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麽?祈雨?”


    湖伯廟內,敖炎吃驚地看著村正吳六九,在他身邊,是一群結伴而來的村民,差不多有著十來個,在敖炎身後,則安安靜靜站著青衣童子長明。


    “是啊,小敖你可以去咱田地裏看看,兩個月不見雨,土都幹得開裂了,村中央那口井都已經枯了十來天了呀。”


    吳六九拉著敖炎坐到蒲團上,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本來也快到了雨季,可就不知這次為何,老天爺愣是不給咱東麵半點雨,反倒是西麵,下雨都成災了,咱大夥兒商量下,覺得土地廟財神廟啥的都不靠譜,還是湖伯廟最實在。你上次不是說湖伯大人傳了你本事麽?要是實在不行,你和湖伯他老人家靠得近,你去求求他唄?”


    這時,長明也在他後背上寫道:“本來想和您說的,村中已多日無雨,父老鄉親們著實苦不堪言。這是個機會,如今村一般人信您,一般人不信,您何不借此讓剩下的人都相信您呢?”


    敖炎苦笑,這些他也知道啊。


    他不是不會降雨之術,身為湖伯,這降雨術就是他符昭本身擁有的法術,隻是光是相柳村這麽大的地方,若是要降上一場小雨,他至少得花費五十道香火,降一場中雨得一百香火,大雨一百五十香火,暴雨兩百香火。


    不說降場大雨徹底解決目前村民危機,即便降場小的解燃眉之急,他也做不到啊。


    符昭上隻有十道香火,能做什麽?


    思索一下,敖炎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對了老爺子,相柳湖的水不是充足麽?怎麽不去那裏麵挑水?”


    “這……”一群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顯難色。


    “怎麽?可是有甚難處?不妨說出來,能為大家盡一份力的,小子定當不會偷懶。”敖炎微微一笑,寬慰地說。


    “唉……”其中一個老人歎息。


    隻聽吳六九說道:“六七十年前,相柳湖中出了水鬼,便是三年前,每年都有人不明淹死,連屍體都找不到,誰還敢去啊。”


    敖炎一愣,水鬼,又是水鬼?


    如今的相柳湖自己那一寸不熟悉,整個湖的魚都聽自己,哪會有什麽水鬼,自己可從未見過,莫不是說的青玉?


    搖搖頭,旋即否定。


    青玉身上隻有靈氣,而無業障戾氣,不會是,這事看來其中的蹊蹺還未解決。


    這時,隻覺背上一涼,原來是長明又在寫字,隻覺他寫道:“湖中確實有蹊蹺,昨日我路過相柳湖時,發現有不明東西出沒,隻是一閃便消失,還未來得及看清,我想那便是水鬼了。這東西不知用什麽手段,我無論如何也沒法再查到,這東西定然還在湖中。”


    敖炎點點頭。


    這事得先放放,相柳湖都聽他的,找到這貨也不難,當務之急是降雨。


    自己如今成了湖伯,有符昭庇佑,不避寒暑,自然對外界的燥熱大旱感覺甚微,不過村民們是凡人。


    定心思索一陣,敖炎最終下定主意,姑且隻能這樣一試了。


    這雨無論如何都得降的,若不降或降不下,村民們定然都會懷疑自己本事,懷疑湖伯,這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香火來源,定要潰散。


    村民們見敖炎點頭搖頭又點頭,被弄得不明所以,心裏著急想要個答複。


    正想問時,隻聽敖炎忽然掐了掐指,抬頭對眾人說道:“後天未時之前,還請村正您幫我準備好香案,香案需以朱漆刷成,黃布鋪就,正中間擺上一隻嶄新香爐,左右置上供燭,我還需一柄木劍……”


    敖炎一邊說,眼睛一邊看,他掃著廟內一係列物件,看看哪些舊了要換,那些沒有要添。


    眾人仔細聽著,發覺裏麵好像有不少考究之處,便以為是關鍵,不敢稍有怠慢錯過,凝神傾聽。


    “最關鍵的是——”說道這,敖炎頓了頓。


    他目光轉回來,掃過眾人,所有人緊張看著他,等待下文。


    “未時三刻我要開壇施法降雨,如若不成,便會通曉湖伯,湖伯大人肯定能成。但是!”


    敖炎有頓了頓,眾人的心都懸著。


    “但是,湖伯他老人家有個性子,那就是特別愛麵子,最喜虔誠之人,屆時全村男女老少都要來,磕頭上香需誠心,否則,若有一個不對——”


    敖炎沒說下去,隻是眼睛掃過眾人,意思不言而喻。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辦,身為村正,老頭子還是有這點能耐的!”吳六九胸脯拍得咚響。


    敖炎看著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山羊胡抖得厲害,又看看其餘人亦是如此神情,心下頗為滿意,當即散了眾人,各去準備。


    雖然說是為了降雨,讓村子裏所有人服從安排都去,不過那些原本就不信湖伯的年輕人,仍舊僵著性子不去,但這也無妨,吳六九這村正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牛脾氣,早些年手段強硬得厲害,如今上了年紀,脾氣不見消,反倒還上漲不少。


    這一來年紀大說話有分量,二來這村長脾氣誰都知道。


    那些不肯去的年輕人,在這位村正各種強勢之下,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乖乖答應。


    吳六九也明白他們心思,有些東西本不該強求,但是他說道:“你們家中都有父母兒女妻子,自己**不死,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旱死?此事姑且不論成敗,都要試上一試。”


    聽這話,那些本來極不情願來的人都沉默了。


    自然,有一個人是吳六九唯一沒去叫的,那就是辛十辛老漢,但這家夥卻是不請自來。


    為了準備這些,吳六九親自出錢抗大頭操刀,其餘人出小頭,請村上從鎮裏退來的徐木匠,把村南的一棵大桃樹給鋸了製成祥雲虎頭雕花桌案,又請漆匠塗了達官貴人才能用的上等朱漆。


    讓人弄幹後,鋪上一卷嶄新的薑黃無花絲綢布。


    中央以一隻瑞獸霸夏做足,狻猊承載的紫銅三足大香爐鎮著,其中焚上三支一樣長短的上等青檀赤香。


    之所以不是五支,是因為三支香代表天地人這三才。


    爐子中下層為黃土,中層為白沙,上層為糯米,這自然也是有講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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