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成偉不再跟她閑聊,看了眼時間,說道:“你給他打個電話吧,找個借口把他叫回來。”


    既然確定了這麽個人,就先帶回去問問。


    崔秀雅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隻不過警察不是都興保密嗎?所以她猜對了,他也不告訴她。


    不過好在她心理素質還不錯,給範嚴鬆打電話的時候,也沒什麽異樣,隻說是來了一個客戶,說是朋友介紹來的,指名找他,想買套二手房。


    電話那邊,範嚴鬆似乎是挺高興溲。


    崔秀雅掛了電話,對鄒成偉說:“他馬上回來,剛帶客戶看完房子,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過了一刻鍾,鄒成偉就聽到身後一個輕快地聲音,“您好,是您找我吧?我是範嚴鬆。”


    鄒成偉立即起身,先握住了範嚴鬆的手腕,這才給他亮出了證件,“我是警察,現在有一宗案子需要你回去協助調查。恧”


    範嚴鬆隻是愣了下,好像挺吃驚,點點頭,“好的,請問是什麽案子?”


    鄒成偉看了眼崔秀雅,才說:“關於山色小區的殺人案。”


    範嚴鬆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跟我有關,不過我很樂意協助調查。”


    鄒成偉盯著範嚴鬆觀察了一會兒,才抓著他的手,時刻防備著,又對崔秀雅說:“崔小姐,麻煩你也跟我回去一趟,還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一下。”


    崔秀雅點頭,去拿了包就出來了。


    反正她沒犯案,也不會有什麽心虛的情緒。


    三人一起出了門,崔秀雅背過身去鎖門的時候,範嚴鬆突然掙開了鄒成偉的手,手從後麵繞到崔秀雅的喉嚨,掐住就把她往後拽。


    崔秀雅猝不及防,腳下踉蹌著,如果不是被範嚴鬆掐著,她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但是這樣一來,她變的更難受,整個人就像是被吊著似的,呼吸困難。


    崔秀雅張著嘴,舌頭都突出來了,手抓著範嚴鬆的手指想要掰開,可因為呼吸困難,就連手上都沒多少力氣。


    “範嚴鬆,你放開她!”鄒成偉已經拿出了手槍,指著範嚴鬆。


    而範嚴鬆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多了把彈簧刀,鋒利的刀尖正刺著崔秀雅的脖子。


    “你放了我,我就放了她!你可以開槍,但是就算你直接射到我的心髒,我相信我也會同時刺中她的動脈。”


    “範嚴鬆,你要是乖乖的跟我回警局接受調查,本來也沒什麽,你隻是嫌疑人而已。但是現在你這麽做,就已經坐實了你的罪名了。殺人再加上綁架人質,你跑不了。”鄒成偉冷聲說道。


    崔秀雅緊張的發抖,不敢說話,冰涼的刀尖在脖子上的觸感,嚇得她直接哭了出來。


    “可我現在就要你放了我!不想看她死,就把槍扔了!”範嚴鬆很激動,刀尖刺了刺崔秀雅的脖子,鮮紅的血便如一條紅線一般從她的脖子上留下來。


    溫熱濕癢的感覺,讓崔秀雅也知道了,哭的更厲害。


    “範嚴鬆,你放了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平時咱倆關係不錯,我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咱們好歹同事一場,你……”


    “沒幹過對不起我的事情?”範嚴鬆聲音有些瘋狂了,“你才剛剛幫這個警察把我騙回來,還好意思說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兒?”


    崔秀雅哭的厲害,害怕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鄒成偉冷靜的說:“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確實是以客戶的名義過來的,我騙她說是朋友介紹我過來,說你不錯,她才會給你打電話的,她並沒有騙你。”


    不過這時候,哪怕是真的,範嚴鬆也不會聽,“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總之都是因為她我才會回來的。你把槍放下!”


    鄒成偉眯著眼,範嚴鬆激動地說:“讓你放下!別耍花樣!不然我現在就捅死她!因為你而讓無辜的人質死亡,可以嗎?”


