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想知道,”薑維漢問道,“哪一部分是和我有關的呢?”


    “別急,我正要說到這一部分。”紮迦利示意他們稍安勿躁,“這跟上古之戰中高爾被流放有關。”


    又是上古之戰——薑維漢隻覺得隱藏係統太能編了——他才剛到這個世界,對方就好像已經編好了一個綿延數萬年的故事等著他來跳坑了。


    大祭司抬起頭看向他們:“我剛剛是否告訴過你們,上古之戰結束後,拉爾失去了丈夫,所以不願意再見到自己的兒子們?”


    “是的。因為太陽和月亮不會相見,所以才有了白天和黑夜,對嗎?”


    “其實,”紮迦利麵色掙紮,但看到薑維漢後,他還是咬牙說到,“其實這隻是一種流傳廣泛的說法。”


    “傳說高爾被封印時曾發出惡毒的詛咒。”大祭司爬滿皺紋的臉上帶著莫名的恐慌,仿佛想起那個詛咒的內容都是一種罪惡。


    “他堅信自己才是正確的一方,任何阻擋他道路的人才是邪惡。他指責他的母親和兄弟眼盲耳聾,不分是非。”紮迦利身為拉爾最虔誠的信徒,僅僅是轉述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就讓他渾身顫抖。


    “他曾發出詛咒:‘拉爾,萬物之母,我詛咒你永遠不能和親人相見!相見之時,他們將與我一起推翻你的黑暗統治。讓世界歸於永恒的烈焰與光明!’”


    “聽起來不像是大反派說的話。”薑維漢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請別這麽說,閣下。”聖紮迦利忍不住有些生氣,用生硬的語氣反駁了一句。薑維漢知道自己不對。不應該拿別人的信仰打趣,於是立刻道歉,對方神色才緩和下來。


    “傳聞在遠古時期,四位太陽神剛剛誕生的時候,拉爾就嚴厲地告誡他們,絕不允許他們四個人一起出現。尤其是長子高爾,他是第一個太陽。擁有比他的三位兄弟加起來還要強大的力量。因此他絕不能和兄弟們一起出現。”


    薑維漢基本能猜到後麵發生了什麽:必定是因為熊孩子貪玩/叛逆/好奇,反正高爾肯定和他的兄弟們一起出去了。然後必定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因為老祖宗在“後羿射日”的故事中早已經看穿了這一切。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的那樣。四兄弟趁著母親沒有注意的時候一起跑出去,結果全世界都陷入幹旱高溫和熾熱之中,森林燃燒,海水沸騰。整個世界如同末日降臨一般,數不清的地上種族在那一天滅絕。隻有極少數的生命躲在岩洞之類的地下才躲過一劫。


    拉爾回來之後,嚴厲第訓斥了四兄弟。她垂憐那地上的生靈,於是在夜晚降下甘霖,撫平了地上的傷痕。


    帶頭的高爾受到了懲戒,他不能在和其他兄弟見麵,隻有每年永夜降臨的最後一季之前,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回到天空。


    就是這件事讓高爾心中種下了叛逆的種子。上古時期,他發動了叛亂。


    “接下來就是有關你的內容了。閣下。”聖紮迦利取出一塊大約一尺長的灰色石板,石板的表麵並不光滑,上麵篆刻著一些類似蝌蚪文的符號。


    “這塊石板上刻的是親曆過上古之戰的先輩選民的記錄。他是封印高爾的英雄之一。這塊石板上正記錄著當時高爾的詛咒以及女神的啟示。我這就翻譯給你們。”老地精的手指摩挲著粗糙的石板,慢慢說道:


    “這是第一段,高爾的詛咒——拉爾,萬物之母,我詛咒你永遠不能和親人相見!相見之時,他們將與我一起推翻你的黑暗統治。讓世界歸於永恒的烈焰與光明!一萬年後,你所有的子嗣都將歸順真理。暮光彌漫之時。月亮將會隕落。你的血液將染紅天空與大地,所有的罪民都將溺斃在你的鮮血之中!”


    眾人都沒有搭話。因為這位最年長的太陽神的瘋狂詛咒令他們不寒而栗。


    “然後是女神拉爾的回答——高爾,墮落讓你迷失本性,瘋狂使你目光短淺。真理不是殺戮與毀滅,而是創造與新生。你看到一萬年後的肆虐,我卻看到了一萬年後的重生。當災厄降臨時,當大地燃燒時,真正的拯救者將從天外降臨。他秉承著宇宙真正的意誌,掌管著至高無上的權柄。宇宙因他而生,隻有他才能判決我們的命運。”


    聖紮迦利的話語自此而落。


    卡德加忍不住問道:“這就結束了?”


