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的魯路修r2外傳圓桌騎士


    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一章


    1


    不必在意如此難以理解的事情。


    有能力者青雲直上,沒有能力者則墮落深淵。這個國家就是這般單純,跟自己很合拍。說到底若不是如此,雖說出身名門貴族,但怎麽能夠這麽年輕就成為皇帝陛下的直屬部隊?況且我還是家中第四個男孩。本家的人從來都不敢奢望我能有此成就。說我是籠中之鳥?嘛,也就是這樣的感覺。原本我的孩提時代就不是在本家度過而是被寄養在分家。


    不過這樣的自己如今卻能成為玩弄世界於股掌之上的圓桌騎士,席次為第三位,圓桌騎士?好有趣呢。大家都稱呼我為基諾大人,或者巴因貝魯古卿,淨想著如何討好我。但是我是真的不喜歡那些家夥。我真心認同的僅僅是


    跟自己一樣弱小的人——


    周圍的夜色漸濃。


    厚厚的雲遮住了月光。刺骨的寒氣峻烈地侵襲而來,靜寂如同海底深處厚重地水一般,深深地覆蓋了整個山丘。


    被夜露浸濕的山路上有一個前行的黑影,踏在土上僅有些許微弱的足音。氣息微薄,手中拿著自動手槍,一雙眼眸敏銳地觀察著周圍情況。這是一個男人,身著黑色迷彩服。從他的臉頰上能看到有些傷痕,這很明顯是槍傷,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


    不經意間腳步聲停了下來,大概是發現了什麽情況吧。男人環視了下四周,他側耳傾聽,然後突然抬起頭仰望天空。天空還是一如既往被厚重的雲層掩蓋。但是他確實聽見了,劃過天空時那微弱的引擎聲。


    就在此時,寧靜山中的氣氛為之一變。


    敵襲!


    布裏塔尼亞的隱形戰鬥機!


    切!隻有一架?少瞧不起人了。炮手!攻擊!


    伴隨著嘈雜的警報聲,從山中深處圍繞群山配置的炮台上頓時發射出無數的光彈。天空的黑暗被火紅的光貫穿,對空火炮向著被招待的客人,如狂風驟雨般呼嘯而去。不過,客人似乎根本沒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裏,它輕鬆地用幹擾發射機甩開跟蹤型導彈,以遙遙超過普通戰鬥機的速度變換前進的路線,避開徑直而來的炮火,反轉後向山林逼近。然後戰鬥機的機體性狀突然發生變化。之前那如同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雄鷹一般的姿態,在接近地麵的瞬間,隨著金屬的驅動音,雄鷹轉化成了人的模樣,變成降落在大地上的巨大騎士。


    可、可變型knightmare?!怎麽可能


    tristram(特裏斯坦)!布裏塔尼亞的圓桌騎士!


    剛一踏上地麵的騎士立即發射出機體上的斬擊鐮刃,附近的炮台刹那間化為灰燼。


    切!對手隻有一架。從四麵啊!!


    與最後的驚訝聲同時響起的是比剛才對空炮火還要巨大的閃光,刹那間包圍了整個山體。在漆黑的夜色中爆發出火紅的地獄之火裝備了四連強子炮、已經要塞化的機體一動不動,使用無法躲避的大炮擊向他們發動攻擊。


    還、還有一架?!而且還是正麵進攻?


    mordred(莫爾特雷特)!怎麽可能?竟然來了兩個騎士!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地麵上幻化成阿鼻地獄的繪卷時,最初的騎士已經又重新轉化成戰鬥機模式的形態,在地麵上另一架mnightmare華麗炮擊的掩護下,在天空中縱橫交錯、來回穿梭,以針點般的攻擊將敵人的炮台粉碎。


    該~怎麽說呢。


    在空中飛舞的wnightmare的駕駛艙內,緊握著操縱杆的時一個金發的青年。


    他擁有藍色的眼眸,如雕刻一般英俊的麵容。從他身穿的緊貼著肌膚的駕駛員套裝,可以想象得出身體的輪廓,纖細而柔軟。無論是俊敏得有如貓科食肉猛獸般的體格,還是模特般的容貌,大抵隻要對女性莞爾一笑就能使其投懷送抱吧。不過如今身在此處的騎士沒有微笑也沒有憂傷,隻有隻有無聊的表情。


    這可不是我的興趣啊,打這種蹂躪戰。


    突然有消息進來,主顯示屏中浮現出了對方的圖像。


    這是工作。


    畫麵上映出的是一名少女。年紀估計還不到十五歲。長發被紮在了頭頂,有著一張可愛的臉。隻不過帶有些許赤紅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感,從表情上也可以反映出來。


    興趣是之後的事。


    知道啦!知道啦!


    青年對少女冷淡的話語予以回應。


    不過阿尼婭,即便知道了,但這不是我的興趣,現在收手我說,你在拍什麽呢?


    她看見畫麵中的少女從懷中取出手機,阿尼婭把內置式照相機的鏡頭橫向放置,似乎向著自己乘坐的knightmare駕駛艙內側麵的顯示屏伸出了照相機。


    兔子。


    少女還是漠不關心地回答。如同音樂般悅耳的聲音背後,也是完全不帶有任何感情的。


    正向山下逃跑中。


    啊~我們做了一些壞事啊。它是住在這裏的吧?


    大概是吧我們的錯?


    那是當然的啊。不過話說回來,這不是你的興趣吧?


