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車一般旋舞,如狂嵐一般肆虐將敵人送入地獄,葉燁用行動詮釋了這一招的精髓,等他停下手來時,四周像是被打樁機碾壓過一般坑坑窪窪,而杉之坊照算早已屍骨無存。


    “豎子爾敢!”


    一身蔚藍的妖異男子勃然大怒地從房內走出,剛剛水箭射來的一瞬間他不知道用什麽辦法逃到了屋內,隻留下紫色袍褂在原來的位置擋住了水箭,因此適才盡管看出葉燁的舉動,想阻止卻仍晚了一步。


    葉燁也不說話,殺氣四溢豹躍虎撲朝著妖異男子衝去,眼中流露出比剛剛強烈上十倍的決絕殺機。剛剛妖異男子逃進屋內時,葉燁身上的幻術也戛然而止,那拿槍的杉之坊照算明顯不是施展幻術的人,那麽自然是剩下的這個詭異男子了。


    麵對葉燁殺意濃鬱的攻勢,妖異男子一聲冷笑,拐杖頓地,身形竟如煙霧一般扭曲飄飛消失當場,暴烈拳勁失去目標轟塌半座木屋,卻沒傷到對方半點。


    “媽的又是幻術!”


    葉燁對這種詭異能力忌憚不已,眼見四周的忍者被這裏的響聲驚動紛紛趕來,幹脆抽身而退,腳下波紋力量疾走朝著穀口奔射而去。


    就在葉燁離去的時候,妖異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另一處屋頂,凝視著那道飛速離去的背影,湛藍的詭異眼眸中閃著莫測的光芒。


    這名妖異男子並非根來裏之人,而是奈良法相宗本山興福寺的僧侶,隻是因為修煉幻術而被恐懼排斥,已經被開除僧籍。他也不是純血的日本人,而是外來的印度婆羅門僧侶與日本女人結合生下的混血兒,因此現在幹脆加入了婆羅門教,將自身所學與婆羅門教的法門結合起來,造就了他獨一無二的奇妙幻術。


    這次妖異男子來根來裏的目的,是為了一睹真言宗空海大師遺留的金剛界曼陀羅,可惜杉之坊照算雖然對他客客氣氣,但一直沒同意外借這樁鎮宗之寶。正好遇到有人突襲,妖異男子出手以幻術困住來人,本打算施恩於根來裏,誰料一時不慎反而讓葉燁在他麵前殺了杉之坊照算。


    “不過,也許,這是吾人的機會?”


    根來裏的忍者們此時已經發現了杉之坊照算的屍體,頓時整個山穀沸騰起來,幾乎所有忍者都傾巢而出朝著葉燁追趕而去。這一幕落到妖異男子眼中後,不禁露出了一絲奇妙的笑意,再次一頓拐杖,身影漸漸融入黑暗之中再無蹤跡。


    而逃跑的葉燁並不知道那名妖異男子沒有追來,他已經從係統掃描中得知對方的名字了。


    果心居士!


    “靠,是這個老鬼,難怪。”


    葉燁恨恨罵道,這名字雖然在正史裏名不見經傳,在遊戲中也沒什麽特別的表現,但葉燁以前卻在一本遊戲雜誌上看過日本戰國的一些軼事,知道這人在野史裏是如三國演義中的左慈、於吉一流的人物,這個悶虧倒也吃得不冤枉。


    “不過,我太小看這個世界的力量了,哪怕這些忍者武士的肉體力量遠遠比不上達人們,但這個世界的底蘊卻深厚得多,還流傳著法術一類的傳承。”


    葉燁一邊足尖輕點在樹叢上縱橫彈躍,一邊默默沉思著,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如此詭異的攻擊,哪怕是存在超自然力量的jojo世界,吸血鬼迪奧也無非是肉體強大、恢複力極強以及那冰凍攻擊而已,終究是建立在肉體之上。當然,這也是葉燁沒來得及在那個世界呆到替身使者出世,否則比起那些千奇百怪的替身能力,這幻術攻擊隻是小菜一碟,不足為奇;而比起無限次元世界裏種種奇妙的力量來,替身能力也隻是滄海一粟。


    這一次的攻擊讓葉燁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如果以火影忍者裏的力量體係比喻的話,他現在完全就是個偏科的純體術忍者,對忍術與幻術一竅不通,木桶長短板相差懸殊。


    “這種力量還真是讓人興奮異常。”


    葉燁的眼睛閃閃發光,雖然目前走上了一條肉搏蠻子的道路,但神秘的法術力量明顯更合他的胃口,要知道以前玩遊戲他可從來都是首選法爺的。


    “這妖人不好對付,不過我記得其它忍者流派裏還有著分身術、隱身術這些技能,那些劍豪雖然不會法術,但浮舟、金翅鳥王劍這些高級劍術技能也不容錯過,看來我得得好好核計一下才行。”


    “對了,既然有果心居士這種超出遊戲表現的人物,那很可能這世界並非完全與遊戲一致,那些陰陽師、神官、巫女們未必就沒有類似的超自然力量,完全可以試一下。”


    “看來在這個世界,我的目標有很多呢!”


