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瑞德的提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這一瞬間,會議室裏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趁著阿克蒙德離開的時機毀掉黑暗之門”——這個想法被提出的一瞬間,就讓很多人心旌搖曳。


    新聯盟和舊聯盟之間的分歧雖然因為薩多爾大橋之戰和南門之戰而解決,但這是舊聯盟不得不妥協的結果,王座廳的那次不愉快的會議每個人都還記憶猶新,他們不可能這麽快忘記薑維漢以及新聯盟對舊秩序的挑戰。


    坦瑞德站起來,繼續侃侃而談:“且不論為了救援薑維漢閣下,以及那些遠征軍,我們將付出怎麽樣的代價,還有會不會成功,也不論這樣的行動會不會讓我們艾澤拉斯的戰爭局麵變得更加艱難,單說一點,救援行動充滿未知的風險,而且不論是否成功,都不會太影響戰爭的局勢。可是如果我們那麽做——我是說毀掉黑暗之門的話,我想沒有人可以否認,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們可以擺脫燃燒軍團的陰影,甚至可以率領我們的軍隊和人民回到東部王國去重建家園!”


    更多的人開始動搖,因為坦瑞德說的聽起來很有道理。


    他高聲道:“或許那些身陷外域的英雄們會比較危險,但我認為這是值得的——他們的犧牲,換來的是更多人的和平!”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的提議很冷漠無情,但如果將我換到那樣的環境中,我會願意為此做出犧牲!”


    坦瑞德說的慷慨激昂,而處於各種各樣的考慮。很多人都暗中讚同這個提議。隻不過幾天前,他們才在新聯盟的幫助下安全到達卡利姆多,在這個討論怎麽實施救援計劃的會議上讚同坦瑞德的意見顯然是非常自私的。


    臉皮再厚的政客也不會立刻就翻臉。


    斯維因冷漠地看著這個年輕的王子,沉聲問道:“請問這是庫爾提拉斯的意見,還是你個人的意見?”


    坦瑞德看向他的父親戴林上將。對方正微微低著眉,他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坦瑞德靈機一動,回答道:“這雖然是我個人的提議,但我相信明智的人都會讚同!”


    “恰恰相反,”斯維因盯著這個得意洋洋的王子,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我認為隻有蠢貨才會認同這樣意見。”


    一瞬間許多人臉色都變得陰沉可怕,會議室的溫度就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幾度一樣,從炎炎夏日變成數九寒冬。很多心裏覺得坦瑞德的辦法可行的人都暗怒不已。他們雖然還沒有明確表態,但的確認為毀掉黑暗之門是個好辦法。


    “你是在侮辱我嗎?瘸子!”坦瑞德惱怒地看著對方,而對方平靜的眼睛也正回視這他。還有斯維因肩膀上的那隻烏鴉,漆黑的眼睛裏更是流露出危險的光芒,令這個年輕的王子背生寒意。


    眼見快要吵起來,大法師安東尼達斯道:“都停下吧!”他轉向坦瑞德道:“坦瑞德王子,你的想法很危險——我們曾兩次試圖關閉黑暗之門,但最終它對被再次開啟。”


    他麵向所有人:“艾澤拉斯與德拉諾,這兩個世界的命運已經被連接在一起。就算我們關閉了傳送門,那也隻有暫時的作用。如果我們這樣做了。那麽我們就隻能在有生之年祈禱,燃燒軍團不會想出另外的辦法再度打開它——而且我們不知道,這個時間到底是多久。或許是十年。或許是一個月,甚至可能是阿克蒙德的大軍清除了外域的威脅後,立刻就能重新激活它。”


    “今天如果我們放棄了一個強大的盟友,等燃燒軍團歸來的時候,我們又該怎麽辦呢?”安東尼達斯的問題發人深省。


    關閉黑暗之門的想法太過想當然,這個誘人的提議最終被擱置。會議回歸到正題上——該如何支援外域。


    ——


    當蓋亞安祖母來到沃舒古聖山時。穆魯對克烏雷的治療已經接近尾聲。這個獸人老薩滿在聖山內部看到了她這一生最難以理解的畫麵——獸人的先祖之魂們正圍繞著兩個發光的奇異生物,顯得歡欣而狂熱。


