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來之前,薛仁貴就已經給他講了這次任務的難度。


    若是鬧不好,恐怕會有性命之憂,當然隻是可能性,最有可能得是先打板子。


    他們的任務第一部分就是打人,第二部分在衙門裏,需要他們在危急時刻暴露自己紀王府護衛的身份。


    如果沒有出現危機就解決,那就再打一頓。


    現在既然縣令判罰下來,還不給他們贖刑的機會,徐毅覺得時機到了。


    鄭縣令沒有想到徐毅會突然扔給他一樣東西,手忙腳亂的接住東西大怒道:


    “大膽,竟敢擾亂公堂!”


    “明府恕罪。”徐毅行禮。


    “哼,就你此舉,本府就可將你.....你....你...”


    鄭縣令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手中之物,是一塊令牌。


    他沒有見過此類令牌,跟朝廷描述的有些不一樣,貞觀禮中有記載,


    親王令,純金打造,上有龍紋和祥雲,體現了皇權的象征和尊貴地位。


    可是這塊令牌,讓他這個鄭家的縣令有些拿不準,整體看,令牌確實是黃金打造,不過好像不是純黃金。


    拿在手裏就能感覺比黃金要硬了很多,正麵確實有兩條龍紋,中間三個大字——紀王令。


    背後是名字,爵位,還有禦賜。


    隻是......這令牌有些太花裏胡哨了吧,令牌一圈鑲嵌各種顏色的寶石。


    背麵也是如此,隻要有地方都鑲嵌五顏六色的寶石,就這些寶石的價值都比這個令牌值錢多了。


    在掂了掂重量,跟黃金不同,不會是假的吧。


    鄭縣令麵無表情,心中卻是在衡量思考。


    看這個令牌豪華的樣式,就有一點紀王的風格,可是這材質又不對,不是純金。


    這時縣丞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鄭縣令眼前一亮。


    “可有令書?”


    鄭縣令問道,皇帝下的令叫詔令,為聖旨,親王下令叫製令,為令書。


    “明府請過目。”


    他們作為部曲,出來辦事,除了通關文牒和身上的紀王府護衛證明之外,


    還要有一封紀王府下發的公函,其實就是類似介紹信的東西,也是命令。


    不然光有紀王令牌也不好使,弄不好還得說你偷令牌,是要殺頭的。


    紀王令隻有配合公函才有用。


    徐毅不知道規矩,他隻不過是一個普通護衛,但是薛仁貴給了他紀王下的令書。


    聽到縣令要令書,趕忙從懷中拿出來,這都貼身保管的。


    鄭縣令接過令書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連一旁的縣丞也是瞪大了眼睛。


    這是個什麽玩意,隻見上麵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大字,“本王要吃魚,即墨縣的魚。”


    簡簡單單九個大字,寫的那叫一個醜。


    鄭縣令懷疑自己那五歲的孫兒寫的都比這個好看。


    要不是這令書下方蓋著紀王府的官印,鄭縣令一定把令書撕碎了,扔徐毅臉上,在大喊一句,這是假的。


    哪個令書會這麽寫,就寫九個字,還寫的這麽醜,用腳寫的麽?


    現在無論是令牌還是令書都有疑點,但他又不敢貿然說是假的。


    至少人家對上了。


    猶豫之際,身旁的縣丞有低聲說道:


    “明府,如今事態不明,其中有諸多疑點,王家我們得罪不起,可那紀王我們更得罪不起。


    京城那麽多權貴都避之不及,視如惡鬼。


    我們可不能自己撞上去。


    傳聞紀王心狠手辣,數年前他還不到弱冠之年,就斬了刺史席辯和李大辯等人。


    我們若是得罪了紀王,恐怕性命不保。


    明府還是問清楚以後再定奪為好。”


    聽到縣丞的話,鄭縣令覺得脖子發涼。


    做官者,誰也不幹淨,鄭縣令也是如此,大家心知肚明。


    一些小事,朝廷吏治也睜一隻眼閉一眼,這叫官官相護。


    可像席辯那樣的就屬於大貪,連朝廷撥下來清理河道的錢他都敢貪,


    還指使李大辯強取豪奪,不出事才怪。


    可他自己隻是小事而已,正常家族也會保住他,但若是得罪紀王,較起真來,那就不好說了。


    想到這,鄭縣令一拍驚堂木。


    “此事罪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還有一些事情,本府需要仔細調查,


    先將犯人關押,待本王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在做判罰。”


    “明府,這.....”


    王正義一聽立刻就要上前說些什麽,卻被縣令一個眼神製止。


    徐毅等人被衙役押了下去,帶入縣衙大牢。


    “退堂~~~”


    一聲退堂,百姓也跟著散去,熱鬧算是看了一半,不過今天王家嫡女被人當街暴打真是大快人心。


    平日裏這個王家女仗勢欺人,雖然沒有強取豪奪,但經常欺壓百姓。


    惹她不高興,看誰不順眼就要打一頓,即墨縣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終於惹到了狠人,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百姓怎能不拍手稱快。


    縣衙門口,王正義正在等待,沒一會縣丞走了出來。


    “王郎君還是請回吧,明府現在有公務在身,不便見客,王郎君改日再來。”


    來到王正義身前,縣丞客氣的說道。


    “鄭縣丞有禮,王某隻是想要見一下明府,小女被人當街毆打,這件事豈能就此作罷?”


    王正義先是行了一禮,他是白身,人家有官位的。


    “王郎君,這件事明府正在查證,待查明之後,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還是回家中等候吧。”


    縣丞說完就要往裏麵縣衙裏麵走。


    “鄭縣丞留步。”


    王正義立刻叫住。


    “還有何事?”


    “鄭縣丞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正義來到縣丞身邊輕聲的問道。


    縣丞想了想,點點頭,帶著他來到了衙門大門後麵。


    “王郎君有什麽話就說吧。”


    王正義左右看了看,發現左右沒人,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


    “鄭縣丞,此玉你且收下,你我相識多年,改日我們把酒言歡。”


    “這....王郎君,你這是作甚?”


    縣丞伸手推了回去。


    “鄭縣丞,你我也算是摯友,相交多年了,王某托大叫一聲鄭兄,聽聞鄭兄前不久喜得一子。


    王某當時有凡務在身,沒能親自道賀,此玉就當做賀禮,還望鄭兄笑納。”


    (上課吧,


    唐朝的身份證叫魚符,是魚的形狀,一共兩塊,一塊放在宮裏,一個給官員。


    兩個能對上,以防假冒。


    武者天改為龜符。


    唐朝的魚符才是真身份證,身份的證明,隻有官員和貴族才有,普通百姓沒有身份證,隻有戶籍登記。


    魚符太子是玉牌,親王和三品以上是金的,下品是銀的,在下品是銅的。


    魚符不可外借,但身份令牌可以,配合敕書或者令書用。材質跟魚符一樣。


    就這麽多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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