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充戰力蓄勢待發的王都jf軍,出兵攻打貝魯塔城。


    參加作戰的士兵總數六萬。安堤古亞、沙爾巴多魯各分配兩萬兵力防守,萬無一失。人民十分支持,而且收獲季結束的現在,物資也很豐富。


    艾兒圖拉親自指揮部隊包圍貝魯塔城。隨時讓眾人看見她和士兵與共,也是為了顯示她的理想並非空談。


    jf軍向貝魯塔城守將達威特勸降,要他立刻交出貝魯塔城,換取城兵的生命保障。


    不過有一個條件。認定是大屠殺主謀的達威特,得接受應得的製裁。


    達威特拒絕投降,朝包圍的jf軍射出猛烈的箭雨。


    艾兒圖拉判斷沒有協商的餘地,走到最前線向士兵下令。她在馬背上拔出細劍,劍尖直指貝魯塔城。


    「大義在我軍!攻下貝魯塔城,對屠殺主謀達威特施以正義的製裁!王都jf軍的同誌們啊,請提供助力實現我們的理想!」


    「為王都jf軍帶來勝利!」


    「製裁達威特!」


    「艾兒圖拉公主萬歲!jf軍萬歲!」


    在場的jf軍士兵們高舉武器鼓舞氣勢。聲音響徹雲霄,應該已化為恐怖傳遍城內。


    「全軍,開始攻擊!為王都jf軍帶來勝利!」


    「全隊前進!前進——————!」


    「投石機,開始前進!」


    艾兒圖拉示意開始攻城之後,部隊指揮官們立刻同時下令前進。


    高舉盾牌的步兵們,拿著沙包湧向護城河。由於吊橋收起來了,因此得先造出一條路。從城牆直接送步兵進去的攻城塔,以及用來破門的攻城槌。要讓這些攻城兵器接近的前一個步驟,就是鋪路。貝魯塔的護城河又深又寬,需要相當多的土。


    井然有序排在城牆上的王國軍弓兵們,朝填滿地表的jf軍射出大量的箭阻止。


    箭插入盾牌間隙,jf軍士兵們接連倒下。


    弓兵們拚命搭弓,間不容發不斷射箭。沒有休息的餘地。敵軍正確實接近。


    「防守!護城河被填平就完了!阻止敵軍接近!」


    「可、可是人數差太多了!沒完沒了!」


    「瞄準誰都沒關係!總之給我射箭!殺了他們!」


    「混帳!」


    弓兵隊長激勵著絕望慘叫的士兵。確實再怎麽射箭都沒完沒了。何況對方也不是單方麵被打,當然會從下方反擊。


    然而真正成為威脅的,是從後方拖來的投石機。原本是王國軍兵器,卻在渡河作戰被扣押。


    本應飛向敵人的大石頭,從己方頭上掉落。弓兵隊長看著猛然飛來的石塊,詛咒自己的不幸。


    「——確認中彈!」


    「準備發射下一發!目標,西邊城牆!」


    「投石準備完畢!目標,同樣是西邊城牆!」


    「開始投石!發射!」


    施加反作用力射出的大石塊衝撞敵軍城牆。岩石與城牆粉碎,敵兵被瓦礫波及震飛。


    「確認命中,盡快準備下一發!」


    「遵命!」


    投石機平均設置於各城牆前方,持續補給大石塊,朝城牆與城內攻擊。這種兵器的命中率與攻擊頻率都不理想,但這不是重點。它的最大優勢是射程超長,而且是單方麵攻擊,不會遭受反擊。


    命中就會造成致命傷的大石塊,飛越城牆打向各種地方,不隻是造成敵方龐大的心理壓力,也可望破壞城內設施。


    投擲的不隻是岩石。油、穢物、屍體或是魔導地雷,什麽東西都好。要是正中水井之類的水源最好。屍體與穢物是傳染病的源頭,守城的一方無從防範。如果從城門出來破壞投石機,就正中攻擊方的下懷。


