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隻能出這種價錢嗎?她不同於普通女人,可是霍峻熙的女人啊!你們想一想,當你們睡她的時候,不就等於取代了霍峻熙的位置嗎?”


    此話一出,整間酒館更加的喧騰不休,男人們逼近,一個個都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虎視眈眈地注視眼前的獵物……


    “戈薩,這女人多少錢?我要了!”


    “不,戈薩,我要她!我出一千!”


    “一千五。”


    女人們不悅的攤在一旁喝酒,冷眼看著男人們為了唐蜜兒而瘋狂。


    一群捺不住刺激的男人紛紛喊起價來,戈薩的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能替自己賺進大筆財富,聖修羅的女人是傾國傾城的天生尤/物,打他出生以來,還沒見過這樣美的女人哪!


    門被打開,兩個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的進入酒館,卻沒有任何人發現。冰冷的藍眸掃射著,當看見唐蜜兒被戈薩緊捏頸子,像塊臘肉般懸掛在空中時,陰狠的殺意從藍眸中流泄。


    “真是個搶手貨,證明你的眼光不差。”韓洛薄唇半嘲弄的勾著裏帶著一絲椰揄,笑意卻不能到達眼中,隻是看著顯然已經怒火中燒的夥伴。


    戈薩高興的咬著雪茄,再次來到唐蜜兒麵前,正想再扯下她的裙子以刺激買主喊出更高的價錢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我出一萬塊美金。”低沉的聲音響遍酒館,示人彷佛被催眠般,停下叫價的行動,轉頭看向門口。


    沉默的男人麵容隱蔽在黑暗中,逼人的氣勢猶如黑暗中的帝王,有著令人震懾的力量。


    成為眾人焦點的霍峻熙,緩慢的勾起嘴角冷笑。“不過話說回來,我似乎沒有出價的必要,那個女人原本就是我的。”他伸出手,動作俐落得有如鬼魅,一柄亮晃晃的短刀從他手中疾射而出,精準的穿透戈薩的手掌。


    戈薩正在高興著,轉頭看哪個闊酒鬼出了天價要睡手裏的女人。發現來者何人的同一瞬間,銳利的疼痛貫穿手掌,他鬆開手,任由唐蜜兒跌落在地上,仰頭發出哀嚎。


    所有人收起先前猙獰的表情,全都畏懼於這個男人的氣勢,抖著身子緊握手中的武器。他們聽過太多關於這個混血惡魔的傳聞,跟隨在兩人身後的是死神的鐮刀,沒有任何膽敢惹怒兩人的人能夠安然的存活下去。


    唐蜜兒喘息著,臉色仍舊是雪白的,柔荑覆在胸口,能夠感覺胸腔裏的心髒激烈的跳動著,不知是因為正在慶幸脫離險境,或是懼怕重新回到霍峻熙的掌心。


    霍峻熙走了過來,眾人畏懼的躲避,自動讓出一條道路,沒有任何人想跟項上人頭過不去,妄想去阻擋他。高大的身軀讓酒館顯得狹隘,燈泡的光在他深刻的五官上舞動。


    陰影落在她的身上,她仰起頭來,看進那雙冰冷的藍眸裏,肯定在裏麵看到驚人的怒氣。


    她知道這一次的逃脫失敗,重回他的掌握後,霍峻熙必會向她索取驚人的代價。


    霍峻熙看著跌在地上的唐蜜兒,銳利的視線在她身上遊走,審視著她是否受到傷害。


    當看見她唇畔的血跡時,狂熱的怒氣掌握了理智,藍色的眸子裏有死神的影子。


    他彎下裑子,緩慢的勾起她的下顎,用拇指抹去她唇辦上的血。“我沒有想到你竟有這個膽子。”他的聲音裏帶著無限的威脅。


    唐蜜兒瑟縮一下,人多的情緒在心中來回衝擊,五味雜陳,讓她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她無法決定該為獲救而喜悅,還是為重新落入他手中而恐懼。在過多的情緒之下,她隱隱感到些許安心。難道她是期待他來救她的?


    “我必須逃走,我知道你永遠不會讓我自由的。”唐蜜兒喃喃說道,唇/瓣因為他的觸摸而悸動著。


    最主要的原因是怎麽也說不出的。


    她太過懼怕他,懼怕他所帶來的影響會深刻的影響到她往後的生命。太多的恐懼讓她不得不逃。


    男性的薄唇扭曲成一個諷刺的笑,他手拂過她的發。“你這麽激烈的爭取,我想,不讓你自由是不行的。”他好整以暇的說道,話裏帶著其它的含意。


    唐蜜兒的眼眸裏閃爍著希望,抬起頭來。“你願意放我走?”


