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今天喝了很多酒。”一坐下,霍澤就突然說。


    喬沫看了他一眼:“是麽。”


    “他平時很能自控,不怎麽喝酒抽煙,今天卻很反常,煙酒都來,都不像他了。”霍澤打量這個女人,“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喬沫翻了個白眼:“我怎麽知道他抽的什麽瘋!”


    霍澤扶額:“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什麽?”


    “我哥昨晚找了你大半宿,你就一點兒也不感動?”霍澤對這個女人無語了,像昨晚的事,一般女人知道後都會感動得要死,怎麽偏偏這個女人還表現的跟容承慎形同陌路的感覺,她就不感激涕零?!


    “什麽?”這回喬沫真的是驚訝到了,“姓容的昨晚找我了?”


    霍澤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她怎麽可能知道?!


    “我哥沒跟你說?”


    喬沫搖頭。


    霍澤:“……”


    想起今天早上見麵,他第一件事開口就是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麽要跟他坦白……喬沫想,他找了自己一宿,是不是也急了一宿,那麽他還不是特別的冷酷無情,至少接了那通電話,心裏多多少少還有點自己。


    不是很混蛋嘛!


    想到這裏,喬沫清了清嗓子,試探:“你怎麽知道他昨晚找我了?”


    霍澤翻了個白眼:“我被他叫出來去看你公司的監控錄像,想查清楚你到底去了哪裏,看了好幾個小時,眼睛都看腫了,你覺得我會不知道?”


    喬沫又一愣:“真的啊?”


    “當然是假的!”霍澤白了她一眼,“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單身女人,長的也不差,還看起來特好欺負,怎麽就出門不帶腦子,去那種魚龍混雜的酒吧?誠心想被人占便宜是吧?”


    不理會他的諷刺,喬沫瞪大了眼:“你們還找去酒吧?”


    “嗯。”


    “然後呢?”


    “結果酒吧裏沒你的人,把我哥氣的臉色鐵青,氣場全開,差點沒把那酒吧給拆了!”霍澤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最後調出酒吧的監控錄像,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從大門離開,看起來好像沒受傷的樣子,我哥這才安心。”


    喬沫坐在那裏就不出聲了。


    她沒想到容承慎昨晚真的出來找她了,還費了那麽大的勁。她還以為……以為……她在這個男人心裏一點地位也沒有呢。


    看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啊。


    也是嘛,養條*物在身邊兩年都會有感情,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容承慎不可能這麽冷血無情的。


    喬沫為錯怪他而感到自責。


    見她不出聲,霍澤開始八卦了:“跟我說說,你昨晚到底跟別的男人那個什麽了沒有?”


    喬沫白了他一眼:“沒有!”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啊?我看那監控錄像裏,你跟那男人都抱在一起了,還挺親熱的,怎麽可能沒發生什麽啊?你就老實跟我說說,我發誓,我絕對不泄露給我哥半個字。”


    “你好煩,真的沒有!”想起昨晚的事,喬沫也是覺得後怕,如果陸嘉良那個時候失去了理智,她有可能真的會被他……


    好在他聽了自己那一段話後,選擇了放開她,沒有碰她。


    霍澤撇嘴,明顯的不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說沒發生什麽,可信度太低。”


    一直誣蔑她的清白就這麽有意思?


    喬沫忍不住大吼他一聲:“說沒有就沒有,最後我去醫院了,打了針壓抑住了身體裏的情藥,我們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沒有……”


    霍澤一雙眼睛越瞪越大,喬沫驀地想到什麽,住嘴。


    好蠢,自己被下藥的事他說不定不知道,自己就給暴露出來了。


    果然……


    “你還被人下藥了啊?”霍澤興奮起來,“是催情藥還是迷幻藥?這事我跟我哥都不知道,還以為你……”話還沒說完,霍澤話鋒又一變,“哥你來了啊。”


    然後拿起酒杯就溜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喬沫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慢慢轉過頭去,還沒看清來人,隻覺得眼前一暗,有寬厚的身體過來,擋住了刺眼的燈光。


