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嫤原以為她和千姬之間會有愉快的相處,甚至會有著稍有的默契,畢竟她是知道她身份的人,可是漸近的看來,千姬根本就不會在乎這個身份被不被戳穿。所以,不會對她有所忌憚,當初那麽悲愴的數總和要留下來的時候,那是因為千姬還沒有見到東赫。


    如今她不但見到東赫了,還拿到了東赫給的令牌,她在這個宮中鋒芒畢露,似有著大展拳腳的架勢,但是她不是想要依附著東赫往上爬,而是想要和東赫沈青薔對抗。


    周嫤原本以為她是聰明的,可是到最後她也看不明白千姬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那天午後原本是想要好好聊聊,隻是周嫤出手之後,千姬也接下來好幾招,讓周嫤在心中越來越清晰的覺得她說她是沈畫樓的婢女,這是一個謊言!


    如果她不是沈畫樓的婢女,那麽她入宮來做什麽?又為何對沈青薔和東赫這麽恨意泠然的。如果她不是,那麽她為何知道沈畫樓和東赫的某些事情?


    周嫤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白蒙蒙的一片,她眼中的愁緒越來越濃,蘇元端著茶盞,緩緩的就朝她的身邊走去。


    "娘娘,茶來了。"


    聽到蘇元的話語,周嫤緩緩的轉身。接過茶盞。輕輕的揭開了上麵的青瓷蓋子,青煙嫋嫋的霧氣環繞在眼前,茶香四溢。


    "你說,本宮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在場的人隻有蘇元,這話似乎是問蘇元,但是又不像是問蘇元,蘇元良久都不知道該回答還是不該回答,隻見周嫤抬眸望向她,她才反應過來。


    "娘娘說的是千姬姑娘還是......"蘇元的欲言又止,讓周嫤微微皺眉,隨即說道:"本宮深覺得他的殘忍,但是為了大局還是無可奈何,也還是要維護,是不是?"


    "娘娘,或許陛下有不得已的苦衷。"蘇元回道。


    周嫤望著蘇元,她的眼神還是清澈的。還是堅定的,難道她在千姬的這些動作之中。也動搖了嗎?


    死去孩子,最慘的莫過於孩子的母親,千姬的目的不純,其實容娸是知道的,可是在這個宮中,除了這個不要命的千姬,恐怕所有的人知道了真相都不會願意告訴她的。


    "是嗎?"周嫤說著輕抿著茶,良久之後把茶盞遞給了蘇元:"但願吧。"拿著長劍出了門,在院中練起了劍!


    那天回到庭院之後,畫樓便沒有再出去做什麽,陸翊來找過她一次,她說想要想想,然後休息一下,遍也沒有說什麽。


    翌日裏,茹央來告訴她,東赫在容娸的宮中陪容娸,把奏折都搬過來了。


    看這個樣子,東赫是卡了容娸的樣子之後,就連他也覺得容娸活不了多少時日了嗎?


    畫樓坐在火爐邊,癡癡的望著那火紅的炭火,心中覺得很難受,在東赫的心中,容娸算什麽?她算什麽?


    她差點忘記了,她和容娸在東赫的心中不是一個級別的,她和他夫妻多年,付出的血和淚都隻是利用,而她隻是那顆棋子。


    在用過之後,便再也不能放在身邊了。


    她的那些錦瑟年華,隻是自己的親姐姐和東赫的一場局,而多年之後,她就要下地獄的時候他們終於好心的告訴她那些過往。


    在畫樓的心中,那些恨意早已無關愛情,而是被她視為身上洗不掉的恥辱,血淋淋的掛在眼前,她恨他們,更恨自己,恨自己自詡聰明,但是卻連自己的枕邊人的心都看不清。他以場巴。


    茹央望著她失神的目光中露出了異樣的神色,心中有些微的不明白,但是也沒有出口問詢,從最開始的時候她就知道千姬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隻是到現在她都不清楚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故事罷了。


    許久之後,畫樓回眸看到了茹央的目光,微微皺眉,說道:"容妃娘娘估計也沒有多少日子了,陛下去陪陪她或許還能多活一些時日,這是好事。"


    茹央點了點頭,回道:"姑娘,小皇子的事情......"


    "小皇子的事情容我想想之後再說。"


    之後茹央沒有再問什麽,便先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宮內看著風平浪靜,但是卻不是眼中的那般光景。


    畫樓也深知,自己正在立於萬丈懸崖邊上,似乎她還有時間可以想,但是又覺得她多想一天,便離死亡近了一天。


    深夜,所有的人都已經入睡,畫樓也漸漸的就有了睡意,可是正在睡夢中的時候,茹雪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庭院,就連一旁的緋煙宮都驚擾到了。


    畫樓聽到尖叫聲的時候猛然的驚醒,伸手扯了外袍披上就走了出去,茹央和她幾乎是同一時間衝出門外,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緩緩的轉頭望向茹雪,她站在庭院中,整個身子都瑟瑟發抖,茹央看到麵前的情景的時候,茹央驚得一臉恐慌的望著沈畫樓,畫樓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整個人都定在了那兒,全身的肉都僵硬了。


