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逃避什麽,鬱錦臣凜冽著一張臉,用最快的速度脫下她的身上的髒衣服,給她蓋上被子,起身離開。


    深夜的房間,靜的出奇漪。


    窗戶大開著,他指尖夾著一根香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吐出,連帶藏在心底的煩悶一並的吐出,手背上還能感覺到她眼淚掉下來的劃痕,似用尖銳的器具劃過一般,有著超乎想象的深度。


    剛才那個女孩對他說的話,回響在他的耳邊,她已經深深愛上你了,深深的愛上,深深的愛。


    幾個字如他吐出的白色煙霧般,緊緊的繞繚在他的胸口,久久都揮之不去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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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


    韓夏朵從沉睡中醒來,為了感情酗酒似乎成了她20歲之後的常事,或許是她太笨,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發泄辦法。


    看了看四周,感覺像是在酒店裏。


    最後的記憶是把凱馨的酒也一並搶過來喝了,不會是她去結賬,而她被陌生人帶來開?房了吧。


    豐富的想象力把她自己給結結實實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時才發現躺在沙發上的鬱錦臣,她鬆了一口氣,望著那個還在熟睡的男人,她心裏不由的又沉重起來。


    對於婚姻,她不再有美好的想象,也不再有期待,好似被捆綁了雙腳,綁上了巨石,推入了湖底,光明變的越來越遙遠。


    原來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愛的人不愛自已,而是明知他不會愛,卻無法割舍掉對他的眷戀,自已找虐。


    輕手輕腳的下床,她經過沙發邊去了浴室。


    鬱錦臣是在水流聲中被吵醒的。


    他從肺腑中沁出了一口濁氣,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八點多了。


    手臂壓在額頭上又躺了一會,他起身往浴室走去,手剛要推門,門從裏麵被推開了,剛剛洗了澡,包著浴巾的韓夏朵正要出來。


    兩個就這麽麵對麵的撞對了路。


    空氣莫名一窒。


    眼神接觸,韓夏朵避開了,她不想去看他的眼睛,那裏頭除了冷靜跟淡漠別無其他。


    “你讓讓,我先出去。”她往外推他,語氣很平淡。


    鬱錦臣沉默的把身體讓到一邊。


    韓夏朵從裏麵出來,他才進去,兩個人的互動更像是客客氣氣的陌生人。


    麵對傷心難過的事,女人會憤怒會衝動會失控,慢慢的也會冷靜下來,韓夏朵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理智的想想,離婚可能性不大,就算她提出來,鬱家為了麵子也不會允許的,她要是強來,恐怕以後也不用在這個城市立足了,另外,這段婚姻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真的要一件件的去計算的話,她跟她爸媽,還有鬱家,連同媒體都是推手,不過很大一部分的責任還是在她自已,是她太過天真了,把他想的太過簡單,所以,她要承認自已天真的後果。


    不管怎麽樣,先過著吧。


    或許像凱馨說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任他心裏念著誰,愛著誰,都不要去管了,弄不好某一天,她也就那麽習慣成自然了。


    這麽想了之後,韓夏朵的負能量就減少了一些,說好聽點是走投無路後的自我安慰,說白了也就是自欺欺人,隻不過還能欺騙到自已,也總算還能為生活找到一條出路。


    酒店的服務生送了他們幹洗好的衣服來,韓夏朵穿上了。


    一會,鬱錦臣也出來了,看了看已經穿好衣服的韓夏朵,解下腰間的圍巾直接穿。


    韓夏朵很淡定的把頭扭開。


    他的裸?體她也不是第一次看,更加不是第一次摸。


    鬱錦臣看了她的反應,套襯衣的動作頓了頓,才又繼續抬起手腕扣袖扣,整個穿衣的過程中,她都很安靜的別著頭。


    “走吧!”穿好了衣服,他淡淡的開口。


    兩人前後腳走出了酒店。


    鬱錦臣去取車,韓夏朵停住腳步,對著他喊了一句:“我自已坐計程車吧,你去忙你的,不用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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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ngp>她說完,就往別的方向走。


    鬱錦臣轉身,大步往她的方向走,拉住她的手腕:“韓夏朵,我們需要談一談!”