    而且他們的聖地來了一些陌生的訪客。一個德萊尼人,還有一個人類和一個長著翅膀的人。


    蓋亞安祖母幾乎將這些外來者當成是闖入者。褻瀆者,可是眼前的情形跟這兩個詞語毫無關係。已經很多年,獸人都沒有再來參拜沃舒古聖山。先祖之魂的蘇醒顯然不是被獸人薩滿們的誠意打動,而是因為這群人。


    蓋亞安祖母身後的薩滿們見到有外人,幾乎立刻憤怒地想要衝上去,但她阻止了他們。


    “看下去。”蓋亞安祖母說道。


    現在克烏雷身上已經重新綻放出柔和的聖光,可他的身體依舊是淺紫色的。當薑維漢感覺自己的神聖力量不能再被對方吸收時,他知道治療過程已經完成了。


    “謝謝你們。”克烏雷發出心靈傳訊。


    然而其他人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們能感覺到,克烏雷並沒有痊愈。他身上的暗影之力雖然被壓製,但並沒有消失。他正在走向一個光明納魯生命的盡頭,身上正在發生幾乎不可逆轉的變化。


    先知維綸語氣顫抖:“我來晚了,克烏雷……我……”他幾乎哽咽。在他幾乎無盡的生命中,隻有在此時此刻才表露出不用掩飾的脆弱。


    “這是我必經的曆程。”


    “不用傷心,我的朋友。”


    “謝謝你們。”


    穆魯說道:“讓我們離開這裏吧,或許阿達爾會有辦法。”


    “不用安慰我,穆魯。”


    “我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薑維漢也有些傷感,這一幕就像是生離死別一樣,他忍不住問道:“既然光明納魯生命的盡頭會變成黑暗納魯——那麽黑暗的納魯生命盡頭會不會再變成光明納魯?”


    穆魯回答道:“不。任何生命都有盡頭,我的朋友。宇宙誕生於黑暗。當黑暗納魯的能量耗盡後,我們會回歸本源,成為宇宙能量中的一部分。”


    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如果納魯能不斷在光明和黑暗間轉換的話,那倒真的是不可思議。


    他們交談時。克烏雷正在和獸人的先祖之魂們告別。這艘飛船已經墜毀,今天離開後,可能他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了。


    克烏雷傳達出的意念讓這些靈魂陷入被拋棄的悲傷和恐懼之中。這二十多年來,失去了克烏雷的溫暖,他們一直在驚恐中度過。一旦克烏雷離開,他們將永遠陷入黑暗之中。


    “停下你們的行為!”感受到先祖之魂情緒的蓋亞安祖母終於忍耐不住。她上前來大喊出聲,並盯著先知維綸質問,“德萊尼人,是不是你在驚擾聖山中的靈魂!”


    這時瓦羅克.薩魯法爾也終於趕到這裏來。他看到蓋亞安祖母和獸人薩滿們與另一群人對立起來,而其中就有薑維漢!


    “我是在迎奉納魯的回歸。”先知維綸看著這群薩滿。語氣帶著悲傷,“幾百年前,我們德萊尼人乘坐我身旁這位納魯——克烏雷的飛船降臨到了德拉諾。它墜毀了,克烏雷身受重傷,我們從飛船中逃了出來,並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建立了新的家園。可當我準備回來拯救他時,發現這艘飛船被你們獸人當成了聖山崇拜。因為克烏雷散發的聖光吸引了一些獸人的靈魂。幾百年來,我一直希望能解釋清楚。沒想到這個機會是在今天。”


    蓋亞安祖母怒斥道:“你在說謊!一定是你用邪惡的法術奴役了先祖之靈,對不對!”


