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自己送上門嗎,你瘋了嗎!”瑤兒忽閃著小翅膀,不敢置信的盯著煙蘿道。


    “我沒瘋,我要知道真相!”煙蘿眼中現出的光芒,讓瑤兒很是陌生,她有些害怕的退回水印花結界,隻有煙蘿拿著子逸的淨水之淚,沉默著。


    “仙子,煙蘿估計已經知道什麽了,您為何不將淨水之淚收回”紫鵑子在一旁憤憤的說,這煙蘿怎麽可如此跟仙子說話。虧仙子處處維護她。


    “本也不是我的東西,紫鵑,這兩日你密切關注冰心閣的動向,希望煙蘿不要意氣用事才好!”


    “是,紫鵑以為有些事情是時候告訴她了”


    嫦娥搖了搖頭“我隻怕她得知真相會走上絕路!”紫鵑看著嫦娥眼底的痛色,也沉默了。


    “仙子,總是這樣不告訴她,對她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兒!”紫鵑有些擔憂的道。


    “是啊,玉兔便是這樣被我慣壞了,我隻想著她可以隨性而為,卻如此嬌縱!”


    “仙子莫要發愁,玉兔妹妹隻是有些任性而已!”


    嫦娥抬起頭來看向紫鵑,不覺得歎息一聲“紫鵑你莫要給她打掩護,玉兔平日頑劣也就罷了,我實在沒想到,她居然會私下與子玉走的那樣近”


    紫鵑沉默了,不知該如何解釋好“仙子!”


    “無妨,你平日多留心就好!”


    “定是王母娘娘的意思,仙子要不要把玉兔妹妹帶回來!”


    “隨她去吧!翅膀硬了,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吧”


    “仙子,這煙蘿子一直留在廣寒宮。隻怕會帶來更多的禍患!”嫦娥的手指撥弄著琴弦,那鳳尾瑤琴突然“砰”的一聲,琴弦已斷裂,一抹妖異的紅光現在半空之中。


    紫鵑想要拉著嫦娥退後,可嫦娥卻紋絲未動“仙子!”


    虛空中突然現出一個婦人樸素的臉孔“嫦娥仙子。是我!”


    “羽妖,你不是被封進琴身了嗎,王母結了法咒你是怎麽出來的!”紫鵑有些困惑的道。


    嫦娥卻眸中精光一閃“仙子,我那日卻被王母娘娘的仙力鎖住,而且魂魄幾乎被毀,隻不過心中尚有一絲願望尚未完成。


    “你說!”


    “小女煙蘿是羽妖一族。最最純淨的血脈,羽妖進化若幹年以來,跟人類朝夕相處,早已相互通婚,純淨血脈已越來越少了。自那場大火,羽妖族被封在地底的三十三隻上古魂魄,尋到縫隙遁出,依我看定是被帶到天庭上”


    嫦娥點了點頭“這樣說,你並不是三十三隻魂魄的主魂?”


    羽妖搖了搖頭“我與這主魂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難不成那是煙蘿的父親!”


    羽妖卻未說話,眼眸之間卻是對往事的無限神往“我們在月城過了一段最幸福和甜蜜的日子,一直到那日天狗吞月,在黑暗的掩護下。月城幾近覆滅。


    那一場大火後,煙蘿的父親不見了,月城所有的男丁。除了老弱病殘,都憑空消失,我知道大限之期已到,我們都是躲不過去的!”


    “那你為何不帶煙蘿離開這是非之地!”


    “身為共工大神戰衣的後裔,羽妖一族,也有自己的尊嚴!”煙蘿娘親的眸光現出一抹倔強。


    嫦娥微微點頭“接著說!”


    “我知道。月城已經覆滅,我希望仙子可以幫我勸煙蘿離開這是非之地。她沒必要承擔這樣多的沉重”


    “哦?你不想讓煙蘿知道真相?”


    “不,我隻希望她可以忘記所有。做一隻妖也好,恣意的過日子!”


    “所以,你就把紫金果的魂魄封在她的體內,你們覺得她一個小孩子,不會被人發現是嗎!”嫦娥麵色更是冷了幾分。


    “初始真的是這樣考慮的,後來我們發現這紫金果的精魂居然與煙蘿的體質非常和,還能提成煙蘿的各項靈力。”


    “這樣說,你是有意安排煙蘿來到這裏!”


    “我隻是創造了一些機緣,是否能達到效果,隻能看她的造化!”


    “你!”


    “仙子,月城到底為何被毀,你比我更清楚!”羽妖的一句話,讓嫦娥一時無法答對!”


    紫鵑在一旁卻是聽不下去了“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責仙子,她又做錯了什麽。改背負你月城幾百條生靈的命債。”


    “我也不懂,你們神仙到底想的是什麽,如果想要掩藏真相,摸去記憶不是更好,何必做如此掩耳盜鈴之事”


    “這些跟仙子根本沒關係!”


