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孫長遙將書遞給敖炎,敖炎打開來看,一看方才明白,原來是一本類似《山海經》之類的書。≤


    《山海經》是什麽,全文分為“山經”和“海經”,“經”在古人的眼裏,意思是經過,隻有經過才知道才了解,所以那經書裏記錄的都是作者經曆的事物,無論是山川草木還是花鳥魚蟲,亦或者風俗人文地理,總之極為駁雜。


    小孩子好奇心重,加上公孫長遙是公孫府明珠,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裏怕化,生活便如一隻囚籠中的金絲鳥。一旦接觸到了這類東西,這小丫頭就會整日裏都在想,逐漸生出那種強烈的渴望。


    這種渴望極為單純,不過,九州大地可不像這小丫頭想的那麽簡單,處處充滿危險。


    這時候,小丫頭還在繼續說:“長遙在經曆這番後,其實是知道的,九州偌大,更不知海外又有多廣,若是沒有足夠的壽命,勢必無法走過。如果有了足夠的壽命,還沒有足夠的手段護身,勢必也無法在一些險山惡水中存活,也無法完成這個心願。”


    “所以?”


    “想請仙師收我為徒。”一身絳紅衣裙的公孫長遙,跪倒在地。


    “修真沒你想得那麽簡單,需耐得住寂寞、枯燥……”


    “長遙不怕!”公孫長遙一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敖炎,十分堅定。


    “好……”敖炎歎了口氣,好生堅定,也好生單純,自己都沒狠下心來拒絕。


    “既然如此,本道就看看你資質如何,成不成全在你自己。”敖炎伸出手指來,一點金光落在公孫長遙的額頭:“這是我太上道獨門秘術,倘若你能領悟一二。本道就收你為徒。”


    片刻過後,看著滿心歡喜,拳頭握在胸前,眼神激動的公孫長遙離開,敖炎鬆了口氣。


    自己這太上道,似乎越弄越大了,一開始貌似就是騙騙許遜那傻小子胡謅的。


    “也不知許遜在禦道宗如何了。”敖炎坐在床榻上,看著無門外,心裏微微有些慚愧,說到底許遜也隻是自己手中一枚起著多種作用的棋子。加緊和禦道宗的牽扯,利用禦道宗來對他進行培養,最後還能當自己打手。


    好吧,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自己麵對的可是偽天庭啊。


    ……


    敖炎不知道,在遙遠的一處天邊,一個身穿道袍的黑胡子白胖道士,正駕著一團雲,協同兩個同樣身穿道袍的白發道士。一同朝鎮子上飄來。


    雲團上,三個道士有說有笑。


    隻聽黑胡子白胖道士臉上泛著喜色道:“再過個半個月就是陛下慶辰,聽說此番會在星河池畔舉行,屆時許許多多人都會被邀來。不限人族,鬼王妖聖也在此列,若是咱們到時候能與之攀上點關係,日後入駐天庭也算指日可待了。”


    幹瘦的老道士摸了摸長到胸前的白胡子。搖搖頭:“天庭一天,九州一年,還有十八天。九州十八年。對咱們這些入不了的天庭的天官來講,早得很,早得很。”


    “早也是好事,咱們有足夠時間,準備一分禮物,屆時獻上雖難在眾大修中率眾而出,卻也能搏個臉麵,為以後鋪路。”另一個隻有半丈高的矮胖老道士說道。


    “咦?這主意不錯,聞人道兄好心思。隻是——隻是——”黑胡子白胖道士麵色擔憂。


    “隻是說得輕巧了,到底要何種寶貝,才能入得了眼?”感受老道士直接替他說了。


    “這個不用擔心,本道手中有一件煉製靈寶的法子。”矮胖道士得意說道。


    “哦?”另外兩道士對視一眼,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震驚。


    靈寶?靈寶!


    的確,若是靈寶的話,當真可以在天庭眾官員之中出點彩了。


    隻是若真那麽簡單,他又怎麽會輕易說出來,不自己煉了之後出風頭?


    果然,矮胖道士歎了口氣說道:“不瞞二位兄長說,我這靈寶名為無相水晶甲……”


    “無相水晶甲!可是那幾乎可以與陛下身上那件萬法不侵的玉皇鍾神袍……”


    “哪比得上那個。不過若真能煉出,的確真能出彩了。但據愚兄所知,此物需要太陰真晶、地煞赤金、雲縷藕蠶絲、蝕陰紫絨血才能製成,另外……還需要空中精火方可煉製,無論前麵四種材料還是最後這個煉製條件,哪一個不是比登天還難?就算現在有,煉製還需要足夠的香火之力中,最為精純的願力為引子,方能催動空中精火。”


    “難,實在太難了!”


