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噗!噗!


    公孫府廂房內,敖炎站著緩緩睜開眼,一聲聲輕微爆裂聲響起,一絲絲黑煙從躺著的泥瓦匠身體上散出。


    敖炎一招手,幾十縷黑煙都被收入手中,聚攏城一團蒙蒙霧靄。


    這些都是夢魘術的殘留物,和敖炎先前從孫大娘以及公孫長遙那裏收來的,是一模一樣的,是人內心深處夢魘破碎後的東西。


    敖炎另一隻手伸出,一顆鵝卵大小的碩大黑色蛋,從掌心浮起。


    手指輕輕引動,一手中朦朧黑氣中,一絲黑氣仿佛是線團的線頭子被拉出,隨著手指指引,如同靈蛇般遊動,被牽到了另一手黑色蛋中。


    良久,終於將這一團黑氣盡數注入其中。


    敖炎看著這一枚黑色的蛋,感覺裏麵力量又渾厚了不少,而自己似乎因為這裏麵力量愈發多的關係,修為瓶頸有點鬆動了。


    心念一動,衣服內,皮膚上,一層扇形白玉五色鱗片浮起。


    生長在手腕上的鱗片,似乎有了一些朝前繼續長的跡象。


    “嗯?”敖炎奇怪起來,擼起袖子一看果然是這樣,心中又有了一番猜測。


    ……


    公孫邈最大的長處便是會做人,敖炎治好泥瓦匠後,他便將所有工人留下來吃了頓飽飯,加了些壓驚前,等第二天所有人有繼續去上工了。


    鎮子上一些村民看著停了一天的城隍廟又再次興起。不覺有些奇怪。


    “誒……你不是說公孫邈在清微廟前建城隍廟,是對清微廟挑釁麽?怎麽到現在清微廟還沒反應?莫非那群道士死了不成?”


    “誰說沒反應的?你不知道昨天這些泥瓦匠幹著幹著忽然就累倒了,那一個個倒的真叫一個整齊。誰都知道是中邪了,而且肯定是清微廟的道士下的手。”


    茶餘飯後,清微廟附近的茶樓小店內,許多人都在看著飛速建起來的城隍廟談論著。


    “怎麽可能啊?現在不是好好的麽嗎?你眼瞎啊!”


    “我眼瞎?我看你是耳聾吧,你不知道鎮子上來了個神仙,專門和清微廟作對?知道公孫府的小娘子吧,前陣子不是公孫老爺得罪了那屠戶縣令。屠戶縣令買通了清微廟使絆子讓那小娘子病倒了麽?連告示都貼出來了,就是因為那神仙緣故。小娘子如今才好了。”


    “嘖……這麽神奇,那什麽神仙該不會也是個江湖騙子吧,你……說笑?”


    “說笑?你自己不會動動腦子,聽聽左右風聲。連這都不知道,你和那屠戶的白癡兒子有何區別?”


    就在這個時候,一人從外麵走了,坐到兩人身旁,看起來是相熟的。


    這人麵色驚駭,又露出莫名喜意,仿佛知道了一件極開心事似的。


    “怎麽了?”


    “有事快說,莫來蹭飯!”一人把身前幾碟酒菜一攬。


    “嘿!瞧你這出息!”來人怪氣笑道,卻沒絲毫怒意。顯然那事情已經開心到了令他碰到任何事都不會生氣的程度:“剛才我去了清微廟上香,你們才我瞧著什麽事了?”


    又和清微廟扯上關係了?


    整個茶館裏許許多多的人都在同一時間,豎起了耳朵。


    有些外麵的路人。聽到這個詞,也果斷停住了腳步。


    “快說快說,無非是那些道士在做法,是不是又要害哪戶人家了?”


    “做法?害?”來人嗤笑一聲,眼睛看了看盤子中花生米,捏出一把來邊嚼著邊說道:“告訴你們。烏雲子那黑臉牛鼻子死了。”


    死了?


    烏雲子……死了?


    死了!


    街上,茶館內。呼吸凝滯,一片死寂。


    “真的假的?怎麽死的?”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現在那廟內裏正在做著法事,不信自己去看,但小心被那群小道士逮到。”


    還是沒人相信,清微廟實際上已有些臭名昭著,但人尋常議論都隻敢在背地裏。而那烏雲子則是清微廟中人們廣為熟知的一個道士之一,此人在百姓眼中手段厲害,小心眼,睚眥必報,很多人隻因為說了他幾句就全家倒黴了。


    因為得罪的人太多了,以前有一個鎮子上出了名的流氓,也被得罪的狠了,便尋人半夜三更準備去砍了他,結果第二天那流氓連同去的所有人都不知怎麽,睡到了鎮子外,到了第三天開始,那流氓家人朋友都開始遭災,不是胳膊斷就是推斷,總之倒黴得異常,直至到了最後,那流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家人一個個相繼在折磨中死去,最後他竟然自殺了。


    關於這事傳得神乎其神,那之後便再沒人敢得罪烏雲子。


    隻是這樣一個狠人,如今卻死了。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眨眼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了,而且時間一長,關於此事真假總會有些端倪出現的,這麽一個出了名的大活人出點事,鎮上這麽多人惦記著呢,想瞞也是瞞不了的,到了第二天,此時人盡皆知之餘,也被人證實了是真的。


    於是乎,所有地方驚奇一片嘩然。


    這倒黴催的死黑臉,臭牛鼻子終於死了,許許多多人家裏都擺宴慶祝,各處茶館酒店,酒菜價格一律減半,竟然真的以虧本的方式在慶祝!


