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嚓”,沉悶而又巨響的雷聲重錘般的在黑濃墨般的夜空突然響起。數道亮如上帝揮下的巨型刀光仿佛粗壯到變異的巨型銀蛇般的雷電在空中乍現,然後抖動,放大。有那麽一瞬間,燈火燃亮的街區被蒼白覆蓋,好不滲人。


    不過多時,密集的雨水從天而降,轉瞬變成洪河般的傾盆大雨。


    “這什麽鬼天氣!氣象局也真是的,不是說到晚間十點多才會降雨麽?而且也沒說是暴雨啊。這架勢都趕上天降洪水了!”因雨水而驟降幾度的空氣讓石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急忙把掛在脖子上的耳機收進了書包,“小傷,你還好吧。實在不行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的,石原。我沒關係的。還是趕緊回家吧!晚點媽媽要擔心我的,你媽媽也會擔心你的!”莫小傷蒼白的臉色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那好吧,小傷,我送你回去!書包我幫你拿,你慢點!”石原一把撿起剛才莫小傷因為被打倒而摔出去不遠的書包,然後走到莫小傷的身邊。


    “真的沒事麽?”看著那一點血絲都沒有的莫小傷的臉,石原還是忍不住問道。


    “真的沒事啦。你看我,好好的不是嗎?”莫小傷伸手抹了一把被雨水淋濕的臉孔,蒼白的臉上露出淺淺的一個笑容。


    “好啦好啦,知道你沒事!”石原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了。兩人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莫小傷的性格,他太清楚不過了。


    小傷,你可真的不能有事,我就你這麽一個朋友,你要是出點什麽事,我真的,真的會很難過和痛苦的。石原輕輕地歎了口氣,心裏說道。


    “還愣著幹嘛,走啦!”莫小傷輕輕的碰了一下石原的胳膊。


    “好啦。走!”石原抬頭笑說,然後一手提著莫小傷的書包,一手扶著莫小傷到雨打不到的屋簷下,沿著窄窄的弄堂小路走去。


    雨水變本加厲的重錘地麵,狂風在暴雨中怒吼翻卷。


    就這樣,兩人慢慢的被夜色遮蔽,消失在了這樣的一個雨夜之中……


    距離那條小弄堂幾條街道之外,是整個城市最為繁華的地段。


    鱗次櫛比的商鋪燈光交閃,在雨幕中依然不知疲倦。


    藍岸酒吧。


    酒吧門被粗魯的推開。一名酒紅色頭發的女子雙手插在頭發裏走了進來,她滿臉怒色,身後還跟著一名高大的短發男子。


    “歡迎光臨!”迎賓禮貌微笑。


    “鬼天氣,鬼天氣,真是鬼天氣!”那女子將雙手從頭發裏拿了出來,大聲地埋怨道。


    隻是酒吧裏此時正是人聲鼎沸的時段,整個酒吧正被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所籠罩。舞池中央是無數的年輕男女像瘋子一般亂叫哼唱,從四麵八方射過來的五彩閃燈打在他們的臉上,整個酒吧滿是嘈雜。此時,根本沒有人會聽到那女子的聲音,即使聽到了,也不會過來理會搭訕。


    因為很明顯,現在的那名女子滿頭的紅發像是出了水的海藻一般貼附在她的額頭和臉腮。看上去狼狽不堪。


    “喂,你白癡啊,還愣著幹嘛。趕緊給本小姐拿熱毛巾去!”女子生氣瞪了後麵男子一眼。


    “不就被淋濕了嗎,發那麽大脾氣幹嘛,弄的要死要活的有必要麽?”男子忍不住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女子氣的火冒三丈。


    “我說我這就給你去拿!”男子嚇了一跳,趕緊跳竄出去,向酒吧裏麵跑去。


    “我說若蘭啊。你都20歲了,怎麽脾氣還這麽大。你這麽女漢子,真的不擔心自己會嫁不出去麽?”不知什麽時候,一名英俊挺拔的麵色有些蒼老卻依舊精神抖擻的男人走了過來,滿臉無奈的看著那名女子,然後遞過去了一杯熱果汁。


    “怎麽可能,藍伯伯。我才20呢,還不著急嫁人。你怎麽那麽催的不要我。你很討厭我麽?你要是討厭我走就是了唄!”若蘭接過果汁灌了幾口。她確實有些口渴了。


    “你覺得你藍伯伯我是那種人麽?”藍伯伯忍不住朝若蘭翻了個白眼,然後優雅的抿了一口溫熱的濃香咖啡。


    “我覺得不是,可你說了這種話我覺得是了!”若蘭調皮的伸了伸舌頭。


    向來滿臉火爆冷峻的若蘭如果被世爵看到了現在的可愛俏皮模樣,估計會驚訝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吧。