    “這個不牢兩位兄長擔心。”矮胖道士昂著頭對兩人說道:“小弟最缺的隻有兩個,一個是空中精火,另一個就是精純的香火願力,這些都不是小弟能夠辦到的。如果有這兩個條件在,小弟一定可以在那之前完成。”


    “空中精火便交與我了,兄長我倒是知道,最西之處,雪山昆侖之巔,應有此物。”幹瘦老道士說道,這無相水晶甲真能煉製出來,可以說絕對的長麵子。能在那大人物雲集的天庭長麵子,這是不知多少修真者求都求不來的。


    “香火願力就交與我吧。道兄我的清微廟,還算有些能耐。”


    話雖這樣說,黑胡子胖臉道士卻滿臉自得,豈止是有些能耐,在他看來能耐還不小。不過一聽這話,那矮胖如冬瓜的道士卻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


    “兄長,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賢弟還請說。”


    矮胖道士聲音壓得有些低,此時雲團飛行也變得慢了很多:“兄長可知白蓮教?”


    黑胡子胖臉道士點點頭:“那又有何幹係?不過是無根基的邪魔外道而已。”他覺得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矮胖道士說話向來不會空穴來風,一定有原因,且聲音壓得這麽低,他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邪魔外道?嘿!”矮胖道士搖搖頭:“兩位兄長別忘了,這邪魔外道可是曾滅了整個北邙!”


    兩人似乎被這話提醒想起了什麽,麵露驚恐。


    “北邙的厲害,自然不用小弟我多說。但兩位兄長就不奇怪,一個身無根基,如同飄萍的白蓮,為何可以滅掉根基深厚強大,連那位都忌憚的北邙?”


    “這事……其實昔年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參與的可不止是白蓮,背後好像還有妙清宗等影子……”


    “噓——”黑胡子胖臉道士像忽然想到了什麽,麵色變得驚恐:“別說了!”


    “難道是——”幹瘦老道士眼睛瞪大,顯然也想到了什麽。


    “還不都是那位的意思?以後別說白蓮教是邪魔外道了,有人心底會不舒服。一旦不舒服,北邙宗就是前車之鑒,別忘了咱們可是還要討好他的。”


    “不過我聽說最近好像有個城隍神的天官,很囂張,一直在壓迫白蓮教啊,為何身為天官還要……難道那人沒露過意思?”


    “怎麽沒露?每個地方都有天官,若是沒露,白蓮教可能長驅直入,一直下去占領多地香火?你就不奇怪為何如此多地方的天官都好像消失了一樣?這城隍神來曆恐怕還有待定奪……聽說背後有禦道宗還有皇室……反正不管咱們的事。閉眼就行,當沒看到。”矮胖道士說著都感覺有些心驚動魄。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深以為然。


    ……


    “三師弟,你主意多。你說說看怎麽辦?”


    清微廟一間廂房內,靈衝,靈明,靈動三個。坐在蒲團上,圍成一圈。說話的是大師兄靈衝,是所有小道士裏麵最有地位和號召力的。


    “怎麽辦啊……”靈動摸著下巴。他的聲音很溫和。不疾不徐,摸下巴代表他在思考。


    “三師弟你想主意就成了,其餘我與大師兄來做。”靈明聲音冷酷。他和死掉的師叔脾氣相仿,直,硬,睚眥必報,為人也極其冷酷。


    很難想像,這三個年齡最大也沒過十八的少年,此時此刻竟然在商量著殺人的話題。


    其實更沒人想到,清微廟的小道士,幾乎每一個都在六歲那年,用道術殺過人。


    “大師兄,二師兄。”靈動看著兩位師兄,說著話,眼睛眯了起來:“師弟覺得,最好的下手機會隻有三個。一個是現在城隍廟未建好時,另一個是城隍廟建好開張當天,最後一個就是城隍廟想透露著意思,壓過我們清微廟的時候。”


    “找時間找機會直接去弄公孫府不行?”靈明問道。


    “不行。”回答的卻是大師兄靈衝。靈衝看著靈明,對靈動頗為讚同,點點頭說道:“靈動師弟心思的確慎密,想的周到。那人實力高深,或者可以說手段極為詭異,咱們不是對手。如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人很有可能住在了公孫府。我們若直接去,人再多也是以卵擊石。師伯不讓我們動,也是出於恐懼對方實力的緣故。”


    靈動溫和笑笑,點點頭,大師兄說的也是他想的。


    靈衝繼續道:“所以,我們能用的方法,隻能借力打力,以此震懾。若是我們有方法,能在那廟建成前做些手段,那廟建不成,百姓對咱們畏懼,目的也就達到了。若是廟建成了,咱們在開業當天耍些手段,讓城隍廟什麽神明威嚴煙消雲散,一來可以打對方的臉,二來也可以給所有百姓威懾,用不了多久百姓就會說,連城隍都不是清微廟對手,到時候咱們清微廟的名聲便繼續起來了,這是最好的機會。”


    說道這裏,靈動點頭,靈明也跟著點頭,大師兄說得很對。


    “那最後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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