    不,少女搖搖頭,這是我的記錄。


    哦~雖然沒什麽關係啦,但是在駕駛艙內使用手機,負責裝備的那些家夥會生氣的哦,說是會讓儀器出錯什麽的。


    沒關係。少女收好手機,mordred沒那麽容易壞。


    哈哈,這樣的話就好。


    青年第一次開心地笑了,並且這句話就好像這次聊天的總結一般。


    燃盡後的敵軍要塞,已經完全陷入了沉默。熊熊燃燒的火焰,還在繼續吞噬著山中的樹木。


    此時在這個戰場山還活著的人就隻有他倆而已——


    布裏塔尼亞的時代一個如此稱呼都不為過的時代。


    布裏塔尼亞這個大帝國支配著整個世界的三分之一,曆史上從來沒有存在過一個國家能有如此宏大的版圖。並且,這些擴張領土的大部分都是在現任皇帝夏魯魯j布裏塔尼亞這一代完成,真是太了不起了。他以其自身壓倒性的武力與永不放棄的侵略主義、霸權主義征服世界。當然,對於被侵略而失去祖國的人們來說,他無疑是惡魔般的存在。


    盡管有少許阻礙那個假麵男zero在第11區引發的暴動等等強大的布裏塔尼亞帝國如今仍舊風頭不減,不僅如此,皇帝夏魯魯j布裏塔尼亞再度擴大版圖的欲望也是眾所周知的。與之相對立的中華聯邦已經開始采取諂媚的態度,民族國家eu的領土也在慢慢地被削減。


    難道未來的世界將隻會染上布裏塔尼亞一種顏色嗎?——


    布裏塔尼亞確實擁有讓人們隻能這樣去想的力量,這種力量的象征正是他們守護皇帝、支配布裏塔尼亞的最強騎士們圓桌騎士。它的名號在世界引起轟動,敵國的人們僅僅一聽它的名字就會膽戰心驚,多路而逃。


    原本,他們自身對於敵人來說幾乎就是死神一般的存在。雖不致於此,但在這個被扭曲的時代或者這才是最好的體現——


    這個起降機場是隻有特別機種才被允許使用的。


    徑直而綿長的滑行跑道上靜靜矗立一架特許機。飛機無聲地收好舷窗,打開了搭乘口。


    順著從地麵延伸過來扶梯,先導的sp首先降落到了地麵。通過無線電聯絡後,確認周圍的警備狀況。在所有一切確認完畢之後,有兩個身影才慢悠悠地出現在搭乘口。


    嗯~好懷念呀,我的故鄉。


    沐浴陽光,舒展著身體


    的青年基諾輕快地從扶梯上下來。神聖布裏塔尼亞帝國圓桌騎士,皇帝直屬騎士序列第三位基諾巴因貝魯古。


    果然還是祖國的空氣好呢,肌膚的觸感就是不一樣。


    在笑得陽光燦爛的基諾背後還跟著一個少女。阿尼婭,同樣屬於圓桌騎士,騎士序列第六位阿尼婭阿爾斯托萊姆。她與基諾的開朗完全不同,沒有一絲表情,手中一如既往拿手機在摁來摁去。


    呀,像這樣遠離戰火硝煙的氣息,還真是久違了呢那麽快快去慶祝凱旋吧!


    基諾沒有走向事先預備好的豪華轎車,而是向著機場正麵的大廳方向走去。就在這時,阿尼婭突然開口了,她的視線仍然盯著手機的畫麵。


    伊露巴魯宮。


    啊?


    貝爾托莉絲在等著,回國的報告。


    基諾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去了、戰了、勝了、回來了這樣寫不行嗎?


    阿尼婭第一次悠悠地抬起了頭。


    我想可以。


    是吧!是吧!那麽


    這是我的意見,她的意見不知道。


    基諾深深地歎了口氣,耷拉著肩膀。他粗暴地撓了撓自己那宛如被上天經心雕琢的金發。


    我對那家夥最棘手了。該怎麽說呢,可能是本能上的吧。


    同感。


    哦。很意外呢。


    是嗎?


    難得意見相一致呀。幹脆我們倆互幫互助,一起報告好了,嘿嘿


    我也棘手,不能幫你。況且這樣一來要我們重新寫的話會更恐怖的。


    這可是明知之舉——


    在並不寬闊的事務室裏,窗戶邊上裝飾著瓜葉菊。


    鮮豔的紅色花朵,向著窗戶開放,沐浴在陽光之中發出閃耀的光輝。嗯~聽說這種花的花語是永遠的歡樂吧,坐在房屋正中沙發上的基諾蹺著腿這樣想道,估計不相符吧,至少對於這個房間的主人來說。


    坐在書桌前的那個女性,眼睛隻盯著手中的文件。透過尖銳的無框眼鏡可以看見她細長的眼眸,年紀看上去大概二十五歲左右,或許實際上要稍微年長一些吧,祭司般的衣服,寬鬆地包裹著全身,頭發長及腰間。完全沒有佩戴任何像是槍呀劍之類的武器。


    她的名字叫貝爾托莉絲法蘭克斯。順便一提她的身份是公爵、職務是布裏塔尼亞皇帝的首席秘書官兼特務總監。


    暫且不談首席秘書官,特務總監這種職務,就是負責皇帝周圍全部的警衛工作。從這種意味上來說,在基諾等圓桌騎士的眼中,這個女性就好像無論對什麽事都會絮絮叨叨的經紀人一樣。


    那麽eu的貝魯計劃被完全破壞掉了嗎?