    這樣的情景估計是此生都不會再見到了,在那小小的庭院當中,茹雪站在那兒全身都顫抖著,畫樓緊緊的咬著牙,她上過戰場,她見過殺人,她見過鮮血蔓延淹死了人,但是這樣壯觀的場景沈畫樓可是第一次見。


    茹雪就站在中間,除了門口,三麵都是長蛇,五顏六色的蛇,看得人頭皮都是發麻,吐著蛇信子,茹雪著急得話都說不出來,眼淚瞬間臉都掉下來了。


    茹央也著急,前麵是幾條大的,都有手腕那麽粗,這樣的寒冬中間,竟然有蛇出沒,還把這庭院整整的團團圍住。


    後麵的門口,還有一些小蛇湧進來。


    畫樓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尖銳的手指嵌入了手心,血腥的味道漸漸的散發出來,那些蛇似乎是聞到了些味道,輕輕的縮動,茹雪著急的喊著姐姐,話語中帶著哭腔。


    "姐姐,救我!我害怕。"


    茹央看著畫樓,就要奔過去,畫樓急忙喊住:"別動,別動,我來想辦法。"


    畫樓靜靜的看著茹央,茹央是相信畫樓的,她也隻能相信她!


    她和茹央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退回了屋內,快速的翻著以前的東西,找得心中都著急了,還是沒有找到那一瓶藥,她沒有辦法,本想把這些蛇嚇走,但是那藥找不到了,所以別怪她。


    她緩緩的走了出來,手中拿著藥粉,畫樓弄了一個火把,在火把燒得很旺的時候,畫樓的火把上有著一股很刺鼻的味道,茹央和茹雪眉頭都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那些長蛇還吐著蛇信子,感覺隨時都要撲過來,畫樓平日裏不用劍,在這個屋內,也沒有可以防身的東西,畫樓手上的火把發出滋滋的聲響。


    她緩緩的走到茹雪的身邊,把茹雪緩緩的拉到身後,茹央一把就把她拉了過去了,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快進去,進屋!"畫樓厲聲喊道。


    茹央急忙反應過來,把茹雪塞進屋內,把門扣上。


    畫樓沒有回頭,沉聲說道:"你也進去,快點!"


    "姑娘,你要做什麽?"茹央靜靜的望著那些蛇開始的時候往後退,後來卻緩緩的低下了頭朝畫樓靠攏,茹央是聞到了畫樓身上的味道,她不知道畫樓到底是要做什麽,但是這樣的景象太恐怖太恐怖!


    畫樓一步一步的走著,著急的喊道:"快點進去!"


    "姑娘......"茹央出聲喊道。


    畫樓已經等不得了,著急說道:"快點!"


    茹央聽到畫樓話語中的急切,隻好擔心著快速的進屋去了。


    畫樓望著地上密密麻麻的蛇,緩緩的伸手拿出藥劑,瞬間就撒了下去,那地上的蛇在那一瞬間就痛苦的蜷縮在了一起,所有的蛇都聚集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小堆,畫樓的身子瞬間就一躍而起,跳到了庭院的牆上站在,火把扔到了蛇堆裏。


    茹央看著畫樓站在庭院的牆上,而那一堆蛇被火燒得一躍一躍的跳起,但是跳起來之後最後還是就軟了下去,火光中都泛著藍光,茹央看著這一切,心久久都不能平靜。


    畫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許久之後,她還是站在庭院的牆上,而門外的東赫和容娸,還有月嬋她們,都眼睜睜的看著庭院中發生的一切,東赫的臉色鐵青,他就住在緋煙宮,而這庭院就在緋煙宮的旁邊,到底是對付誰?


    容娸依偎在東赫的懷中,靜靜的望著站在牆上的畫樓,她此時的樣子,很讓人害怕,那股子陰狠,估計是誰也忘記不了。


    畫樓望著庭院外麵的東赫和容娸一行人,對上東赫的目光,冷漠如冰,望著這庭院中的火光,畫樓的神色不明,一直等到火光漸漸暗下去的時候,東赫他們還未離去,所有的人都被今天晚上的景象給嚇壞了,燒了的蛇肉竟然散發出了味道。


    畫樓望著東赫喊道:"皇上,天這麽冷,千姬燒了一把火,燒了一堆蛇肉,要進來一同品嚐嗎?"


    她的這句話說出來,空氣中散發著惡心的味道,容娸的臉色慘白,月嬋當場就吐了出來,東赫厲聲說道:"送容妃娘娘回殿內。"


    月嬋治好扶著容娸回道緋煙宮,而畫樓從庭院的牆上跳了下來,朝東赫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陛下,請進吧!"


    畫樓說著也不管東赫是什麽樣子的心情和情緒,她隻知道此時若是不讓東赫也跟著一起惡心,她心中會憋著一股子惡氣。


    東赫望著她的背影,臉色陰寒,但是今天晚上的千姬,也是讓他打開眼界了,這樣的情景,若是被其他的人遇到了,恐怕會到處都是出亂子。


    外麵的惡臭難聞,殿內的東赫和畫樓,陰冷對峙而坐,太多的東西都從這兒揭竿而起.......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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