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21


    陸半夏起身道:“文姨你陪李先生,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


    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回房間了,刻意忽視了背後那道強烈的目光。


    文姨神色疑惑,小姐平常不會這麽早休息的,眸光看向李越祈,“李先生,你們……”


    “沒事!”李越祈喝了一口水果茶,薄唇溢出淡淡的笑,“很好喝。”


    “李先生要是喜歡,我可以每天都做給你喝,反正不費事!”文姨和善的說。


    李越祈抿唇淡笑未語,與文姨閑聊幾句喝完一杯果茶要回去休息。文姨送他到門口,李越祈不讓她再送,隻是站在門口遲遲未動。


    文姨欲要關門,見他還沒進去,關心道:“李先生,怎麽了?”


    李越祈眉頭緊擰,俊顏有些糾結:“門被風刮上了,我沒帶鑰匙。”


    一身淺色的休閑服,腳下是拖鞋,渾身都沒一個口袋,哪裏會有鑰匙!


    “這怎麽辦?”文姨一下子就擔憂起來,“沒有備用鑰匙?”


    “都在屋子裏。”李越祈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沉思片刻道:“不然借一下你們的陽台,我看能不能翻過去!”


    “不行,太危險了。”文姨一口拒絕,這可是24層樓,萬一不小心,那可就嚴重了。


    “那電話借我,我看有沒有朋友來接我去住一晚。”


    “這麽晚麻煩別人也不是太好。”其實現在也不過是晚上八點半,繁華都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李越祈:“……”


    文姨想了想道:“李先生要是不介意就在我們客廳沙發上將就一晚,明天再找開鎖公司的人開鎖。”


    “這……”李越祈遲疑,“你要不要詢問一下她的意思?”


    “不用,小姐人很好,何況你們還是朋友,現在又是鄰居相互幫助是應該的。”文姨非常好客的已經將他拉進來,關上門,“說到底是我不好,剛才沒讓你拿鑰匙,今晚你就在沙發將就一宿,明天早上我給你們做了早餐,你吃了再回去。”


    “謝謝!”李越祈對文姨微微的頷首。


    文姨笑笑,轉身去房間拿棉被枕頭等東西給李越祈。


    李越祈站在客廳,眸光無意間掃到虛掩的門,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明明有房間,為什麽要他將就客廳?


    推開門,摩挲到燈的開關,“啪”的一下後,光亮迅速的驅走所有的黑暗,一間溫馨而可愛的嬰兒房展現在眼前。


    天花板是用蒼穹和繁星做背景,不開燈晚上就能看到星星一樣,一張鵝黃色的嬰兒*,旁邊還有小帳篷,地上放在很多玩具,娃娃,小汽車,各色各樣,像是把玩具店搬回來一樣。


    心頭像是收到強流的撞擊,一點點的崩落,在*.....


    一米二的單人*,被褥幹淨,擺放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嬰兒衣服,帽子,鞋襪,看著都覺得可愛,萌的心都融化了。


    李越祈摸摸這個,碰碰那個,如果當初他們的孩子平安無事,現在應該不隻是會叫爸爸媽媽,還會跑會跳會撒嬌。


    以前他也沒覺得有孩子是一件多好的事,當陸半夏失去孩子時,他也痛苦,但這樣的痛苦不及失去陸半夏的痛苦,現在看到這些真實存在的東西,他才發現,原來失去孩子的痛還殘留在身體裏,隻是被自己忽略了。


    要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那該有多好!


    “李先生!”文姨將枕頭被子抱過來,沒在客廳看到,看到嬰兒房的燈亮起來,走了進來。


    李越祈回過神來,看向她:“這些....都是她準備的?”


    文姨點頭,走過來整理下嬰兒*裏的小繈褓,“小姐很期待孩子的出生,她還給孩子取了一個小名兒,叫小豆芽。”


    “小豆芽,小豆芽,小豆芽!”沒想到那麽高學曆的女人竟然給自己的孩子取這麽土鱉的小名,再多念幾遍,又覺得這個名字很是可愛!


    薄唇,不由自主的翹起。


    文姨背對著李越祈並未看到他嘴角那抹笑,自言自語道:“可憐小姐懷有身孕,身邊除了我也沒其他人照顧。”


    “家人呢?”李越祈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的問,問完又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那個陸家有幾個人是真心待她!


    “她父親倒是來過幾次,沒坐多久就走了,陸先生也經常送東西來,但小姐好像不太願意與他們親近。”文姨說完,忍不住的歎氣。


    若是換做旁人,她也就不這麽多話了,隱隱覺得小姐和李先生的關係匪淺,或許能多照顧小姐,免得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上次在陸永的靈堂上陸恒明顯對陸半夏改觀了,陸半夏還是不願意親近他們的原因是——


    李越祈想到一個人的名字,劍眉蹙起,百思不得其解,陸半夏似乎是在防著什麽人,但是……有必要嗎?