    終於,目光還是停留在文件上的女性貝爾托莉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失去了中東的橋頭堡,南下作戰瓦解。炸毀了巴爾幹的管道,sakuradite(櫻石)的供應也就不了了之了。在經濟支配下的發展中國家從這裏已經可以看出疲態了修奈澤爾宰相殿下所製定的eu本土登陸計劃,終於腰進入實質階段了。


    這也靠著大家竭盡全力的工作,不論是我還是阿尼婭。


    基諾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插了一句。


    每天都是到處去摧毀據點、掩護同伴。這種情形該形容為焦頭爛額?嘛,我們都很辛苦,所以暫時休息


    真正辛勞的並不是你們,而是修奈澤爾殿下。第三騎士。


    貝爾托莉絲用冰冷得讓人無法反駁的聲音否認基諾的說法。雖說圓周騎士之間直呼對方名字是慣例,但對於這個女性是不適用的,她還是執意稱呼基諾的番號。


    煽動eu諸國之間微弱的不和諧聲音、聯合對現行體製抱有不滿態度的少數民族、啟蒙早已厭倦愚眾政治的民眾。這可是秘密準備了四年的成果,你們僅僅是在最後階段為這個果實盡了一點力而已。


    是是。


    所以說,我們毫無疑問是在前線拚了命吧?多多少少也有點苦勞吧當然這番話基諾並沒有說出口。


    阿尼婭的淡泊實際上大部分是出自於自己無法順利表達情感的性格,然而貝爾托莉絲則不同。比起表達不出自己的感情,基諾感覺到她似乎根本就沒有感情這種東西。冷血?其實並不想說得這麽過分,難得上帝把她的臉塑造得如此美麗,真是太浪費了。


    第六騎士。


    貝爾托莉絲叫喚佇立在房間的角落、帶著無聊的表情把手挽在背後的阿尼婭。


    什麽?


    你的報告書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把問題事項總結之後我會送還給你,你再寫一份修正報告來。


    文件我不擅長。


    所以不能從一開始就抱怨,檢查確認也不能粗心大意,第三騎士,你的報告沒有什麽特別的問題,就這樣交給樞密院與宰相府吧。之後請等待陛下的禦裁即可。


    謝謝。


    說完,基諾立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他拍了拍圓桌騎士專用的裙裾很長的騎士服,把褶皺弄平。


    那接下來的任務是?


    暫時可以停留在本國。


    回答基諾這個問題的時候,貝爾托莉絲已經轉手辦理接下來的工作了。她把剛才接過來的他們的報告書放在一旁,開始在其他的文件上用羽毛筆書寫。


    主要是陛下身邊的警衛。最近陛下身邊有些不安定的因素。


    即便是聽到這樣的消息,無論是基諾還是阿尼婭都沒有表現出驚惶失措的樣子,不僅如此,基諾等人還直截了當地露出了又來了啊的表情。


    真是的,不管在哪裏都是這樣話說這次又是什麽?偏激者的恐怖主義預告?或者是對於階級下降而不平的貴族鬧事?


    現階段你們沒有知道的必要。


    貝爾托莉絲連頭都沒有抬起。


    所謂圓桌騎士是僅僅為了陛下而存在的。如同國際象棋,馬不必過多注意全盤局麵。


    呀咧呀咧宮殿的警衛隊為什麽就不能在這時發揮自己的作用?老是指望圓桌騎士的援助,那些家夥被稱為工資小偷也應該沒有資格發牢騷吧。


    因為第一騎士不在,根據陛下的命令,你們的指揮權暫時由我代勞,請聽從我的指示。


    也就是說敕令嗎?算了,就這樣好了。


    他聳了聳肩,抬腳向房間的出口走去,阿尼婭也沉默地跟在他後麵。就在此時,貝爾托莉絲突然叫住了基諾。


    啊啊,第三騎士。


    什麽事?


    有一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


    貝爾托莉絲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古色古香的書桌抽屜,從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紙質物品。看上去好像事信封,用紅色的蠟泥封住。


    不好的預感。


    真英明。貝爾托莉絲的聲音還是那麽冷漠,雖然有些直接,有件事要拜托你——


    但是,我還真不明白呢。


    走在由巨大圓柱支撐著的寬廣走廊上,基諾向身旁的阿尼婭搭話。


    走廊上鋪著一塵不染的紅色絨毯,除二人之外看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影蹤。這是理所當然的,本來能夠走在這個宮殿、這個地方不必特意經過允許的也隻有布裏塔尼亞皇室,以及他們這些圓桌騎士。


    什麽?


    阿尼婭貌似沒什麽太大興趣地回應。


    那個家夥啦。貝爾托莉絲那家夥不是被稱為lostsword失去劍的騎士嗎?那家夥之前也是圓桌騎士中的一員吧?


    基諾把脫下的上衣搭在肩上,繼續說道:


    據說是特意退還了地位,如今才做著專門處理文件的工作。不過總是跟紙打交道,哪有什麽快樂可言呀。


    阿尼婭以非常緩慢的步調走在廊下,微微地


    傾著頭。


    討厭knightmare?


    誰知道呀。原本我就從來沒見過那家夥駕駛過knightmare話說,莫非你見過,阿尼婭?


    麵對基諾的問題,阿尼婭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有。


    我就說了吧。


    但是


    這時,阿尼婭又微微地偏了下頭。


    據說諾內特見過。


    諾內特跟他們一樣,也是圓桌騎士中的一員。圓桌騎士序列第九位,諾內特艾尼亞古拉姆。


    基諾自言自語般發出驚訝的聲音:


    那應該有進行過模擬戰吧?


    想死。


    啊?


    模擬戰後諾內特的感想。


    那個這到底什麽意思啊?


