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樓望著躺在一邊的東華,沉聲說道:"是我吵醒你了嗎?"


    "我沒睡著。"東華冷冷的說道。


    "哦。"畫樓應了一聲:"那我進來你不說話。"


    "我就是想看看你還會做什麽?"


    聽著東華的話語,畫樓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我能做什麽,對一個病人。"


    "你怎麽出宮來了?"這似乎是好一會兒了東華才想起來畫樓出宮的這件事情。


    "我就是來看看你的身體怎麽樣了,這不。沒幾天就過年了,要不提前取,要不過年後,你想要什麽時候?"畫樓問道。


    東華閉目養神,似乎對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的熱衷,隻是同躺在一張床榻之上,東華的思緒似乎有些不穩。


    畫樓半晌沒有聽到回答的聲音,淡淡的說道:"嗯?"


    就在畫樓問出來之後,東華緩緩的翻了一個身子,麵對著畫樓問道:"你喜歡上東赫了?"


    畫樓微微一滯,神色都變了:"不喜歡,怎麽這麽問?"


    "按照你的性子,不喜歡你也會同意侍寢了嗎?"東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腦中微微的閃過一絲不舒服的感覺。他不知道為何會對這件事情有些膈應,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畫樓,他也不是那麽的排斥。


    這樣的改變讓東華有些不舒服,明明不是一個人,偏偏給人的感覺會那麽的像?


    "不會。"畫樓聽著東華的話語淡淡的回道。


    東華看著她的眼睛,眉宇間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似乎是不相信,畫樓望著他緩緩的伸起手撫平了他的眉心,淡淡的說道:"還多年前你就喜歡這樣。以後不要蹙眉了,不好看。"


    她不讓別人蹙眉的理由,隻是不好看。


    "不是說了嗎?不以皮相示人,人總是會有老去的一天。"東華說完,畫樓淺淺的勾唇,說道:"但是我還是喜歡你很好看的時候。"


    東華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恨我送你進宮嗎?"


    關於進宮這件事情,似乎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不願意,也沒有反抗過,更有甚的他覺得她對進宮比他都還積極,她也沒有說過不願意或者是不去。


    "為什麽會這麽問?進宮有一部分的理由是因為你,也有一部分的理由是因為我自己。"畫樓說完。東華看著她又是一陣沉默。


    但是沉默過後,東華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侍寢了嗎?"


    畫樓蹙眉,不知道東華為什麽會糾結在這件事情上,她也是成心的想要試探,便沒有正麵的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別過了眼睛,淡淡的說道:"你為什麽要糾結這件事情呢?我又不是沈畫樓。"


    東華聽著她的話,陷入了沉思,他為什麽想要糾結這件事情?為什麽?


    東華沒有回答的時候畫樓忽然直起了身子,側臥著看著東華:"東華,你在乎嗎?"


    畫樓的眼睛很認真,她承認,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的心中是矛盾的,東華到底對沈畫樓有多執著,有多固執?


    "不在乎,隻是覺得若是有一天你後悔在那個宮裏了,你想找個平常人成親生子的時候怕你後悔。"東華的這句話說得很冷,很冷,畫樓曾有一刻想到,若是她真的是千姬,該是多寒心?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的,她既是千姬也是沈畫樓。


    "那我此生想要成親的人就是你,會有這個可能嗎?"畫樓淡淡的問道。


    東華深陷在她的眼眸中,猛然的驚醒冷聲說道:"不可能。"


    畫樓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緩緩的坐直了起來:"王爺,那明天晚上我過來給你把身體裏的東西取出來。"


    "要不要喊蘇祉來幫忙?"東華問道。


    聽到蘇祉的名字,畫樓太偶望著東華問道:"不用,對了。關於蘇祉,王爺了解多少?"


    "怎麽了?"東華問道。


    畫樓想起了那天在刑場上看到的那輛馬車,還有車內的蘇祉,完全是兩個模樣的,至今她還沒有理出頭緒來,到底會是什麽樣的原因,而他和東華結交很久,或許會了解一些呢。


    "我不信任他。"畫樓的紅唇輕啟,吐出了這幾個字,東華微微斂眸問道:"為何?"


