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歡:從今以後,你的人生由我接手!


    若真的有那麽一天,她寧可自己選擇人生:生生不見,隻願他歲歲平安。


    從她出生起,活的就像個笑話,更是在龍離非的生命尷尬的活了十幾年,年少輕狂時怨天尤人,不甘心、怨恨過;而今漫漫時光已經撫平那些傷口,平息那些怨恨,最讓她欣慰的是她重遇到34歲的路易·英寡,在她24歲,還算不錯的年華裏。


    路易·英寡起身,站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可以完全的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中,低眸深邃的眼眸凝視她,薄情的唇瓣揚起,一字一頓道:“從、今、以、後、你、的、人、生、由、我、接、手!”


    從今以後,你的人生由我接手!


    這句話帶給藍慕緋的衝擊和震撼是此生絕無僅有的,看著路易·英寡嚴肅而認真的模樣,毫無預警的淚如泉湧。


    自從遇到他以後,她的眼淚好像就不是自己的,總是不聽話的就落下。


    起初是委屈,最終是高興。


    比起龍離非的委婉和欲言又止,路易·英寡的果斷和直接,更讓她感動與信賴!在路易·英寡的身邊,她不必在乎自己是誰的女兒,在感情中她有足夠的底氣與他平等相處!


    窗外正在清理院子裏的枯葉的吳叔腰間別著小小的收音機,低沉的男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


    無論是八年的初次相遇,還是八年後的再遇,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這個男人心生情愫,情意相通;有些事開始就是開始了,再怎麽自欺欺人也改變不了,她喜歡上他這個真相!


    懂得放棄的人,得到更多。


    懂得取舍的人,珍惜更多。


    懂得遺忘的人,快樂更多。


    她想要做一個懂得珍惜與快樂的女子,想要將這份斬不斷的情絲延續到很久很久,久到看不到的生命盡頭。


    不曾想到,這份情,需要一生的時間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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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年路易·英寡和藍慕緋大概此生難忘,在這樣一個江南小鎮,他們和吳叔吳嬸一起吃年夜飯,一起看煙火,一起守歲,她甚至還收到吳叔吳嬸給的紅包。


    錢多錢少不重要,貴在那份心意,藍慕緋眸底湧動著潮濕,拿著紅包很小聲的說:“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紅包!”


    吳嬸說:你每年都過來,我們每年都給你包!


    路易·英寡也拿到了紅包,也給吳叔吳嬸包了很厚的紅包。吳叔吳嬸也沒推讓,新年紅包自然是要拿著,圖個喜慶,最讓他們高興的其實是路易·英寡和藍慕緋能過來陪他們過年,否則就隻有他們老兩口,每年都很冷清和寂寥。


    藍慕緋因為是月經期不能出去受涼,守歲也是早早的*上窩著和路易·英寡一起看春晚,因為是中文她聽不太懂,路易·英寡會耐心解釋給她聽。


    整個春晚最讓藍慕緋印象深刻的是三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在舞台上邊唱邊做著手語,歌詞她聽不太懂,但是手語因為雲故的關係,她能看的懂,側頭對路易·英寡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兩隻手做出一個心形隔空推給他。


    路易·英寡沒想到她害羞的連表達感情都這麽含蓄,原本摟住她肩膀的手抽回握住她的手放在唇瓣碰了下,“愛,不是這樣做的!”


    藍慕緋羞赧的笑,粉拳在他的胸膛捶了兩下,“你真討厭!”


    她的手語是什麽意思,不相信他不懂,不回應就算了,還這樣揶揄她!


    路易·英寡嘴角隱著笑,握著她的手將手指分開,再十指緊扣,如同盤根接錯的密實的樹根,再也無法分離。


    有些話,他從來都沒有說出口,但相信她應該會懂!


    藍慕緋與他四目對視,在深邃的藍眸裏看到流轉的情意與眷戀,心湖像是被人扔下一顆小石子,水波瀲灩,泛起波瀾久久不平。


    一開始她不懂他為什麽要把自己從醫院帶到這裏來,直到他提及八年前的舊事,她隱隱明白,他是想用自己的過去來交換她一直難以啟齒的過去,帶她遠離巴黎,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小鎮,休養身體,也讓她感受到吳叔吳嬸他們身為長輩饋贈的親情與關懷!


    曾經一度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美好與溫暖,因為他,現在她開始相信了。


    液晶屏幕泛著五色光芒,唱的到底是什麽,已經沒有人注意了,路易·英寡情不自禁的低頭親吻她的紅唇,唇齒相貼,旖旎氤氳,兩個人的心跳仿佛都要在同一個頻率上,瘋狂的跳動,身體在不斷的發熱。


    十二點的鍾聲在他們氣喘籲籲中響起,氣息交融,耳邊絡繹不絕的掌聲和窗外的煙花聲匯聚一塊,仿佛也是對他們愛情的最熱枕的祝福!