    誰知道。


    在表明自己知道得沒那麽詳細之後,阿尼婭再度從懷中取出手機。不知她到底在玩些什麽,隻見她開始熟練地用慣用手輸入各種文字。


    緊接著阿尼婭向走在身旁的基諾詢問起來,雖然她並沒有停下操作著手機的手:


    解下來呢?


    嗯?


    你準備怎麽辦?剛才說的話。


    啊啊。


    基諾給予曖昧地回答後,打了個大大地哈欠。


    呼~呼話說回來,該怎麽做呢。關於那件事又沒有其他的命令。


    要交換嗎?跟我。


    突然阿尼婭的聲調變了,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麽一樣的聲音。少女的視線從手機的等待畫麵離開,抬頭看著基諾,露出了難得的笑顏。


    看著她目不轉睛的眼神,基諾也回應之以微笑。


    不要,我拒絕。


    阿尼婭難得的笑容消失了。


    沒意思。


    本來就是你太過分嘛。對於貌似是格鬥型的,與mordred根本就不是同一種類型的,沒有必要拿mordred去比吧。


    開發小組是前特別派遣向導技術部,原本是修奈澤爾的部下,機體的名字確實是叫


    &emsp(蘭斯洛特),還真是個狂妄的名字呢。基諾的笑容帶著些調皮,不過前輩的任務不就是收拾狂妄的新人嗎?可以說是類似一種入隊儀式吧,在以新人為對手的禦前比試上。


    陛下也會來看?


    你這家夥也稍微收斂點,在說到陛下之時至少要學會使用敬語吧


    此時的窗戶外,晴朗的天空漂浮著朵朵潔白的雲彩。


    空缺的圓桌騎士序列第七位之席,將任命給新的騎士


    但基諾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國外的戰場上到處馳騁。不過這個消息的本身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震驚。圓周騎士本來就是以守護皇帝為使命,如果仍然是虛位以待,從客觀上來看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圓桌騎士原本的正規人數為十二人。把這十二人全部聚集起來即便是為了見證皇帝的權威,也絕對不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示威的效果不容小覷。不過如今的狀況是除了第七騎士以外,還有好幾個席位空缺,也有一時難以全部聚集的實情。


    反正在同為圓桌騎士的基諾看來,他對這則消息隻有哦~終於決定了呀這種程度的關心而已。讓他歪著頭有發出咦?這樣的感歎時是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或者也可以說是在發表新任第七騎士的名字和經曆之時。


    樞木朱雀。


    這就是新任第七騎士的名字。明顯不是純粹布裏塔尼亞人的名字。事實上他的經曆也反映了這點:出身於曾經的日本、現在的布裏塔尼亞領屬第11區,numbers、名譽布裏塔尼亞人。再進一步說的話,在布裏塔尼亞之外的其他國家的認知中,樞木朱雀原本是那個虐殺皇女(詳見日本特區事件)尤菲米亞r布裏塔尼亞的專屬騎士


    暫不提原先的主君尤菲米亞,不是純粹的布裏塔尼亞人而隻是名譽布裏塔尼亞人能提拔成圓桌騎士這件事本身就是前所未聞的。事實上在發表的當時,本國似乎引起相當大的騷動。基諾知道在本國以外的戰場上也有許多士兵以此來取樂。


    不過與周圍的騷動相反,基諾本身確實這樣想的。


    怪人又增加了。


    一見阿尼婭大致就可以明白,圓桌騎士中的大部分都是遠離塵世的人。或者可以說,連基諾他們自己都明顯地認定事奇怪之人的集合盡管包括自己在內,還有很多人基於不同原因都不願意去認同這個出身numbers的騎士,不過基諾巴因貝魯古這個青年在對待numbers的偏見與差別意識,原本就比一般的布裏塔尼亞更淡薄。作為貴族階級出身的騎士,這可是非常稀奇的種類。雖然所謂貴族的這種人種也會時不時湧現出一、兩個這樣的人。因為並不是什麽所謂人道主義,隻是單純的性格使然。也可以說是貴公子氣派吧。假如問他血是什麽顏色呢,他大概會說無所謂。


    所以在numbers出身的圓桌騎士這一點上,基諾從來沒有產生過忌諱這種意識。


    隻是覺得有意思而抱有少許興趣而已。


    果然有著這種經曆的家夥是強還是弱呢——


    首都郊外的一角,有一個巨大的競技場。


    這個泥土裸露在外的場地,麵積大概是普通競技場的兩、三倍。北邊依山建有階梯狀的看台,而正中的坐席特別高,那可是以皇帝為首的布裏塔尼亞皇族專用的貴賓席。特意為了圓桌騎士的馬上比試而修建的競技場,這是布裏塔尼亞這個國家的特征。在這個還殘留著中世紀王權社會傳統氣息的國家,被譽為騎士的人通常都擁有很高的權威,而想瞻仰其英姿颯爽身影的臣民也很多,騎士的象征從劍、長槍到現代手槍,以及隨後的最新銳兵器knightmare,其實質一直都沒有改變。


    現在競技場的正中央豎立著一架knightmare,它的機身被塗裝成白色與金黃色,性狀比起通用機suthend(薩瑟蘭)和gloucester(格洛斯特)更纖細、更優美,猶如能工巧匠精心鍛造的一柄銳利寶劍。總之對於憧憬騎士的人來說,這正是他們中意的姿態。