    “晚上等我回去後再說吧。”韓夏朵心平氣和的回答。


    她自認為自已挺善解人意的,說要打車也絕對不是賭氣,而是考慮到還要去昨天吃燒烤那裏去取車,總是麻煩屬下也不好意思。


    “就現在吧!”鬱錦臣摟過她的腰,口吻是不容置疑的。


    韓夏朵被他的態度刺激到,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一看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便也作罷了,可好不容易已經自我安慰好的情緒,又有點起伏。


    鬱錦臣帶她去了一家餐廳,環境很不錯。


    他點了早餐。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特和平友好的開口:“你要談什麽你就談吧!”


    鬱錦臣往後靠了靠,從口袋裏拿出煙來點了一根,他心煩時候,煙癮就會更大,韓夏朵忍受著二手煙,等他說話。


    吸了第二口的時候他才發了聲:“夏朵,你對我很不滿,你也很不開心,對此我真的很抱歉,是我沒能給你想要的,是我的錯,你若真的覺得跟我同?房你很吃虧的話,我從今天起可以不碰你,我們可以分開睡。”


    韓夏朵很意外!


    原來他才是真正善解人意的那個人,隻是為何她的心還是像被澆灌了一杯冰水似的涼呢。


    “好。”她點點頭,對他微笑一下:“就這麽辦吧。”


    “原諒我不能跟你離婚,其中的原因你應該也是明白的,我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夠和平相處,你也能開心一些。”鬱錦臣說話的時候,一派的冷靜與老城,仿佛再談的不是夫妻間床?笫的事,更像是在談生意。


    “嗬,”韓夏朵有些自嘲似的輕笑:“開心?女人守?活?寡能有多開心?”


    鬱錦臣用黑沉沉的眸子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又加了一條:“如果你欲?望來了,也可以來找我,我隨時都能滿足你。”


    聽了他這話,韓夏朵當場很不給麵子的拍手歡呼:“好,真好,有你這種優質的床上用品任我使用,我真的是女?王級別的待遇了,就衝著這一點,我也心悅誠服了。”


    “……”床上用品幾個字,讓鬱錦臣肝疼。


    “行了,事情也談完了,也挺順利的,我們吃完早餐就各自上班去吧。”韓夏朵拿起刀叉切東西,吃的津津有味。


    當婚姻變為一場約定好的交易,眼前的男人也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丈夫,就連她的內心的眷戀都顯得那麽可笑,還有什麽可難過的。


    她吃完了早餐,起身跟他告別:“我走了!”


    “說好不再鬧情緒的,坐下,我送你去。”鬱錦臣表情正經的說。


    韓夏朵笑了:“你誤會了,我是要去取車,因為我晚上要開回家的,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情緒了,所有我之前不上道的念頭,不該有的情緒,在今天,在此時此刻,就此消散。”


    她說的異常的認真,說完她就背起包包走了。


    在她走後,鬱錦臣將手裏的刀叉不輕不重的放在餐盤中,看似處變不驚的表情下,有過一絲小小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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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後,韓夏朵準時回家。


    她衣服還未換完,鬱錦臣就回來了,他也習慣性的回更衣室換衣服。


    韓夏朵剛把襯衣脫下,看到鬱錦臣走進倆,她馬上客氣的說:“麻煩你出去,等我換好,你再進來。”


    即是分房睡的掛名夫妻,換衣服這種事也不能太隨便。


    鬱錦臣神色僵了僵,而後一言不發的退出去。


    韓夏朵換好了衣服出去,一邊把頭發捋好,一邊商量著說:“我們這樣可不行,要不這房間你住吧,我去住隔壁,反正我隻要有一個衣櫃,一張床就行了。”


    站在窗前的鬱錦臣側過頭來,一口給否決了:“不行,那樣爸媽會起疑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還睡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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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很介意的話,我可以睡沙發!”


    “不用,”韓夏朵搖頭,在鬱錦臣以後她的意思是不用分床的意思的時候,她又加了一句:“我人比較小,我睡沙發就好了。”


    “……隨便你!”鬱錦臣都搞不清自已內心是什麽感覺了。


    “那就這麽定了。”韓夏朵把其中一個枕頭拿到沙發上,指著更衣室說:“以後進更衣室之前,要先敲門,確定裏麵沒有人才可以進,畢竟是名存實亡的關係,我也不希望太隨便,浴室也一下,用之前敲敲門,那樣就會避免發生不必要的尷尬。”


