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如紗,清風徐徐;斜陽餘暉透過稀疏的樹林,將草坪映得暖暖的。

    文一鳴靠坐在一棵碗口粗細的榆樹下,麵無表情的望著遠去的一群錦衣少年。他一身洗得發白的破舊衣衫上,沾滿了草青和灰跡;齊耳的短發上麵,幾根枯黃的雜草狼狽的吊在上麵,顯現出幾分冷漠。

    文一鳴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看向身旁不遠處,叉腿坐在草皮上鼻青臉腫的童強,心下不禁有些鬱悶。

    自己重生在這個叫天賜大陸的世界才兩月有餘,如果今天不是童強撲在自己身上拚死相護,恐怕自己會是傳說中重生後最短命的一個了。

    雖然隻是兩個月時間,文一鳴卻很奇怪自己能完全融入這個世界;對於前世的種種,都像是經曆一個世紀般完全淡漠了。那些記憶猶如曆史上的文字記載一般沒有絲毫感情,但卻令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曾是一名特種兵的教官,出生於一個家業龐大的武術世家。

    至於前世在地球上的死因,文一鳴相當無語。就因為自己剛剛步入內家拳的化勁境界,被幾個神秘科學研究院的老頭給忽悠,抱著為國效力而悍不畏死的去做了一個實驗。

    實驗成功與否他不清楚,他隻清楚自己一覺醒來便重生在一具羸弱不堪的軀體上。

    一想起這個名為‘最強靈魂’的實驗,文一鳴就蛋痛。

    據說這群神秘科學的瘋子教授,研究出從各類生物體內提取一種叫‘種族天賦’的靈魂。

    同時也發現了,任何一種生物都具有或多或少的種族天賦。比如人類的種族天賦便是創造和領悟,狼的種族天賦便是嗜血,雞的天賦乃是掌控時間差......

    當時,文一鳴聽到這些老頭正經八百的忽悠他,感到啼笑皆非。不過讓他更可笑的是,這些瘋子試著將這些靈魂融合在一起,而後異想天開的移植在人體,美其名曰:最強靈魂!

    這些個瘋子在實驗失敗後,發現那些可憐的小白鼠連一個靈魂也無法融合,苦思冥想之下便找到了文一鳴。

    因為他們找到了一種萬無一失的方法,便是需要一名身體素質極為強悍的內家高手當載體。而在那種飛機、衛星、網絡遍布全球的科技時代,要想找到一個名副其實的內家高手談何容易。因此,文一鳴這個立功無數,勳章掛得從頭到腳都是的化勁高手,便成了他們的最佳選擇。

    文一鳴對於那群瘋子的忽悠還記憶猶新---“文教官,你想啊!我們人類隻是具備了創造和領悟兩種天賦,便鑄就了如此底蘊的文明。若是能將一些適用而又強大的種族天賦永固在人類身上,那種新人類的強大我完全無法想象,將會開創何等盛世!你將載入青史,你將是新人類的始祖,你將是......”

    文一鳴記得,這些瘋子口若懸河的唾沫星子,整整轟炸了他半個月。令他無比感歎,若是這些個瘋子能生在戰國時代,還真沒蘇秦和張儀他們什麽事兒了。

    結果很顯然,文一鳴不是這群能舌戰群儒的瘋子的對手,被迫走上了試驗台。

    當他被有如變形金剛一般固定在實驗台上,為首的瘋子說了一句讓他暴走的話,這話自今記憶猶新。

    “最強靈魂實驗一旦成功,你所有的內家修為將消失殆盡。唯有在修煉到暗勁境界後,才能成功的激活最強靈魂,這也代表著激活融入的種族天賦。而且你的修為每提升一個境界,便會多出一類種族天賦。文教官,是不是覺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文一鳴目瞪口呆,若非禁閉了自己的語言,他真想問候這群瘋子的九代祖宗牌位。

    “驚呆了吧,哈哈!我就知道。不過以前的實驗載體連一個靈魂都無法融合,幸好有你文教官,以你的修為融合百十來個,我想還是有可能的!為了人類的強大,千萬要撐住啊!”

    除了用眼神殺人,文一鳴已經找不到任何辦法發泄。那重重固定他的機械全特麽是等離子鈦合金,化勁高手?有個吊用啊!

    他在地球上最後聽到的一句話,也是讓他唯一感到稍稍欣慰的話。

    “文教官,成功融合最強靈魂後,就算你修為盡失,也能迅速的修煉回來。因為你的靈魂在這個過程中將被超級強化,從而挖掘出前所未有的潛能和天賦。而且,你的修煉時間將會很多;因為實驗成功後,你的精力極其充沛...”

    文一鳴不知道自己如何消失在地球的,隻知道一群瘋子在灌輸進七個具有種族天賦靈魂後,看著生命特征顯示正常的屏幕,興奮得手舞足蹈。而後便感覺到腦袋裏那種多出的幻像光球的數量越來與多,隨後便陷入了昏迷。

    再隨後,就沒有隨後了,他便來到天賜大陸。

    隨著兩月的時間,這些事情他已很少回想了。他本是一個凡事看得很開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從小便父母雙亡,來到這個世界,反而享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母愛,這讓他很快就融入了現在的生活。若非在幾次噩夢中出現過實驗這一幕,他都快淡忘了。

    不過,文一鳴一想起這扯淡的最強靈魂實驗,他就想穿越回去,將那幾個信誓旦旦的老頭給拍死在地下實驗室。然後再用裝甲坦克拉上一車軍火,帶上他的特種部隊重新穿越回來,統治這個以武修位尊,實力至上的天賜大陸。