    費因靜靜眺望持續進行的投石攻擊。他的部隊以騎兵為中心,所以在攻城戰無用武之地,頂多隻能追擊敗逃的敵人或保護投石機。


    觀看戰況的副官米菠前來搭話。


    「到最後變成硬碰硬了。明明在這裏拖延下去也沒意義,乖乖開城就好了。指揮官的最後一項工作,應該是盡可能拯救更多城兵才對。」


    「達威特將軍應該也有不能退讓的誌氣吧。不過如果是我,我應該會立刻開城投降。我可不想挨這種岩石雨,因為我討厭死得像是被壓扁的青蛙。」


    大岩石隨著氣勢如虹的吆喝聲射出,費因目送岩石劃過天際低語。


    費因基於至今的功績而受到表揚,晉升為上校。從區區兵卒爬到這一步的他,是jf軍最有出息的一人。


    現在還隻是榮譽軍階,不過堪稱是一張保障未來的本票。


    要是艾兒圖拉成為下任女王,他被看好成為新生王國的核心人物。年輕、才氣縱橫又擁有實績,在士兵之間凝聚的人望僅次於艾兒圖拉。此外,費因也表現得很稱職,讓眾人讚揚他是英雄、是武人。


    「上校,他們會揮軍出城嗎?」


    「很難說。要是護城河被填平,事態終於無法挽回,他們或許會出城。但在這種狀況,他們得想辦法突破重圍,逃離我們部署在退路上的伏兵,簡直是地獄……我個人還是希望他們投降。」


    「雖然這麽說,貝魯塔城固若金湯,我方的損害程度應該也不輕。我覺得這時候別勉強,以切斷糧道的方式進攻也不錯。」


    雖然比較耗時,但是隻要切斷補給線,就可以不戰而勝。雖然得看城內的糧食存量而定,不過應該數個月就會餓到吃不消。


    「總之,我不認為迪納軍師毫無計策就強行進攻。我推測他不喜歡切斷糧道這種消極的計策。他的目的是在短時間內攻下貝魯塔,讓大家知道氣勢在jf軍這邊……但我無法斷言,因為那個人真正的想法很難看透。」


    jf軍的作戰幾乎都由迪納擬定,艾兒圖拉隻負責基於作戰下令執行。


    正如周遭的負麵傳聞,費因不信賴迪納。雖然用不著擔心迪納背叛,但他肯定會麵不改色地割舍自己人。


    受到理想號召的費因,以及無法坐視惡政而投誠的貝弗魯茲,和迪納在底線上有所差異。


    「……那個傳聞是真的嗎?那場反叛——」


    軍官之間暗自流傳,煞有其事的傳聞。據說「特南之亂」是蓄意造成的。


    毫無證據。但眾人異口同聲表示,如果是迪納就有可能。


    無論怎麽想,發生特南屠殺之後的行動速度也太快了。迪納預先部署兵力在那裏,仿佛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jf軍勢力能在短短半個月擴張到這種程度,都是多虧了迪納的手腕。


    雖然謠言暗藏嫉妒與醋意,但是無風不起浪。米菈也覺得傳聞可信。


    費因打斷米菈的發言,以視線要她小心。要是被他人聽見很麻煩。


    迪納的諜報員潛藏在jf軍各處,目的是監視自己人是否背叛。


    王都jf軍以所屬單位、出身地、身分各式各樣的人們組成。有些人直到前幾天都是王國兵,所以可以理解迪納為何會提高警覺。


    費因身邊也有監視的眼線。那個人不相信艾兒圖拉以外的任何人。是什麽要素驅使迪納做到這種程度?費因無法想像。


    「米菈,傳聞始終是傳聞。要彈劾就非得搜集證據與事實。戰鬥的時候得避免出言懷疑同誌。我們完全無須擔心,隻要為了實現理想而效力就好。」


    「是、是的。非常抱歉,恕屬下失言。」


    米菝看見費因的假笑,身體不禁僵硬。因為費因的眼神沒在笑,隻透露出野心。費因一方麵是高尚的武人,另一方麵也是立誌出人頭地的野心家。


    米菝理解這一點而服侍他,也對他抱持身為副官不應有的特殊情感。


    「……接下來隻是我自言自語。我覺得我們不用做任何事。將靈魂出賣給惡魔的人隻有一條末路,絕對無法逃離這份業障。隻會連靈魂都被『死神』啃食殆盡,在永恒的煉獄飽受折磨。」


    費因輕聲說完,回想起「死神」的麵容。


    曾經趕走一次的女指揮官。在蘇拉威希大橋斬了麵識的老將,隨心所欲蹂躪對手的恐怖軍官。她恐怕還活著,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就死掉。現在應該也正虎視眈眈地在貝魯塔磨鐮刀吧。


