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炎點頭。


    公孫邈將他拉到一邊,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東西,褐色的,看材質應該是皮子。


    “這是……”


    “這是先祖公孫修乘傳下來的一分密圖,至於有何用處我也不知,有些像藏寶圖,但我曾拿過各地地圖對比過,無一符合。其實您不知道,那屠戶縣令之所以要來與我家長遙結親,便是因為我不肯與他做這筆交易將此物給他,於是他便動用了各種手段,直至養了那屠戶縣令要來羞辱我,向我施壓,就是想得到此物……寶貝有能者居之,公孫邈無能為力,還請神仙保管吧。”公孫邈雙手奉上。


    敖炎看了一眼這皮子,上麵似乎有山有水有路有界的,還有一些重點標出的地方。


    像是藏寶圖。


    “也罷。”敖炎歎了口氣,神明慈悲,遂將皮子收入囊中。


    “告辭。”敖炎翻身上了申公豹,雙腿一夾申公豹小肚,喊了聲駕,申公豹便小跑了起來。


    “告辭……”公孫邈對著背影道。


    這輩子竟然能夠碰到傳說中的神仙,當真是值了。


    這時有個家丁匆匆忙忙跑來,臉色焦急,被老管家攔下來後,對老管家說了幾句,老管家亦是臉色一變。


    走到公孫邈身旁:“老爺,小娘子不見了。”


    “什麽!”公孫邈一驚,正要轉過身去發動人尋找。可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連連苦笑搖起了頭來:“罷罷罷,不見就不見吧。女兒大了不由爹啊!”


    公孫邈再次回頭重重看了一眼神仙離去的方向。<div ss="cad">conad1();


    ……


    此去往南,山愈發高,愈發大,水愈發清、愈發多。


    山水相依之處,人煙也逐漸稀少,無人煙的山水,便是險山惡水。


    敖炎一路走一路看。行行停停,一身修為瓶頸聳動些許之後。又變得穩定起來,自此敖炎才發覺,自己的突破實際上是需要契機的。


    “師尊,請喝水。”


    “師尊。您餓不餓,我這兒有野果,可脆甜了。”


    “師尊,咱們……晚上……睡哪兒……”


    “師尊,您累不累,長遙給您捶背。”


    申公豹踏著悠閑的步子,踩在鵝卵石堆積的河邊,隔岸是無限青山綿延。


    它的背上,敖炎一身黑衣。淡定坐著,同時淡然看著公孫長遙。


    “師尊,您……”公孫長遙拿著一串昨日在山裏摘來的青色葡萄。準備拿給師尊。


    “長遙,老實告訴為師,怎麽找到的。”敖炎道。


    “這個啊……”公孫長遙低頭摘下一顆葡萄,邊往嘴裏塞,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心想著難道要告訴師尊。她早就猜到師尊要走的路線,所以早就跑到前麵等著了?師尊出門就沒準備帶上自己。這樣貿然跟上,會不會惹師尊生氣啊。


    “那個……其實……大概……有可能……”


    “嗯?”


    “也許……”


    “哼。<div ss="cad">conad2();”


    “好吧,徒兒說實話還不成麽,師尊往南的路從鎮子出發隻有那麽一條,長遙知曉師尊向來愛獨行,所以就……”公孫長遙低著頭,兩根手指頭對戳著。


    “你這一走可想過家裏?你老父那裏誰來照顧?”敖炎歎息了一聲,略微搖頭。


    “我爹他……師傅啊,其實您不用擔心的,我爹他早先就礙於我故去的娘和我,沒有再娶,您也知道長遙是獨女,公孫家偌大的家產總需後繼有人的。”


    “好吧。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為師已將基本修煉之法傳與了你,也將彈指火球符,金剛符,清水符的繪製之法傳與了你,為師突破在即邊行邊修,無暇顧及你,剩下的造化多少,就全靠你自己了。”敖炎點了點頭,終於算是認了。


    對於他而言,公孫長遙如今已達到練氣二轉的修為,無疑還隻是個累贅。


    自己這一路遊行修道,覺察突破之契機,其中定然有險惡之處,帶著這個小累贅,自然有許多地方礙手礙腳。


    於是,師徒兩人在申公豹的背上,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氛圍中。


    敖炎閉目修煉,到了夜晚,撿了一處山腳兩人一豹落腳,公孫長遙靠著申公豹睡覺,敖炎在地上打坐。


    這公孫長遙極為不習慣,直到了深夜還翻來翻去。


    令敖炎唯一欣慰的地方在於,她雖然出身富家,但和尋常人家小孩子沒什麽兩樣,絲毫不嬌生慣養,基本上就是席地而睡,隻是初來乍到有些不適應。


    睡到午夜之時,敖炎覺得肩膀一重,一股香氣傳來。


    睜眼扭頭一看,便發現是好徒兒公孫長遙靠到了自己肩上,看其樣子仍舊閉目,忽覺一陣無語。<div ss="cad">conad3();


    睡覺能睡出花樣來的,公孫長遙還是他平生所見第一人。


    待第二日清晨,霧水濃重,公孫長遙起身拿起竹劍,在河邊練了一趟劍之後,便開始打坐修習了,直至日曬三杆時,方才再次站起身來。


    公孫長遙走到敖炎跟前,看了一動不動閉目的師傅,小心翼翼喊了一聲,有些臉紅。


    又想起今天早上一覺醒來的事情了,自己怎麽會睡到師傅身上去了呢?