    熟悉的男性氣息鑽進她鼻子裏。


    容承慎居高臨下站著,目光凝在她臉上。


    他的眼神在過熾熱,像火燒,喬沫頂不住,隻覺得喉嚨裏都跟著火辣辣的燃燒起來,然後就是口渴了。


    她抓起麵前茶幾上一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杯子就往嘴裏塞……


    “那是酒。”容承慎開口。


    喬沫一怔,拿著手裏的杯子,一時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容承慎看了半響後,突然轉身叫來一個人,簡單的吩咐了兩句,然後那人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轉身出去了,沒過一會兒,那人手裏拿著一瓶礦泉進來。


    “謝謝。”喬沫接過那人遞過來水。


    那人饒有興味打量她:“不客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們慎哥對一個女人這麽好,親自照顧哎,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啊……”


    容承慎麵無表情斜睨了那人一眼:“你話太多了。”


    那人摸摸鼻子,走進人群裏玩遊戲去了。


    喬沫一口氣喝掉了半瓶礦泉水,容承慎仍舊那副調調:“不夠?”


    喬沫立刻說:“夠了。”


    容承慎‘嗯’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兩人距離拉近,他身上的酒味直接鑽進她鼻子裏。


    喬沫皺眉,這得喝了多少酒身上才能有這麽大的酒味啊。


    “你來幹什麽?”她正想著呢,某人又開口。


    喬沫一愣:“呃,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容承慎伸手捏捏眉心,顯得很疲倦,“忘了。”


    喬沫:“……”


    “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剛。”


    “剛剛是多久?”


    “剛剛就是剛剛。”喬沫忍不住去看他,容承慎也正側過頭來看她,兩個四目相對,在半空中交匯。


    很快喬沫就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說:“你不是過來讓我簽字?合約呢,拿出來我簽吧。”


    容承慎身體往後一靠,整個人都快陷進沙發裏了,他說:“在車裏。”


    喬沫一頓:“要不我去拿?”


    “急什麽?”


    “……”


    “過來陪我喝點酒。”他突然一把輕挑的拉過她,喬沫一愣,猝不及防的倒進他懷裏。


    又發的什麽瘋?


    喬沫想要坐起來,他摟著她不放,語氣*溺,卻帶著警告:“乖一點,別亂動,撩起我的*,我不保證等一下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醉了!


    隻有他在醉的時候,才會這樣大膽輕狂,不顧外人的眼神和在什麽地方。


    喬沫也就真的嚇得不敢亂動了。


    “你說不喜歡我喝酒的,剛才我口渴,你還讓人給我出去買了一瓶水進來,現在要我陪你喝酒,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喬沫好言跟他商量。


    容承慎皺著眉頭想了想,“唔,那你喝水,我喝酒。”


    喬沫:“……”


    他們動作這樣親昵,早就引得旁人側目了,平時跟容承慎關係比較好的幾個發小走了過來,霍澤打頭,圍著沙發的一圈坐了下來。


    喬沫眼神朝霍澤掃過去:“喂,你哥到底喝了多少酒?”


    霍澤:“很多啊,我說過了的。”


    喬沫歎氣:“他現在發酒瘋呢,你們過來兩個男人,把他從她身上拖走,然後再把他送回去。”


    霍澤想想也是,然後朝葉城和另外一個男人點頭:“麻煩你們了。”


    葉城起來就要去扶人,容承慎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誰敢動我?”


    然後就真的沒有敢動他了。


    容承慎捏了捏太陽穴,聲音不疾不徐:“我沒喝醉,不用你們操心,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


    葉城隻好坐了回去。


    喬沫心裏罵了一聲幼稚,然後試著動了動身體,結果一動,他手臂又收緊了幾分,勒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喬沫臉都憋紅了:“放開我!”


    “放什麽放!不放!”容承慎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反常,“你是我買來的女人,我還沒有玩夠,不放!”


    喬沫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圍在一起的幾個發小一直都挺對喬沫的身份感興趣,更加特別的想知道,喬沫到底是怎麽跟容承慎在一起的,可是圈子裏的人沒一個知道的,直到今天,現在,容承慎竟然自己把這樣的話說了出來。


    原來倆人的關係是這樣啊!


    所有人都意味深長的看著喬沫。


    喬沫惱羞成怒,大吼:“容承慎,你他媽放開我!”


    酒醉就能當做侮辱她的借口嗎?


    容承慎皺眉:“說髒話?”


    “就說髒話怎麽了!你他媽放開我,老娘不陪你玩了,你他媽趕緊把合約拿過來,咱們今天就當著這們多人的麵,把當年那個破合約解簽!”


