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玲瓏珠內的那張臉孔漸漸的變得模糊,與此同時,纏繞煙蘿的黑色煙霧,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煙蘿鬢發間早已濕透,披散如瀑的一頭長發,如此雜亂的披散在肩背之上。


    她自塵埃中站起身來,眼見著那張怪臉所在的玲瓏珠歸於平靜,她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條盤龍,龍眼之內夾雜的不過是泛著華光的寶珠而已。


    仿佛剛剛那個古怪又暴戾的倔老頭根本不存在一般。煙蘿好奇的靠近那條盤龍,除了龍眼的部分以寶珠替代之外,其他部分實在做的太真了。


    煙蘿還在欣賞盤龍栩栩如生的神韻,突然眼前的盤龍活了一般,張開大口,頓時一大團火焰,噴薄而出,煙蘿眼疾手快,就勢滾了好幾滾,這才堪堪避過。


    身體深處的那股氣流,卻隨著她變動的姿勢,再次荼毒她的奇經八脈,痛,整個身體像是裂開了一般。


    嘴角處再次湧現深黑色的血跡,煙蘿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還未開口喊個痛字,卻是一下子昏厥過去。


    內殿裏傳來兩個聲音


    “老君,你確定我們不需要去看看?把煙蘿子自己丟在帝皇宮的內殿,她若出了什麽事兒,我可怎麽跟天帝交代啊!”


    殿外的太上老君撫摸著雪白的胡子道“你倒不是那急脾氣,怎麽這就擔心了,小事而已1”


    “老君是你自己說的,不想八卦爐裏多出冤魂,你說這煙蘿子,當初若不是你給了一線生機,便是她找到逃生之法。憑著微薄的法力,也是不能遁出的!”


    老君倒是笑了“這八卦紫金爐日日煉取仙丹,若說此爐一點仙意也沒有,那是外行之言,想當年那猴頭,便是被這爐鼎煉製了七七四十九日,倒是練出那猴頭的火眼金睛。所以啊太白你糊塗啊”


    太白眨了眨眼”你如此說我才是糊塗了呢!老君你甚少這樣轉彎抹角。到底怎麽回事!“


    老君再次撫了撫胡須道“瑤池會上,那猴頭居然會幫著羽妖說話,老君倒是好奇。是怎樣一隻妖怪,可以孫悟空如此為之,這隻羽妖當時掉落八卦爐之時,也是這猴子。前來蹭茶喝!”


    “真有此事?這倒怪了!罷了,這些都與你我無關。隻是,這內殿傳來的聲音越來越響,我們真的不進去看看?”


    “曾有仙童誤入,出來的時候連個囫圇個兒都沒有!你還要進嗎?”老君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在石桌上擺起了一副棋盤,倒是自己與自己下了起來。


    “你若無聊,便與我來一盤!”


    “罷了。我是半點棋藝也沒有,索性就不自取其辱了!”


    老君卻是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左手與右手開戰,自得其樂!倒是太白金星,來回踱步,時不時停下,朝內殿看過去。


    太白心內暗道“看墨瞳那模樣,倘使羽妖煙蘿出了什麽差錯,那他的另一半性命怕是也沒了。


    這天劫又要如何抵抗啊,太白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卻是聽得帝皇宮內門嘎吱一聲洞開,一個碧色的身影,骨碌碌滾了出來。


    太白金星急急上前看去,隻見煙蘿嘴角一抹暗黑色的血跡,順著嘴角不斷湧出,身體卻如飄絮一般在半空中飄零。


    帝皇宮的內殿現出一抹大紅色的妖異的光澤,太白見之,急急起身,便要往內裏闖去。


    卻被太上老君一把揪住”太白,你做什麽,這裏是陛下的帝皇宮!”


    太白金星這才回過神來,再看煙蘿雙眸閉得緊緊的,太白按壓她虎口處,她吃疼的一皺眉,這才“呀!”了一聲,醒了過來。


    “煙蘿子,那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出來了?”太上老君氣定神閑的笑著問道“可是遇到妖魔之類的?”


    煙蘿點了點頭,隨即搖了搖頭“不知陛下所說的承受龍氣熏染,是否就是現在的這般!”


    “哦?”太上老君聞言,一手搭在煙蘿的脈搏之處,左手邊撚著胡須,邊道“不管那帝皇宮內藏著什麽,煙蘿你誰也不能說,明白嗎?”


    煙蘿會意的點了點頭,況且要怎麽形容呢,這家夥沒有肉身,隻是一縷幽魂?亦或是同狂猛颶風一般的妖靈?


    煙蘿還在胡思亂想,太上老君卻是在他麵前,微微晃了晃手,她隻覺得極度疲憊的想要合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老君,你怎麽又讓她睡了過去?”太白有些摸不清楚老君的意圖。


    “可惜了!”


    “什麽可惜了,你怎麽又在打啞謎!”


    “當日若是將她祭了八卦紫金爐,還真是煉取丹藥的絕好材料!”


    “啊?此話何解?”


    老君鬆開煙蘿的手腕道“你且聽來!”


