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國術社?”


    葉燁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雖然不知道這個社團的武術實力如何,但經濟實力看起來卻很是不錯,整棟大樓一層都被包下來成了他們的專屬場地,也不知道是走了學校哪位領導的路子。


    隻不過在葉燁等人來到時,似乎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大量學生層層疊疊地圍成一圈,內中不斷傳來呼喝加油的聲音,連他們的到來都沒人注意到。


    “發生了什麽事?”


    梁子雲眉頭一皺,順手拉過一個人群最外圍拚命踮著腳往裏看的男生,嚴厲問道。


    “是梁顧問,咦,葉顧問也來了,太好了。”


    被拉的男生本來還有些不耐煩的神情,一轉頭看清來人,頓時大喜過望呼叫起來,引得其他人紛紛看向這裏。


    “太好了,真的是兩位顧問。”


    “前麵的兄弟趕緊讓開點,讓兩位顧問們進去。”


    “我說你們來得正好,梁大哥,跆拳道的泰暉樂他們打上門來了!”


    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聲音喧鬧不停,最後一句卻讓梁子雲與葉凝碧當場變了臉色,順著人群讓開的道路匆匆走了進去,葉燁與林德急忙趁機跟上。


    場地中間,兩條人影正在打鬥,其中一個是穿著白色跆拳道服的年輕人,身形靈活地閃動在對手身周,修長有力的腿猶如一陣旋風般對著對手不斷地快速踢擊;而另一人身量不高,但卻橫壯有力,拳勢古拙卻穩重,兩條異常粗壯的胳膊像是門扉一般緊緊鎖住麵門與胸腹,一次次擋下對方的淩厲踢擊。


    “那個是我們國術社的社長任啟武,今年大四了,也是武館的弟子,不過主要練的好像是家傳的鐵臂拳,據說是少林寺鐵臂功傳下來的。”


    一旁林德悄悄對著葉燁解釋,又指著他的對手:“那穿著白色道服的是跆拳道社團的主將泰暉樂,他老爸是韓國人,老媽是朝鮮族的,這兩年跆拳道在學校裏很風行,這家夥據說在全國性的大賽上都得過名次,名頭不小。”


    葉燁嘴角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詫異地看了林德一眼:“你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連人家老媽都打聽出來了?”


    “呸!哥這叫足智多謀善於搜集情報,你丫狗嘴吐不出象牙。”林德悻悻地道:“再說了,這小白臉在學校粉絲不少,這些信息我耳朵都聽出繭了,你要是找個女生過來,指不定連人家喜歡穿什麽內褲都能告訴你。”


    葉燁微微搖了搖頭,這練跆拳道的雖然身體素質不錯,腿腳有力韌帶強勁,踢擊動作也幹脆利落,但明顯是走競技一路的風格,有些動作看起來漂亮灑脫,卻是破綻不少,也就欺負欺負那些外行人,算不上什麽本事;倒是他的對手,這個國術社的社長,雖然外表挫了一點,動作也沒對方那麽好看,目前隻是一味防守,但卻穩重得像塊磐石,壓根沒給那個泰暉樂半點機會。這麽打下去,這個叫任啟武的贏的幾率反而占了大半。


    就在這時,久攻不下的泰暉樂似乎有些心浮氣躁,突然一聲大喝跳了起來,淩空旋身三百六十度單腳一抽如鞭子一般掃向任啟武的脖子,身子飄逸瀟灑,腿勢淩厲異常。


    “完了。”


    葉燁低聲斷定,這記漂亮的旋風腿在他眼裏完全是外強中幹,簡直是把自己的空門送到敵人麵前,高高跳起攻擊敵人不是不行,“笑麵鋼拳”的自由式摔角就是以空戰為主的格鬥術,但憑這個叫泰暉樂的想這麽做還早了幾百年。


    果然,一直防守的任啟武看見這招頓時眼睛一亮,怒吼一聲單臂橫掃擋住了這淩空抽來的一腳,同時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將泰暉樂砸飛了出去。


    局勢丕變,旁觀的人先是集體一靜,隨即都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畢竟這裏是國術社的主場,這裏的大部分學生都是站在任啟武這一邊。而且拋開這一點,在場的絕大多數都是男同胞,對泰暉樂這半個韓國帥哥的態度跟林德差不多。


    “嘿嘿。”


    任啟武一招敗敵,也不說話,隻是雙臂環胸嘿嘿笑著看向對麵與泰暉樂一樣穿著白色道服的其他人。隻是出乎他的意料,主將被打敗,跆拳道社團的其他人固然有些士氣低落,但卻並沒太沮喪的樣子,紛紛將視線集中在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人身上,讓任啟武不由大感疑竇。


    另一邊,被打飛的泰暉樂緩過氣來,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從地上蹦了起來,有些不服氣地還要舉步上前,卻被那名大齡成員喝阻了:“夠了,暉樂,你已經輸了。跆拳道,不是你這麽打的!”


    雖然不甘不願,但泰暉樂並未反駁那人,順從地退回了跆拳道社團眾人的位置。


    “你好,任社長,我叫泰熙和,是暉樂的堂兄,也是跆拳道社團的新教練。”泰熙和走入場中,對著任啟武開口自我介紹。他的五官與泰暉樂有七八分相似,但神情卻冷峻得多,麵部曲線也更加剛硬,因此直到說明旁人才發現他們樣貌相似之處。


    “打了小的,出來老的嗎?”任啟武心中警覺,臉上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剛剛那一場,確實是暉樂輸了。”泰熙和的中文似乎有些不流暢,或者他性格就是這樣,說話說得不快,但一字一句卻格外有力:“但是,我仍然要求你們為昨天的事情,作出一個交代。”


    “哼,我可不知道我們國術社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們,不應該到跆拳道社團的活動場裏拉人。”泰熙和冷冷地說道,接下來一句的語氣更是如寒冬凜風般森冷:“更不應該,說跆拳道是花架子!”


