鏡,西服革履的男子站了出來,用命令的口吻對著張祖誠道“你就是那個什麽誠吧,趕緊把你手裏那株百年老參拿出來,我們有急用。”


    張祖誠眉頭一皺,這哪來的鳥人精,敢對老子這麽說話,合著今天自己是走哪哪不順。


    張祖誠像完全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對著李識針道“識針叔,啥事啊,咱不急,枝枝她受傷了,您幫她看看,是不是還有啥內傷,別留下啥病根。”


    眼鏡男見張祖誠完全不搭理自己,頓實便覺得麵上掛不住,本想好好地表現一下,卻不成想這鄉野村夫居然敢無視自己。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眼鏡男的語氣已是帶有一些怒氣。


    張祖誠從椅上站了起來,微笑道“我隻聽得懂人話,對於鳥語並不精通。”


    “你…”眼鏡男又怎能聽不出張祖誠這話的意思,剛要發作,卻是被人攔了下來。


    隻見一個中年男人,拉住了他的肩膀,模樣極其的穩重,“小王,你先退下。”


    眼鏡男一聽頓時便沒有了脾氣,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看到這一幕,張祖誠到是來了興趣,侃侃道,“喲,還是個家養的雀,難怪這麽聽話。”


    一聽這話,眼鏡男被氣得吹鼻子瞪眼,但卻是礙於麵前的中年男人不敢發作,隻得冷哼一聲,扭頭看向別處,將氣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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