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山扶著蘇錦之的一隻手臂, 低頭問他:“還痛嗎?”

    蘇錦之舔了舔他嘴唇上被嗑傷的地方,嚐到了一嘴鐵鏽味的血液,傷口接觸到唾液時很痛,蘇錦之捂著嘴巴說不出話,隻能點點頭。

    薑黎山明顯也是怒氣未消, 可是那個男人沒有再緊追著不放, 還來了個同夥, 薑黎山就不好再對他出手,隻能蹙著眉柔聲安慰蘇錦之:“別動, 舅舅帶你去洗洗傷口。”

    很快, 薑黎山就帶著蘇錦之去到了貴賓候車室的衛生間,隻是他們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女人低聲啜泣的聲音, 那哭聲淒慘絕望,充滿了心疼和悲哀的情緒, 期間還夾雜著無數憤懣的喃喃, 不過她說的是另外一種語言,蘇錦之一時沒能聽懂, 細心聽了一會,他也隻聽懂了幾個詞,依稀是什麽“他才九歲, 還那麽小”之類的話語, 而一個身材高大, 兩鬢有些斑白的男士男士則抱著她柔聲安慰, 看到薑黎山和蘇錦之過來,還朝他們微微頷首致歉。

    這兩個人很奇怪,但窺探別人的隱私畢竟不是什麽好事,因此蘇錦之隻是草草瞥了他們幾眼,就和薑黎山一起進了衛生間。

    他走到鏡子麵前放下手掌,發現自己的下唇已經腫了起來,唇上還沾著不少鮮血,襯著他白皙的皮膚,看上去著實有些淒慘,起碼薑黎山看到時眉間的怒意就更重了些,看著是後悔剛剛隻打了那個男人一拳。

    薑黎山望著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幹淨的手帕遞給蘇錦之:“腫起來了。”他倒是挺想幫助少年清潔傷口的,隻是少年的體質太過特殊,而且現在的環境也不適合他們親密。

    蘇錦之接過薑黎山遞過來的手帕,沾了點幹淨的水把唇上的血跡擦去,用把手帕浸濕,擠到不會滴水的地步後壓在嘴唇上冰敷,隨後他們兩人就離開了衛生間。

    不過他們去到外麵的時候,發現原先和他們起爭執的那個男人又和頭等車廂的另外兩位乘客起了爭執,那兩位乘客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看他們相似的麵孔,應該還是一對兄弟。

    “你動了我的箱子!”那個男人朝著其中一個身形稍微瘦弱些的青年吼道。

    “動你.媽的箱子!”結果那個看著瘦弱文靜的青年馬上張口反罵回去,“我有病嗎?我去碰你箱子幹嘛?”

    男人聞言眼睛瞪得更大了,麵色赤紅,連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箱子就放在你的旁邊,不是你動了是誰?”

    他話音一落,其中一個頭稍高的,看著應該是哥哥的人馬上站到了瘦弱青年的身前:“你箱子裏有什麽寶貝?能讓我哥哥去動?”

    蘇錦之聽到這裏,才知道那個瘦弱的男人才是哥哥,而這個看著身材強壯高大像是哥哥的人反而是弟弟。

    “說話啊!”弟弟看到哥哥被欺負,而這個男人被問到箱子後卻一言不發,立馬上前一步狠狠推搡了男人一下,“你箱子裏到底有什麽寶貝不在了,說出來,老子十倍賠給你!”

    男人被弟弟這樣一激,嘴唇一抿,眼睛瞪大,瞧著就要上前和弟弟打上一架,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拳,他那不知去了哪裏,又突然出現的同伴就衝了過來,拉住他的手:“杜辛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別和別人吵架了!”

    被稱作杜辛易的男人甩開他的手,怒道:“他們動了我們的箱子!”