    嗬,比起在照片上看到的,顯得要帥氣很多呢。


    站在會場的角落看見那架knightmare試作向導兵器z-0後,基諾輕輕地笑了。順便一提的是他現在身穿的並不是普通的騎士服,而是圓桌騎士專用的緊身駕駛員套裝。對於身量相當高的他,衣服當然是特別定做的。


    那個就黑之叛亂中以一騎力挽狂瀾的白騎士呀。


    這可是錯誤的認識。


    不經意間從基諾的背後傳來了冰冷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貝爾托莉絲。貝爾托莉絲還是跟往常一樣,穿著祭司般寬大的罩衣,一如既往沒有帶任何武器。


    阻止黑之叛亂的至始至終都是第11區統治君和當時的總督柯內莉亞r布裏塔尼亞殿下。


    但是,抓住主謀者那個、叫什麽來著?


    zero。


    對對,把那個叫zero什麽抓住的不就是他嗎?我聽說還是憑借這個功績才能被提拔為圓桌騎士的。


    他隻是恰巧抓住了勝利之馬的尾巴而已,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功績。說到底隻是一架knightmare而已,對整個戰局能有什麽影響。


    說完,貝爾托莉絲本來就細長的眼睛一瞬間更是眯成了一線。


    陛下的好奇心還真讓人困擾啊


    自言自語般說完之後,貝爾托莉絲瞥了一眼競技場內,然後用冰冷的眼神認真看著基諾的臉。


    事到如今,賭上你充滿榮耀的圓桌騎士與布裏塔尼亞騎士之名也要贏得這場不成體統的比賽。萬一輸了,我會親自處分


    你的。知道了吧?


    說完,貝爾托莉絲立即轉過身,從基諾的麵前離去。她貌似要去貴賓席。今天的禦前比試,皇帝陛下夏魯魯也預定觀看比賽。估計是去準備警備的指揮吧。基諾聳了聳肩目送貝爾托莉絲離開後,向著站在他旁邊的阿尼婭低聲耳語問道:


    不覺得那家夥似乎很討厭他嗎?那個knightmare和第七騎士。


    與基諾不同,穿著女性專用的圓桌騎士服飾的阿尼婭可愛地點了點頭,接著非常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貝爾托莉絲對誰都是那種感覺。


    這也是啦。


    不過我想她說的處置是認真的。


    切!


    打心底流露出的厭惡之情表現在基諾的臉上。阿尼婭斜眼抬頭看了一眼後說:那我先走了。我也是陛下的護衛。


    啊啊,別因為新來的侍女沒見過,就突然衝上去斬殺了哦!


    我會努力的,基諾也要努力哦。


    但聽見阿尼婭這不知是出於禮節還是真心的話語,基諾不知為何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他敲了一下剛好隻有自己胸前那麽高的阿尼婭的頭,再次把目光轉向會場中的knightmare,露出了微笑。


    如果有努力的價值就好了。


    他的碧眼離第一次浮現出危險的神情——


    所謂使用knightmare的騎士之間的馬上比試,製定有嚴密的規則。


    其一,能夠使用的武器隻有兩種。其二,武器不能有實戰效果,應該使用比賽場地能夠耐受衝擊下的比試專用武器。其三,禁止像突擊來複槍之類射程超過四百米的武器。其四,采取點數勝負製,給予機體各部位粘附的反應點一定衝擊以上得一點。其五,先取得五點者取勝,如在比賽時間內雙方都來取得五點,不分高下時,則由裁判員判斷占有優勢者獲勝。


    事實上在這個規則下,倘若阿尼婭所駕駛的mordred這樣的炮擊型knightmare參加恐怕會有先天性的劣勢,所以這時候作為特例也會允許攜帶一定的炮擊武器。


    基諾的愛機tristram選用的武器是等身長的斧劍和中距離用的斬擊鐮刃。沒有盾牌,所以敵人的攻擊隻能運用身體躲避,不過他可是對此擁有絕對的自信。(順便一提的是僅僅比試而已,所以不能轉變成戰鬥機形態。)


    敵手大概想得也一樣吧,對方的knightmar非常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長劍和中距離的斬擊鐮刃


    (被看輕了呢)


    基諾在tristram的駕駛艙內正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觀眾席旁邊的演說台上,比賽的裁判員站了起來,等聚集在周圍的人群安靜下來後,他向著麥克風用慣常的口吻陳述:


    我宣布,神聖布裏塔尼亞帝國第九十八代皇帝夏魯魯j布裏塔尼亞陛下主辦的桌上相克圓桌騎士宮中禦前比試現在開始!右邊是第三騎士基諾巴因貝魯古卿!使用的knightmare是tristram!


    霎那間歡呼聲如雷鳴般響起,如此年輕就能登上第三騎士寶座的帝國貴族,又有貴公子般的容貌,所以基諾在布裏塔尼亞國內有著相當高的人氣。


    左邊則是第七騎士樞木朱雀卿!使用的knightmare!


    歡呼聲頓時減弱了不少,畢竟是在皇帝陛下麵前,還是有不少人對於明目張膽地表示自己的敵意有所忌憚。不過這確實是非主場特有的氣氛。幾乎沒有人希望朱雀能贏得這場比試。盡管從他們的出身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請雙方從駕駛艙內出來互相行禮。


    聽從裁判員的指示,對方knightmar的駕駛艙打開了。艙內有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陽光之下。看到這幅畫麵的基諾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好年輕。


    雖說基諾的年紀也非常小,但對手看上去比他更年輕。在基諾看來最多就跟阿尼婭差不多。或許其中也由民族性的差異,不過果然還是稱呼為少年更加合適。少年微卷的栗色頭發,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站在駕駛艙上的少年,先是向中央看台的皇帝夏魯魯行禮,隨後向著基諾所駕駛的tristram把手放在胸前彎下了腰。遠遠望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僵硬或是緊張感,隻有安靜的表情。


    基諾一直盯著朱雀,不過他沒有像對方一樣從駕駛艙內出來,隻是一直目不轉睛盯著tristram主顯示屏上出現的那個身影。


    那個巴因貝魯古卿?


