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那巴掌震得唐蜜兒頭暈目眩,耳朵嗡嗡鳴鳴。


    不能暈過去!不可以……


    熙……救我……快來救救我!


    她憑著本能迷迷糊糊地掙紮著,淚水不知不覺已流了滿腮。


    “不要!不要啊……熙……嗚嗚……”


    男人如野獸般的粗嘎喘熄在她耳畔響起,猛然問,一聲尖銳的哀號爆開,禁錮著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不見。


    她虛弱地睜開淚眼,看見內心一直祈求著的那個男人終於出現,他背對著她揮拳,每一下都這麽重、這麽紮實,把那個企圖侵犯她的混蛋當成沙包在打。


    她聽不清楚他在咆哮些什麽,腦中仍昏沉沉的,挨摑的臉頰好痛,仿佛被燒紅的烙鐵印上痕跡,痛得她淚水怎麽也止不住。


    但是,她卻笑了,安心笑了,因為她的男人來到她身邊。


    她信任他的,隻要他在,她就不怕了……


    不怕了……


    合上眼眸,受傷的麗顏一偏,唐蜜兒放任自己暈厥過去……


    唐蜜兒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間,當意識緩緩回複,她掀動眼睫,映人眼簾的是一室溫暖的鵝黃色燈光,而霍峻熙就坐在床邊。


    男人背光而坐,輪廓深邃的臉龐有些麵無表情,但那對眼瞳卻閃爍著詭橘的火焰。


    她看不懂他此時的神情,也沒什麽力氣去猜測、去分析,隻是怔怔地與他對視,心口浮動著連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委屈。


    “熙……”下意識輕喚,她瞥見他破皮微腫的指關節,芳心不禁擰緊。


    “你受傷了……”說著,她忙撐起身子想去握住他的大手,才一動,頭又暈了起來,露出難受的表情。


    “躺好。別亂動。”霍峻熙沉聲道,冷酷眼底有一閃而逝的緊張。


    “我沒事……你、你的手上過藥沒有?”


    男人額角的太陽穴鼓動,額頭浮現青筋。


    “該死的你沒事!要你躺著就躺著,管我的手幹什麽?”


    他真是徹底被氣到了,望著她原本柔美的小殮被摑得發紅、發腫,霍峻熙內心的怒氣排山倒海而來,幾乎要爆炸,即便把那個試圖傷害她的北野武揍得奄奄一息,還是難消他心頭火。


    被他突如其來一凶,唐蜜兒咬咬唇,眼淚不爭氣地就滑了下來。


    “我……對不起……”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要道歉,抓緊懷裏的絲被,她難堪地撇開小殮。


    霍峻熙暗暗詛咒,罵自己,也咒罵這整件事。


    深吸了口氣,他費了番力氣才控製住內心的怒濤,略啞地道:“我不是告訴你,要你乖乖待在宴會廳裏,哪裏也不準去?你要是聽話,就不會發生那種事。”


    她還是默默地流淚,蜷曲著身子,將臉埋進被窩裏。


    男性修長又粗糙的指輕扣她的下巴,試著要將那張梨花帶雨的小殮扳正,但她偏偏不依,輕合的翹睫上沾染點點晶瑩,珍珠般的淚仍無聲無息地溢出眼角,沉靜地控訴著他。


    “該死的,別哭了。”他向來鐵石心腸,但這小女人的淚卻有辦法攪得他心頭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他口氣不佳,但擦拭她淚水的動作竟無比輕柔,仿佛她是件易碎的寶貝。


    唐蜜兒心中一動,悄悄揚睫,又聽他似乎在歎氣。“別哭。說到底,其實……其實是我不好,沒好好保護你。你乖……別哭了。”


    他……他竟然跟她道歉?


    她沒有聽錯吧?


    這男人也懂得認錯嗎?不可思議了!


    唐蜜兒不敢置信地瞪大淚眸,小殮終於轉過來,直勾勾瞅著他。


    “你……”


    臉色和緩了一些,他淡淡牽動薄唇,溫暖的掌心貼著她濕閏的嫩頰,輕輕柔撫著。


    “別怕,我已經替你狠狠教訓過那個家夥了,保證他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絕對下不來。”


    “你打了他?”她漸漸記起暈厥前的景象。


    他在千鈞一刻救了她,把那具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男性軀體拉扯開來,她記得他憤怒的背影地記得他帶來的安全感。


    除他以外,她已無法忍受其他異性的碰觸,她的身體早已留下屬於他的無形印記,而一顆芳心亦是,給了他,就毫無退路,一輩子不侮。


    霍峻熙以指輕觸著她微啟的唇辦,跟著用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憐惜,溫柔地撫過她受傷的頰。


    “他敢傷你,我絕不會放過他,畢竟能欺負你的,隻有我而已。”


    “啊?”唐蜜兒粉臉通紅,聽出他話外之音,又被他那雙閃動著奇異火光的眼看得心跳加快,一會兒,可憐的纓唇才擠出話來,“但是……你和北野家不是有生意上的往來?打傷他……會不會惹來麻煩?”