    到那時候,哇嘎嘎!金錢、美女,統統的給文大爺臣服!哦耶~

    皮膚黝黑的大個子童強,看著文一鳴嘴角掛起一抹淫.蕩的笑意,有些莫名其妙。暗道,不會是剛才被文遠成給打傻了吧。那文遠成估計還沒走出五裏路程吧,這家夥便恢複心態了,還真是奇怪。

    童強的確很奇怪,文一鳴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兒,對於文一鳴的情況多少了解一些。

    文一鳴的母親叫江嫻,是明陽王府的丫鬟,而父親卻是南梁國的明陽王文子瑜。在文一鳴出生不到一個月時,兩母子就被明陽王的大夫人給趕了出來。而後不知道什麽原因,還遭到了追殺;當然,這些都是文一鳴後來告訴他的

    文一鳴兩母子十五年前在童山村落了腳,而這裏離明陽王府大概兩百裏路程。

    而文遠成是明陽王最小的兒子,比十六歲多的文一鳴小上幾個月,算起來是文一鳴同父異母的弟弟。

    在兩個多月前,文遠成帶著一群家奴遛馬打獵,居然陰錯陽差的碰到了他們兩人。囂張跋扈的文遠成,以文一鳴驚嚇他的獵物為由,將其當場打了個半死。

    文一鳴自小身體羸弱,雖然比他大上幾個月,身體弱得讓風都能吹到一般。文一鳴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作為鐵哥們兒的他,偷偷不知紅了多少次眼圈。本以為文一鳴不再醒來,結果在第八天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重新活了過來。

    童強讀書不多,他隻能想到用“換一個人似的”來形容。因為以前的文一鳴沉默寡言,總是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臉上的自卑連他都能看出。

    自從文一鳴傷好之後,身體一天比一天結實起來,整天讓自己陪他一起進山林打野兔,一天到晚隨時精神百倍。話也多了起來,而且經常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不過仔細想想卻覺得很有道理一樣。

    就拿今天打到的這隻野兔來說,童強就很是納悶。這文一鳴從什麽地方學來的布置陷阱,那手段真是快得沒話說,好似這種陷阱文一鳴布置過不下千次一般嫻熟。

    這不,剛逮到一隻野兔,便碰到了整天遊手好閑到處遊獵的文遠成。硬是一口咬定這野兔是他的,童強知道如他們這種平民百姓,根本惹不起明陽王府的人,本打算將野兔讓給文遠成息事寧人。

    沒想一貫軟弱的文一鳴,今天卻出奇的強硬,愣是和文遠成幹了一架,結果顯而易見,寡不敵眾之下,若非童強護在文一鳴身上,恐怕又得打回原形躺回床上。

    文一鳴這時發現了童強怪異的眼神,舔了下嘴角,故作氣哼哼的說道“強子,要是剛才你不撲在我身上攔住我,你一鳴哥非得教教他們怎麽做人!你這什麽眼神?算了,話說剛才文遠成說什麽來著?他要參加三個月後的雙城派弟子招收選拔賽,是怎麽回事?”

    童強翻了個大白眼,不理會文一鳴滿天神牛的海吹,這兩個月他也習慣了文一鳴這種天馬行空的說話方式,並且自己也覺得很好玩,時不時的學上兩句。

    童強撓了撓他那粗硬的短發,說道:“雙城派是我們南梁國三川郡的一個門派,繞開明陽城走小路估計有三百來裏的路程。他們每隔三年會招收一批外門弟子,招收的方式便是比賽淘汰製,錄取前五十名。算算時間,三個月後便是雙城派再次招收弟子的時間了。”

    “五十名的名額還是挺多嘛,進了雙城派有什麽好處?”文一鳴問道。

    童強瞥了一眼他認為無知的文一鳴,道:“五十名還多?南梁國三郡九城上千萬人,在其中招收50名,你覺得這名額多麽?當然,來的人大部分是我們明陽城的。至於好處那當然是一步登天咯!別說我們這些老百姓,就是明陽王府的人想要進雙城派也不是靠關係就能進去的。你別看隻是招收外門弟子,雙城派就是守山門的來到明陽城,明陽城的兵衛也不敢輕易得罪,懂否?”

    “哦?”文一鳴拍了拍頭上的雜草,想了想,又問道:“那去參賽有什麽要求嗎?”

    “當然有,首先是不能超過十八歲。其次要身世清白沒有什麽不良劣跡,這也是文遠成剛才不敢下狠手弄出人命的原因。其三要測試參賽者的身體素質,具體是什麽我不清楚。最後一點就是要繳納十個金幣的報名費。”

    “噢...最後一點比較難啊,我們這些普通人家一年都掙不了一個金幣。唉!”

    童強訝異的看了一眼他的哥們兒,“怎麽?你想參加嗎?”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文一鳴心中其實已經決定了三個月之後,就去參加雙城派的弟子招收比賽。他不僅要進入雙城派,還要在大賽上洗刷今天所受的恥辱。

    文一鳴心中暗道,想我堂堂武術世家之後,堂堂特種兵教官如果連入圍外門弟子都進不了,重生有個鳥用?還不如就此掛掉算了。

    話說人家重生、穿越混的風生水起,怎麽我老文卻如此落魄。

    機緣啊!這特麽不是真要像書上說的那樣,讓我文大爺去跳懸崖尋覓機緣吧!

    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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