    費因祈禱在那把大鐮刀插入他脖子之前,這個死神可以趕快死掉。


    ——貝魯塔城南惻城牆。


    雪拉即使身處於投石與箭雨之中,依然指揮著弓兵隊。騎兵在城內派不上用場,所以所有人下馬改拿弓箭。


    卡妲莉娜將受訓鍛鏈的弓術發揮得淋漓盡致,梵達似乎也終於恢複步調指揮士兵。


    至於雪拉,由於她沒使用過弓箭,因此她前方排列著從城內收購來的小鐮刀。數量約一百把。說是壟斷也不為過。


    錢是向卡妲莉娜借的。因為她買食物時就用光所有財產……


    「……少校?您究竟要拿這些鐮刀做什麽?」


    梵達露出疑惑的表情,雪拉盡顯殺意回應。


    「……這些啊,要拿來這麽做!」


    鐮刀受力猛然射出,插入在投石機旁邊指揮的軍官眉心。士兵們看見倒地的長官而狼狽。雪拉接二連三射出鐮刀,頻頻命中敵兵要害。梵達見狀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還是一如往常的怪力。您臂力究竟有多強?」


    「和你們差不多。不過很遺憾,鐮刀剩下不多。我用完就拿旁邊的石頭扔吧。」


    雪拉拿起掉在腳邊拳頭大的石頭,扔向城牆底下在護城河旁邊架盾的士兵。她隻有隨便瞄準,因為要是沒命中就扔到命中為止,反正石頭不同於小鐮刀,滿地都是。


    雪拉采出上半身時,流矢擦過她的臉頰。但她毫不在意。


    扔出去的石頭將士兵連同盾牌打飛。士兵昏倒動也不動。沒能確認是否死亡,雪拉感到遺憾。


    「……不曉得這座城能撐多久。感覺護城河再三天左右就會填平。到時我們會怎麽樣?」梵達環視包圍貝魯塔城的jf軍低語。


    這種牽製應該會持續到沙包填平護城河。


    要是護城河被填平,危機就來臨了。送敵兵入城的攻城塔將會出動,要是城門被攻破,就得在城內混戰,這麽一來形同失守,敵兵將接連湧入。


    梵達無奈地想歎息時,雪拉狠狠瞪他。


    「別想無謂的事情,給我專注盡可能多殺幾個反叛軍的人渣。你的手從剛才就沒在動,難道身體又不舒服?」


    雪拉在極近距離注視梵達,臉接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她的目光冷酷完全看不出情感。如同鎖定獵物般定睛凝視。