    根來裏作為這裏的地頭蛇,那些忍者的記憶中自然有附近地形方位的資料,因此葉燁也不用再在山上繞圈子,直接朝著最近的界鎮而去。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後,葉燁身邊的地勢逐漸變得平坦起來,那種長在深山中高大樹木也逐漸變得稀落,取而代之的是長在平原之上那些低矮植株,而人煙也變得密集起來,時不時可以看到農夫在田埂間耕作的情形,這個世界現在是春季,正是一年之中農耕最重要的時刻。


    進入了人煙區,葉燁開始放慢了腳步,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周圍這異域的風景來。無論是現實還是第一個大逃殺世界,抑或是最近的史上最強世界,盡管各有不同,但背景都是現代化的世界,即使是年代最老的jojo世界,那也已經是十九世紀了,而且還是在大城市倫敦當中,因此葉燁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原汁原味的古代風景。


    突然前方一陣塵煙飛揚,隨即密集的馬蹄聲響起,葉燁定睛一看,一個身著甲胄的武士正策馬狂奔,後麵數騎緊隨其後,路上行人紛紛閃躲。


    “果然是架空世界,真正的日本這時代哪有這種好馬。”


    葉燁側身退到路邊,看著眼前奔馳而過矯健雄壯的駿馬,不由得搖頭哂笑。


    “是三好家的武士,這群家夥又要跟筒井家開戰了嗎?”


    路上一個險些閃避不及被奔馬撞上的遊商憤憤地拍打著被濺上的泥塵,口中喃喃道。


    “哎,自從去年那個鬆永久秀擔任信貴山城主後,一直在攻打筒井家,前幾個月我去興福寺拜佛的時候,連多聞院主都愁眉苦臉的,真是罪過啊。”邊一個帶著佛珠的商人同伴臉色也很難看:“我本來還想從界鎮運一批油到奈良,如果他們一開戰就全泡湯了。”


    “看開點吧,這年頭哪裏不打仗?我們辛苦歸辛苦,至少能給家裏人混口吃的,你看那些農民在地裏辛辛苦苦幹了一年連口白飯都吃不上。”


    “哎,趕緊上路吧,早點趕到界鎮,最近聽說這條路上有些不穩,晚上鬧盜賊呢。”


    聽見這幾名商人的話,葉燁心中嘿了一聲,越過他們朝著界鎮的方向加快速度,他可不想在荒山野嶺裏過夜,對附近是哪些勢力在交戰也沒絲毫興趣。


    走了大約四五裏路,突然兩側樹林裏跳出一行手持武器的浪人來。


    “給我站住!”


    一個胡須虯髯惡形惡狀的浪人拔出腰間的刀對準葉燁:“小子,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說話間,那被胡須遮住大半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神情,這名浪人早就看清楚了,葉燁雖然沒帶什麽貨物,但那奇特的服飾與氣質表明了他很可能不是東瀛人,而是乘船來到日本的外國人。那身衣服雖然奇怪,但料子卻前所未見,很顯然是個肥羊,萬一從葉燁身上弄到點稀罕洋貨,到不遠的界鎮很輕鬆就能出手,夠他們樂上一段時間了。


    最妙的是,葉燁不僅孤身一人,甚至不見隨身帶刀,在這群浪人眼裏完全就是毫無抵抗能力的雞雛,殺了後剝光衣服荒郊野外隨便一拋,沒有任何後患。


    “錢。”葉燁恍然想起,自己的儲物空間裏雖然有不少美鈔日元,但在這個戰國時代頂多隻能當作工藝品,也就是說他身邊根本沒有這個時代的貨幣:“難怪我覺得忘了點什麽,還好現在想起來,不然到時候付賬時沒錢豈不是很尷尬?”


    “諸位好漢,你們身上有錢嗎?”


    葉燁對著這群浪人和氣一笑,有點羞澀地開口問道。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剛剛的幾名商人也來到了附近,看到這裏的場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群浪人的屍體淩亂四散,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幾隻豺狗正在與禿鷲爭食,被幾名商人的到來驚動立刻竄入樹林不見。


    “是豺盜澱六郎一夥,我之前看過他的通緝布告。”帶著佛珠的商人看見那名虯髯浪人被折斷脖子,臉上凝固著死前驚恐神色的臉,不由得出聲。這豺盜澱六郎是最近幾個月在這附近興起的盜匪,據說性情殘毒貪婪跟豺狼一般,誰料現在卻成了真豺狼的盤中餐,真是諷刺。


    “阿彌陀佛,真是報應啊!”這名商人幹脆取下佛珠一邊轉動一邊念起佛號來。


    商人們雇傭的一名保鏢用衣服遮住鼻子,走上前去粗粗檢視了一下屍體,不由得麵色凝重:“好恐怖的殺人方法,全都是一擊致命。”他可不是那些隨便拿把武器隻懂嚇唬平民的浪人,師從於京都吉岡憲法門下的他能看得出殺人者的可怕。


    “別管了,我們趕緊離開吧。”另一名商人有些著急地催促,雖然死的是盜匪,但誰知道殺人者是否還在附近,他可不願多事。


    “等一下,這個首級可以換不少賞金。”保鏢抽出刀子砍下了澱六郎的首級,才有些興奮站起身子:“好了,我們離開吧。”


    葉燁自然不知道有人占了他的便宜,他現在正全速朝著界鎮趕去,那個戰國時代最繁榮,對外交易最繁盛的港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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