    “何事?”敖炎沒睜眼,淡淡說道。


    “師尊,我想去尋些食物。”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很餓似的,肚子咕咕響了起來,公孫長遙的臉更紅了。


    “騎著申公豹去,不要走遠,若有危險趕緊逃回來罷。”


    “是……小貓咱們走。”


    “嗚~嗚~”


    一人一豹逃也似的離開了。


    “辛十。跟著。”敖炎道。


    “是。”


    待所有人都走了,敖炎睜開了眼,看著前麵的河流道:“你是覺得我看得太緊了。”


    敖炎眼前。絕美窈窕的少女浮現,點了點頭。


    “她的確需要鍛煉,但這裏可不適合她,一路走來你和辛十收拾掉了多少妖怪?我沒記錯的話,最弱的就是先前采果子時遇到的那隻狼崽子了,貌似也是半步蛻凡的修為吧。”


    長明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手指筆畫著什麽。


    “你的意思我懂,有壓力才有動力。有危險有壓迫才能進取,但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急不來。”


    又聊了一陣,敖炎也覺得腹內空空了。抬頭一看,已是正午。


    日曬三杆之時便去尋找,如今都是正午了,結果附近一點聲音都沒有,敖炎和長明對視一眼,知道事情有變,可能出事了。


    “走。”


    敖炎一揮手,長明飄在前麵帶路。鬼對人的氣味極其熟悉,沿著公孫長遙留下的氣味。長明一路疾行,毫無阻礙,敖炎緊跟身後。身形如同猿猴一般緊跟著,在山嶺樹木野草之間,飄忽不定。


    越過重重林障之後,敖炎隻覺眼前忽然一亮。


    放眼處,是一塊塊青幽幽的稻田,各種蟲鳴清唱著。稻田更遠處,是一堆看起來頗為老舊但極為整潔的茅草屋。看起來也不過三百來口的樣子,此刻卻是炊煙嫋嫋。村莊旁邊是一條極為寬敞的大河,河邊有座彎彎拱圓石橋。


    若非這時橋墩處擠滿了人,敖炎當真覺得,這是一片世外桃源了。


    看樣子好像是出事了。


    大人,您看——長明做著手勢,示意敖炎,敖炎遙遙望去,便見那人群之中,有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辛十?公孫長遙?”


    眼睛四下掃過,看到躲在不遠處趴著的申公豹,敖炎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申公豹長相奇特又屬於野獸,過於惹眼,定然是公孫長遙不讓它出來的,怕嚇到村民,隻是……


    “咱們走進了去看看。”敖炎一揮手說道。


    ……


    “太丟人了……”公孫長遙有些不敢麵對師傅,一見到師傅就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不過師傅看起來好年輕啊,和她年紀差不多吧。一想到這裏,公孫長遙不禁一拍“小貓”腦袋,申公豹嗚嗚布滿地叫了兩聲,撒開四蹄毫無目的地一通狂跑,惹得公孫長遙在急速中,開心了許多。


    等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肚子再次叫起,她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於是找啊找,想尋些也過,結果就突然發現了這一片隱沒在山水之間的世外桃源了。


    有村莊有人煙,那就好辦了!


    公孫長遙騎著申公豹,一路快跑到村子附近,想了想就拍拍申公豹脖子下來,然後摸著申公豹道:“小貓聽話呆在這裏,你要是出來會嚇到村民的,到時候師尊還有咱們幾個都得餓肚子了。”


    小貓嗚嗚嗚地趴在了草叢裏,一動不動。


    公孫長遙高高興興地跑進了村莊,準備要些吃食,可覺得就這樣空手要,有點像叫花子,總得有個名頭吧,想來想去後,決定以化緣為名。


    結果一家家跑過來,發現跑過的家裏,一家都沒人。


    這就奇了怪了,人不在家裏在哪呢?


    公孫長遙走著走著就到了河邊,發現一群人圍在了石橋橋墩處,好似正在幹著什麽。粗一看發覺是在祭祀,細一看當即嚇得目瞪口呆,火冒三丈。


    原來這群人用的貢品竟然是童男童女!


    而且一次還是三對!


    這不是草菅人命麽?


    公孫長遙火氣上來,性格當時就變得不美麗了,不管三七二一衝上去就和人家理論,她實在不忍心這些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在這樣的年紀就被扔下河。


    “你這丫頭哪跑來的?好不識抬舉!這是河伯娶親!若惹怒了河伯,我們村子就要倒大黴了!”村中半截入土的老人,氣得直跳腳。


    一個女孩子,打又不能打,上去拉麽力氣又出奇得大,幾個成年壯漢都被推倒在地了。


    “河伯?哼哼!”公孫長遙一向溫柔的臉,忽然變得冷漠起來:“我看是妖怪吧。”


    說著,她看向了橋墩下,這時候一直平靜流淌的水,忽然間起了變化。


    ……(未完待續)<!--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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