    藍慕緋的身體沒好,加上有月經在身上,路易·英寡自然無法對她怎麽樣,不過也沒輕易放過她,先是把她摸了個遍,忍不住的時候又哄騙她摸摸自己裏難受的腫脹,免不了要辛苦五個美麗纖細的姑娘緩解他膨脹起的慾望。


    新的一年,從交糧開始。


    …………………………………………………………


    年初三後開始走親訪友,吳叔吳嬸沒什麽親戚朋友,這個倒不用費心,不過因為藍慕緋的身體問題,吳嬸很熱情的把鎮上的醫生請來給她看看。


    女人痛經可大可小,弄的不好,對於以後的生育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吳嬸活了一輩子,早已滲透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她不知道少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是什麽樣子,可憑她一個過來人的感覺,少爺對藍小姐是不一樣的,他們可能是真的會在一起,結婚生子,過一輩子的!


    要是因為身體,不能有孩子,那該是一個多大的遺憾!


    老中醫在鎮上是出了名的醫術了得,很多人都找他來把脈看病,他和吳叔吳嬸的交情也算不錯,否則大過年的怎麽可能願意出診。


    藍慕緋不想拂了吳嬸的好意,再者要是真的能治好經痛的毛病,也是一件好事,以後不用那麽遭罪了。


    老中醫給她把脈,又是看她的眼球又是看舌苔,臉色陰沉的厲害,一句話都不說。


    路易·英寡站在一旁,因為老中醫的臉色不好,眉頭微擰,或許她的情況比預估的更糟糕。


    “你曾經流過產?”老中醫一開口吳叔吳嬸都懵了,看著她這麽年輕,沒想到會....


    藍慕緋點頭。


    老中醫聲音沉重:“流產還不好好養身子,落個這病有得你遭罪。我開藥給你調養,暫時先緩解你的經痛,這隻能治標,想要治本沒個三四年是沒不可能的。盡量每年都過來給我把脈一次,我根據你的情況可以調整下藥方子。”


    藍慕緋放下衣服的袖子,清淺的笑:“謝謝醫生!”


    老中醫寫藥方交給吳嬸讓她盡快去拿藥,讓她趁早喝上,也能早點好起來!


    吳嬸挽留他一起用晚餐,老中醫擺手,堅持不願意,路易·英寡出聲:“我送您出去!”


    老中醫看了他一眼點頭。


    吳嬸去抓中藥,路易·英寡送老中醫,吳叔借口要出去下,屋裏就剩下藍慕緋一個人。


    手指落在平坦的小腹上,沉沉的歎氣。


    -


    路易·英寡送走老中醫沒立刻回屋,站在門口的老樹下抽煙,眉頭皺的很緊,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好。


    吳叔走過去,忍不住問:“少爺,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


    他看著吳小姐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路易·英寡深抽了一口煙,對吳叔說:“你別瞎想,那孩子是我的!”


    吳叔詫異,“那咋沒了?是不是你母親她——”


    路易·英寡沒回答,叮囑吳叔,“你和吳嬸別在她麵前提這事,因為孩子沒了的事,沒少遭罪。現在我就盼她好,其他的都不想。”


    吳叔明白他的意思了,“誒,我知道了。”


    ………………………………………………………………


    吳嬸的速度很快,當晚就讓藍慕緋喝上中藥,十幾味中藥混在一起熬成的藥汁,光是聞著味藍慕緋就想吐,但最終還是一口氣喝完,不想辜負吳嬸的一番心意。


    吳叔給她準備了一些糖果和蜜餞,可以緩解中藥的苦味。


    一天兩次,對於藍慕緋來說,每次喝中藥都是一場夢魘,三個人都站在一旁,六雙眼睛盯著她看,充滿關心與緊張,她就算想吐出來,也要壓下去。


    喝中藥,吃的東西也要忌口,整日吃點清淡的,吃的藍慕緋嘴巴一點味道都沒有。


    路易·英寡吻她的時候都會笑,滿嘴的中藥味。話是這樣說,卻不會忍住想要親吻她的慾望,反而親吻的次數越發的頻繁,時常被吳叔吳嬸撞見。


    一開始藍慕緋總羞赧不已,躲在他的懷中,都抬不起頭,次數倒也就麻木了。


    吳叔吳嬸雖然生活在這個小鎮,思想可一點都不保守,隻要少爺和藍小姐開心,他們兩個人就安心了!