    裁判員有些困惑地向基諾說。隨後在一片寂靜之下,基諾第一次開口說話了,通過tristram的外部擴音器,傳出故意嘲笑的聲音。


    不好意思,真不巧,我可沒有興趣去跟等下要被我打倒的人握手。


    看台上的觀眾中頓時喧鬧起來,本來今天能夠來這裏的,全都是即便在布裏塔尼亞之中也屬於上流階級的人。對他們來說,基諾的話無疑讓他們心情愉悅吧。他們對於出身numbers的騎士成為帝國貴族肯定充滿了怨念,沒有比這更容易明白的了。不過基諾並不是為了回應他們的期待而這樣說的。


    裁判員露出了焦慮的神態。基諾的話不僅是對比試對手的無禮,更是對身處此地的皇帝的大不敬。因為這裏也包括了對皇帝的行禮。但是就在這時,中央貴賓席上正襟危坐的皇帝夏魯魯向旁邊首席秘書官貝爾托莉絲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貝爾托莉絲點了點頭,高聲宣布:


    陛下表示仍可!


    觀眾們更加情緒高漲了,裁判員也明顯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那、那麽,請雙方前往各自所定位置。


    即便是到了這個階段,基諾還是一如既往看著顯示屏中映出的少年的身影。遵從裁判員的指示,少年樞木朱雀慢慢進入了駕駛艙。在朱雀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前,曾經僅有一次看向基諾所駕駛的tristram。就常情而言,此時朱雀一定是對自己的無禮充滿了怒氣,以及想要對接下來即將要進行戰鬥的對手施加迫力。


    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那雙眼睛依然還是那麽平靜。並且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昏暗,絕不是充滿敵意或者沉著冷靜,而是似乎缺少了什麽似乎失去什麽重要東西的眼神。


    基諾的目光沒有從顯示屏上移開,這一次他很自然地笑了。


    (嘛,這個階段還算勉強合格。)


    在內心深處自言自語的他握緊了tristram的操縱杆——


    2


    從相反的角度來說,基諾認為所謂的騎士從根本上就是弱者。


    扶弱鋤強?為了正義守護主君?彰顯道義,給予人們希望?


    這些全部都是表麵文章。最終騎士應有的使命僅僅隻有殺人而已。越是優秀的騎士不僅在戰場上殺人越多,就連戰場外的人也要殺。他們是經常立於滿是鮮血的屍體之上的虐殺者。這才是騎士真正的本質。不管是多麽道貌岸然的騎士精神,僅僅隻是做足了表麵文章,其實質行為卻沒有任何改變。


    所以基諾認為這種殺人行為是真正的強者不屑一顧的。強者必定會堅持自己心中的善,並且以這個信念來打倒絕對的惡。然而與此相對,弱者即便是心中有善,在特殊環境下,眼神也會從善上移開。借口,為自己辯護。總是把自己置於不錯的位置。正因為如此才會逃離,騎士精神呀任務呀主君的命令之類的。那就是戰爭,那就是命令,那就是軍隊的任務等等。所以,自己


    如此一想,這全是諷刺,基諾想道。被譽為集結了全國最強騎士們的圓桌騎士,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卻全是國內最軟弱的家夥。到現在為止被奪去的,現在依舊繼續失去,將來也


    會如此數萬人的生命。不想說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這樣的借口,當然也不是為了給自己辯護。遺憾的是,這確實是借口,不是為了其他的任何人,而是為了自己自身。不管是什麽形態,即便是這樣無意識的程度,殺死別人並不是因為自己強大,而是因為自己太弱了,才能下得了手。為了自己製造出的退路,為了從那裏逃出,為了自己的弱小才去殺人,至少弱者是不會這樣做的。


    弱者是沒用的。布裏塔尼亞就是這樣的國家。


    皇帝夏魯魯等人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口中。不過這難道不會讓人不禁啞然失笑嗎?守護皇帝陛下本人的卻是弱者的集團。以基諾看來,正是因為皇帝陛下能理解真正意味上的強與弱,所以他所說的弱者,事實上這才是真正的強者。正因為了解了這些,皇帝陛下才會在挖苦之下說出這樣的話。


    反正基諾所考慮的騎士的條件之一就是要弱。對於強者沒有興趣,這樣的家夥跟自己是不同時空的人,也不想牽扯上任何關係。現在自己眼前對峙的這個少年,貌似也擁有那種弱。那雙眼睛,那是弱者的眼睛。嗯~越來越有興趣了。


    基諾很強呢。


    不知為何,基諾的腦海之中突然回蕩著一個少女的身影遙遠的過去,在自己眼前說著這樣的話的少女——


    3


    tristram如雷霆電光般突如其來的斧劍,被對手的長劍悉數彈開。


    原來如此在knightmare駕駛艙的基諾咂了咂嘴。自己的愛機tristram與對手的knightmar,在機體的格鬥性能上幾乎是不相上下的,或者可以說反而是自己的tristram有那麽一點點劣勢。不過現在光是抱怨這些也無濟於事。因為圓桌騎士們不僅可以擁有各自專屬的部隊,而且還被允許保有自己專用的knightmare的開發團隊,再加上不同係統開發者之間的競爭不管何時都存在,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隻能說在格鬥戰的分野上,僅僅是對手的開發團隊比自己的隊伍在技術上更優越而已。況且這種程度的性能差就要靠駕駛員的操作技能來彌補了。事實上從比試一開始基諾就是如此打算。