    “孩子的父親呢?”


    陸家的人,她在防,那個男人又為什麽對她不管不顧?


    “這……”文姨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見李越祈神色真誠,而且也幫小姐好幾次,沒在隱瞞他:“小姐從來都沒提過孩子的父親,所以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究竟有沒有出現過。”


    從小姐住院休養開始陸陸續續的來過好幾個男人,陸家的陸先生,一個刑先生,一個秦先生,她也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孩子的父親!


    李越祈眉心沁著寒意,隱約想起來上次去見閣下,沒見到那個男人,好像是有事離開國都了!


    有什麽事會比她和孩子更重要的?


    “李先生,早點休息吧。”文姨整理好東西,溫聲道。


    李越祈沒多說什麽,點頭離開嬰兒室,文姨隨後關了燈出來,鎖好了嬰兒室的門。


    ************


    陸半夏回到房間,時間還早也睡不著,坐在榻榻米上看一些關於嬰兒的書,懷孕期間要避諱什麽,偶爾聽到門外有對話的聲音,以為是文姨在和李越祈閑聊,沒有放在心上,專心看書,不到半個小時,困意來襲,書就放在心口,不知不覺的睡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經是十二點,肚子又餓了起來,這個時候文姨應該是睡了,不想麻煩文姨,打算自己去廚房弄點吃的。


    自從懷孕後,她也不怕麻煩了,隻要稍微有點餓就吃東西,為了孩子她真的改變很多。


    客廳沐浴在一片黑暗中,陸半夏沒開燈,直接走向廚房,走了幾千幾萬遍很是熟悉,何況文姨特意把家裏收拾的很幹淨,也不怕會被絆倒,何況外麵的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麵上……


    陸半夏剛走到餐廳,還沒進廚房,眼角的餘光掃到沙發那邊有影子在動,驚的心砰砰的跳:“誰?”


    回應她的是一片冰冷,黑影在動,陸半夏步伐不由的往後退,腰輕裝到桌子上,貝齒緊咬著紅唇,莫不是家裏遭了賊?


    心砰砰砰的跳,她不怕被盜取財物,最怕是賊傷人。


    印象中餐桌上好像有水果刀,眸光緊緊的盯著黑影,手臂伸過去,一點點的勾著水果刀,握在掌心裏,緊張的幾乎屏住了呼吸。


    “啪!”燈突然被人打開,黑暗頓時間消失不見,一片明亮。


    於是就有這樣一個滑稽的畫麵。


    李越祈赤腳踩在地上,劍眉緊緊擰成一團,黑眸不解的盯著靠在桌子上,手執水果刀,臉色蒼白神色卻英勇的陸半夏,披頭散發的,略顯滑稽。


    看到是李越祈,陸半夏鬆了一口氣,眼神略有哀怨的看向他:“怎麽是你?”


    “不然呢?”李越祈走到她麵前,伸手從她手裏拿走水果刀:“以為我是賊人,打算一刀捅死我!”


    “防身,而已!”陸半夏看他冷峻的輪廓,問:“你這麽晚怎麽還沒回去?”


    “門被風刮上了,我沒鑰匙,文姨要我在沙發將就一晚。”李越祈淡淡的聲音回答,就好像是與普通朋友的談話,眸光看向她有些淩亂的頭發,下意識的想伸手替她理一理,終究是沒有。


    “你呢?這麽晚還沒休息?”


    陸半夏抿了抿唇,半天才抿出一個字:“餓。”


    說完便走向廚房,身後傳來他的聲音:“等等!”


    陸半夏停下腳步,李越祈已經走到她麵前,卷起衣袖:“還是我來,你在餐廳等。”


    “不用……”她條件反射的拒絕,並非是不識好歹,隻是一種習慣。


    “以前又不是沒做過,矯情什麽。”李越祈淡淡的丟下句,直接走進廚房。


    呃,陸半夏無語的站在原地,到底是他的話充滿了歧異,還是自己想的太多?他的話,怎麽聽感覺都怪怪!