    “紫鵑,別說了,若不是我,月城怎會被滅!”


    “仙子這怎麽能怪你呢,你怎麽會知道是這樣的結局!”


    “我並沒有責怪仙子的意思,隻是希望仙子可以勸煙蘿離開這是非之地。如此我便心滿意足了!”


    嫦娥點了點頭,那羽妖似已力竭,最後化作一絲紅色的煙霧,隱約間有聲音傳來“從此後,我便與這瑤琴化為一體,仙子,你多保重。”


    “等一下,煙蘿就在屋內,我去喚她,紫鵑!”


    “仙子,她已經沉睡了!”


    嫦娥盯著沉默的瑤琴“以後還會有見麵的機會。


    “紫鵑你去將煙蘿叫來!”


    “仙子你要做什麽?”


    “告訴她真相!”


    “可是仙子不是答應羽妖,勸煙蘿離開嗎,嫦娥點了點頭,輕聲道“紫鵑,去吧!”


    紫鵑也不敢多問,匆忙去冰心閣,片刻過後,煙蘿已來到嫦娥的麵前。


    “仙子,你找我!”


    “跪下!”


    “仙子?”煙蘿詫異。


    “仙子讓你跪便跪吧,她自有道理!”


    煙蘿詫異的跪了下來“仙子的意思是?”


    嫦娥罩著輕紗的臉孔道“我這副瑤琴乃是這天庭至寶之一,其魔力僅次於伏羲琴”


    煙蘿困惑的看著嫦娥,嫦娥卻不再看她“上次時間倉促贈予你。你可要好生護佑她!”


    “煙蘿定會護佑她如生命!”


    “好,那,你便在此叩首!”


    煙蘿雖心內詫異,卻依言衝著瑤琴叩首三次,那瑤琴鳳尾處。那抹殷血色更勝,無人自奏起來,琴音嗚咽,似乎有殷紅的血淚在虛空中盤旋。


    嫦娥盯著那抹妖異的紅光,沉默了一會兒,紫鵑輕聲道仙子“呃。煙蘿起來吧!”


    嫦娥已飄身到了煙蘿麵前“隨我來!”


    “呃”煙蘿心內卻是有些緊張,嫦娥仙子雖是蒙著麵紗,可煙蘿怎麽覺得她似乎要跟自己說些什麽呢,那麽這些似乎又跟她的身世有關呢?”


    煙蘿覺得自己的心躍動了很是利害,瑤兒也不安的道“煙蘿姐姐。你在緊張嗎,你的心跳的很厲害呢!”


    “瑤兒,別說話!”


    “哦,知道了!”


    嫦娥已站在雲床前,微微伸手,那銀色的小匣子已自雲朵之間現出形來,已到了嫦娥的手中。


    她輕歎一聲打開匣子,銀光閃耀“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子逸的淨水之淚,並不是我偷來的,至於如何得來不是重點。”


    “煙蘿。你準備好了嗎?”


    “仙子,煙蘿有些糊塗了,你想要煙蘿知道什麽呢?”


    嫦娥卻是迅捷一拉煙蘿,一麵巨大的鏡麵已現在眼前,嫦娥和煙蘿卻是沒了蹤跡,隻留下紫鵑與瑤兒“大眼兒瞪小眼兒。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月城的消息嗎?這裏便是月城”嫦娥指了指一片灰敗的所在。冷然的說道。


    “月城?這不是月城,月城不是這樣的斷壁殘垣!”煙蘿搖了搖頭。


    “你想看她恢複原狀”煙蘿隻覺得自己身體被嫦娥一拉。場景變幻,卻是那場大火。九天之上突然爆出一大片金色的光芒,煙蘿眼見著一個碩大無朋的器皿如塌陷的天之角,整個砸在月城之上,塵煙四起。月城頃刻間化作灰燼。


    “不,這不可能!”煙蘿想要撲過去,身體卻被嫦娥緊緊的拉住。


    一抹寶藍色的身影長身立於這廢墟之間,那些甲胄加身的怪人,在他麵前紛紛跪倒“陛下,無一人生還!”


    “知道了!”


    “陛下,那紫金果的精魂尚未找到!”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


    “屬下遵命!”話畢那寶藍色身影已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層層雲霧之中。


    煙蘿卻滿臉是淚,不能自控。嫦娥與煙蘿已回到冰心閣,煙蘿大口喘著粗氣。


    瑤兒飛向她“煙蘿姐姐,你怎麽了,你說句話啊,別不理瑤兒啊!”煙蘿依然大口喘著氣,剛剛那麽遠的距離,煙蘿卻聞到了一抹熟悉而陌生的氣息,那樣濃烈而霸道的“龍涎香”之氣。


    “仙子,就是因為紫金果?月城才覆滅的?”


