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問題!正好我車上也有樂器。”


    “那誰,小石,你快去咱們車上拿一把吉他過來!”


    韓鴻聞言,急忙示意坐在不遠處的助理去車上拿樂器。


    “沙沙沙~”


    趁著對方去拿東西的時候,王嶽恒也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裏掏出一張空白曲譜。


    筆走龍蛇在上麵飛快書寫著臨時起意的新歌歌詞和簡譜。


    韓鴻和墨子雪的目光,全都注視著麵前紙張,眼神充滿訝異。


    沒想到在酒精的刺激下,剛剛比賽結束的王嶽恒竟然又要在酒桌上現場寫歌。


    “嶽恒老師,給您吉他,您試一下。”


    很快,一把吉他被韓鴻助理拿進包廂,遞到王嶽恒手中。


    “韓鴻姐,這是歌曲譜子,你看一下,要不咱們一起合唱。”


    接過吉他同時,王嶽恒也同樣將剛剛寫好的曲譜遞到了韓鴻手中。


    “《凡人歌》……”


    看著曲譜標題,韓鴻一下子來了興趣,急忙找來紙巾擦了擦還有些淚水的眼角。


    認真欣賞起了譜子。


    一邊看著,韓鴻忍不住盯著曲譜低聲哼唱曲調,尋找歌曲感覺。


    “好歌,這個詞太寫實了!那嶽恒你來彈吧,我跟你一起唱。”


    “小石,幫我拍下嶽恒錄一下唱歌的視頻,等我回去了慢慢欣賞。”


    隨後韓鴻又示意自己助理,幫忙拍下她和王嶽恒在酒桌上這破天荒的私下合唱。


    “好嘞!”


    石姓助理爽快應了一聲,急忙起身拿出自己手機,往後走了兩步。


    將鏡頭對準餐桌前的王嶽恒和韓鴻二人。


    見狀,墨子雪也同樣掏出手機,專門將畫麵聚焦王嶽恒本人身上。


    除了紀念這一幕之外。


    更重要的也是為了保留現場演唱記錄,避免被外人聽去,日後產生版權糾紛。


    “甑甑~”


    “咳~韓鴻老師,一起唱咯~”


    簡單調試一番吉他後,王嶽恒抬頭看向對麵坐著的韓鴻,麵露一絲微笑說道。


    “沒問題!”


    手握曲譜的韓鴻,朝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


    隨後王嶽恒重新恢複深沉神色,旋即懷抱吉他彈奏開唱。


    充滿磁性的嗓音,和吉他悅耳的伴奏聲,立刻在包廂內回蕩。


    之所以主動提議現場唱這首歌曲,除了聽到韓鴻身世後臨時興起。


    更重要的是因為酒精刺激,王嶽恒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尚未出名時候過的淒苦日子。


    為了尋求一次試鏡或登台機會,奔波在繁華的都市,屢次迷茫,找不到方向。


    如果不是天降好運改變命運。


    或許如今的自己還守在醫院,為父親的看病治療費用苦苦奔波賺錢……


    情由心生。


    如今已經大紅大紫的王嶽恒同樣想借此一醉方休的機會,專門送給過去的自己一首歌曲。


    緬懷那些吃盡苦頭平凡普通人的日子。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


    “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


    “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


    唱到這一段的時候,王嶽恒轉頭看向身旁給自己錄像的墨子雪。


    像是專程朝對方送上這句搞笑歌詞。


    “噗~”


    一邊錄著像,當聽到那句“向誰去喊冤”,墨子雪忍不住捂嘴偷笑。


    對從小錦衣玉食她而言,王嶽恒的這首歌曲更像是一首充滿歡快節奏的歌曲。


    難以體會到歌曲當中蘊含的無奈和悲歡。


    而旁邊的另外兩名助理,則是一邊聽歌錄像。


    一邊伴隨王嶽恒的歌聲,有節奏的輕輕晃動腦袋。


    漸漸被王嶽恒的歌詞旋律吸引,產生共鳴之情。


    不得不說,這歌曲節奏確實太有魔性了,讓人忍不住想要跟隨哼唱搖晃。


    尤其是歲數較大的那名中年助理,更是視線落在哼唱的王嶽恒身上。


    仿佛通過對方的歌曲,看到了自己生活當中的影子。


    這種歌曲的曲風,似乎就是專門唱給四五十歲人到中年的男人們來聽的。


    年輕時候向往愛情意氣風發,為了紅顏充滿鬥誌。


    然而隨著步入婚姻圍城,才發現柴米油鹽變成了人生的主旋律。


    年少時你儂我儂的愛情,變成了吵不完的架和數不清次數的冷戰。


    再遇上中年失業,夫妻倆更像是同林鳥,一言不合各自紛飛,留下生活的遍地狼藉……


    “問你何時曾看見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


    隨著副歌部分,韓鴻和王嶽恒二人的高亢和聲響起。


    兩人動聽充滿節奏感的歌聲瞬間穿透房門窗戶,擴散到包廂門外。


    與周圍熱鬧的劃拳聲或是喧鬧聲形成鮮明對比。


    ……


    “來來來,這杯酒大家一起幹了,慶祝咱們二十年的同學情誼!”


    “也恭喜咱們許哥順利晉升分公司一把手,年薪八十萬啊!”


    “許哥我敬你一杯,祝賀許哥升任老總!”


    “什麽總不許總的,大家都是同學,別太見外,這杯我先幹為敬!”


    “聽說趙哥又換車了?哎呦,五十萬的高端新能源汽車,不錯不錯~”……


    就在王嶽恒所在包廂的隔壁。


    觥籌交錯間,一陣陣熱鬧的喧嘩聲不時響起。


    一群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女們,此刻聚集在這裏,舉行著大學畢業二十年的老同學聚會。


    這當中既有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官場或商界精英,也有穿著樸素的職場人士。


    雖然沒有刻意劃分席位,但是所有人還是涇渭鮮明的分成幾桌各自落座。


    或是討論著哪位老同學又升職成為老總或是政府一把手。


    或是議論著沒能來參加聚會的校花又離了幾次婚,如今過得多麽落魄不盡如意。


    “親一個,親一個~”


    “噢~~~”


    “再抱一個!”……


    那些學生時代彼此暗戀,卻沒能走到一起的昔日情侶們。


    也趁著酒勁刺激,在眾人起哄下擁抱或是做出各種曖昧舉止,不時引起看熱鬧的陣陣歡笑鼓掌。


    “老趙,當初上學的時候咱倆關係最好了,這杯我敬你!”


    “以後還希望老同學多多幫忙,照顧一下不爭氣的小弟我~”


    一些生活不如意,想要利用這次同學聚會攀附關係的底層職員。


    此刻則是端著酒杯遊走在春風得意的老同學之間,熱情敬酒敘舊拉近關係。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


    然而,突如其來的一陣陌生卻又快節奏的音樂旋律突然透過牆壁,傳入熱鬧的同學聚會現場。


    一男一女熟悉的歌嗓合唱打破喧嘩,清晰無比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中。


    “咦?哪裏來的歌聲?”


    “這嗓音,好熟悉啊……”


    那些本來還在端著酒杯熱鬧交談的人們,漸漸安靜下來。


    下意識扭頭朝著窗戶方向望去,一臉茫然。


    ————


    注:《凡人歌》原唱:李宗盛;填詞、譜曲:李宗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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