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赫和周嫤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就這樣靜靜看著她眼睛唰的睜開。


    是茹央,她看著畫樓醒來的一瞬間,出聲喊道:"姑娘,您醒了。"


    畫樓望著微弱的光。很弱很弱,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的扭過頭怔怔的望著東赫的和周嫤,她隻是靜靜的看著,眼珠一動不動,讓東赫和周嫤都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氣。


    "怎麽了?你們怎麽都在這兒?"畫樓問道。


    她的話很正常,似乎就像是睡醒了一覺給大家打個招呼一樣的再平常不過。


    茹央看到畫樓醒了都激動得眼淚都瞬間就掉下來了,畫樓看著她,微微皺眉,她確實感覺睡了很久了,有些微的反應不過來,但是她記起了自己服了假死藥的事情。


    瞬間也就明白了茹央為什麽哭。


    "我睡很久了嗎?"畫樓問道。


    茹央望著她,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姑娘,沒有很久,你就睡了幾天,醒了就好了。"


    畫樓看著她,柔聲說道:"既然我沒事了。那怎麽還哭呢?你看我都醒了,快別哭了。"畫樓一邊說著一邊給她輕輕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畫樓其實心中明白,從她開始斷氣的時候就東赫肯定就公布了她已經死亡的消息,所以茹央肯定也是以為她已經死了。


    東赫和周嫤都這樣看著她,那眼神有些怪異,畫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她看著眼前這一的情景,心口微微一滯。


    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不知道對東赫有沒有影響,若是有,那麽他定是會詢問她的,若是沒有,那麽這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你們怎麽都這樣看著我?"畫樓柔聲問道。


    周嫤望著她。緩緩的說道:"恭喜你了。"


    聽著她的話語。畫樓緩緩的說道:"喜從何來?"


    周嫤沒有回答,卻聽到茹央說道:"姑娘,皇上封你為慧妃娘娘了!"


    "什麽?"畫樓低沉驚呼,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但是東赫還坐在那兒,畫樓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麽。


    周嫤看著她說道:"原本已經斷氣了的你忽然活了過來,你應該想想一會兒該怎麽解釋你的複活。"


    畫樓望著周嫤,目光淡漠:"我死了?誰斷定我死了?"


    "太醫。"


    "庸醫吧!"畫樓冷聲說道。


    東赫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你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陛下為何還要救我?"她的話語冷清,說不出來的感覺。


    周嫤微微的皺眉,原來她們的恩怨是因為沈畫樓而起。感覺現在卻是千姬和東赫的恩怨。


    "陛下,既然慧妃娘娘沒什麽事情,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周嫤說著緩緩的起身便好外麵走去,蘇元還站在門口等著她,見到她的身影的時候蘇元問道:"娘娘,慧妃娘娘真的沒什麽事情了嗎?"


    "沒什麽事情,已經醒了。"周嫤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朝鍾粹宮走去。


    周嫤走得很快。蘇元跟隨著周嫤的腳步卻是小跑著才跟上的。


    "娘娘,若是這樣的話,這宮內又多一位娘娘了。"蘇元說完,周嫤淡淡的說道:"下操什麽心,這宮內多一個娘娘和少一位娘娘有區別嗎?"


    "沒有。"蘇元回道。


    而熏風殿裏,畫樓因為身體上的傷口還沒有好,所以起不來,依舊躺在床上,東赫讓茹央去給畫樓準備點吃的東西,所以屋內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畫樓低垂著眼眸,一言不發,東赫望著她說道:"你在怪我。"


    "你是皇上。"畫樓的這一句話有些薄涼,不知道為什麽東赫覺得有些難受。


    "我是皇上,我也有我的難處。"


    畫樓淡淡的一笑:"對啊,你是皇上,你有你的難處,那麽皇上,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嗎?"


    就這樣的四目相對,東赫的目光也隨之而變得陰冷:"朕說過,他如果棄了你,那麽朕就留下你!


    "其實我也應該謝謝陛下讓我看清很多事情,多謝。"


    "你還記得你暈過去的時候說的話嗎?"東赫問道。


    畫樓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開口說道:"記得,我記得陛下說她若是善良,就不會為了要得到自己的東西不擇手段,她若是善良就不會讓陛下的第一個孩子死於非命,她若是善良,就不會自己的大婚之日,讓她親姐姐腹中的孩子化為血水!我記得陛下說的每一句話,記得你說死在她手裏的人無數,陛下你說看到我為了自保那般的凶狠,可是她曾經凶狠的時候不是為了自保!"