    吳嬸老覺得少爺的年紀也到該結婚的時候,這樣老單著不是辦法,哪天兩腿一蹬,下去要是見到老太太,她都沒臉。


    這些話她也隻能和吳叔說說,少爺的事他們插不上嘴,法國那邊人家有媽在管。


    -


    沒過完一個正月,法國那邊有電話,杭航催著他回去,大概是扛不住了。紅夫人已經找了他很多次,都被杭航推掉,再推,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活不久了。


    藍慕緋的傷算是徹底養好了,就是傷疤想去掉有點難,路易·英寡是打算回去讓她去做個去疤的小手術,藍慕緋倒無所謂,對於外貌,她就沒怎麽在意過,額頭的疤她都沒放心上,更何況是肩膀上能用衣服遮住的傷疤。


    臨走前吳嬸特別舍不得她,給她準備很多東西,除了中藥還有很多他們自己做的蜜餞啊,雜糧什麽的,在那邊都買不到。


    藍慕緋也很舍不得吳嬸,這些天像媽媽一樣在照顧她,無微不至,臨上車前還一直拉著她的手,眼睛紅紅的。


    路易·英寡和吳叔吳嬸的感情很深厚,因為個性的關係,麵對離別他也是淡然處之,沒有太多的感傷,不像藍慕緋一直到上飛機,眉頭都是緊鎖著,眸底全是分別的愁緒。


    他湊過去親她,“別愁眉苦臉的,不好看!我會忍不住去看漂亮的乘務員!”


    藍慕緋側頭看他,知道他是想讓自己開心點,扯了扯唇角,到底是笑的很牽強。


    路易·英寡不會哄女人,沒有再多說什麽,就抱著她,讓她睡一會,飛機降落還要好幾個小時!


    ………………………………………………………………


    在西尋他們相處的很融洽,即便是拌嘴也像是打情罵俏。一回到巴黎,就完全變味。


    起因是路易·英寡想要她搬到別墅住,有傭人幫她熬藥,兩個人又能住在一起,每天見麵,兩全其美;奈何藍慕緋死活不同意,她就是要住公寓,寧願每天自己熬藥!


    路易·英寡自然不高興,陰沉著張臉,送她去公寓都沒下車送她上去,東西行李是司機送上去的。


    藍慕緋下車特意看了他一眼,見他在生氣,到唇邊的話咽回去,過幾天等他消了氣再說吧!


    路易·英寡就不懂了,為什麽每次隻要離開巴黎,他們就可以相處的很好,一回到巴黎她就開始畏首畏尾,這個不同意,那個不同意。


    這個女人....真的是要把他折磨瘋了。


    司機開車送他回別墅,路上接了一個電話,是羅若琛打來的,許是個把月沒見到他,問他醉死在哪個溫柔鄉。


    路易·英寡想到那個磨人的小東西,是又惱又想,哪裏是溫柔鄉,是夜夜有火無處消!


    羅若琛邀他去漫步雲端喝兩杯,好久沒見了。


    路易·英寡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心裏憋著火不去喝兩杯,消不掉,消不掉他就不能去找那小東西!


    -


    藍慕緋剛回來,房子許久沒人住,全是灰塵,她收拾好東西,洗衣服,拖地,還得去買個能熬藥的罐子回來。


    下午看樣子有得她忙!


    不過在那之前,她先給雲故打電話,詢問他最近的狀況,許久不聯係,雲故不是不擔心,不過是有杭航在,一直安撫他,他便沒有打電話打擾她!


    知道她回來了,雲故很高興,立刻問她什麽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飯,藍慕緋說要過兩天,她可能要先去一趟公司。


    與雲故約定好時間,閑聊了幾句掐斷電話,又給葉桑撥了電話,自然是關心她的工作!


    電話裏葉桑大罵她沒良心,這麽多天不出現,還以為她和哪個野男人私奔了。


    藍慕緋沒敢告訴她,自己是和哪個野男人私奔,怕葉桑下一秒就跑過來掐住她脖子。


    在西尋,路易·英寡為了讓她安心休養,真的是和外界斷了聯係。他隻說,一切都很好,有杭航看著,讓她放心!


    葉桑要進捧拍攝廣告,沒時間和她多聊,隻是讓她有空就過來找自己。


    藍慕緋答應,收線,剛準備收拾房間,門鈴突然響起。


    她以為是路易·英寡,畢竟不是什麽大事,他應該不會和自己生氣多久的,欣喜湧上眉梢,輕鬆的開門,“你不生氣……”


    話還未落音,看清楚門口站的人,嘴角的笑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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