    不過,這樣的場景莫名的熟悉,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場景,半夜回家他在沙發沒開燈,她也沒開燈,結果都把對方給嚇到了。


    薄唇莫名的勾了勾,轉眼間物是人非,他不是當初的李越祈,她亦非那時的陸半夏。


    目光落在他的腳上,回頭看到他的拖鞋還在沙發旁,她拎著他的鞋子走進廚房,蹲下來將拖鞋放到他的麵前,“把鞋子穿上。”


    李越祈神色微變,眼底有什麽迅速的劃過,低眸捕捉到她安寧清冷的神色,好似無情無愛,無悲無喜之人。


    可她原本該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孩子的母親,命運弄人,在這場婚姻中,他們兩敗俱傷,最後把彼此給弄丟了。


    鞋子穿好,他讓陸半夏在餐廳等,說是孕婦吸入油煙不好。


    …………


    沒一會李越祈端著一碗蛋炒飯和一杯溫水出來放在陸半夏的麵前。


    “謝謝!”


    李越祈沒說話,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回來坐在陸半夏的麵前,一邊喝水,一邊看著她。


    陸半夏吃了一口他做的炒飯,味道還不錯,份量也不多,剛好是墊肚子。飯粒柔軟,蛋黃金燦燦的包裹著飯,綠油油的小蔥泛著香味,讓人很有食欲。


    “你,可以去休息。”被他一直盯著看,繞是再有食欲也會變得沒食欲。


    李越祈收回眸光,淡淡的回答道:“我等你吃完。”


    “碗明天讓文姨洗就好。”


    她回答的很快,想是迫不及待的要趕他走一樣。李越祈墨眸微眯,眸色複雜,暗沉,握了握手裏的杯子,喝完一整杯水,起身就走向沙發,拉開被子重新躺下。


    陸半夏看到他躺下,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不敢和李越祈單獨相處,就好像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不慌不忙的吃完,陸半夏將杯子和碗筷送回廚房,放在水槽裏,轉身要回房間。


    站在自己的房門口,欲要關燈,看到李越祈躺在沙發上,他個子高,擠在沙發上雙腳都是懸空的,看著就覺得不舒服,睡的人隻怕更不舒服。


    沉靜如湖的瞳孔裏劃過一絲漣漪,她轉身走到沙發前,輕聲道:“李越祈!”


    李越祈緩慢睜開眼睛,濃密如扇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靜靜的看著她,薄唇緊抿著沒有色彩的弧度。


    “你去我的房間睡。”


    劍眉一揚,沒動,也沒開口,他怎麽會讓孕婦睡沙發。


    “我去隔壁的房間將就一晚。”隔壁是嬰兒房*雖小,李越祈睡不行,她的身高將就一下還是可以的。


    陸半夏伸手要替他拉被子,一直沒反應的李越祈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明眸一怔,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的掌心溫度很是溫暖,握著她的肌膚,男人與女人天生的體溫差別此刻很明顯的比較出來了。


    心頭隱隱一顫,尤其是她彎腰時,他上身微微向上,兩個人靠的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彼此的瞳孔裏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還有那些糾纏不清的過往。


    或笑或哭,或甜蜜或痛苦,一瞬間如黑暗中綻放的煙火,渲染涼薄與寂寞無比。


    在他說完情願她的死掉的話後就消失不見,陸半夏何嚐沒氣過他的話,尤其是……但當他再次出現在視線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自己,她又不住的胡思亂想,他是不是……還沒有放下?


    暗暗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低喃:“李越祈,你……”


    她剛開口,身後傳來文姨的聲音:“小姐,李先生,怎麽了?”


    陸半夏一驚,連忙往後退,抽回自己的手,李越祈眸光驟然一愣,迅速的起身將抓住她的手拽到自己身邊,語氣低沉略有責備:“小心點!”


    差一點就撞到茶幾上了。


    “小姐,沒事吧?”文姨也被嚇到了,睡意全無,認認真真的打量她,確認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


    陸半夏拂開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側頭對文姨說:“我沒事!”


    “你把嬰兒房收拾下,我晚上將就一下,讓李先生在我房間休息。”


    “嬰兒房的*小,睡的不舒服,不如你和我一起睡。”文姨建議道。


    陸半夏猶豫下,點頭。眸光映著橙色的光在這個夜晚顯得柔和些許,連同聲音落在李越祈的耳朵裏也是溫柔繾綣:“那你去休息,晚安。”


    文姨和陸半夏回了房間,李越祈則轉身去了她的房間。


    梳妝台,榻榻米,*上都放著關於懷孕和育嬰的書籍。李越祈坐在*邊,隨手拿起一本書,準媽媽守則,慢慢的翻閱。


    房間到處都充滿她的氣息,棉被上好像還有她的體溫,李越祈半躺在她的*上,想起他們曾經的蝕骨*,想起過自己的手油走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種下無數的火苗,心頭猶如萬千蟲啃咬,疼癢難捱。


    指尖的書籍掉在地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滑進被子裏,腦子裏全是她不著(寸)縷,或在自己身上婉轉(承)歡的妖媚模樣,氣息越發的(粗)重,如同踩進狐狸的陷阱,無法回頭。