    東赫沒有回答,隻是冷聲說道:"朕說的你都不認同。"


    "我不認同,她不是為了自保,為了陛下你,為什麽反而成為了一種罪過!這是這個世上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最好笑的笑話!難道陛下不覺得嗎?"畫樓的話語很冷,是因為她的心情永遠都是那麽難以平靜下來。


    東赫的話還漂浮在耳邊,她殺了沈青薔的孩子,她倒是要看看沈青薔的那個肚子到底是不是能夠裝下一個孩子,若是她的肚子中不曾有過孩子,那麽,她會讓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妄想有孩子!


    東赫因為畫樓的這一句臉色慘白,他怔怔的看著畫樓問道:"她到底是為了朕還是為了自己?隻有她自己清楚。"


    聽著東赫的話語,她的心忽然犯怵。


    "忽然很想聽陛下所說的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為陛下擋劍,任勞任怨的為陛下周旋一切,這些都是為了她自己嗎?她有什麽好處?"畫樓問道。


    "哼!千姬,沈畫樓的事情到此為止,你說過,朕不是你心中合格的丈夫,朕也不會把你當成後宮的一員,如今聖旨已下,所以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若是想要活著,就不要再和你身後的人聯係!"東赫的話語陰冷,也是對她的警告。


    "陛下安心嗎?"她的話語依舊是那麽的堅硬。


    東赫望著她,是冷眼的望著:"千姬,朕告訴你,這個世上無論任何人包括畫樓問朕是否安心,朕的答案都隻有一個,就是朕一直很安心,除了她,你們誰也沒有資格來問朕原因!"


    "什麽意思?"畫樓問道。


    "朕說過,關於太子妃的事情以後誰也不允許再提,包括你!"


    畫樓望著他,眼神中就像是一切都已經明了的樣子,這樣的千姬,讓東赫覺得陌生。


    天亮了,宮內的人看到天亮的時候都長長的輸了一口氣,等到天亮還活著,這就已經足夠幸運了,昨天夜裏那撕心裂肺的喊聲,讓他們一天晚上都是心驚膽戰的,看到天亮了,就猶如看到了天堂一樣。


    畫樓醒來了,隻有周嫤和東赫知道,清晨的時候,東赫忽然召集了太醫院的太醫給畫樓診治,薛成林等太醫都紛紛覺得驚奇,那天明明沒有了心跳河脈搏的人,今日卻依舊活過來了,怎麽想都有些匪夷所思。


    薛成林看著畫樓眉頭緊蹙:"娘娘,微臣敢問是不是娘娘服了什麽藥?"


    "你們束手無策的時候我服了藥,劑量有些大,怎麽了薛太醫?"畫樓望著他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老臣大概是明白了。"薛成林說完緩緩的朝東赫說道:"陛下,娘娘自己服了藥物導致心跳停止,而藥物的勁過去之後娘娘就醒了,這個情況是正常的。"


    薛成林說完,東赫的臉色鐵青:"薛太醫,你這是讓朕去給天下人解釋嗎?"


    "皇上恕罪!是老臣學藝不精。"薛成林說著就撲通的跪在了地上,畫樓的聲音緩緩的傳來:"皇上,藥是千姬自己服用的偏方,太醫們不知道很正常,請皇上不要怪罪他們。"


    東赫看了眾太醫一眼,淡淡的說道:"都起來吧。"


    那天的早朝上,東赫公布了千姬並沒有死的消息,沈棟和容沅的臉色都是慘白,這個人明明說是已經死了,可是偏偏又說沒有死,難道真如那個道士所言,她根本就是一個妖孽,是不會死的?


    但是昨夜的動靜太大,在場的大臣有不少的都看到了金光籠罩的養心殿,而有些人還看到了鳳凰,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隻是有人帶頭跪了下去,大呼:"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慧妃娘娘吉人天相!"


    很難得,今日的早朝上東華和東忱都來了,東赫的心中開始升起了異樣,最近的東華出現在皇宮的次數很頻繁,所以他的猜測並沒有錯,千姬是他的人。


    而東忱,他對千姬的心思,讓東赫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他暫時還可以容忍他。


    下朝之後,東赫留下了東忱說道:"母後最近不太舒服,你既然進宮了,是不是該去請個安什麽的?"


    東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我想母後應該不會太想見我的。"


    "想不想見也應該去見一下,朕記得你從回來之後都還沒有去過。"東赫淡淡的說道。


    東忱背對著東赫,沉默了許久才問道:"是母後向皇兄問起臣弟了嗎?"


