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窗簾拉上,辦公室裏變得昏暗起來。


    許莓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在臉頰、脖頸和鎖骨上。


    一隻手在細腰上揉搓著,衣服都變得褶皺不堪。


    許莓一隻小手從他肩上滑到腰腹上,聲音輕顫。


    “會有人上來的。”


    心裏還是有點害怕,卻又沉溺在這黑暗空間裏的情愫。


    他的身體像是帶著魔力一般推脫不掉。


    薛岑動作放慢,一隻手摸到旁邊的電話。


    按下一個快捷鍵。


    接聽的人是方助。“薛總。”


    “下午不要上來。”


    方助沒問直接應道:“好的。”


    他一手掛了電話,辦公室內昏暗,卻能感受到她緊繃的情緒。


    桌上的文件被他一手推開,哐當一聲散落一地。


    他托著她的腰將人放下來。


    他聲音低啞,帶著濃鬱的情yu。


    “乖乖。”他輕喚。“現在可以叫出聲了。”


    ——


    一直到了入夜之後許莓還沒醒,薛岑也沒叫她,想著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再進去休息室的時候,覺得有些涼颼颼的,他去看了眼空調,隻是不管怎麽按好像都沒反應。


    看來是空調壞了。


    他給方助打了個電話。“上來一下,還有休息室空調壞了明天讓人來修。”


    說完他走到外麵又噴了噴空氣清新劑,走到床邊輕輕喚她。


    “乖乖,起床了。”


    許莓迷迷糊糊地沉沉地應了一聲,眼睛還是閉著的。


    “回家吃飯睡覺好不好?”


    她點頭,沒說話,沒睜眼。


    薛岑取下她的大衣給她套好,才將人抱起來。


    好在平時鍛煉過,抱著她下去也沒多大事。


    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方助剛好上來。


    目光看到薛岑抱著的許莓,頓時明白過來。


    薛總這可真是不做人啊。


    光天化日地,也不節製一點。


    這下好了都暈過去了。


    薛岑看到方助異樣的眼光,輕咳一聲。


    “夫人睡著了,等會兒下去開下車。”


    方助點頭。


    睡著了,鬼信呢。


    但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一上車薛岑把車內的空調打開,摸了摸她的臉頰,還是有點冰冰的,也不知道休息室的空調什麽時候壞的。


    要是她進去睡覺時就壞了,那可能都冷了好一會兒了。


    眉心頓時舒展不開。


    到家後,將把她放床上,許莓似乎是感覺到熟悉,自己翻了個身,嘴裏輕哼著。


    薛岑看她的樣子,給她整理好被子。


    落下一吻在額頭。


    晚上睡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點輕微的發熱,薛岑在家裏找到感冒藥,又將人哄起來吃了一粒。


    ——


    許莓睡了許久,總覺得好像快睡了有半天的時間了。


    迷迷糊糊記得昨晚醒了一下,被薛岑哄著吃了點飯好像還吃了粒感冒藥。


    直到現在還有點昏昏沉沉地。


    起來洗漱完就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條。


    「記得吃飯,早上退燒了,如果還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她將紙條收好,坐下來吃飯,可還是感覺頭痛得很。


    在家裏翻了下,找到個體溫計,量了下。


    38.5


    果真還是發燒了。


    她回房間拿了手機,給薛岑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響了好久,一直都是鈴聲,直到傳來一聲機械地聲音。


    沒接。


    許莓撐著腦袋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去醫院好了。


    看了眼天氣預報,大雪。


    她轉頭看向窗外。


    果真,窗外已經飄起雪花來了。


    她好像依賴上有薛岑的日子了,這才一時半刻沒聯係到他人,就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她去換了身厚點的衣服,才下樓打車去醫院。


    大雪,容易堵車,許莓在路上堵了好一會兒才到醫院。


    看了醫生之後本來說的是開點退燒藥,但是許莓天生嗓子眼細,從小就吞不下藥小的時候一顆膠囊都要拆開來兌水一口悶。


    直到大了稍微好一點了,多咽咽也能下去,但她實在不喜歡膠囊在口中化開的感覺。


    還是讓醫生給她吊瓶水好了。


    結賬的地方,排著小隊,她看了看手機,薛岑還沒有回電話過來。


    心裏有點難受。


    再抬頭時就到自己了。


    結完賬剛準備去藥房時,就看到一抹略帶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男子回頭,看上去似乎沒認出許莓。


    許莓笑著說了句:“還記得嗎,幾年前你在f國幫過我的,下大雪發燒,你送我去醫院的,你幫我付了醫藥費,我一直很感謝你,可以留個聯係方式嗎,有空請你請個飯表示感謝。”


    那人想了一會,似乎是記起來了。


    “記得,那會兒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一點醫藥費不足掛齒。”


    許莓點頭。“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


    兩個人沒有多說,他好像還趕時間就先走了。


    許莓看著他走的方向,步履匆匆地走到另一個男人身邊,低頭略顯恭敬地說著什麽。


    那人的背影,好像很熟悉。


    還沒等她走上前,兩人就走了。


    走到輸液區,許莓處理好一切看著手背上插好的針管,定了個鬧鍾,又闔上了眼。


    迷迷糊糊地好像又想起那年在f國。


    初次過去,人生地不熟的,偶爾就會在社交平台上發發牢騷,吐槽吃的不適應,天氣不適應,語言不適應。


    直到後麵演奏越來越緊湊,練習的時間越來越多,漸漸就沒空吐槽了,每天都去練習吃飯睡覺。


    也是一個大冬天,雪特別大,漫天的雪花像是落不完似的。


    那天也是許莓最倒黴的一次在異國他鄉被偷了錢包。


    國外沒有移動支付,隻好走回去,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凍了多久,路過公園躺椅的時候就直接累趴下了。


    再醒過來就在醫院了,那個好心人幫他付了藥費,許莓本來想要個聯係方式的,結果匆匆下去,就看到那人直接上了車。


    留下一個背影,車門關上前,她看到車內還有一個人,留下一個側影。


    那人身影修長,人中龍鳳。


    可以說是讓人見之不忘的地步,車門很快關上,好像那人的影子就在腦子裏停留了一秒而已。


    許莓迷迷糊糊睜開眼,腦子裏的記憶又重新和剛才疊合在一起。


    大雪,發燒。


    車內的人和剛剛那男人低頭交談的人一樣。


    背影熟悉得讓她一下想起來。


    是傅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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