    "直覺。"畫樓說道。


    東華看著她說道:"直覺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所以來問我王爺,他到底是什麽來頭?"畫樓望著東華淡淡的問道。


    "你知道了些什麽?"東華望著畫樓問道。


    "這麽說王爺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了?"畫樓望著東華問道。


    東華沉默了片刻說道:"本王一無所知。"


    聽著東華的話語,畫樓反而是笑了起來。


    見到畫樓笑,東華說道:"本王以為你會說是本王和他合謀呢。"


    "若是合謀,就不會再刑場上的時候王爺剛來,他就走了。"


    "刑場的那天,你在人群裏,可看到了什麽?"東華問道。


    "什麽也沒有看到,隻是我想著王爺應該會知道些什麽的。"畫樓說完,東華淡淡的笑了,似乎是笑她的猜測,也或許是笑她說的話語。


    東華看著她,和沈畫樓似乎隻是真的隔著一張臉,很多地方都很像,曾經讓她學沈畫樓的時候怎麽都覺得那神韻不像,現在反而是越來越像了。


    "就算是他要用我做替罪羊,不是也被你化解了嗎?所以,不用擔心,他若是真的想要做什麽,總會還有動作的,來日方長,不著急。"東華說完,畫樓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或許吧,隻要東華知道,那她就不用擔心太多,隻是畫樓不清楚為何他的手會伸得那麽長。


    容娸已經死了,或許容娸根本就不認識蘇祉,或許是認識的,但是畫樓根本就沒有注意這邊的事情,隻不過畫樓覺得,若是認識的話,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是她的直覺,希望不會錯。


    "好吧,既然王爺不著急,那麽我也不著急了。"畫樓說完就要離去,東華看著她問道:"那明天等你。"


    畫樓離去的時候,還是深夜,每一次她都是深夜的來深夜的走了,看著她的背影,東華緩緩的轉身走進了密室,坐在密室中,看著病床上的那個身影,似乎她的笑容在他的記憶中正在緩緩的隱退,緩緩的變成了別人的。


    他就那麽定定的坐著,心中的荒涼越發的深入骨髓,他望著她呢喃道:"畫樓,你什麽時候會醒來?"他的那一句話說得悲傷綿延,問得讓人心裏發酸。


    畫樓回到熏風殿的時候安靜得讓人害怕,燭光下的阿九還在教茹央做已經失傳很久的繡樣,阿九說,我做的不好,隻是知道方法,我說你做。


    她剛到的時候兩個人就那麽靜靜的坐在那兒,有些人,其實就算是什麽都不了解,但是感覺就像是親人一般。


    就像是阿九一樣,她隻是站在那兒說我可以跟在你的身邊嗎?她隻是那麽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那一雙眼睛中的無助和孤寂,一下子就觸動了畫樓的心。


    她說她是來找一個人的,但是那個人沒有找到,當時畫樓問她有沒有家,她說她沒有家,或許都是同樣的沒有家,所以便覺得惺惺相惜。


    畫樓隻是憑著直覺,就把她帶在身邊了。


    阿九在她的身邊,她喚她姐姐,似乎也是真心的相互著,還有茹央也是,畫樓心想,這一輩子,或許就是上天賜予的,她的姐妹都不要她了,所以收到了兩個後天的姐妹,此生也足以。


    看到畫樓回來了,阿九緩緩的回頭說道:"姐姐還不進來嗎?"


    畫樓聽到了聲音,緩緩的走了進去,坐在了她們的身邊說道:"再做什麽?"


    "阿九在教我繡女紅。"茹央笑著回道。


    畫樓細細的看著,她是不會做女紅的,隻是看著茹央繡出來的,挺好看,茹央是心靈手巧的,畫樓忽然就想起了東華府中的那個孩子。


    "茹央,會做小寶寶的衣服不?"畫樓問道。


    茹央和阿九聽到了這個話,就像是看著大猩猩的一樣的看著畫樓,茹央出聲問道:"娘娘有寶寶了?"


    畫樓一個手指就巧到了茹央的頭上:"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有寶寶?"


    茹央看著畫樓的身子上下掃視著,笑道:"說不定已經有了。"


    "別亂說話,你到底會不會做?女孩子的,你教我,我做。"


    聽到畫樓說出這樣的話,阿九和茹央都驚呆了,頗為好奇的說道:"娘娘,到底是給誰家的寶寶做?"


    "我的。"畫樓看著兩人一臉好奇的眼神,冷冽的說道。


    "真的嗎?"茹央一個激動,把手中的東西都放在了一邊。


    畫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蹙眉說道:"你覺得呢?"