    “你別亂來,我會放下槍。”鄒成偉一邊抬頭緊緊地盯著範嚴鬆,一邊彎腰,慢慢的把槍放到地上。


    “把槍踢過來!”範嚴鬆說道。


    鄒成偉看了他一眼,把槍踢到了崔秀雅的腳邊。


    範嚴鬆正要動,手肘突然被人從後麵用力擊了一下,讓他整條胳膊都麻掉了,心裏再想抓牢了彈簧刀也是力不從心。


    他第一反應就是回頭,可馬上胳膊就又被人踢了一下,比第一下還猛,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不由鬆開了崔秀雅。


    崔秀雅急忙連哭帶喊得朝鄒成偉跑過來,鄒成偉讓她先進樓道裏躲避,自己上前幫忙。


    原來過來的人是章山飛,隔壁小區沒有這邊兒那麽多家店麵,所以調查的比鄒成偉快。他那邊並沒有什麽收獲,就過來打算跟鄒成偉分頭一起調查。


    之前鄒成偉在進愛家喜房屋中介的時候,跟章山飛通過電話,所以章山飛便過來了。誰知一過來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劫持著一名女人質,正在跟鄒成偉對峙。


    他從範嚴鬆的身後悄悄地靠近,鄒成偉也見到他了,兩人默契的對了下目光,並沒有讓範嚴鬆察覺,便配合著將範嚴鬆拿下。


    鄒成偉先將地上的手槍收起來,免得又出現什麽意外。章山飛已經把範嚴鬆銬住,確定範嚴鬆老老實實的跑不了了,鄒成偉又去確定崔秀雅的情況。


    好在崔秀雅隻是皮肉傷,別看流了血,但實際上隻是破了點兒皮,並無大礙。


    他跟章山飛說了下,章山飛就先帶著範嚴鬆走了。鄒成偉帶著崔秀雅去了小區內的社區診所,醫生給她消毒包紮,然後才回了警局。


    “範嚴鬆才剛進去,不過什麽都不肯說。”隊裏,見到鄒成偉帶著崔秀雅回來,方知同說道,“楊隊和山飛正在裏麵審他。”


    “就衝他的反應,這事兒是他幹的跑不了。”鄒成偉沒好氣兒的說。


    “放心吧,齊先生在呢,什麽話撬不出來?”方知同笑笑,跟鄒成偉帶著崔秀雅去錄口供了。


    蔣越誠並沒有跟齊佑宣一起在審訊室的隔壁看審訊情況,聽到鄒成偉他們給崔秀雅做筆錄,便也過來了。


    聽著聽著,蔣越誠見鄒成偉他們並沒有什麽問的了,才問:“範嚴鬆平時帶客戶看房,有時候房主不在家,他手裏會不會有房主的鑰匙?”


    崔秀雅點點頭,說道:“如果是空房,他肯定是有鑰匙的。但是如果房子裏還住著人,房主一般是不會把鑰匙給我們。畢竟家裏放著貴重物品,誰放心把鑰匙交給外人?”


    “那出租的房子呢?鑰匙都在房東那裏,有的房東會不管房子裏是不是還住著租客,就把鑰匙交給你們吧?”蔣越誠淡問。


    崔秀雅有些尷尬的點頭,“一般都是快要到期,租客不想要再續租的房子。房東都會催著租客提前把東西收拾好,在租約到期那天立即搬走。而在此之前,就會把房子掛到我們這裏放租。因為是租出去的房子,有的房東不會在乎租客是不是有什麽損失,提前把鑰匙給我們,讓我們帶客戶看房。不過一般我們都會事先跟租客聯係,約好時間。不然真丟了什麽,我們也付不起那個責任。”


    鄒成偉立即就懂了,說道:“山色小區那名死者劉佩佩住的那房子,名字是在嶽一帆的名下,嶽一帆的丈夫就是劉佩佩的情夫,於朝生。”


    “當初於朝生把劉佩佩安排在山色小區,是讓劉佩佩以她自己的名義租下的房子,然後他出錢付房租,等於就是從左邊口袋拿出來放進右邊口袋而已。我猜於朝生也是不樂意把錢給別人來賺,倒不如自己家裏不賺不賠。”方知同說道。


    “我立即聯係嶽一帆。”鄒成偉說道。


    嶽一帆是個身材十分高大的女人,甚至比於朝生都要高出一個頭,長的十分壯實,就像是個運動員。根據調查的資料,嶽一帆以前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排球運動員,還是在國家隊,不過一直都是替補,沒出過名。後來結婚,就退役了。


    “你之前就知道於朝生跟劉佩佩的關係?”鄒成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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