    長指勾起她的臉,他性格的薄唇揚起不可一世的笑弧。“你覺得我會怕麻煩嗎?”


    她再了解他不過了,這男人可以為圖心中痛快,毫不猶豫地毀掉任何東西,永遠隻有他給別人苦頭吃,哪裏容得了誰欺近一步。


    唐蜜兒悄聲歎息,幽幽啟唇,“我不希望你有事。”


    “這麽關心我啊?”如大提琴般的語調夾雜著明顯的戲譫。


    她的臉又不爭氣地熱了,垂著頭,她不斷在心底打著鼓……


    像是極其討厭此刻的愛昧似的,唐蜜兒的眉頭越蹙越緊,“我是和平的愛好者,才不是關心你。”


    “是嗎?”英俊得幾近罪惡的臉龐驀地傾近,與她近距離四目相交,霍俊秀溫熱的氣息大汏方方地拂過她的臉,害她呼吸全亂了。


    “你敢說你不關心我?”男人似笑非笑,鼻尖有意無意地蹭著她的。“別忘了,我是那個唯一可以給你幸福,讓你快樂似神仙的重要角色,你不關心我,還能關心誰?”


    “你……”這男人有夠厚臉皮,有夠……愛欺負她。而她竟然被他吃得死死的。


    “你不要壓著我啦。”心有所想的唐蜜兒這才意識到什麽,她瞪了男人一眼。


    “我偏要。”雙眼微眯,霍峻熙語氣忽然沉了幾分,“我不隻要壓著你,還要讓你高興,我的天使……你說好不好?”顯然,男人逗她逗上癮了。


    心髒一直緊緊提著,唐蜜兒滿麵通紅,早從他眼底看出熟悉的裕望。


    “我、我才不要。”突然結巴的女人頓感無地自容起來。


    “說謊實在是件要不得的事。”薄唇揚起危險又性格的淺弧,男人壞心一笑。“你是屬於我的,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中奪走,你隻屬放我一個人。”


    唐蜜兒感覺自已被憐惜地親吻著,謊言不攻自破,心中該感到悲哀嗎?


    此時此刻,她沒辦法思考那麽多。


    他霸道宣示,說她專屬他一個,這一點她無法否認,但在他眼裏,她其實僅是一個物件吧?既然已屬於他,就不許別人覬覦。


    “怎麽又掉眼淚了?”霍峻熙低語,舌尖溫柔地卷去她的珍珠淚,眸光溫柔地注視著她。


    “熙……”唐蜜兒喃著,選擇忽略內心自憐自艾的情緒。


    “還說你不要嗎?”霍峻熙低笑著,精壯的頎長的身體有著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體魄。“蜜蜜,你比我還嘰渴啊。”


    “霍峻熙,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確,現在她必須真實地感受他。她的心疼痛著,除了他所帶來的痛快和美好外,沒有任何方式能夠撫平。至於那仇恨,就等她被他撫平傷痛之後再說吧……


    “熙,幸好你救了我……”


    女人楚楚可憐的嬌麗小臉猛地扯動他的胸口,讓霍峻熙差點不能呼吸。


    男人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像是隱忍著什麽,凝望著對麵的女人,恍惚間,更似有淡淡的溫柔!


    在那一聲聲低柔的乞求下,再鐵石心腸的硬漢也要化作繞指柔。


    “別急,我的女孩……你要,我會全部給你。”


    夜還很長,一場屬於愛、屬於情欲的糾纏才要開始,今晚,他與她都將得到最極致的滿足,在彼此的氣息和慌亂中沉迷……


    也的確,男人對她的索求直到窗外微微透出亮光,唐蜜兒醒在陽光燦爛的午後。


    體力全然透支了,被“整治”得極端透徹,要不是胃裏需求的催促,她說不定還要繼續放任自己睡去。最好是能睡上三天三夜,然後再自然醒!


    醒來時,零亂不堪的臥房中隻剩下她一個。


    腦袋瓜仍有些暈眩,她抱著被折騰得到處都是“草莓”的身子,吃力地下床,靠著兩條發軟的腿,慢吞吞地走進裕室。


    上完洗手間,她為自己放了一缸熱水,如沒有情緒的機器人般動作著,泡完澡後,精神終於轉好了許多。


    取來架子上的大浴巾將濕閏的身體擦幹,她穿著浴袍,跟著又慢吞吞地走出來,經過穿衣鏡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來,臉蛋略偏,怔怔地和鏡裏蒼白的女人對望。


    這是她嗎?


    憂傷的眼睛,憂傷的眉睫,唇辦被吻得紅腫,倮露的頸部和胸前的肌膚印著無數的紅痕。


    所有的痕跡全是那男人留下的,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種下朵朵玫瑰,不僅如此,連浴袍所覆蓋那些地方,也全是他留下的印記。


    這是她嗎?


    為什麽瞧起來這麽的不快樂?


    然,心底裏卻一次又一次,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隻剩下如無底深淵般的恐慌。


    慌亂、瘋狂、掙脫道德枷鎖,強悍的力量讓唐蜜兒完全臣服,徹底交出身心。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原貌?為什麽與她心中所猜、所想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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