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雜誌社的門外!”不溫不火的一句,沉穩之中沉澱著強大的氣壓。


    韓夏朵腦子轟的一聲,微張著口,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旁邊,又傳來藥局老板的聲音:“總共六十三塊!”


    “哦,好,”韓夏朵用臉夾住手機,從包裏拿出錢包,有點手忙腳亂的抽了一張一百遞給老板,其實她不是手忙是心慌婕。


    電話那頭,鬱錦臣問:“你人在那裏?”


    沒有責備,沒有發怒,隻是很平常普通的一句詢問。


    韓夏朵心裏又是一跳,拿正了手機,老老實實的回答:“在藥房!”


    “買藥?”


    “嗯!”


    “哪裏不舒服了?”


    “胃!”說這個字的時候,韓夏朵還想抱著瞞天過海的心態,可一想起鬱錦臣那張老謀深算的臉,她還是選擇乖乖的補充:“別人的。”


    在她看不見的電話另一頭,鬱錦臣的眸子裏蒙了一層薄薄的冰:“誰的胃這麽晚了要你管。”


    “一個采訪的對象,他白天沒空隻有晚上才有時間,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由不得我們來選時間,這我剛才要走了,他忽然胃痛了,我也不能視若無睹的走了,就出來幫他買了胃藥,我把藥送上去就回來了,很快的。”韓夏朵解釋了一大堆。


    就這件事而言,她確實是含有欺騙的成分在裏頭,心虛這種事,自已最清楚。


    聽她坦白,鬱錦臣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同時也知道這小女人之前確實撒了謊,她但凡心虛,講話就會特別急。


    “具體地址告訴我,我去接你。”


    “我開了車的,要不咱們家裏見吧。”韓夏朵特小心的說。


    “地址!”輕吐的兩個字,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韓夏朵告訴了他地址。


    這幾天來對他的肆無忌憚在這一刻打回原形了,就因為她對他撒了一個小小的謊,這感覺就像是她紅杏出牆被抓了似的,特心虛,特對不住似的。


    掛了電話,她拿著藥匆匆出了藥局,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去離這裏最近的一家餐廳買了一份鮑魚粥,拿著衝回酒店,大堂裏的人都朝著她這個穿著高跟鞋狂奔的女人側目。


    她一口氣來到房間前,扶著門喘了喘,按下門鈴。


    門開了。


    祖榮希拿著一杯冰淇淋站在門內,慢悠悠的吃著,跟吃金子似的。


    這哪像是在胃痛。


    韓夏朵眼前飄來一團烏雲:“祖律師不是胃痛嗎?”


    “對啊,胃痛,所以吃個冰淇淋緩解一下!”祖榮希笑的像天真無邪的妖孽,還勺了一點,遞到她的嘴邊:“要吃嗎?”


    韓夏朵忍住揍他的衝動,捏著自已的腰露出一抹微笑:“老實說,你胃沒痛是吧。”


    祖榮希笑的更像一隻修煉了千年的妖:“聽聞韓小姐為人溫柔善良,我的腳剛才不小心踢到門框,看你那麽緊張的樣子,我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你也一樣,沒讓我失望!”


    我靠你爺爺的!


    她跑了幾條街,滿頭大汗,喘的像狗,結果,他大爺隻是在考驗她的人品。


    她現在真想人品爆發一下,把粥倒在他的頭上。


    忍住!


    “多謝誇獎!”韓夏朵憋著起對他笑笑,今天她把粥在他的頭上,明天楊嵐一定把她釘在牆上玩飛鏢。


    “不謝!”祖榮笑的眯起了眼睛,舔了一下嘴角的冰淇淋,動作真是妖到了骨子裏。


    這個男人,適合去做?鴨,韓夏朵心腸很壞的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她把藥跟宵夜往他手裏一塞:“藥你留著備用吧,鮑魚粥趁熱吃!”