    “石板預言就隻有這麽多了。”大祭司回答。


    “可還是沒有聽到有關薑維漢閣下的部分,大祭司,你剛剛明顯是聽過他名字的樣子!”法師追問。


    “哦,當然。”紮迦利就像是才剛剛想起來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道,“石板預言提到了‘真正的拯救者’,而後來我們曆代大祭司包括我在內,又從女神那裏得到了啟示。這其中包括了圖拉楊夫婦的到來,還有你們以及薑維漢閣下降臨的時間和場景,還有很多的細節。圖拉楊,你還記得我說你是薑維漢閣下的先鋒之一吧?正是因為有關你的預言實現了,我才會不遺餘力地推薦你成為聯軍的統帥。”


    圖拉楊看了一眼薑維漢,苦笑道:“可我今天才認識薑維漢閣下——不過我真沒想到,竟會因為閣下你得到今天的一切。”


    “這種事——哈哈,別太放在心上。”薑維漢揮了揮手。


    這個預言讓其他人心中對拉爾女神甚至對薑維漢的敬畏油然而生,可是對薑維漢來說,他幾乎可以肯定,希雷瑟星球上所有跟他有關的內容實際上都是他在時空亂流中或者降臨到這個世界之後,隱藏的係統根據任務要求給這些人隨機生成的記憶。


    如果他沒有來這個世界,拉爾肯定不會有這樣一個有關於他的“預言”,甚至可能不會有“希雷瑟”這個星球存在。


    這些實際都是“任務場景”。


    “那麽接下來呢?我要做什麽?”薑維漢問道。


    這時候就該知道“任務要求”了。


    聖紮迦利麵色嚴肅,又一次手觸額頭向他行禮,並莊嚴地宣告:“閣下,您就是拉爾的語言中‘真正的拯救者’,您秉承著宇宙的意誌,掌管著至高無上的權柄。從即刻起,希雷瑟所有遵守秩序信奉拉爾的人們都將無條件聽從您的吩咐。如果您要做什麽,直接下達命令即可。我們所有人都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薑維漢長大了嘴巴——他可從來沒想過,到了異星居然還能“刷臉”,而且一刷就擁有了帝王般的待遇。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任務都還沒開始就先給了這麽大的獎勵,那不是說明任務簡單,而是意味著難度爆表,而且時間緊迫。


    他有種又被係統坑了的感覺。


    “那好吧,”半晌後,他隻能接受這個事實,“告訴我現在局勢如何?”


    “我來吧!”圖拉楊自告奮勇地說道,他又打趣了一句,“說好的我是閣下的先鋒,這是我應盡的責任!”


    眾人哈哈大笑,而這位統帥則將他們帶到了指揮室,對著一副軍事地圖比劃:


    “之前已經說過,希雷瑟現在有三方勢力,大概分為兩個戰場。目前燃燒軍團最為勢大,惡魔同時與我們和流放之地的暮光之錘開戰。我們聯軍的主戰場在灰霧山脈一線。看這裏!”他指著地圖的某個地方。


    諾迪斯的皇帝與宮廷法師們召喚了惡魔,並成了惡魔的走狗。後來戰爭爆發後,燃燒軍團一直向南邊的索比迪斯推進。後者是佐丹格人的第二大勢力,曾經長期和摩拉爾的大地精開戰,後來則加入了聯軍之中。


    在得到聯軍的支援前,索比迪斯就丟掉了絕大部分領土,隻能在南線的灰霧山脈一線憑借天險苦苦支撐。


    後來圖拉楊揚名的第一戰正是在灰霧山脈繞後偷襲了一支惡魔軍團。得到支援後,索比迪斯的灰霧山脈戰線得以加固。而後來燃燒軍團東進流放之地和高爾的仆從們開戰後,灰霧山脈一線的惡魔得不到補充,漸漸陷入劣勢。圖拉楊趁機發起了幾次反攻,如今已經恢複了索比迪斯二分之一的國土。


    今天薑維漢他們降臨的地方正是在索比迪斯南方與摩拉爾交界處。這裏是交戰區,實際更偏向於燃燒軍團的大本營。不過他們四個實在太強大,開戰後圖拉楊得知戈壁灘上有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後,他立刻命令周圍的所有兵力向那個方向攻擊。


    他的判斷很正確,聯軍因此又收獲了一場大勝。


    圖拉楊簡要介紹了一下索比迪斯的情況後,將指揮棒移到了東北方向幾千裏外的另一個戰場。


    “這裏就是流放之地。”


    流放之地的南端用綠色的旗幟標示著“卡達爾哨所”,這裏正是聯軍在流放之地的駐軍所在。奧蕾莉亞就在那邊。


    “從我們目前偵察到的情報來看,燃燒軍團靠著數量優勢一直占據上風。現在惡魔基本已經占據了地上,正在向地下發動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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