    她身後的薩滿立刻將矛頭對準了薑維漢等人。先知維綸的說法幾乎顛覆了他們長久以來的信仰,任何獸人薩滿祭司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汙蔑之詞!


    薑維漢高聲道:“先知維綸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先祖之靈溝通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可我們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欺騙了先祖之靈?”蓋亞安祖母眼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她雖然沒有親自和德萊尼人戰鬥過,但對獸人和德萊尼之間的仇恨十分清楚。兩者之間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的信任基礎。


    薩魯法爾忍不住低聲道:“蓋亞安祖母,這位就是將我們送回來的瓦羅蘭聯邦的元首閣下。他應該不會欺騙我們的。”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別有居心!”涉及到信仰,蓋亞安祖母幾乎變得蠻不講理。對於任何的信徒來說,關乎信仰的事幾乎不可能用理智來解決。她抬起法杖就敲向薩魯法爾的腦袋,想要把他打開竅。這這個獸人戰士雖然可以躲開。但他可不敢這樣做,隻能硬著頭皮扛著。腦袋上被蓋亞安祖母敲得鼓了個包。


    “我可以為我說的話找到證明!”薑維漢道,“不管是你們嚐試和先祖之魂交流。亦或是去親眼看一看別的納魯的飛船,這些都可以證明我說的沒錯——你們必須承認,獸人沒有能力製造這樣一艘水晶形狀的飛船,難道不是嗎?”


    蓋亞安祖母的理智告訴他,這個人類說的沒錯,可是她現在根本不想讓理智在支配自己——因為相信這樣的話,就意味著她的信仰將被顛覆,也意味著從今往後,他們將會永遠失去先祖之魂的指引。


    “你們不能離開聖山!”蓋亞安祖母大喊道。她身旁的薩滿們立刻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攻擊。


    正在這時,那些圍繞在克烏雷身邊的靈魂突然衝向薩滿們,向他們發出憤怒的咆哮。這些先祖之魂正在斥責他們,薩滿們再一次感覺到先祖之魂正在離他們遠去。失而複得得而複失,短短時間內遭遇的這一切讓薩滿們陷入了恐慌之中。


    連蓋亞安祖母也不例外,她呆立在這裏,耳邊全是先祖之魂們的指責。


    她聽到了自己的祖父,早已過時幾十年的霜狼氏族老薩滿嗬斥她,還有她同樣過失多年的丈夫對現在行為的失望。還有更多的。那些已經逝去的先祖的靈魂,很多甚至是她隻在祖輩的耳中聽過的名字。


    蓋亞安祖母陷入恐慌之中,二十多年前的事難道會再次上演嗎?他們這些薩滿會再次被先祖之魂拋棄?


    薩魯法爾趁機過來,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薑維漢。


    “大部分瑪格漢獸人都不願意撤退?”薑維漢聽到這個消息,隻能回答道。“那麽我們隻能祈禱阿克蒙德不會向這邊進攻了。”


    凱爾突然道:“有我們的人接近!”


    薑維漢也感應到了來者,他萬分驚訝,來的是竟然是瑪爾紮哈!


    他知道克格莫上一次通過燃燒軍團的傳送陣進入了銀月城,根據他傳來的情報,其他幾位英雄都還留在扭曲虛空中。現在瑪爾紮哈來了,還是出現在外域。但薑維漢覺得這可能不是什麽好消息。


    而這位虛空先知找到他時,也證明了他的猜想。


    “你是說基爾加丹將燃燒軍團的惡魔送到了虛空風暴?”薑維漢更加頭疼,光是從艾澤拉斯進入外域的惡魔就已經足夠令人頭疼了,更何況還有扭曲虛空中的惡魔大軍?