    "最近出了這麽多的事情,朕也沒有去母後那兒請安,你就去看看她吧。"


    東忱練了斂眸,神色複雜:"臣弟知道了。"說完便要離去,東赫喊住了他說道:"對了,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就和母後說,亦或者讓朕直接給你們賜婚,你也該成家了。"


    東忱聽到這句話緩緩的回頭望著東赫說道:"以後是不是慧妃娘娘和皇後娘娘共同管理後宮了?"


    東赫沉默了片刻說道:"不知道她有沒有精力。"


    "也沒有什麽,隻是上一次之後她說若是臣弟有看上的人她會幫臣弟看,所以若是臣弟沒有什麽消息,而皇兄又很著急的話,就問她吧,她說是誰,臣弟就娶誰!"東忱這是成心給東赫添堵。


    李欽看著這遠去的背影,還有站在大殿之上氣得眼中都是怒火的東赫,急忙說道:"陛下,王爺有口無心,皇上必要放在心上。"


    "朕若不放在心上,豈不辜負了他的好心提醒!"東赫冷聲說道。


    李欽微微皺眉說道:"四王爺孩子氣呢?皇上莫要氣壞了身體。"


    "孩子氣?他這是在為她鳴不平,就算是一個相似的人他都用這樣的方式來給朕添堵,看來是朕太縱容他了!"東赫的話語有些陰冷而決絕,李欽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東赫在這個時候並沒有時間去和東華較勁,所以東華對於這個皇宮是來去自如。


    不是說東華活不了多久了嗎?為何最近看著他的氣色越發的好!東赫的心中生出了一絲的警惕。


    大概過了十多天,畫樓的身體在慢慢的調養下漸漸的變好,因為住在一個宮內,離得也近,東赫有些時候便讓派人把那些奏折從養心殿移到了熏風殿,在這宮內的所有人看來,皇上對這個慧妃娘娘是盛寵。


    而每一天晚上東赫和畫樓卻是這樣的情景,畫樓躺在軟榻上看著自己手中的書,而東赫坐在火爐邊看著奏折,兩人幾乎是不說話的,隻是靜靜的各做各的事情。


    "皇上還不走嗎?"畫樓問道。


    東赫微微皺眉:"還差一點,你累了麽?"


    "沒有,就是提醒皇上一聲,很晚了。"畫樓說道。


    畫樓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書,緩緩的走了過去,隻聽東赫問道:"你身體可還有什麽不適?"扔反夾才。


    "快好了,多謝皇上關心。"畫樓說著就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端著兩盞茶走了出來,放一杯在東赫的麵前,她坐在對麵沉聲說道:"皇上,我住在這兒是不是不太合適?"


    東赫微微皺眉,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沉默了片刻才說道:"為什麽?"


    畫樓看著東赫頓了頓回道:"那陛下權當我沒說。"


    "等你的身體好了,依舊要幫朕處理事情的,就住在這兒也方便。"東赫似乎說得很是平常,但是聽在畫樓的耳中卻不平靜。


    其實很多事情不要看那麽明白的話,估計會開心很多,若是一個平常的女子,那麽被皇帝留在身邊,估計已經是莫大的榮寵了,再說誰可以和皇帝住在同一個宮殿內,還是長久的?


    但是畫樓很清楚,東赫要是隨便封個妃子,然後讓她下葬,那還說得通,偏偏封了這麽一個特殊的名稱,讓所有的人都看著眼紅妒忌,這不是對她的榮寵,這是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我以為皇上是想要給我一個棲身之地,給我一個封號,然後讓我衣食無憂的住在這個宮內。"畫樓漫不經心的說道。


    東赫抬眸望著畫樓,瞪了她一眼,說道:"朕不養閑人,你想多了。"


    "是想得有點多了,特別是一天盡是躺著歇息的時候,就隻能想事情了。"畫樓回道。


    "那就盡快養好傷,忙著幹活的時候就不會多想事情了。"東赫說道。


    畫樓微微一笑,說道:"那我還是多休息一些日子好。"


    畫樓雖然如此說著,但是她從來都不曾忘記過東赫說的每一句話,她好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讓東赫看看,他的皇後,有沒有懷過所謂的孩子!


    後來大概又過了十多天,接著就迎來了帝都每年臘月的的第一個節日,臘八節。每年的臘八節宮裏都是很熱鬧的,也就是畫樓作為慧妃娘娘第一次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間。


    清晨下了早朝,東赫和畫樓一起用的早膳,用完早膳之後東赫對茹央吩咐道:"今夜會有宮宴,給你們家娘娘換上宮裝。"


    畫樓坐在梳妝櫃前,嘴角微微的勾起!


    ps:


    今天去醫院檢查,弄了一整天,明天沒什麽事情,應該可以萬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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