    不過敵人似乎並不打算讓他的計劃得逞。tristram引以為豪的斧劍總是的長劍阻礙,不管如何就是抓不住對方的機體。另外,即便是再小的失誤都會遭到對方快如流星般的反應。在遭受兩次攻擊之後,基諾率先從對方手中奪取了一點。不過正在看比試的觀眾們都認為基諾情況不利而發生了無意識的騷動。


    即便如此。


    在由攻勢轉換成守勢的同時,基諾突然想道:


    有些奇怪的樣子。


    對方使用的明顯與布裏塔尼亞式的劍術不同,或者可以說是根本看不見布裏塔尼亞式的影子。雖然恰好搭配機體的身型,沒有一絲僵硬的感覺那確實是有一定的招式的。比起布裏塔尼亞的劍術有著更厚重的曆史沉澱,飄蕩著一種格鬥之美。


    (看來不管是在什麽樣的土地上都有人孜孜不倦追尋著殺人的技巧啊!)


    這並不是諷刺,而是基諾發自內心的感動。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對手突然攻了過來。一次、兩次,第三次攻擊也隨之而來。盡管前兩次攻擊都回避開了,但最後的一擊還是從tristram的機體上劃過。不過因為位置不好,不能得分。


    但是反而是基諾


    撲哧哈哈哈哈哈哈!他爆笑起來,還真行呀,新人。


    在取得一定距離之後,通過外部擴音器基諾笑得更厲害了。而從對手的擴音器果然還是傳來咦?這樣困惑的聲音。基諾的tristram突然向著對方伸出了沒有拿斧劍的左手。!


    七次攻擊。


    看著對方有些疑惑的樣子,基諾用饒有樂趣的語氣告知。


    能夠算騎士的能回避三次,圓桌騎士的話至少能回避五次。那麽,在這之前


    基諾突然沉默了,隨後位於他正麵靜靜地回問道:


    在這之前?


    基諾在tristram的駕駛艙內笑了。


    隻有神知道!


    話音未落,轉眼之間tristram頓時化為一陣疾風,怒吼著急速回轉腳部的大地螺旋體,飛了起來。同時,基諾自身也感覺道周圍的時間進程突然慢了下來。側麵顯示屏中映出外麵的景色。會場的觀眾席呀空中的雲彩都仿佛是電影中的慢動作般漸漸隨畫麵遠去,直至消失。他隻能聽見自己心髒的跳動,這個聲音強勁而有力,節奏猶如延長的童謠一般。是的。這才是自己存在的世界。刹那凝縮的神經,一瞬又不似一瞬,甚至連時間的認知都為之一變。這裏被賦予了無限的可能,作為沒有接受過戰鬥訓練的人們來說,自己在做什麽是理所當然難以被正確理解吧,但是樞木朱雀能理解吧。那家夥的話大概能看見。問題是他究竟能陪基諾玩到哪兒——


    第一次攻擊。


    tristram突如其來的斧劍被長劍架住,伴隨著飛散的火花,劍尖以幾乎完美的角度回避開,然向著旁邊tristram蹬踏而去,不過tristram那青白色的機體早已不在那裏了。


    第二次攻擊。


    低沉著身體的tristram利用偏離斧劍的反作用力,水平回踢過來。雖然向著對手的反應點沒有加諸任何攻擊武器,但是手腳的攻擊如果有一定的壓力也會被認定是有效攻擊。不過在被踢中之反應過來,向著斜後方跳躍後避開了tristram的攻擊。


    第三次攻擊。


    著陸之前,tristram以難以置信的反應再次手持斧劍攻了上來。近身的範圍之內橫著一砍隻能拿長劍硬擋,但從空中而來的衝擊卻難以吸收,機體狠狠地退了幾步。


    第四次攻擊。


    不放過姿勢崩潰著地,tristram的攻勢更加明顯了用裝備著厚重裝甲的肩部阻擋,它沒能躲避開,隻能雙腕交叉硬接下了正麵的攻擊,駕駛艙發出從內側開始破裂的震動。


    第五次攻擊。


    肩部受傷不是出於自身的意願退後了幾步,上半身向後仰去。tristram早已等待在此的斬擊鐮刃被迅速放出,這並不是能夠回避的距離,不,回避這種念頭刹那間在腦海中消失。


    所以


    &emsp徑直揮劍直上,接下來瞬間彈開了正後方攻來的鐮刃。角度、時機、力量不管是哪一個控製地不到位,都不能做出這個反應。tristram駕駛艙內基諾的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絲笑容。不,實際上也僅有做出這種動作的意思,因為根本就沒有笑的多餘時間。在嘴唇微微顫動的時候,tristram已經做出了接下來的行動。向著此時離開了一定距離,再次突進。那個瞬間,彈開鐮刃的劍尖隻是微微一動,不過,就此而已。麵對tristram如箭矢飛撲而來的斧劍這次是自己倒地躲過了攻擊。這時第六次攻擊。


    第七次攻擊。


    向著姿勢完全崩潰,tristram斧劍的軌跡猶如蛇行般變換著襲來,但手持的長劍也在刹那間動了起來。它大幅度地彎腰,幾乎極限地伸直了手腕,從斜下方向瞄準了tristram的胸部。之後


    震耳欲聾的衝擊聲響徹會場之中。


    兩機都停止了動作。


    tristram的斧劍抓住的肋下的長劍就架在tristram的胸前。


    兩者攻擊的得分啪的一聲顯示在了會場內的電子告示牌上。


    整個會場被寂靜彌漫。在一片寂靜之中,基諾終於恢複了剛才屏住的呼吸。


    攻


    擊都很天真呢。


    不過,對於持劍之人來說,這種程度真的剛好,是吧?