    茹央和阿九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娘娘,啥時候你也有寶寶就好了。"


    聽著她們的話,畫樓靜靜的回想到了曾經,心中有些微的添堵,看著她們倆淡淡的說道:"會嗎?教我做,最近有一個小寶寶出生了,本來前幾天就滿月酒了,我就應該去的,但是我出了點事情就沒有去,所以就想做一套小衣服給她。"


    隻是聽著東華說那個孩子以後是要喊畫樓娘親的,所以畫樓也就把她放在了心上,罷了,她還會不會有孩子也不知道,所以,那個孩子,若是可以也就當自己的寶寶疼吧。


    其實畫樓給那個孩子什麽都是可以的,但是畫樓最後想要給她做小衣服,茹央心想,或許是一個重要的人的吧,聽著畫樓的話語,阿九其實已經大概知道了畫樓口中的那個寶寶是誰了。


    "會,改天我教娘娘做。"茹央看著畫樓說道。


    此時的景陽宮內,沈青薔看著已經睡著了的東赫,一整個晚上,她是怎麽也睡不著,東赫來到了景陽宮內,隻是吃過晚膳之後做了一會兒,兩人就休息了,隻是東赫竟然沒有碰她,就這樣的就成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就成為了這樣的相敬如賓的夫妻,畫樓被處死,是她心心念念的,但是東赫也是同意的,他也去了,隻是那天淋著大雨出了太子府之後,東赫的情緒就很奇怪,本應該是很開心的,但是暴雨傾城的時候,她就這樣的看著東赫,硬是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丁點兒的高興。


    到後來這個千姬來到了宮內,東赫態度都一直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清,千姬的放肆和犯上,東赫似乎是一直都容忍這她,到後來,她死了,東赫就封她為慧妃,關於慧妃的那個秘史,這世上幾乎是無人不知,當年的先帝寵愛慧妃,但是他一直都覺得對不起慧妃。


    東赫給了千姬慧妃的稱號,他沒有對不起千姬,但是他是不是覺得心中對不起沈畫樓,她沒有問過,也不曾知道。


    但是就這樣的看著,她或許都早已經明白了。


    本以為一個死人,她就不計較了,就這樣吧,她容著,忍著,誰知道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卻忽然間就活了過來了,她活過來之後一切都風風光光的,東赫一直都守著她看著她,就連奏折都抬到了熏風殿裏審批。


    就連她那麽放肆的對司太後,東赫也都沒有說她的一句不是。


    沈青薔一直看著,定定的看著東赫的麵容,東赫忽然說道:"還不困嗎?"


    "臣妾以為皇上睡著了。"沈青薔淡淡的說道,但是說出了那一句話之後,眼眶已經酸澀,他寧願裝睡也不和她說一句話。


    "沒有,皇後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東赫忽然睜開了眼睛望著沈青薔說道。


    沈青薔看著忽然睜開眼睛的東赫,眼淚撲通的就掉了下來。


    "那麽皇上呢?皇上閉著眼睛又在想什麽?"沈青薔還坐著,一直都沒有睡下去,望著東赫的麵容淚眼婆娑。


    東赫也緩緩的起身望著她,目光也漸漸的變得陰沉了起來。


    "阿薔。"東赫看著沈青薔緩緩的起唇喊出了這樣的兩個字,東赫已經很多年沒有喊過她這兩個字了,這麽多年,她就這樣的喊出來了。


    沈青薔看著東赫緩緩的說道:"皇上已經很多年沒有喊過臣妾的名字了。"


    "是啊,很多年了。"東赫也這樣的應道。


    沈青薔看著東赫沉默了很久才說道:"臣妾以為皇上不會再記得這個名字了。"


    "朕一直都記得,隻是時間久了,就漸漸的感覺陌生了。"東赫說完之後,沈青薔的臉色漸漸的變淡。


    "皇上的心中有了別人了,就忘了。"沈青薔說完,東赫也抬眸望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沈青薔的心中發顫。


    她抿了抿唇,隻聽見東赫淡淡的說道:"朕記得你說你懷孕,你說孩子沒有了,是真的嗎?"


    沈青薔的臉色蒼白,望著東赫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讓東赫的心中漸漸的失望。


    "皇上說的什麽,臣妾不懂。"沈青薔淡淡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微微的不鎮定。


    東赫還是看著她說道:"無論是真是假,現在說什麽都沒有了意義,阿薔,很多東西都已經變了原來的模樣,我說過會讓你母儀天下的,我做到了。"


    "是,皇上做到了,皇上還說會護著我一輩子的,你也做到了,我真開心。"沈青薔一邊說著一邊流著眼淚,似乎是真的覺得委屈。


    她之所以沒有說東赫會愛她一輩子,是因為東赫確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隻是說過很多一起憧憬的未來,他隻是說過他喜歡她,會娶她,會讓她做皇後。


    似乎他說過的,給她的承諾,似乎都全部的做到了,他也說過他不愛沈畫樓的,似乎就是這個沒有做到。


    "既然開心,為什麽還哭?"


