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兒?”魏然喃喃的問,他已經走了近3個小時了,一個人都沒有碰到,咖啡色的商務皮鞋上滿是土黃色的土灰,上身僅僅穿了一件襯衣加“v”字領的毛衣,下身則是休閑牛仔褲,裏麵還有一件秋褲。


    但是在這個吐口氣立馬成白霧的天氣裏,則顯的很單薄。


    魏然又冷又累又餓。茫茫的環視著四周,身後是一座山,他剛剛從上麵走下來,前方是平原,稀稀矮矮的樹木和枯黃的雜草。


    盡管看了很多次,魏然還是不肯相信,他竟然會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麽給陌生的地方。


    腦袋有點迷糊,仔細回想一下,昨天晚上他在和客戶喝酒應酬,醉醺醺的回了家,然後把外套脫了,直接躺到了床上,再然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了山上的空地處。


    是有人和他惡作劇?不像啊,誰會開這麽大的玩笑。他僅僅是一個小白領,一個人獨自生活,因為工作之前比較宅,沒有幾個朋友。綁架?也不對,沒有綁匪,也沒有繩索一類的限製自己的工具,再說了綁匪綁架他也是無利可圖。沒有親人,沒有多少存款,僅有一套一時半會不能變成現錢的房產。


    或者說綁了他之後才發現他是個窮鬼,就把他給扔在這裏了。這也說不通,綁架是一種高風險又考驗技術的工作,哪個綁匪會不做好前置工作,先開始綁人,然後才調查目標有沒有利益可圖的?還有一種可能,他碰到外星人了,被外星人給帶到這裏來的。這個則是魏然的胡亂猜測。


    但隨後他越來越比較傾向於這一種,因為網上就曾流傳著一個不知道是否真實的故事,說的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河北省一個村子裏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村東頭即將成婚的青年農民在當天夜晚睡覺時突然失蹤,人們四處尋找曆時十天仍杳無音訊。


    也就是第二天,那個青年出現在了上海。然後一連幾次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別個地方。而這個青年向媒體透漏,他是被人給帶著的。


    魏然仔細想了一想,他現在的情況和那個青年很相似。他的家是在中部的一個二線城市,那裏的深秋可沒有這麽冷,而且室內都有空調,所以魏然並沒有穿多厚實。


    假設他現在還在中國的話,一定是在中國的北方。雖然他是學理科的,高中的知識也早就還給了老師,但是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沒有完全忘了。


    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從他所在的位置來看,太陽明顯偏低。也就是說,這裏太陽角度比魏然家的太陽角度要小。三個小時的步行,從早上到中路,魏然已經確定,他還在地球的北半球。


    可是現在問題又來了,他真的是在中國嗎?


    魏然不敢確定,這個地方的空氣很清新,天也非常的藍,他已經不記得多長時間沒有看到過這麽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的蔚藍中幾朵悠閑的白雲隨風飄蕩。


    如果他不是那麽累、那麽冷、那麽餓的話,一定會有一個愉快放鬆的心情去欣賞眼前不可多見的自然風光。


    魏然開始有些害怕了,在這個空無一人,且陌生的環境中,真的沒有一丁點的安全感。


    如果一會還碰不到人的話,他打算先墊墊肚子再說。這一路走來,魏然發現了不少野生動物,如野兔、野雞一類的。當然他肯定是對這些小動物沒辦法,別說是現在身.心疲憊,渾身沒有多少力氣,即使是在精力充肺的情況之下,這幅常年坐在室內、缺乏鍛煉的軀體也不太可能追的上那些生活在自然界,每天都活蹦亂跳的野生動物。


    而且,即使瞎貓碰到死耗子,逮到了一隻腦袋不太靈光的,也沒有辦法下口啊——因為沒有火。


    魏然不吸煙,身上褲兜裏可沒有打火機這件生火神器。難不成為了活命,要化身成野人,吃生肉,喝鮮血?別逗了,他寧願被餓死也不會幹出這麽惡心的事情來。


    想起在小說裏人為了活命,連吃人肉的事情都有可能幹得出來。魏然隻能嗬嗬,他可沒有這麽大的毅力和勇氣。不僅僅是良心譴責的問題,而是根本無法忍受的住內心深處的惡心與恐懼。


    比如說,如果你快要餓死了,有一坨新鮮的大便擺在你的麵前,吃了就可以活命,你會選擇吃嗎?