    “我沒動!”哥哥聞言也大喊起來,四處看了一圈,最後找到一位頭發銀白,穿著一身紫色毛呢長裙的女士,挺直胸膛道,“這位優雅的女士能為我作證。”

    “我能作證,這位小朋友確實沒有動過先生您的箱子。”那位女士一看就是很有威望的人,雖然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但是臉上還化著優雅精致的妝容,“我和我的丈夫一直坐在這裏,沒有人動過先生您的箱子,更何況我相信,能在這間屋子裏聚集的大家都不會做這樣的事。”

    這倒的確,他們乘坐的這列火車名叫馬頓倫塞快車,是通往路裏昂雪山的唯一列車,路裏昂雪山是非常有名的景點,更何況現在臨近冬季,正是路裏昂雪山的旅遊旺季,每天去往路裏昂雪山的遊客數不勝數,哪怕是普通車票都十分緊銷,更何況是頭等車票,因此能在這種季節能買到頭等車票的人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那個男人聽道老太太這麽說,抿著唇深呼吸幾下,暗罵一聲:“死老太婆!”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馬頓倫塞快車頭等車廂的房間都是兩人間,從他們所在的這座城到達路裏昂雪山一共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所以頭等車廂是設有臥鋪的,但也因此,頭等車廂的隻能坐下十二個人,也就是六間臥鋪。

    杜辛易這樣罵了一句後,老太太素質再怎麽好,臉色也有些難看了,她的丈夫見狀連忙握了握她的手無聲地安慰她,更別說被得罪了金發兄弟兩,這下子好了,算上蘇錦之和薑黎山,杜辛易和他的同伴就已經把整個頭等車廂的人得罪了一半。

    候車室目前隻有他們幾個人在,經過剛剛那一場爭執,氣氛很是尷尬,好在沒一會列車就來了,大家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陸續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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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車的時候蘇錦之看到了他和薑黎山在衛生間門口遇到的那一對奇怪的情侶,也才知道他們也是頭等車廂的人,而另外兩個直到上車才上來的旅客,一個是個健談開朗,身材微微發胖的中年商人,另一個則是神情恍然,雙目通紅的中年婦女。

    那個婦女的穿著看著不是很精貴,瞧著不像是能坐頭等車廂的人,直到負責頭等車廂的乘務員喊了她一聲“小姑姑”之後,大家才算了然。

    馬頓倫塞快車的臥鋪是雙人間,毫無疑問,薑黎山和蘇錦之肯定住的是同一間臥鋪,不過薑黎山登上火車之後,就把所有的行李都扔到上鋪去了。

    蘇錦之看了眼自己的手裏的車票,抬眸看向薑黎山:“舅舅,你把行李都放到了我的床上,那我晚上睡哪裏呢?”

    男人聽到他的問題後輕輕勾了勾唇角,坐在下鋪拍拍自己的大腿,毫不臉紅道:“當然是睡舅舅的懷裏。”

    蘇錦之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拉開臥鋪的門朝外走去,想要去洗手間洗下手帕。

    馬頓倫塞快車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沒有獨立的衛生間,頭等車廂隻有三個衛生間,兩個靠近的臥鋪共同使用一個衛生間。蘇錦之進到屬於他們臥鋪的衛生間之後,才發現他們和杜辛易還有他的同伴是隔壁鄰居——他們得一起共享衛生間。

    蘇錦之進去的時候,杜辛易就在裏麵洗臉,他把水龍頭開得極大,不停地用冷水往自己臉上潑著,那模樣在這蕭瑟的秋天看來是有些冷的,聽到門被打開之後,他才發頭抬起來,轉頭朝蘇錦之不耐道:“你他媽不知道敲——”

    “抱歉,門沒有上鎖,我以為裏麵沒有人。”蘇錦之很快道歉,同時低下頭避開杜辛易的目光。

    一個人在的時候,他的身體總是控製不住的容易緊張,明明杜辛易離他不是很急,但是蘇錦之的下腹現在就有些鼓脹——他又緊張得想要尿尿了。

    蘇錦之現在後悔離開薑黎山一個人來衛生間了,他現在隻想拉開門把馬上出去,因此也沒注意到杜辛易在看到他的臉後話都沒有說完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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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不要猜猜死的人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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