    “一起吃吧。”祖榮希邀約。


    他正說著,韓夏朵包裏就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她趕緊拿出來,同時同祖榮希說:“不好意思啊,我老公來接我了,我先告辭了!”說完,揮了揮手,就急步走了。


    祖榮希衝著急衝衝離開的女人輕輕的笑了一


    tang下,回到房間裏,隨手就把藥跟宵夜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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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外的噴泉旁,鬱錦臣的黑色邁巴?赫開了過來。


    韓夏朵走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累嗎?”鬱錦臣溫柔的來揉她的肩。


    照理這麽貼心的舉動韓夏朵應該是感動才是,可她硬是覺得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累,就是順道過去見一下而已。”她笑著回答,盡可能的隨意。


    “見的怎麽樣?有沒有沒帥暈過去?”他開玩笑似的問,靠到她的脖子邊耳鬢廝磨,嗓音格外感性。


    韓夏朵僵著不敢動,一邊嗬嗬的發笑,肌肉跟抽筋了似的抖:“還行吧,也沒有那麽誇張!”


    鬱錦臣坐正,發動車子:“去吃點東西吧。”


    “好啊!”韓夏朵哪裏還敢說不。


    他們到了上次那家龍蝦館,開車開的韓夏朵都快睡著了。


    當她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去看外麵的時候,她整個人醉了,怎麽又來這裏了?


    坐在那超級小包廂,盯著頭頂搖搖欲墜的吊扇,她忍不住問:“你究竟欣賞這兒什麽呀?”


    “夠小!”鬱錦臣言簡意賅的吐了兩個字。


    韓夏朵細細玩味他說的這兩個字,不禁想起上次他把腿?插進了她的雙?腿?之?間,她嚇的把龍蝦吐到了他的身上,最後被他壓在窗戶上狂吻,試想你在直徑兩米,中間放了蠟燭跟鮮花的法式餐廳裏,要實現上述這一連串動作那比登天還難。


    她說他那麽上心那麽屈尊降貴的帶她來這裏呢,敢情就是方便他泡妞。


    比心機,她果真是被他甩出一條高速公路。


    自已暗暗吐了個槽,姿態上卻還是處於弱勢,不敢淩駕,誰讓她今晚的謊言被他揭穿了呢,他沒罵沒吵,還帶她來吃東西,感覺就是透著詭異的。


    來了一盤熱氣騰騰,紅油鋪麵的小龍蝦,鬱錦臣還是不吃,而是看她吃,自已則是從隨身攜帶的煙盒裏摸出一根煙來,點燃了,吸了一口,手臂擱到窗外。


    韓夏朵也不敢有意見,默默啃著她的小龍蝦。


    “好吃嗎?”鬱錦臣問。


    “好吃!”韓夏朵低著頭說。


    桌下,鬱錦臣的腿似有意無意的摩?擦過她的大?腿?內?側。


    韓夏朵的身體頓時繃緊,咬出下唇,不出聲。


    他的有意無意很快變成肆無忌憚。


    小小的空間裏,熱度燒了起來,吊扇在上麵的搖,把光線剪成一道道的浮動的陰影,韓夏朵的呼吸慢慢變成的急促,近在眼前的男人像一株盛開的罌?粟,靜待著她這個犯了癮的女人。


    四條腿越纏越緊。


    他對她勾了勾手指,她就鬼迷心竅的過去坐上了他的大腿。


    “熱嗎?”他碰她的嘴唇,卻不用力的吻,而是淺淺的啄著。


    “在這裏……不好吧。”在他掌心的揉動下,她的呼吸時急時緩。


    “好,還是不好呢?”暗啞迷人的聲線如同魚鉤最為猛力的一記穿刺,窄裙腰側的拉鏈拉下又拉上,來回的猶豫。


    每次次拉下,她的意誌力就瓦解一分。


    韓夏朵沒有回答,在他舌尖鑽入她口中的時候,全線淪陷。


    小方桌擋住了門,她靠在窗台上,緊緊的,死死的咬住牙齒,而他,居高臨下的推動她,抽著手裏的煙,顯得那麽漫不經心,隨意而優雅,就好像……就好像他不過是在玩?弄一個玩具。


    無意間望向他的眼睛,韓夏朵心,莫名的就是一冰!連欲?望都瞬間化為機械似的被動。


    她,難道不過一個他俯視玩?樂的女人?


    出了餐館,韓夏朵抱著雙肩,逆著風大步走向老街深處。


    “車在這邊!”鬱錦臣喊她,手已經拉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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