    鬱錦臣的太陽穴已是突突直跳。


    可話是他自已說出口的,無論怎樣都不能怒,絕對不能怒。


    吃晚飯的時候,他們是相敬如賓的下樓,恩恩愛愛的出現在眾人麵前,然後吃完了飯,跟大家一起去客廳坐了坐,隨後大家散了,他們也散了,回到房間,戲也不用演了。


    兩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韓夏朵窩在沙發上看小說,偶爾拿起手機刷刷朋友圈。


    鬱錦臣則是倒了一杯紅酒,靠躺在太妃椅上,望著遠處,一口一口的抿著杯中的酒。


    差不多快十點,他回到房間裏頭,沙發上不見韓夏朵的人影,知道是去洗澡去了,他看看扔在沙發上的書跟手機,在看看上麵的枕頭跟被單,胸口處更是煩悶。


    浴室的門開了,韓夏朵穿著白色的吊帶睡衣走出來,半幹的頭發,洗的水嫩紅潤的臉頰,從他麵前走過的時候,更是香的他瞬間就起了反應。


    她走到沙發邊坐下,躺好,拉高毯子,安安穩穩的閉上眼睛,一邊嘴裏嘟噥了一句:“我睡了鬱錦臣,晚安!”


    或許顧若菲會覺得她的挑撥離間贏了,但是她不過是幫忙把沈涼煙這個人說了出來而已,得到今天這樣的結果,她要謝謝她,起碼不會再做白日夢也不會感覺委屈跟不甘。


    一個男人的心裏徹底沒有你,是給女人最好的解脫。


    鬱錦臣的眼睛落在沙發上睡的很香的女人,注視了一會,麵無表情的去了浴室,裏頭放置髒衣服簍子裏扔著她的貼身衣物,他下腹不由的湧過一陣的熱氣,某處脹?痛。


    他甩開自已的邪念,進去洗了一個涼水澡,才把火壓下去。


    結果出去時候,又看到韓夏朵踢開了身上的毯子,身上睡裙也往上縮,一雙修長勻稱的雪白美腿就那麽明晃晃的勾動著他欲?望。


    但鬱錦臣是一個有原則有定力的男人,他絕對不會做自打嘴巴的事情。


    盡管身體快燒起來,他還是步伐沉穩的走到床邊躺下來,空空蕩蕩的床,習慣了兩個人睡,突然之間少了,就有種空寂感。


    關了燈,房間裏陷入一片的黑暗。


    後半夜,鬱錦臣正睡的熟,韓夏朵閉著眼睛起來上衛生間,在馬桶上蹲了一會,起來回房間,她下意識的就朝床上走,撩開被子躺下去。


    這一躺直接就砸在了鬱錦臣的身上。


    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動了動,翻身抱住旁邊這個男人的腰。


    一點點的震動都會醒來的鬱錦臣,感覺到有個重物從天而降,一隻纖細的手臂環在他的身上,一團豐滿的柔軟就壓在他的背上,被窩裏立刻被女人的馨香味占據。


    黑暗中,他轉過身,手臂穿過她的脖子低下,將她摟入自已的懷裏。


    “嗯!”韓夏朵的腦袋動了動,找了個舒適的睡姿。


    她柔軟的發絲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嘴裏呼出來的幽蘭香均勻的噴在他的臉上,腿架在他的腰上,整個人如同軟蛇一般的貼在他的身上,弄了他一身的火。


    這樣算不算主動想要他?


    鬱錦臣被這懷裏的溫香軟玉弄的快要爆炸了,他順著她的呼吸找到了她的小嘴,輕輕的磨蹭著她的唇瓣。


    已經安然進入夢境狀態的韓夏朵感覺到自已被壓在一片花徑下親吻,那個男人看不清臉,隱約有對號入座的男人,卻又刻意不去想起他是誰。


    男人的舌頭鑽入她的口中與她糾纏,煙草味彌漫的讓她亂了神智,他抽開了她的衣服,壓在了她的身上,明亮的天空下,鮮花怒放,高~潮亦是來臨的至深且濃烈,經久不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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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外,他滿足的歎息,靠在她的頸間,聞著她秀發跟身上的香味,心中驀然湧來陌生的溫柔,因為是通過心,而非大腦,他自已也是十分詫異。


    隻是詫異過後,他回過頭那細細的尋味剛才那一瞬間類似悸動的感覺,又無處尋覓了,仿佛隻是電光石火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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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的很像的韓夏朵醒來。


    看到光著身體躺在了床上,震驚的猛的坐起來。


    “你要起床了?”鬱錦臣睡眼惺忪的睜著看她。


    “你……我……為什麽我會在床上?”韓夏朵憤怒不堪,吃準了是他半夜抱她上床,還做了那種事:“鬱錦臣,你說話能不能算話,你一個大男人,做這種卑?鄙的事就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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