    這裏麵的人都是容承慎的發小朋友,相信不會出賣他,把這些消息放出去,所以她才會有恃無恐的說出這些陳年舊事。


    經由喬沫那麽一說,幾乎是有點腦子的人大概都明白他們的關係了。


    本來嘛,在他們這樣的圈子裏,*女人就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所以過了最開始的一點驚訝,大家也都釋懷了。


    隻是包這麽一個彪悍的女人,大家倒是頭一次見。


    *不是該溫柔的像小白兔嘛,怎麽可人怎麽來,更別提有膽子在公眾場合不給男人麵子這樣大發脾氣!


    甚至大發脾氣的對象是容承慎。


    這姑娘真有膽!


    所有人都把敬佩的目光移到喬沫身上,跟看女英雄一樣。


    喬沫臉紅脖子粗的吼完之後,心裏也‘咯噔’了一下,完了,按照容承慎這廝齜牙咧嘴的性子,她當著這麽多人的吼他,他會不會當場勒死她啊?


    “你就這麽想簽合約?”


    他突然靜默的放開她,灌了自己一口酒後,這樣問。


    喬沫一愣,呃,好像沒生氣。


    “是你……發短信讓我過來的啊。”喬沫不能理解他的邏輯思維,“分手合約也是你先提出來的啊,怎麽就反而怪到我頭上來了呢?”


    容承慎默默看了她一眼,跟扔炸彈似的扔出一句:“可是我後悔了。”


    瑪蛋!這是神馬意思啊?!


    喬沫被他震得靈魂出竅,好半天都不能緩過勁來!


    然後她竟然慢慢的臉紅了,紅臉了……


    她紅個什麽臉啊!!!


    他這不是表白啊,肯定不是表白!完全不是表白!一定不是表白!絕對是因為提前終止合約可能要付出一大筆的違約金,所以他才會說這種幹擾她智商的話出來!


    好有心計!


    喬沫心跳如雷,張嘴正想要說話,某人又扔了一顆炸彈。


    “不簽字好不好?”他似乎非常的苦惱,一雙濃眉深深的皺著,漂亮的鳳眼裏沒了平時的清醒和淩厲,是迷茫而不知所措的:“你又蠢,又好騙,還不會發脾氣,比條*物都聽話,這樣的人去哪裏找第二個,我喜歡這樣聽話的女人……你要是簽字了,就會離開我的吧,然後我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又笨又蠢又聽話的女人了……”


    他一邊喝酒,一邊喃喃自語,仿佛當所有人不存在一樣。


    喬沫一張臉跟調色板似的,紅藍黃綠青藍紫,什麽顏色都有!


    甚至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敢情酒後真言是吐這樣的真言,她紅個屁的臉啊!他完全是把自己當一條*物在看待!


    周圍也是一陣隱忍而抽氣的憋笑聲。


    如果不是顧忌大笑會打擾迷茫狀態的容承慎,這些人一定會瘋狂大笑出來!


    喬沫還坐得下去就是腦殘,她咬牙切齒瞪了一眼某人,起身就走。


    手腕卻被他緊緊抓住。


    “別走。”


    “滾!”


    容承慎一把拉過她,喬沫跌進他懷裏,準備無誤的坐在他膝蓋上,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嘴唇在她脖子處來回的遊移和輕撫……


    環在她腰上的一雙手也不怎麽老實起來……


    他想在這麽多人情況下表演活春宮?


    喬沫又急又怒,卻偏又掙脫不開。


    ‘咕咚’一響,竟然有人咽下了一大口的唾沫。


    霍澤第一個回過神來,起身趕人:“都走走走,今天的局散了散了,改天有空再聚。”


    所有人戀戀不舍的走了,走之前都極其有禮貌的跟喬沫打招呼:“嫂子,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承慎哥。”


    “是啊,嫂子,改天我們請你出來吃飯,到時候別拒絕啊。”


    喬沫:“……”


    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容承慎對喬沫不同,連‘真心表白’的話都講出來了,這不是嫂子是什麽?


    他們可是很有眼力勁的。


    一直強忍不發的安可兒看到這裏哪裏還忍得下去,緊握兩隻手,也不知道是因為羞的,還是因為氣的,一張臉都漲紅了:“喬沫,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離承慎哥遠一點!”


    我也想啊!