    基諾笑眯眯說完,顯示屏映出的的頭部。那個瞬間,他們的周圍響起了警報聲。


    這是宣告比試時間結束的鍾聲——


    4


    格納庫中放置的白色騎的旁邊站著一個身著士官服的女性,她挽著手露出難看的表情。


    女性的麵前站立著一個身著駕駛員套裝的少年,不知為何帶著懺悔的表情。


    當然我也知道在實戰中根據情況會多多少少允許一些莽撞。終於女性帶著嚴肅的表情開口說話了。


    但是這次完全士禮儀性質的比試,驅動係統如此超負荷運轉,我們這些作為管理的工作人員,可是會抱怨的。這些您都明白吧?樞木準將。


    是。對不起,賽西爾小姐。


    麵對女性的叱責,少年樞木朱雀老老實實地道歉。


    當然最先開始發動攻勢是對方,作為我來說,也不想單方麵叱責你


    不,是我的責任。麵對對手的挑釁,我有些太熱血了。


    是呀。不過如果不以我管理者的身份來砍,那場比試是不錯的啦。


    說完,那裏的女性附屬第七騎士樞木朱雀準將的主要工程管理者、賽西爾克洛蜜少佐突然語氣一變,她知性的麵容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不管怎麽說,以布裏塔尼亞國內數一數二的騎士基諾巴因貝魯古為對手,還能做到旗鼓相當,作為在本國的初次登場,做得還不賴嘛,朱雀君。


    羅伊德先生也會為此高興的哦當賽西爾喜笑顏開告訴朱雀這些話之時,朱雀卻還是一臉嚴肅,僅僅是點了點頭,眉間呈現出複雜的神情。


    不,那大概是


    僅僅是對方手下留情?


    這個出人意料的聲音並不是來自於賽西爾當然也不是來自朱雀。在兩人旁邊的格納庫入口處出現了一名少女的身影。她穿著在眾多布裏塔尼亞的騎士之中,也僅有十二人能夠允許穿著的領口很高的特別騎士服。


    阿、阿爾斯托萊姆卿!


    不顧發出驚訝之聲的賽西爾,少女第六騎士阿尼婭阿爾斯托萊姆那略帶赤紅的眼眸徑直投向朱雀。


    基諾的第六次攻擊中,毫無疑問那時候應該連續發射剩下的斬擊鐮刃,他的速度絕對比你快。


    誒?


    賽西爾的視線不由自主轉向朱雀,少年沉默地看著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來的少女,不一會兒,他點了點頭。


    是的,估計這樣一來,我是無法回避的。


    但是


    阿尼婭仿佛沒聽見朱雀的話似的繼續說道:你不也手下留情了嗎?基諾從第五次攻擊向第六次攻擊移動的時候,這可是你反擊的機會,況且你也明白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你並沒有做。


    為什麽?


    這是因為


    正當朱雀躊躇著正想說話時


    呦!新人,真是不錯的比試呀咦?什麽嘛,阿尼婭也在呀。


    與其開朗的聲音同時出現在格納庫的身影正是話題中心人物基諾巴因貝魯古。他毫不在意賽西爾和朱雀的一臉驚訝,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慢慢地靠了過來。


    並且基諾突然把手搭在朱雀的肩上,單手抱住朱雀的頭。


    啊咦?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要開歡迎的宴會!當然作為主角的你,肯定會抽出時間陪我吧?


    那、那個,巴因貝魯古卿?


    哢!嚴肅,太嚴肅了,叫我基諾、基諾!圓桌騎士雖然有番號的順序,但這又不代表身份的高低吧?


    不理會目瞪口呆的朱雀,基諾快速說道。不過一直目不轉睛看著兩人的阿尼婭,在他們背後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


    最終比試結果為三比一,基諾輸了。


    基諾寬闊的肩膀微微顫抖。


    貝爾托莉絲非常憤怒。


    啊、啊哈哈,我、我們走吧!我會讓我家的廚師準備酒菜的。你有好好得品嚐過布裏塔尼亞料理嗎,朱雀?


    啊啊,還算吃過咦,那個,等


    哎呀,今天真開心呢!還出了一身痛快的汗。但是有些疲憊了吧?如果可以我要休個兩、三天的假呢。是吧,朱雀?


    不、不,我還要寫那場比試之後的報告書呀


    基諾用手捂住貌似還想說什麽的朱雀的嘴,強行把他拖出了格納庫。


    此時賽西爾帶著一副啞然表情,阿尼婭也浮現出正在考慮著什麽卻不明所以的表情。


    逃走了!


    用極為平常的語氣說出事實的阿尼婭,突然抓住了身旁的賽西爾的手。


    咦?


    跟我來。


    什、什麽事?


    我可不想一個人麵對盛怒的貝爾托莉絲。你是盾牌。


    啊那個、不是、你說盾牌,怎麽能


    拖著發出類似悲鳴聲音的賽西爾,阿尼婭朝著與剛才兩人出去的不同的出口,隨後也離開了格納庫。


    隻剩一架knightmar靜靜地守護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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