    “20歲可是法定的女孩子結婚年齡啊!”藍伯伯有些無奈扶額。


    “可是法律並沒有規定女孩子20歲必須結婚啊!”若蘭有些撒嬌的說道。


    “好啦好啦說不過你。你們年輕人的心思現在是越來越複雜了,我是老了。根本無法理解你們了。你們的事情就你們自己去處理好了。我呢,就是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幫你們,我一個人守著這個藍岸酒吧,也算是後半生有錢養老了!”藍伯伯抿了口咖啡,笑著環顧了一遍自己的藍岸酒吧,自豪感油然而生。


    “藍伯伯,它也把我和世爵養大了!謝謝你!”若蘭微微的有些愣神,然後滿臉感激的看了一眼藍伯伯,小聲說道。


    “哈哈,和你藍伯伯還客氣。你這丫頭,真是讓人心疼的緊啊!”藍伯伯溺愛的看著若蘭。


    “這家夥怎麽去這麽久還不來?”若蘭有些擔心的皺眉,雖然自己並不喜歡世爵,但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哪有放好朋友不管不顧的,那可不是自己靈若蘭的性格。


    “你去看看吧,”藍伯伯笑著對靈若蘭說,然後轉身回了吧台,“有客人來了,我去接待一下!”


    靈若蘭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去了擱有熱毛巾的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門沒有閉上,還留了一道大大的能容一個人側身進入的空隙。


    “看什麽呢?”靈若蘭看到世爵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台子前麵,麵前擺了兩條粉色毛巾,但他卻一動不動。說著,靈若蘭走了進去。


    “我忘記你的毛巾是哪條了?”世爵有些尷尬的指了指兩條毛巾。


    “真是豬啊你。不是和你說過好幾次了本小姐的毛巾邊角有一蘭花紋案的嗎?就是這條啊!”靈若蘭突然惱怒的說。然後一把抓起那條帶有藍花紋案的毛巾擦起了濕漉漉的紅色秀發。


    “那我也擦擦吧!這條肯定是我的了!”世爵愣了愣神,然後也跟著拿起了另一條毛巾擦起了頭發。


    “今天那個小子,身體已經開始變化了!”原本有些皺眉惱怒的靈若蘭不知何時變成了思考臉,她看著鏡子裏的世爵說。


    “我感覺他變化完了。”世爵手中稍稍一頓,然後繼續擦著頭發。


    “因為那顆子彈完全沒有傷到他麽?”靈若蘭說。


    “是啊,我看得很清楚,子彈掉在地上的時候是十分完整的,而且那小子手上也沒有流血的痕跡!”世爵說。


    “確實很像!但是你怎麽知道他身上的胃是蘇佳身上的胃移植過去的呢?”靈若蘭一直好奇這個問題,而且怎麽想都想不通。


    “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遇見蘇佳時候的樣子麽?”世爵說。


    “第一次嗎?”靈若蘭不自覺的低下了頭,狀若沉思。


    “臉色蒼白,雖然和普通人的臉很像,但是卻透著一種特有的紙色,不仔細看是完全看不出來的。而且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她身上特有的青草香。所以絕對是那小子身上的胃就是蘇佳的,絕對沒有錯!”說到這裏,世爵的目光變得堅定。


    “蘇佳的胃有線索了麽?”不知何時,藍伯伯走了進來,他雙手抱胸背靠著門壁,仰頭叼著煙,淡藍色的煙絲嫋嫋的騰起,。


    “藍伯伯。我們今天有遇到的那個小子,感覺他身上的胃就是蘇佳的移植過去的!”靈若蘭將毛巾掛好,然後取出梳子豎起了頭發。


    “因為那股特有的青草香麽?”藍伯伯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沒錯!”靈若蘭和世爵相視一眼,然後點頭說。


    “我們都是龍種人,對氣味的敏感絕對是普通人類所無法匹敵的。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會有所懷疑。你們接下來的打算呢?”藍伯伯吐出了一個煙圈,然後又深吸了一口香煙,煙頭發出微微的紅光。


    “我們和他約定過了,今晚12點會在今天遇見的那個小弄堂見麵!隻是……”靈若蘭說著說著,停了下來。


    “怎麽了?”藍伯伯站直身子看著靈若蘭。


    “今天看到那小子的時候感覺他身子特別的虛弱,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一般!”方世爵接過話頭。


    “非龍種龍種人在最初的存活幾率是相當低的。他估計會挺不過去吧!”藍伯伯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會的!”方世爵立刻搖頭否決了藍伯伯的猜測。


    “哦?”藍伯伯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方世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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