    有人會說,這兩者根本不能一概而論。


    那好,我們換個問題,如果為了活命,你是選擇吃人肉還是大便。


    其實,這兩種是一樣的,都需要人有大毅力和忍耐惡心與恐懼的勇氣才行,而現實中這種人是很少見的,魏然自認不在其中。


    至於怎麽填肚子,魏然注意到了,腳下的土地有些像是荒蕪的農田,偶爾能發現幾顆小麥大豆一類的植物。碰到這類植物,魏然當然不會客氣。


    魏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城裏人,小時候在農村裏生活過一段時間,知道在農田的土地裏有不少的植物長有果實,是可以吃的。當然味道有些可能不是太好,吃了也有可能會不舒服。


    但是魏然不需要吃太多,僅僅是緩解一下饑餓。


    正在當魏然低頭行走,一邊留意可以果腹植物果實,一邊向前前行中。遠處有道黑色的影子引起了魏然的注意。


    仔細觀察,不難看出是類似馬車一類的東西。


    魏然興奮的大聲呼喊,感覺原本疲乏的身體忽然生出新力,興奮的向著黑影飛奔而去。


    “喂、喂。”他一邊跑一邊叫喊著。


    離的近了,才發現在這疑似荒蕪的農田上有一條人踩出來的路。那道黑影在路中央,是一個一眼無法看出年齡的中老年人和一架驢車。


    之所以一眼看不出年齡,那是因為他穿的很臃腫,一身破舊的棉襖,頭發略長像開屏的孔雀,留著灰白的大胡子,一副闖關東行腳夫的形象。臉呈土色,不是很幹淨,外加一臉的褶子。


    魏然對於眼前這個人的形象很驚異,他是在中國的哪個窮山溝裏?就算是的,現在這個時代也很少有這種打扮的吧,跟行走在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但是顯然他不是乞丐,因為他趕著輛驢車,驢車上還有用麻袋裝的貨物。


    提到驢車,魏然又注意到,不但裝東西的袋子是麻袋這麽複古的東西,連車的輪子都是木頭的。


    “額,這位老鄉你好!”魏然遲疑了一下,覺的還是喊老鄉的好,不管如何總算是碰到人了。


    “太君?”‘關東漢’沒有立即回應,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著魏然,才問。


    “啊?”魏然沒搞明白狀況,以為自己聽錯了,自我介紹道,“老鄉,我是來旅遊的旅人,到了這裏結果迷路了,你能告訴我這裏是哪嘛?”


    “你是日本人?”‘關東漢’一臉警惕和審視的問。


    這回魏然是聽明白了,帶著驚異之色,自然地回答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日本人?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


    魏然能感覺得到,聽到他回答自己是中國人後,‘關東漢’的神情明顯的放鬆了不少。


    “哈哈,莫怪莫怪哦,俺老漢眼神不好使,看錯咯。”‘關東漢’大笑起來,張嘴就能看到滿口的黃牙,“這裏是平安鎮,俺要去縣城送貨,你要是去的話,正好順路。”


    魏然現在更加迷糊了,有一連串的問題他想要問出來。為什麽眼前的這個老漢會把他看成是日本人?還趕著一架連輪子都是木頭做的兩輪車。


    不過他沒有多問,不動聲色地承應一聲,跟著這個老漢一起去縣城,打算先了解一下周圍的情況,判斷出自己目前到底在什麽地方。他可不想自己詭異的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事情被媒體知道,炒的滿世界的中國人都知道了。


    這種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也許可以成為飯後娛樂,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不代表是一件好事情。


    魏然和老漢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驢車上,土路沒有較嚴重的坑坑窪窪,但也不太平整,有些顛簸。路上還頑強的生長著一些植物,從整體來看,這不是一條專門修出來的路,而是被踩出來的。


    在路上,魏然從旁側擊,也了解了一些信息。不過他對於自己的推測有些不敢相信。


    到了縣城城門口,人多了起來。


    魏然站在城門下方,“平安城”三個字好似有種魔力,讓他抬起頭愣愣的看著。


    城門中進進出出的灰色布衫,站在城門口兩邊的隻有在抗日劇中才能見到的日本軍人。這一切都提醒著魏然,他是真的來到了民國的抗日戰爭時期。


    難怪趕車的老漢會問他是不是日本人,在趕路時也一直日本鬼子前,日本鬼子後的跟他閑聊,滿滿的全是對日本人的碎碎念。


    魏然的這身衣服在人群中很突兀,就如同一個港漫畫風的人物出現在了喜羊羊與灰太狼裏。


    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都會好奇的看他兩眼,站在守城門口的幾個日本兵也帶著好奇的目光審視著他。


    趕車的老漢把他送到這裏就獨自離開了,魏然對這個時代很陌生,僅在書本和影視劇中了解一些。但是現在的民國時期的影視劇,瞎編亂造的居多,沒有幾個是真正按照當時的環境來拍攝的。


    糊裏糊塗的來帶這個地方,能不能回去還是未知數,當務之急是解決溫飽,想要在這個時代很好的活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於像小說中穿越到民國時期的主角一樣,活的有滋有味,不是軍閥就是富商,魏然沒有一丁點的信心,他對於自己的能力很了解。相信現代社會穿越到民國的大多數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魏然注意到,城門口的幾個日本兵對著他指指點點,顯然是在討論他,有過來問話的意向。


    趕緊的快步走進縣城,他不想和日本兵有什麽接觸,在這個時代,日本軍人就是凶殘的代名詞,沾上了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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