    嫦娥沉默半響“這隻是一部分,有一部記憶被子逸鎖了起來,我現在也不能給你看!”


    煙蘿邊朝後倒退,邊口中喃喃道“都是因為我,所以月城才覆滅了?”


    “都是因為我,娘親和阿爹才被抓了起來,是不是!”煙蘿眼中一滴淚都沒有,有的隻是深深的絕望。


    “想哭便哭吧!廣寒宮最缺的便是眼淚!”


    “煙蘿,你知道什麽是真相,你覺得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嗎?”煙蘿幹澀的眸子看向嫦娥,輕紗掉落,露出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孔。


    嫦娥普通的臉孔之上帶著點怪異的笑”世事變化莫測,從前的美豔絕倫,熬到如今也不過一張臭皮囊而已。


    “月城的日子總是那樣讓人懷念”


    “這麽說仙子是承認與月城的牽連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還能做什麽改變嗎”


    “仙子?煙蘿還是不懂,不過就是想要紫金果,為何要屠城?誅殺令真的是天帝下的?”


    嫦娥沉默了半響,卻一句話也未說出來。


    “月城何來魔種,都是子虛烏有的說頭,說到底都是紫金果,都是因為我是不是?”煙蘿眸中痛意再深一層。


    “若我現在去找天帝,他肯讓月城的百姓複活嗎?”嫦娥還未回話,煙蘿兀自搖了搖頭“怎麽會呢,這樣有損天庭顏麵之事,天帝斷然不會如此。!月城的百姓何其無辜?”


    嫦娥淡淡的笑“難怪子逸和墨瞳都說你心思純真!他們都小心翼翼的保護你小小的自尊心!倒是我癡了”


    “無辜的又何止他們?那座城池早在我飛仙成為月宮之主時已被天帝下了誅殺令”


    “月城的滿城妖邪是天帝的一塊心病,如今既然有人揣摩天帝的意思要絞殺月城,天帝又怎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


    “仙子,您句句在理,可是您又怎肯在自己的仇人身畔笑顏如花”煙蘿眼中現出一抹厲色。


    嫦娥苦笑道“是啊,這樣的日子,我也是過夠了!


    煙蘿兀自將一口銀牙咬的嘎吱作響,嫦娥見她緩緩轉身,臉上帶著無限的憂傷,嘴角卻是笑著的,一絲妖異的血絲緩緩的滑過尖尖的下頜,如綻放在絕境的曼陀羅花,迷幻多姿,卻擁有劇毒


    “煙蘿,現在你都知道了吧,這個天庭不該是你待的地方,我會送你離開”


    “娘娘,你何必拿全城的百姓來救一個微不足道的我”


    “你說什麽?”


    “你們想要的不就是我體內的紫金果嗎”


    “啊-----!“月宮中突然傳出痛側心扉的哀鳴,這聲音將月宮的屋瓦全數震碎。


    嫦娥隻是站立在原地,兩眼含淚的看著被痛苦所環繞的煙蘿,這隻小小羽妖,絕色的臉孔之上的多了一抹堪透世事的了然。


    紫鵑仙童匆匆跑了進來“仙子,天兵已將整個月宮團團圍住,要仙子你交出月城魔種。吳剛和玉兔正在外間抵擋,可廣寒宮的大門就要被他們攻破了”


    煙蘿終是停止了這樣的喊叫,轉過頭嘴角仍是掛著妖異的血色“不忙,我自會給天帝一個交代”


    “站住!煙蘿,這裏是月宮,凡事你得聽我的”嫦娥攔住了她。


    喝住煙蘿,嫦娥又對紫鵑說“去吧,告訴來人,煙蘿是我月宮中人,誰想帶她走,除非鏟平我整個月宮”


    煙蘿淡淡笑道”仙子,煙蘿本是不詳之人,來到天庭隻為月城的百姓,可如今才知,月城的百姓就是為我所累,他們何其無辜,煙蘿才是罪該萬死的那一個,仙子你就讓我去吧”


    ”不行,本宮說不行,誰也別想阻攔!“煙蘿在嫦娥眼中看到了某種熟悉的倔強。


    “月宮大難,遣散各人,你也隨他們去吧,免得被本宮所累”


    “仙子,紫鵑得您大恩,願與您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好,說的好“說著她轉頭看向製造七彩雲霧的那柄瑤琴,對紫鵑點點頭


    紫鵑會意的將琴帶了出去。


    圍困在天庭之外的天將被突然掉出的一柄瑤琴驚得散開去


    紫鵑身著盔甲出現在月宮之外,倒是那托塔天王李靖疑道“紫鵑姑娘你這是何意?”


    “天王有禮,就請天王去請天帝的旨意來,若是天帝見了瑤琴還想鏟平月宮,廣寒宮也絕不坐以待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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