    不過慶祝之餘,人們也冷靜了下來,那烏雲子怎麽就死了呢?


    雖然無論如何都猜不出因果,可偌大個鎮子裏麵,總有一些聰明人的,有些人很快就將建造城隍廟和清微廟對著幹的公孫府聯係起來。


    那些細心的人一對比就發現,從泥瓦匠出事到好,幾乎和烏雲子死掉,時間差不多!


    嘿,這就耐人尋味了。


    於是本性中就有著好事心思的人們,開始想到了公孫府那背後的神仙,想到了那經常在鎮子上治人看相的神仙,都說那人是城隍爺座下的天官。那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肯定是清微廟得罪了城隍爺,城隍爺對清微廟作祟的烏雲子降下懲罰,死了。


    自此刻起,城隍爺的威名已經傳出了鎮子,開始在縣城內傳播。


    由於百姓們強大的腦補能力以及對清微廟的反感,不用多解釋就知道,清微廟是壞的,城隍是好的,清微廟作惡多端,總有一天會受到城隍爺懲罰。


    等城隍廟修好了,咱得去上香拜拜,感謝他老人家幫忙鏟除惡人。


    於是在城隍廟還沒修好前,已有許許多多的百姓在等待,在期待了。這也難怪,因為清微廟見錢眼開,雖有本事卻那錢做事,另外還有個本事大,但小心眼得罪太多人的烏雲子,臭名已蔓延得深了。


    有些百姓覺得城隍爺是真的存在的,於是為了能夠沾點城隍爺的福氣,討點城隍爺的仙氣,還時不時帶著點心什麽的去看望造廟的泥瓦匠們。泥瓦匠們欣然接受同時,幹得更加賣力的。


    更有趣的是,有些年輕人直接從家裏出來,主動來廟地基上幫忙。


    “師伯,這口氣我咽不下!”變得清冷的清微廟門前,清微廟大弟子靈衝一臉凶狠陰鶩,絲絲盯著即將建起來的城隍廟。


    他的身後,生著張馬臉的鷹鉤鼻師伯,三角眼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能忍也要忍,若是忍不了就是上去送死,死了還自取其辱。忍到你師尊從天庭回來,聽他安排。”道士歎了口氣說道,轉身入了門內,走了兩步,看著那弟子滿身戾氣的背影搖了搖頭,再次出口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師伯我要繼續閉關了,再出事我可保不了你。”


    “是。”靈衝咬著牙說道。


    待師伯走後,靈明出現在靈衝身後,麵色很不好看:“大師兄,就這樣算了?”


    “算了……”靈衝頓了頓,看著清微廟深處關掉的房門,好久過後再次看向了靈明,反問道:“誰說的?”


    “那師伯剛才不是……”


    “師伯他是貪生怕死,你去把靈動叫來,他一定咽不下這口氣,咱們一起商量這事。”


    “好。”


    一定要像個辦法,給你點顏色瞧瞧!狗屁城隍!


    ……


    縣令府,書房內。


    靠著牆的桌案上,一豆燈光安然燒著,照亮著周圍,也將桌案邊一人的臉龐映照得清晰。


    一隻胖成球的腦袋,滿臉橫肉,幾條肉擠在下巴下混成一堆,八字胡,塌鼻子,醜到了一定程度。此刻他那一邊捏著胡子,眼光從肉~縫中透出,看著肥爪子摸著的信,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信……拿倒了。


    “唔……這事兒……咳咳,此事本、本、本縣令已知曉,小師傅先回去吧,本縣令明日將答複送到貴廟。”


    看完,信紙往桌上一按,實際上他之看懂了幾個字。


    “那就有勞大人了,小道告辭。”靈犀作揖,沒有絲毫停留離開了。


    待得他剛走,一個賊眉鼠目的身形便出現了,這是縣令府上的師爺。


    “老爺。”


    “你來看看,寫的是什麽,順便幫本縣令出出主意。”屠戶縣令將信紙扔給師爺。


    “老爺,這信是長雲子寄過來的,他說過不了幾日觀主就會回來,屆時希望您配合把公孫家端了,城隍廟那裏他自會料理。另外,若是您幫忙做到了,清微廟承諾,不光把公孫家全部家產連同那公孫長遙都給您,還幫您提升到郡內當郡守。而他清微廟,隻需要一件東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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