    腦海裏她的模樣越發的清晰,鼻翼下她的氣息縈繞,汗水沿著冷峻的硬朗的輪廓流到了胸膛裏。


    空氣中逐漸彌漫著絲絲繞繞的腥甜味。


    是幸福,抑或是悲哀。


    近在咫尺,卻猶隔天涯,一牆之隔,那邊是她的夢田安寧,這邊卻是他的(欲)念悲涼釋放……


    在劫難逃。


    究竟,誰是誰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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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陸半夏醒來文姨已經不在房間,她走到客廳,見文姨正在收拾碗筷,眸光有幾秒的滯泄。


    文姨抬頭看到她,解釋道:“李先生用完早餐就叫人來開鎖,現在大概已經出門,好像是有工作要忙。”


    陸半夏微抿唇瓣輕輕的“恩”了一下,恍若無事的回房間洗漱,換衣服。


    窗戶是開著的,她有些冷便去關上,回到化妝台前坐下,擦點保濕的乳液,蓋子不小心掉到地上,滾到*邊的縫隙。


    陸半夏跪在地上去撿,看到*底下有一團白,也一並拿出來。


    沒有灰塵,應該不是之前就有的,指尖微微拉開紙巾,當看到奇怪的顏色和幹掉的……臉頰倏地染上緋紅,像是扔掉可怕的東西將紙扔進垃圾桶裏。


    臉是紅的,額頭的青筋若隱若現,想到昨晚....這個男人....真是....真是.....想來想去不知道怎麽說好。


    直直懊悔昨晚真不應該一時心軟,將房間讓給他睡。


    吃早餐時,陸半夏冷著臉讓文姨把自己的*單被套全扔了。


    文姨見她臉色不好,不便多問,一邊換一邊嘀咕:“*單被套不全是新買的麽?”


    ……


    白天陸半夏心想著以後再也不要讓李越祈進來了,不管什麽事也不要他幫忙,不料天還沒黑,李越祈再次踏進了,還是正大光明的。


    李越祈回來時去買了防滑墊,他之前就看到她的浴室裏沒防滑墊,這樣洗澡很容易跌倒,平常也就算了,現在懷孕,事事都要小心謹慎。


    文姨知道他的好意,笑米米的感激,連他去浴室放防滑墊都沒攔,反而是挽留他晚上在這裏吃晚餐,李越祈也沒客氣的直接答應了。


    陸半夏坐在沙發上,倒像是空氣直接被他們忽略了。


    李越祈去浴室放防滑墊,文姨去廚房準備晚餐,陸半夏放下手中的書,走向浴室,順帶將門給關上了。


    防滑墊是整個淋浴區都有,但他沒量尺寸,隻是估摸著買,多的地方就直接裁剪掉,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她,當沒看到。


    陸半夏站在洗手池旁邊,眸光看著他,猶豫著開口:“李越祈……”


    “有什麽事,說!”頭也沒抬,語氣還是那樣不溫不火的。


    “你……不用這樣。”陸半夏的聲音有點輕,大概是真琢磨不透李越祈的心思,她連想和他談的底氣都沒有。


    李越祈動作頓住,抬頭看她,嘴角掛著一抹笑的問:“我怎麽樣了?”


    呃,陸半夏一時間被他問住了,清澈的眸光看著他,想到昨晚的事,冷意湧上眉心:“你不用幫我,你並不欠我什麽!”


    “我何時在幫你?”李越祈反問,低頭繼續手頭上的事,“我做點事可以不用做飯,何樂而不為?何況——”


    話語一頓,他停下,再次抬頭看她:“我幫一下無人照顧可憐的前妻,怎麽了?”


    可憐,兩個字落在耳畔多少有著嘲諷之意,她麵色沉冷,漠然開口:“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李越祈放下手中的工具剪,走到她麵前,黑眸中的冷意犀利,盡顯,“陸半夏,你又怎麽了?”


    他就不明白了,她的情緒怎麽就這麽難以捉摸,昨晚還好心的讓他進臥室休息,今天他一進門就擺著一張冷臉,以為他眼瞎沒看到嗎?


    現在還跑到浴室和他嗆聲,以為懷孕就可以為所欲為,無理取鬧?


    陸半夏咬唇,冷眸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李先生想要什麽女人沒有,何必屈身在我這破廟,委屈自己!”


    李越祈神色一怔,原來....胸腔的怒火一下子煙消雲散,嘴角爬上一抹笑容。


    昨晚的事,她知道了!


    ——————————————6011————————————————


    少爺:今天是周末,大家都在休息我知道,但還是小小的請求看完文的人能為少爺投上推薦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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