    任啟武心中一愣,周圍的人也是一陣嘩然,他們這才知道為什麽跆拳道社團的人今天怒氣衝衝地前來挑戰,本來還以為是故意挑釁來著,沒想到是自己這邊的人先挑釁對方。


    雖然心中埋怨某個同學口無遮攔無事掀風,但很快任啟武就決定現在不能示弱,強硬地道:“我認為學生們想要參加哪個社團是他們的自由,隻要不是強迫就應該尊重他們的選擇;至於跆拳道,雖然我並不認為一無是處,但很明顯實戰能力比不上中國武術,剛剛那場比試的結果就是個很好的證明。”


    “跆拳道就是個好看的體操,打起來壓根不濟事。”


    “就是,泰暉樂還是什麽大賽的冠軍呢,結果還不是完全不經打。”


    “沒錯,棒子還是回老家去吧,中國沒你們撒野的地方。”


    周圍不少學生頓時紛紛起哄,不過有些過火的言詞讓不少人也暗自皺眉起來。泰熙和絲毫不為所動,轉眼一掃那些發出噓聲的學生,淩厲冰冷的目光竟然將這些雜音一時壓了下去。


    葉燁卻眉頭一挑,有了幾分興致,這家夥好像有點真材實料。


    “既然如此,那就請任社長跟我切磋一場吧!”泰熙和看向任啟武,發出了挑戰。


    “我說,這位泰暉樂的堂兄,你多大了?”


    任啟武外表憨厚實質上心眼不少,眼前這家夥看起來就有兩把刷子,而且還是教練,自己既然已經打贏了跆拳道社團的主將,幹嘛再自找麻煩打這麽一場沒必要的比試。


    “我,今年28了。”泰熙和猜到了對方的打算,臉色更冷。


    “你看,泰老兄你都奔三了,而我才二十出頭,你說我們打起來公平嗎?而且這次好像是跆拳道社團跟我們國術社的比試吧,你又不是我們鎮江大學的學生,還是個教練,就算打贏我也說明不了什麽吧?”任啟武絮絮叨叨擠兌著對方。


    “任社長說的沒錯,這樣確實不公平。”孰料泰熙和很痛快地承認了下來,神色嚴峻:“但為了跆拳道的名譽,我們仍然需要打上一場。這樣如何,我隻出三招,三招打不敗你,這場比試就是我輸了,以後跆拳道社團退避三舍。既然任社長認為你們中國武術比跆拳道厲害得多,那麽這種簡單的條件應該不會不答應吧?”


    “三招?”任啟武被泰熙和的條件挑得有點火大,他本來並不認為自己就打不過對方,隻是已經把握有利局勢不想節外生枝而已,但這種藐視的條件開出來,如果他不答應的話落到旁人眼裏完全就是心虛害怕了。


    “很好,棒子給爺爺放馬過來吧!”


    心頭火氣,任啟武嘴上也假裝不客氣了,擺開架勢挑釁地對泰熙和招了招手。


    “請注意了!”泰熙和情緒沒絲毫波動,淡淡地提醒了一聲,隨即動手。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的第一招,卻不是腿,而是拳。


    肘部一抖,猶如被壓縮的彈簧猛然釋放,隨著泰熙和的箭步他的右拳迅速彈到了任啟武的麵前,又急又快地打了過去。大吃一驚的任啟武連忙將運力充血之下變得有些烏青的粗壯手臂收回身前,橫臂一擋,像盾牌一樣格擋住了這一拳。


    砰!


    一聲悶響,任啟武驚愕發現泰熙和這一拳的力道竟然比之前泰暉樂的淩空抽腿還沉重了幾分,好在還破不開他鍛煉許久的鐵臂功,身軀隻是微微向後一仰,隨即就要站穩下來。泰熙和麵無表情,一拳打出緊接著抽腿低掃,正好在任啟武被他的拳頭打得有些失去平衡似穩非穩的時候重重掃到了他的膝蓋,頓時將他打得下盤不穩幾乎就要跌倒。千鈞一發,任啟武展現出了紮實的馬步功夫,雙腳一前一後發力像要紮在地上一般硬是從失衡中恢複了過來,但整個拳架子已經完全散掉了。


    下一刻,泰熙和擰腰,抬腿,如狂蟒出洞的凶狠一腳直撲任啟武胸口,任啟武倉促間雙臂一合想要擋下來,但如果說之前他的雙臂是穩重的盾牌,那現在這盾牌已經漂浮在了海浪上,隻是無根之萍。就在即將交擊時,泰熙和的右腿突然一抖,如撥開草叢的毒蛇般輕鬆挑開任啟武的兩臂,狠狠踢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任啟武倒地後四周一片寂靜,圍觀的學生都沒想到剛剛還威風八麵的國術社社長竟然轉眼就被這個泰熙和擊倒了,也沒見什麽華麗的招式或是激烈的戰鬥,隻是簡簡單單的幾下拳腳任啟武就飛了出去,頓時麵麵相覷。


    倒是跆拳道社團那邊見到教練發威,頓時揚眉吐氣高聲歡呼,一掃剛才的鬱悶。


    “任社長,現在,該你們國術社道歉了。”泰熙和看著倒在地上的任啟武,冷冷地說了一句。


    “且慢,想要國術社道歉,先跟我打一場。”


    一個聲音打破寂靜,梁子雲意氣風發地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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