    形勢變得越來越嚴峻,他產生了深刻的憂慮感。恐怕這一次會是他穿越後麵臨的最糟糕的狀況。他看到獸人薩滿和他們還保持對峙,又想到薩魯法爾說很多的瑪格漢獸人仍舊不願意撤退,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聽我說!”薑維漢開口吸引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蓋亞安祖母,我認為現在我們的分歧就在於納魯的離去會讓獸人的先祖之魂無處可去,隻能變成孤魂野鬼。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蓋亞安祖母警惕著喊道:“你休想讓我們放棄先祖之魂!如果這樣的事情會發生。那麽我們將阻止你們中的任何人離開聖山的嚐試,包括那個發光的東西!”


    薑維漢失笑道:“說實話,我們想走的話。你們還真留不住!”


    他覺得單純的言語缺少足夠的說服力,所以他決定向這群獸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他停止了時間,帶著凱爾先知維綸以及納魯們毫無阻礙地穿過了薩滿們的包圍。


    當時間恢複後,薑維漢他們已經退到了外麵。穆魯和克烏雷兩個都在他身旁,而那些先祖之魂也跟著圍繞在納魯身旁,依依不舍。


    他看到蓋亞安祖母以及其他薩滿們驚怒不已。因為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薩滿們剛剛感覺到除了思維還能運轉之外,其他什麽事都做不了。而這群人。還有兩個納魯就這樣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如果這時候薑維漢他們會動手的話,現在這群薩滿已經應該已經成了地上的屍體。


    “看到了嗎?你們根本無法阻攔我們離開。”薑維漢站在飛船的入口處。現在獸人們反而在更裏麵。“我想現在你們應該能夠聽我的意見了吧?”


    “說吧,你的提議是什麽?”蓋亞安祖母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她雖然心有不甘,但現在毫無辦法。


    薑維漢道:“說起來瑪格漢獸人和德萊尼人之間並沒有什麽化解不開的仇恨——現在燃燒軍團正在大規模降臨外域,這裏很快就會成為殘酷的戰場。留在這裏幾乎隻有死路一條。我認為現在的情況下聯合和撤退才是更好的選擇。克烏雷一定會回到納魯的飛船上,這是不可改變的。如果你們想追思自己的先祖,也可以跟著上船。這樣你們既可以得到棲身之所,又能繼續和先祖之魂交流。兩全其美!”


    ——


    解決了這邊獸人的事之後,薑維漢又見到了星界財團的虛靈。一個就是虛靈獵手奧爾蘇,另一個是一起跟過來的虛靈商人圖魯曼。


    “你是這裏的首領?”星界財團的商人圖魯曼興致勃勃地看著薑維漢,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立刻指著沃舒古聖山——也就是納魯飛船的殘骸問道,“那你能不能為這些垃圾做主?我們正在從事一項垃圾回收業務,我們可以為這些殘骸付一個合理的價錢!”


    “你們是來談生意的?”薑維漢盯著圖魯曼問道。他剛剛從瑪爾紮哈那裏聽說星界財團的風暴尖塔基地正在遭受燃燒軍團的進攻,還以為對方是來談這件事的。但看起來這個星際商人明顯對納魯飛船的興趣比其他事更重。


    “當然,順便還有一些其他事要和您談談!”圖魯曼回答道。


    “我的確能為你口中的這些‘垃圾’做主。”薑維漢間對方幾乎立刻就要開價,他打斷道:“你們也不用蒙我,我非常清楚這是什麽——這是納魯迫降後的納魯飛船的殘骸,裏麵很多材料都具有驚人的價值。“


    “相信我,朋友,我們星界財團出得起價!”雖然被拆穿,但圖魯曼絲毫沒有尷尬。他們幾個月前降臨這裏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艘納魯科技的飛船殘骸。大宇宙中,納魯的科技比虛靈還要高端,他們相信一定能從這艘飛船殘骸中解析到一些有用的科技。而且光是飛船殘骸的材料都值得起一個大價錢。


    不過星界財團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神器寶石材料,他們應有盡有!


    “那好——我隻要一件東西——可以將正在向熵魔轉化的納魯治好的東西!”薑維漢為這艘飛船殘骸開出價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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