    喬沫心裏如是回答,可某人緊箍著她,她更本動彈不得。


    霍澤過去拉人:“安可兒,走吧。”


    安可兒站在原地不動:“要走你走,我不走!”


    “喲,不走?難不成你還想留下來看現場啊?”霍澤輕哼出聲,“這樣都受不了,等一下他們真刀實槍的上,你不得上吊自殺啊。”


    喬沫:“……”


    他們才不會在這裏做出什麽別的事好嘛,思想真齷齪。


    霍澤就不理解了,這個女人怎麽就不明白,容承慎是不會喜歡上她的,她還頑固的不肯認清事實,簡直是作繭自縛!


    安可兒眼淚一下飆了出來,最後還是被霍澤給拉出了包廂。


    ‘呼啦啦’一大人就這樣散了,偌大的包廂裏隻剩下喬沫和容承慎兩個人,他還在‘騷擾’她,動作也越來越放肆。


    喬沫忍著怒氣,開口:“容承慎,你別借著醉酒發酒瘋,我知道你沒醉!”


    容承慎應了一聲:“嗯,我沒醉。”


    看來是真醉了。


    一般醉了的人不會說自己沒醉吧。


    他還當著大庭廣眾的麵說出那樣一翻話,如果是清醒時的容承慎,絕對不可能。


    掃一眼包廂裏的空酒瓶子,如果有一半是他喝了的話,那麽他真的是醉了。


    喬沫歎了口氣:“好,你沒醉,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快呼吸不了。”


    容承慎皺眉:“放開你,你不走?”


    “不走!”


    “真不走?”


    “真不走。”


    他想了想,還是說:“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放手。”


    “……”


    敲門聲就在這時響了起來,然後是霍澤的聲音:“我能進去嗎?”


    說的好像他們在幹什麽壞事一樣。


    喬沫翻了個白眼,忙開口:“能能能,快進來!”


    最好是幫她進來拖走這個煩人的粘人蟲。


    霍澤推門而入,一隻手還假模假樣的擋在眼前,“沒脫光吧?我可不想長針眼……”


    夠了!


    “……還好沒脫光。”放下手的霍澤拍了拍胸口。


    喬沫哭笑不得看著他:“別站著不動啊,過來幫我拉開他啊。”


    “我可不敢,就算是醉酒狀態的容承慎也是很可怕的,他這麽粘著你,證明很喜歡粘著你,你就委屈一點,讓他抱著好了。”


    喬沫黑線:“那你到底是進來幹嘛的?興災樂禍嗎?”


    “當然……不是!”霍澤把心裏的東西拍到茶幾上,“這是醒酒藥,想辦法喂他吃吧,免得等一下他瘋狂起來出人命。”


    留下這麽一句的霍澤就飄走了,一分力也沒出。


    混蛋,至少幫她把容承慎的手扳開再走啊!


    她使出全身的勁兒才掙脫出一隻胳膊,努力夠到茶幾上,抓起霍澤送進來的醒酒藥,轉身就要喂給容承慎。


    他卻一臉嫌棄:“什麽東西?”


    “零食,可好吃了,快吃吧。”她哄他。


    容承慎竟然還能認出來這是什麽東西,“這是藥吧,我又沒生病,不吃。”


    不吃也得吃!


    喬沫強行就要去喂,容承慎別開臉,避如蛇蠍。


    腦子裏靈光一閃,喬沫啞然失笑:“容承慎,你不會是怕吃藥吧?”


    身體一僵,很快容承慎恢複正常:“笑話……”


    “不怕?那就吃吧。”喬沫不給他辯解的機會,趁他一張嘴說話,立即眼明手快將藥塞進了他嘴巴裏,容承慎含著一顆藥,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喬沫瞪著他:“吐出來我就跟你沒完!”


    容承慎皺眉:“……水。”


    “哦哦。”


    總算伺候完這廝吃藥,喬沫鬆了一口氣,吃完藥的某人這才記起來問:“什麽藥?”


    “毒藥。”


    “毒死我了你也跑不了,還不是得陪我死。”


    “……”


    “所以到底是什麽藥?”


    “……醒酒藥。”


    容承慎不爽了:“說了我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下次再也不喂你吃了,乖啊。”


    喂藥的時候喬沫已經得到了自由,現在離他遠遠的,看他沒什麽事的樣子了,想走:“你一個人行不行,我要回去……”


    “頭好痛。”他躺在沙發開始按著太陽穴,仿佛完全沒聽到她的話。


    喬沫瞪著他:“我說我要回去了,聽到沒?”