    「死神」的敏銳直覺,使得梵達背脊結冰。非得立刻否定才行,否則靈魂會被割取。


    梵達逃離雪拉窺視內心般的視線,以走音的語氣好不容易開口。


    「非、非常抱歉,屬下身體完全沒問題!」


    「那就快給我殺。敵人多到爛,從看得到的家夥依序射殺!」


    雪拉移開臉之後繼續開始扔石頭。好幾顆打爛敵兵的臉。


    改拿弓的騎兵隊員,看見指揮官的奮戰模樣也振奮起來。


    「別落後少校!所有人架弓!」


    有弓術造詣的壯年騎兵隊員代替雪拉指揮。雪拉似乎忙著扔石頭與鐮刀。


    『是!』


    「開始齊射,放箭!」


    眾人一起射箭。箭如雨下射向jf軍士兵,響起慘叫聲並濺出血花。


    梵達也遲一步拉弓射箭。這一箭似乎欠缺注意力,朝著落空的方向飛去。


    卡妲莉娜一直在觀察梵達,也完全掌握他剛才和雪拉的互動。平常冷靜又從容的他,如今似乎完全亂了分寸。


    卡妲莉娜大致預料得到他的態度為何變化,卻沒多說什麽。還沒有證據。但卡妲莉娜暗自下定決心,若有萬一務必要解決掉他。


    即使是同袍也照殺不誤,她隻是在排除妨礙雪拉的阻礙。


    日落之後,jf軍吹響角笛撤退。看來今天的攻城結束了。投石機也退到射程之外。


    但是守方非得隨時監視。或許天亮一看,護城河就已經被填平。也可能有秘密部隊架起繩梯入侵。絕對要緊盯著jf軍的動向。


    守城戰也是體力與精神力的消耗賽。夜晚隻能一邊提高警覺一邊休息。


    jf軍陣地點亮火把,火光布滿貝魯塔城周邊。除了用來提防夜襲,同時也以己方軍勢示威。


    燈火如同圍繞著棺材點亮。參加葬禮的人們逐漸將棺材埋進土裏。雪拉覺得仿佛在埋葬她。


    這座城是我第三個家。貧瘠的農村、安堤古亞以及這座貝魯塔城。自己又要被反叛軍的人渣們趕出這裏嗎?


    還是會在這裏迎接末路?還不想死。還完全不夠。


    雪拉靠在牆邊靜靜吐氣,撥起沾滿汗水的褐色頭發。她取下護手反複握拳,稍做休息。


    「……肚子餓了。」


    雪拉不經意仰望繁星閃耀的夜空。


    如果從天而降的不是石頭而是食物該有多好。這麽一來,大家肯定都會變得幸福。


    貝魯塔城達威特的辦公室,參謀們正齊眾召開軍事會議。不曉得是第幾次的無意義軍事會議。


    達威特以憔悴至極的表情就位,康拉特在旁邊攙扶他虛弱的身體。


    「增援呢?增援沒來嗎?快去催,再不快點,貝魯塔就要失守了。」


    「……閣下,這座城已經派不出傳令了。連一隻老鼠都不可能逃出去。」


    首席參謀平淡告知事實。先前放出的傳令也沒人回來。不可能回得來。


    「為什麽不派援軍?要是貝魯塔淪陷,接下來就是王都有危險啊!肯定是法魯薩姆那個垃圾湮滅報告!那個隻會拍馬屁升官的無能家夥!」


    達威特激動怒吼,隨即痛苦咳嗽。康拉特輕輕按摩他的背。


    「閣下,太激動會傷身。」


    「是啊。如果沒有閣下,這座城一天都撐不住。請保重自己。」


    「演變到這種狀況,無論如何都必須通知王都。隻要逮到機會肯定有辦法,絕對沒錯。」


    「思。城兵士氣旺盛,敵軍隻是臨時拚湊的散沙。隻要內外夾擊,我們肯定會贏。」參謀們說出違心之論。


    事到如今已無須確認。貝魯塔城被拋棄了,王都絕對不會派援軍過來。


    各人一邊假裝關心達威特,一邊思索自己的前途。


    被六萬大軍包圍、承受投石之雨、護城河逐漸被填平——這座城肯定會淪陷。這樣下去將會成為大屠殺的當事人,變得和達威特同罪。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