    “有什麽好聽的啊,我上次說了這是妖怪的身體,神仙的命途,你並不認可的”


    老君點了點頭“可現在我信了!”


    “哦?”太白以右手在脈搏處仔細辨聽“老君,真的被我猜中了?”


    “這煙蘿子的體內,真的有兩顆心在躍動?”


    “沒想到,你當日的一句玩笑而已,卻成真了!”老君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一隻妖怪,體內有兩顆心髒在躍動,其中之一雖然很是微弱,可卻比前幾日清晰的多,而且從聲波辨識,像是比之另外一顆更加健壯!”


    太白金星抬起頭看向老君“老君,這是不是,應了天庭即將應劫的預言!”


    “該來的總會來,怎樣避過,怕也是徒然!”老君沉吟道。


    “這麽說,那不止是個預言了?一體雙魂,難道就是這羽妖?可這怎麽可能啊,這煙蘿子,你我都看見了,不過是一個修為淺薄的羽妖而已!?


    “現在看的確如此。這是當年共工大神種下的因,若煙蘿體內的另一隻魂魄,真正出自戰神一脈,那她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天若要她死,豈會讓她活到這個時候?”


    “那是時機未到,一體雙魂,本來已是違逆天命。不管煙蘿願意不願意。這一體雙魂一出,天地之間秩序已然發生了變化,所以她必死無疑!”


    “謬論。你這簡直是謬論!她又不能做選擇,怎可成為這謠言的犧牲品!”


    老君扶著胡須笑道“你這太白金星,倒是如此急躁,仔細動了妄念!”


    “老君你隻說。要怎樣才能保住這煙蘿子的性命!”


    “此事,可不是你我說想要保他便可以的。這是天意,是浩劫,還是一場虛驚,待看吧。若真是一場浩劫,我願從我開始,也從我結束!”老君眼內現出一抹暴戾的光。


    太白怒了努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是沉默了。睡夢中的煙蘿。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隨之歸於平靜。


    月老殿內


    墨瞳正倚在躺椅之上,看著花壇中,光禿禿的花莖出神,臉上泛著青色的白光。


    嘴角處卻是多了一抹笑意,看的太出神了,連手中的茶盞滿溢出來都渾然未覺。


    一直到一個霸氣的聲音自身側傳來“想不到墨瞳在自個兒的殿內倒是如此的悠然閑適,一個人尚可自斟自飲,朕真是羨慕啊,你說說,你也是孤家寡人一枚,怎麽就那樣招惹仙子仙童們的待見!”


    墨瞳聞言,這才發現手中茶盞已是灑掉一大半,慌忙放下茶盞,尷尬行禮道“天帝說笑了!墨瞳不過閑來無事,自娛自樂罷了!”


    “罷了,也別站著了,這也不是太極殿,無須多禮!”說著天帝一拂寬大的袖擺,坐在石凳之上。


    眼見著石桌上的茶水淋漓,卻是笑道“人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閑,你這月老做的倒是比朕恣意的多呢!”


    “這人間自有人間的自在,神仙也有神仙的煩惱!”


    “墨瞳如此說,可是你動了妄念,如此,朕便要革去你的仙籍貫”天帝眼眸含笑,這笑意裏卻是含了滿滿的威嚴。


    墨瞳隨之笑道“陛下金口玉言,天地變色。墨瞳不過是掌管兒女情長的小小仙官,斷然入不了陛下的眼。”


    “墨瞳你還是如此刁嘴,朕可還記得那“無為茶”的滋味呢,奇苦無比,卻是回味甘甜!“


    “陛下關於茶種一事,墨瞳尚有一事稟告。!”


    天帝卻打斷了墨瞳的話“朕似乎再次聞到無為茶種的苦澀馨香!”


    墨瞳聞言,抖手間已換上新的茶盞,茶香清韻悠遠。天帝微眯著眼,笑笑道“這九天之上怕是沒什麽地方能抵過,你月老殿的茶香。”


    墨瞳微笑道“陛下謬讚了!未知陛下來此找墨瞳,可是九天之上的陰陽平衡出了錯處。”


    天帝執著茶碗的手頓了一下“真是什麽事兒都瞞不過墨瞳啊!”


    “墨瞳你可知,朕為何待你與其他仙官不同!”


    “墨瞳也很是好奇,論修為,墨瞳比不過太白。都是陛下錯愛使然!”


    “即是如此,那朕便要讓你做一件事,你可願意?”


    “是臣分內之事,墨瞳絕不推諉!”


    天帝微微笑道“如此甚好!”


    “廣寒宮陰氣甚重,朕要你,締結玉兔仙子與吳剛的姻緣!你可能做到?”天帝眼眸含笑看著墨瞳


    墨瞳微微蹙眉“牽一根紅繩倒是不打緊!倒是,墨瞳在人間時看過太多悲歡離合,這世間癡兒怨女終日為情所苦,所以陛下仁厚,要墨瞳為他們締結姻緣。”(未完待續)


    ps:各位親愛的書友,因這兩日比較匆忙,所以沒來得及更改,如果有錯別字的話,請大家盡管提出來,雪舞一定改正,感謝各位的諒解,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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