    霍峻熙的手糾纏她的發,珍惜著這個險些逃脫的美麗天使……


    “我會帶你回國。”他如謎般的說道,靠近她的臉龐,兩人的呼吸交融著。“你真的是讓我難以放心,多虧跟我做生意的那個人在這個國家裏有最精密的情報網,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你的行蹤,通知我前來。不然再晚一些,你就會成為這些男人嘴裏的肥肉了。”


    她站起身來,手腳仍在發抖。他的手來到她頸間的紅腫扼傷,瞇起的藍眸裏有著憤怒與憐惜。


    “我不是有意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的。”她訥訥的解釋,喉嚨已經感到些許的疼痛。當初想找警方告發他的勇氣,早在他的目光下消逝無蹤,她痛恨自己的膽小,偏又無法抵抗。


    “不論你把自己弄到什麽田地,我美麗的天使,你逃離我的身邊就等於是違背當初的諾言。記得嗎?當初求我救下你時,你用你的心甘情願交換我的首肯。”


    霍峻熙將她拉到身邊,鐵鉗似的雙臂環抱她的身子,兩人的身軀意外的契合,有如兩個分離太久的半圓。他靠近她貝殼般的耳,低聲說道:“違背諾言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遇見你開始,我似乎就不斷的在付代價。”她歎息的閉上眼睛,剛剛撞上牆壁,她的頭正在強烈的昏眩中。雙手緊握著他的衣衫,像是隻能依附他。


    “那是你欠我的,你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他霸道的說,自以為是的認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該是屬於他的。


    霍峻熙太過習慣讓一切都臣服在他的腳下,但是今生頭一次,他會如此在意一個人。她的情緒牽動了他的理智,緩慢的穿透了他滴水不漏的自製。而她,就是他狂妄的世界中難以掌握的變量。


    這個美麗的女人對他而言太過危險,但是他偏偏舍不下她。她的沉默裏包含/著太多不願說出口的情緒,神秘得讓他忍不住探索,原以為她已經臣服,卻在最沒有防範的時候,她掙脫牢籠,企圖逃離。


    她的逃亡行動,激出他體內最可怕的怒意。他不是輕忽且過的主人,無法原諒她的逃離。


    “熙哥,我說你們二位要聊天,回飯店再聊好嗎?我覺得這裏的氣氛不太好。”韓洛站在門口喊道,嘴角勾著微笑,彷佛置身最無聊的舞會中。


    戈薩回過神來,緊握著冒血的手掌。霍峻熙與韓洛雖然惡名昭彰,讓許多同行光是聽


    見他們的名字就想下跪求饒,但是現在人進了他戈薩的地盤,兩個男人再怎麽聲名狼藉,如今也是人單勢孤。或許今晚是老天送給他的一個機會,讓他能夠殺了這兩個男人,從此在道上揚名立萬。


    “媽的,你們怕什麽?也不過就是兩個人罷了,咱們人多,難道還怕打不過嗎?”他對眼露恐懼的眾人喊道,伸手到腰間取了佩槍,顫抖著瞄準。


    門前的韓洛搖搖頭。“我就說嘛!乖乖待在飯店裏喝茶聊天多好,何必還來這種小酒館惹麻煩。”輕鬆的抱怨時,他摸/到腰間一把飛刀,彈指間射/出。


    鋒利的刀子無情的劃過戈薩的手腕,大量的鮮血往外狂噴,龐然巨漢抱著手腕吼叫著,通紅的眼瞪視著敵人,有如發了狂的野獸。掉落地麵的手槍因撞擊而走火,霎時間整間酒館都開了火,無情的襲擊著。


    霍峻熙抱著唐蜜兒,躲進一旁的櫃台裏。櫃台內的老板正蒙著頭發抖,為損失的財物痛心哭泣。


    “我掩護你,你返到門口去。”霍峻熙低聲叮囑著,一邊拿出佩槍上膛。


    到此刻他才看出這個行動有多愚蠢,他多年來小心謹慎,才能夠安然的躲過眾多敵人的毒手,而如今卻為了她,在沒有萬全把握下進入敵人環伺的酒館。


    “那你呢?”子彈在頭上呼嘯,她緊張到無法思考,脫口問出心中的擔憂。


    霍峻熙射擊的動作稍微停了下來,視線落回她身上,藍眸裏閃動一絲/情緒,稍稍柔和了那裏麵的冰冷。“你在擔心我嗎?”


    唐蜜兒被男人的問話莫名心口一窒,狠狠咬著唇,連忙不停的搖頭。她怎麽可能擔心他?


    這個男人極可能將她推入煉獄中,讓她背負最痛苦的命運。她不會擔心他的,那句問話沒有任何意義。她不停的說服自己,卻聽見心裏某種堅持在融解。


    看見霍峻熙前來拯救她時,最後一絲希望也斷絕了,那些堅持融解成汪洋,而她陷溺在那池汪洋中。


    “我拜托兩位,要談情說愛也先挑時間地點吧!”韓洛在門口喊著,解決掉一個想突襲的男人。眼前的情況雖然混亂,但是有膽子開槍的人畢竟不多,他們的名聲還是震懾了不少人,酒館裏的混混害怕遭到報複,當然能躲多遠是多遠。


    “出去!”霍峻熙早已失去耐心的喊道,同時揪住唐蜜兒的肩膀,猛力將她退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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