    “過來給我按一按。”他閉著眼睛衝她招手。


    喬沫才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唔——”


    身後傳來他痛苦的*。


    聽不到!


    “嗯——”


    好吧,他贏了。


    喬沫一直不是狠心的人,也做不來狠心,否則這麽多年也不會還忘不了陸嘉良,甚至他的一出現,就打亂了她的情緒。


    “這裏?”她手伸過去,在他眉心太陽穴上按起來,“力道可以嗎?”


    “嗯,可以。”


    “……”真跟大爺似的。


    喬沫翻了個白眼,壞心眼的下了重手,容承慎倒抽一口冷氣:“嘶。”


    “啊,重了嗎?那我輕點。”


    “……”


    他皺眉睡在那裏,眉宇間少了平時一副生人勿近的距離感,多了一副孩子氣。


    這副閉著眼睛不爽的表情,真跟今天早上起來發起chuang氣的喬慕太像了。


    喬沫心驚的想,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真的會那麽像嗎?


    在基因遺傳角度方麵來說,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才會相像,可是容承慎和喬慕……


    她努力去想喬慕的親生父親,哪怕隻有一個畫麵也好,可是沒有,她就是想不起來。


    頭又開始疼了。


    每次隻要用力的去回想那消失一年的記憶,她的頭必定會疼。


    就像有一把大錘子想要砸開腦袋的那種疼。


    關於喬慕的親生父親,她無跡可尋。


    “怎麽停了?”


    容承慎的聲音響起,把她從虛幻世界裏拉回到現實生活。


    喬沫回神,‘啊’了一聲,看清他的臉,頭疼漸漸消失。


    “怎麽了?”燈光下的喬沫臉色雪白,像是受到了什麽痛苦的打擊一樣,秀眉輕蹙。


    喬沫搖頭:“我沒事。”


    起身從沙發上坐起來,容承慎捏了捏眉心,問:“其他人呢?”


    敢情現在酒醒了。


    喬沫看了他一眼:“都走了。”


    “什麽時候走的?”


    “你真不記得了?”


    容承慎皺眉。


    “竟然喝斷片了?”喬沫簡直不敢相信,“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容承慎斜睨了她一眼,緊抿著嘴角,依舊沒搭理她。


    撇了撇嘴,喬沫想,還是醉酒狀態下可愛一點,至少不像現在清醒了,這麽冷酷惹人厭。


    “你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怎麽了?”


    “我跟你一起走。”


    喬沫上下打量他,“你這狀態能開車?”


    “可以。”


    真不怕死啊!


    喬沫愛惜自己的生命,才不會坐一個剛喝斷片了的人的車,出了俱樂部,她就伸手攔車。


    容承慎往車的方向走,雖然沒有看她,腦袋後麵卻像長了眼睛一樣,道:“過來!”


    喬沫懶得搭理他。


    “聽到沒有?”某人不耐煩了。


    喬沫不情不願的挪過去:“我不會坐你的車的,除非你叫我過來是給讓我簽字。”


    她沒忘記他說過的,合約在車裏。


    拉車門的手一頓,容承慎臉色悠然轉冷,路燈夜風之中,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霜,他冷笑一聲:“既然還記得要簽字,那就滾上來簽字。”


    安可兒怎麽會喜歡這種脾氣不好又毒舌的男人?喜歡上這種男人,簡直是自己找虐!


    喬沫氣呼呼的上車,還沒坐穩,車子跟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她‘啊’的尖叫起來,死命抓住扶手。


    容承慎嘴角揚起來一抹惡作劇得逞後的邪惡笑意,看了她嚇得慘白的臉一眼,車速也慢慢降了下來。


    喬抹捂著心髒大叫:“容承慎,你混蛋!”


    容承慎淡淡的,“是麽。”


    喬沫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眼淚一下子就落了出來:“你不怕死,我怕好嗎?你不愛惜自己的命,我愛惜!”