    "那麽畫樓呢?陛下心中是怎麽想著她的?可是愧疚還是陛下曾經愛上過她?"沈青薔的話語出來,東赫的臉色變了變。


    "怎麽會忽然提起了她?"東赫說道。


    "我一直都記著,特別是慧妃娘娘的那張臉,幾乎是一模一樣,想要忘記都難。"沈青薔說完,東赫微微斂眸,淡淡的說道:"慧妃和她不同。"


    "是不同的,一個是替身,一個是原主,就連替身皇上都這麽護著,可想而知若是她還活著,皇上得多寵她?可是遺憾的是,她死了,所以皇上後悔了,是嗎?"沈青薔第一次因為沈畫樓的事情和東赫這樣的挑開來說。


    東赫也想起了一些事情,望著沈青薔說道:"就如你說的,她已經死了,不談論死人的是非過錯。"


    沈青薔看著東赫在逃避,心中更是坐實了那樣的想法。


    "皇上愛她嗎?或者說是不是愛過她?"


    聽著沈青薔的話語,東赫忽然覺得心中堵得慌,他看著沈青薔說道:"曾經的時候,我和畫樓都以為,隻要我們都君臨天下了,就可以想要的都會得到,至少可以為所欲為,但是後來我才明白,人活著,總會身不由己,阿薔,你明白身不由己嗎?"


    東赫的語氣有些沉重和無奈,也有些讓人覺得心酸,沈青薔就是這樣的看著他回道:"我想我不願意明白,什麽是身不由己的推托之詞。"


    "我說過護著你的,就會護著你,你對容娸做的,對柳妃做的,你對畫樓做的,不管你對誰做了什麽,我都不過問,但是,慧妃的那兒,你還是不要過問她的事情,我怕傷害到你。"東赫說完,沈青薔的心都涼了,東赫這是給她警告還是什麽意思?就這樣的護著慧妃嗎?


    沈青薔心口憋著一口氣一直出不來:"若是我碰了她會如何?皇上會廢了我立她為後嗎?"


    "不會,你若是對付她,我怕你對付不了她。"東赫就這樣直直的就說了。


    "若是她傷害了我,皇上可會依諾言護著我?"


    東赫望著她,想起了千姬的那雙眼睛,和她殺道士時的眼神,估計他真的出來的話,她也會動手的把,不會留情的。


    "恐怕朕護不了你,她雖然和畫樓相似,就像你說的,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可是性子全然不同,曾經的畫樓是不會那麽狠戾的,她是絕不手軟,隻要是欺負她的人,不管事誰,她都會暴戾的解決,你是皇後,我看她那慵懶的性子,不會和你爭什麽搶什麽的。"


    這樣的說辭讓沈青薔的心整顆都冷了,東赫如今就是這樣的看她的嗎?又是這樣的護著那個女人,那麽在他的心中,可還有一丁點兒她的位置?


    她忽然間就不知道了。


    "不爭不搶?她不廢吹灰之力,就把你搶走了,怎麽還叫不爭不搶?"沈青薔問出來的時候,東赫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睡吧,很晚了。"


    躺下去的沈青薔在哭,東赫卻是想起了沈畫樓說過的話,特別是在塞外的時候,那麽的艱苦的環境裏麵,她經常會一邊睡覺一邊拉著他的手搓著,她說,這樣的話,我們都不會冷了。他呆邊弟。


    冰天雪地的天氣裏,很冷很冷,她的身子單薄,本來是可以不用陪他去那兒的,他也沒有要她去,隻是一個人到那兒去的時候,會覺得很荒涼,也很悲戚,就在你滿腔都是悲憤的時候,她站在那白茫茫的雪地裏喊得:"東赫!東赫!"


    她向來是直呼他的名字,特別是私下裏,聽著那若隱若現的聲音,他尋找著那個身影,沈青薔曾經無數次的問過,他是否愛過沈畫樓,東赫雖然沒有說,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給過他最多的溫暖,這個世上都無人能及。


    隻是,他有他的無可奈何,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幻影,還有她的那句,若有來世,定要他血債血償,江山不穩。


    他當時走出了那個太子府的時候,心想著,若有來世,我不願負你!


    可是這個世間,永遠都不要談來世,來世的我和你,或許擦肩無數次都無緣相識,也不會說一句,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p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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