    要是現在成為內應,應該可以建功。如果jf軍願意保障身分與地位,投靠他們也無妨。需要帶一些伴手禮。打開城門、燒毀糧倉——以及達威特的首級。


    執行計劃需要人力。為了得到將兵的協助,非得暗中打通關節。這是和時間賽跑。一定要搶在別人前麵成為內應,否則沒有意義。


    除了首席參謀與康拉特少校,在場沒有任何人打算和達威特共存亡。


    「……今天的軍事會議到此為止。各位可以離開了。辛苦各位忙到這麽晚。」


    「是,恕屬下告辭!」


    達威特是在派係鬥爭中勝出,爬到這個地位的人。他非常清楚這些人的內心動向。達威特不打算放任何人逃走,要拖這些家夥一起下地獄。


    達威特讓參謀們離開之後,對一旁待命的康拉特搭話。


    「……康拉特啊,你從今天起卸下參謀地位恢複為武官,之後的事情我晚點再指示,你先率領憲兵隊守護各城門與糧倉,如果有人行跡可疑就不用客氣,對方是誰都立刻斬殺。」


    「是,遵命。」


    康拉特少校敬禮致意。


    他這個道地的武人不懂艱深的事情,隻須服從長官的命令。如今他並不打算掙紮求生。


    「……首席參謀,就是這麽回事。雖然會增加你的負擔,但是拜托你了。」


    「遵命。屬下和閣下生死與共,會陪您走到最後。」


    首席參謀至今將一切賭在達威特身上。在失敗的現在,他已經做好遭到報應的覺悟。如今他完全不打算見風轉舵。


    「……抱歉,容我休息一下。咯咯,居然落魄到這種地步。即使花費漫長時間累積,凋零也隻在一瞬間。這樣我就沒辦法嘲笑亞爾達或席達莫了。」


    達威特在康拉特的攙扶之下回到臥室。


    榮耀從手中流失,取而代之得到的是永留後世的惡名。屠殺平民的殘忍貴族。自己將會踏上何種末路?達威特止不住笑意。


    既然這樣,就讓那些叛徒遭遇相同下場吧。聽說死者會拖生者一起死,那麽自己也效法吧。幸好達威特旗下的某人很適合這項職責。


    「『死神』嗎……」


    「達威特閣下?」


    「……不,沒事。」


    感覺有一把大鐮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這個怪物等待這一刻已久,即將割取沉淪於欲望的汙穢靈魂。


    這個怪物的外型,是王國軍的少校雪拉·劄德。


    貝魯塔城的一角,雪拉正在和士兵們熱絡用餐。


    他們的表情,完全不讓人覺得這座城即將淪陷。眾人吃著公認難吃的麵包、肉幹與豆子湯,臉上都掛著笑容。


    雪拉也加入其中,毫不惋惜地提供自己買的食物,強行將食物放在有所顧慮的士兵們盤子裏。


    「少校,這是以防萬一購買的食物吧,可以嗎?」


    「沒關係。能吃的時候就吃,必須避免後悔才行。我可不想在事後冒出『當時吃掉該有多好』的想法。」


    卡妲莉娜似乎在擔心,雪拉輕拍她的肩膀,享用幹乳酪。雖然外側幹燥沒什麽味道,不過裏麵融化之後,濃鬱的味道就從口腔滿溢而出。


    「……這座城失守之後,王國就陷入絕境。援軍趕得上嗎?」


    氣色從剛才就莫名不好的梵達,像是確認般低語。


    「這是到時候的事。就算這座城失守,還是可以殺反叛軍。我隻要活著就會繼續戰鬥。」


    「……少校,少校您究竟為何而戰?」


    「為了填飽肚子、為了殺反叛軍。待在王國軍就可以同時實現這兩個願望。」


    「……這樣啊。」


    梵達低語之後再度看向下方。卡妲莉娜默默注視他。左手做出像是把玩某種東西的動作。這隻手目前還沒握任何東西。


    「好啦,還有很多喔,我花所有財產買了一個月的份,不用客氣盡管吃吧?」


    雪拉得意洋洋地從大皮袋取出各式各樣的食物。士兵們看見隨意扔出來的食物,連忙阻止她。


    「少、少校,差不多夠了,今天應該可以到此為止。不提這個,少校也吃吧,您從剛才就沒繼續吃了對吧?」


    「感覺今天久違地吃得很滿足。還不到吃飽的程度就是了。不過,好久沒有這麽快樂用餐了。」


    雪拉露出純真的笑容,伸一個大大的懶腰。食欲滿足之後莫名想睡。


    她心不在焉看著明亮的篝火,回想起懷念的老家。


    沒有任何優點的那間貧瘠住家。包括親人大家都嫌她礙事,即使自己死掉應該也沒人在意。


    這也是雪拉曾經期盼的結果。但是基於某些因緣際會,隻有雪拉活了下來,位於此處。


    在那之後,一切都變了。是變好還是變差?雪拉不曉得。


    不過,她得到能像這樣一起用餐的同伴。她覺得這是好事。


    「……少校?您怎麽了?」


    卡妲莉娜如此詢問。雪拉搖頭回應沒事。


    「明天繼續努力吧,戰鬥現在才開始。我們絕對不會輸。對吧,各位?」


    向士兵們提出這個問題之後,所有人士氣高昂。隻要有雪拉,我們就不會輸。大家如此堅信。即使這座城被攻下,即使失去生命也絕對不會輸。隻要雪拉在就不會敗北。


    「當然!」


    「隻要有少校,我們就不會輸!」


    「雪拉隊萬歲!將勝利獻給雪拉少校!」


    雪拉環視意氣風發振臂的士兵們,開心微笑。


    六萬敵軍包圍的貝魯塔城;王國高層已經拋棄的絕望之城。


    雪拉與同伴們在沸騰的地獄油鍋底部,無止盡地展露笑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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