    她還有小寶跟家人,為了家裏人,她也要活的長命百歲,所以她很愛惜自己生命,他倒好,拿生命當兒戲。


    容承慎沒料到她竟然哭了起來,一時有些發愣,她在他麵前很少哭,除了醫院那次因為害怕打雷嚇哭,這是第二次在他麵前哭泣。


    他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沉默的找出紙巾遞過去:“別哭了,髒死了。”


    喬沫繼續抽噎:“嗚嗚。”


    某人開始耐煩了:“好了,別哭了,是我不對。”


    一把奪過他手裏紙巾,喬沫一邊抽噎一邊問:“你這是哄人的態度嗎?”


    容承慎抿了抿嘴角,“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沒哄過誰。”


    沒哄過誰?


    騙人的吧。


    斜睨了他一眼,喬沫擦眼淚,“那你前女友呢?你也沒哄過她?”


    喬沫知道容承慎心裏有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應該跟安可兒有關係,她跟安可兒第一次見麵,是在紳士俱樂部,那天她說的話自己到現在都還一直記得,她大聲咆哮質問容承慎,怎麽對得起她姐姐……


    所以安可兒的姐姐大概跟容承慎關係匪淺。


    “聽說你跟你前女友都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怎麽……”


    話還沒說完,容承慎眼神銳利的掃過來:“誰告訴你的?”


    眼神真嚇人!


    喬沫一愣:“我……我在八卦網上看到的。”


    容承慎臉色很難看。


    當著他的麵八卦他的私生活確實不怎麽道德,喬沫訕訕的:“抱歉,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看八卦不聽別人亂說了,你別介意。”


    緊抿的嘴角劃出一抹鋒利的弧度,容承慎半張俊臉隱在黑暗處,看不清表情。


    喬沫轉移話題:“那什麽,既然我今天是特意出來見你的,咱們就把事情解決清楚吧。”


    容承慎久久沒反應。


    “我的意思是,你把合約拿出來,我簽了它。”


    容承慎側頭看她,漆黑的雙眸在半明半暗的車廂裏閃閃發亮:“這麽著急跟我分開後,去找第二個金主?”


    喬沫錯愕。


    “還是第二個已經找到了?我猜猜,是你的前男友,陸嘉良?”


    喬沫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麽?”


    “我猜錯了?”他不答反問,“還是說除了陸嘉良,你還有別的第三個金主?”


    混蛋!


    喬沫不想跟他交流下去了:“把合約拿出來,我要簽字!”


    “別著急。”容承慎驟然欺過來,寬厚的胸膛擋得她嚴嚴實實,將她困在座椅和他的臂彎之中,她驚慌失措,“你幹什麽?”


    “你說呢?”


    臭不要臉!這是在大馬路上啊!


    喬沫漲紅了一張臉,推他:“容承慎,我告訴你,別耍酒瘋!”


    “我沒醉。”


    “……”


    喬沫快哭了,現在確實是不知道該相信他醉沒醉了。


    她拚死反抗不讓他得逞,她能接受他在chuang上各種不要臉的動作,可是唯獨不能接受在車裏做這種事。


    多羞人!


    兩個人像武俠小說裏寫的一樣,你來我去的過招,喬沫擋,他進攻,漸漸的喬沫就沒有了力氣,最後隻得死命護著自己的衣裳,可憐巴巴看著他:“不要……在這裏!”


    她眼神濕潤可憐,還真是像極了被欺負慘的小動物,看得人心裏下意識的發軟。


    容承慎低聲咒罵,正想著算了,眼神猛地掃到她被他拉扯開衣領,裸露的肌膚處,紅痕點點,觸目驚心。


    他眼神一下幽深得像千年寒潭。


    指尖挑開她的衣服,他聲音薄涼:“這麽快就為那個男人守身如玉了?他動了你,就不許我碰了?”


    喬沫一怔。


    “看來昨晚我倒是多此一舉了,怕你被人欺負受辱……說不定你心裏正樂意對方對你做點什麽呢,畢竟是曾經相愛過的前男友。”


    喬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看之下就知道他誤會了。


    她身上確實是有陸嘉良昨晚留下來的紅痕,是個人看到了也會誤會。


    喬沫原本不想解釋,可突然想到霍澤在包廂裏說的那些話,他刺耳的話她聽了也不生氣了,看了他一眼:“我說昨晚陸嘉良並沒有碰我,你相信嗎?”


    容承慎居高臨下瞧著她。


    “……是真的沒有碰,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是實話。我在酒吧裏等人,被人下了藥,正好陸嘉良來了,跟他發生了一點矛盾,結果你電話打了進來,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後很生氣,確實想要欺負我,可……可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容承慎眉心一點一點皺起來。


    喬沫繼續說:“後來他送我去醫院,我打針,身體裏的藥效漸漸過了,也就沒事了。”


    霍澤說他幾乎找了自己*……


    喬沫心裏就更加的軟了,主動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搖了搖:“我一個字都沒有說假,你相信我嗎?”


    這是在……撒嬌?


    容承慎愕然的看著她有些不自在的臉。


    “能嗎?”喬沫忍著雞皮疙瘩四起,繼續放柔聲音。


    容承慎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一時竟然無法開口。


    久久得不到回複,是個人都會覺得尷尬,尷尬之後就是轉為暴怒,喬沫一把甩開他的手:“行了,你愛信不信,反正我……”


    “我信。”


    呃,什麽?


    喬沫看他:“真信啊?”


    “嗯。”


    “為什麽?”


    容承慎抿著嘴角沒說話,喬沫也不繼續追問,推開他坐直了身體,整理好了衣服,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那個,你昨晚找過我?”


    “沒有。”


    “霍澤都跟我說了。”喬沫哼了一聲,“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不好意思承認?還是說,覺得很關心我,讓你不想承認!”


    不是喬沫敏感!而是容承慎太奇怪了,明明是他先提出來簽了合約就分道揚鑣,結果呢,結果他推三阻四的不讓她簽,還每次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生氣。


    這是吃醋了嗎?


    想到這裏喬沫就忍不住的得瑟:“喂,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啊?喜歡我你就講出來啊,不講出來我怎麽知道你喜歡我!還有啊,一個男人不要太*太傲嬌,心裏有什麽感覺就都講出來,你憋在心裏不說誰知道啊,這樣久而久之,你就……唔——”


    唇被他堵住,她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容承慎三分氣惱三分迷茫的親吻著她,腦子裏卻響著她喋喋不休說的那些話。


    喜歡她?不,一開始他是不喜歡她的,從剛開始的可有可無,到現在一年半後的放不開,他不知道這是喜歡還是習慣。


    習慣了一個人待在自己身邊,習慣了她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她明明有時候生著自己的氣,卻還要揚著笑臉討好他,還習慣了那間公寓裏有她的存在……


    昨天晚上在找尋她的過程中,容承慎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內心的彷徨和害怕。


    是的,他害怕了,卻又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一些什麽。


    他的內心有一種感覺,那種感覺縹緲無影,那是一種他想要去抓住的一種感覺,可是卻怎麽也抓不住,隻覺得他不能放手,放手了可能就什麽也沒有了。


    這種感覺很陌生,陌生到他這輩子是第一次體會到。


    這種不安的因素讓他非常苦惱,從沒有任何事讓他這樣苦惱過,所以他跟隨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選擇。


    既然是不安的因素,那麽就毀滅吧,就放棄吧,就像生意上合同一樣,隻要有一絲不好的存在感,他都會終止跟對方合作。


    喬沫就是那種不安的因素,她竟然成了他的不安,他不需要這種感覺。


    所以他下了決心,逼自己選擇一個。


    放棄這個不安的因素,讓自己重新走回正軌,那麽他的內心依舊是那個強大而沒有任何破洞的容承慎。


    他選擇了後者。


    所以他給她發了短信,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他讓她出來把合約簽了。


    在等待她的過程中,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麻木,喝到最後漸漸的又質疑起自己來。


    他從來沒有這麽糾結過,他更加不是一個糾結徘徊不定的人,相反他殺伐果決,做任何事情從來不會猶豫……


    可是再對待喬沫的這件事上,一次又一次的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


    一個吻的時間又長又久,長到喬沫翻著白眼差點暈過去,掄起拳頭她就開始捶某人。


    再親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啊!


    喬沫心裏在呐喊。


    容承慎終於放開了她,卻沒有離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氣息不穩,聲音也帶著晴欲上的粗啞:“喬沫,我警告你,從今以後你要是再敢去招惹陸嘉良,我會打斷你的腿!”


    喬沫暈暈乎乎的:“憑……憑什麽?”


    “憑你是我的女人!”


    “……”


    既然不能徹底放手,那就暫時留在身邊吧。


    容承慎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聽到了嗎?以後別給我招惹任何一個男人!合約的事你也不用想了!”


    什麽叫不用想了?


    喬沫遲鈍的思維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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