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聽到煙蘿與子逸的對話,也向下看去,窄窄的劍身之下,一片虛無,秦烈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搖晃起來,一個不留神滑下劍身。


    “啊----”秦烈大吼一聲,已沒入重重雲霧中,沒了蹤跡。


    “秦烈!”


    “看來秦兄是第一次禦劍,尚未掌握要領”子逸眼角一抹笑漸深,不待煙蘿開口,虹鳴劍也同時沒入雲層深處,劍身劃過氤氳的煙雲,不斷朝下,煙蘿踉蹌的滑了下去,已到了劍尾處,子逸手指間彈出一道晶瑩的光芒,煙蘿的身體被光芒帶了回來。


    四下白茫茫的一片,煙蘿微微喘息“逸哥哥,找到秦烈了嗎?”


    子逸眉頭微鎖“煙蘿你抓緊我!”煙蘿下意識的拽住子逸寬大的袍袖。


    虹鳴劍在雲層之內來回遊走,速度極快,終於衝破雲層,看到秦烈的身影。


    秦烈剛剛掉落雲層之時,還在大聲呼喊救命,在掉落的過程中,越來越覺得呼吸艱難,眨眼之間已暈了過去。身體卻沒有停止朝下落去。


    熱鬧的長安城,朱雀大街上大家紛紛對著一閃而逝的流星許願,卻不妨自半空中居然掉下來一名男子,男子在掉落的過程中突然驚醒,看到自己急遽下降的身體,對下麵的人群大喊道“下麵的人,接住我啊!”


    人群迅捷散開,眨眼間男子便要掉落的地方已露出一片空地來。


    男子無奈的抱住頭,眼見著便要摔落,人群中突然發出一片驚呼。


    男子覺得身體似被什麽接住了一般,好半天才敢張開眼睛。


    雲層之上突然竄出一柄帶著虹彩之光的寶劍,劍身之上那一對男女。似自畫中走出來的一般,不,應該是從畫中飛出來一般。


    前麵的女子眉眼冷峻,麵目如畫,周身散著青碧色的光華,而她身後的那一身白衣,飄逸除塵的白衣男子更是如謫仙般的人物。


    那男子寬大的衣袖一卷青碧色衣裝女子。兩個人在半空中飛旋而下。在半空中輕盈落下人群中一片驚呼,而那柄帶著虹彩之光的寶劍卻接住了不斷下墜的男子。


    秦烈張開眼之時,他已被長安的百姓團團圍住了。


    很多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他很是詫異看看自己周身上下居然分毫未損,他茫然的站起身來“喂,有什麽好看的,沒看到帥哥嗎?”


    “帥哥倒是沒看到。神仙眷署倒是有一對!”


    “神仙眷署?”秦烈詫異的衝著人群所指的方向,子逸正輕擁著煙蘿。飄落在人群中,煙蘿稍微有些頭暈。


    “煙蘿!”


    “逸哥哥,我沒事,秦烈呢!”


    “哎呦、哎呦!”秦烈突然哎呦起來。煙蘿奔到他麵前,上下打量卻未看出哪裏有傷,難道是內傷。


    “秦烈。你傷到哪裏了?”煙蘿扶住秦烈的肩頭問道。


    子逸抬手一指,虹鳴劍劍身縮小。飛回子逸身上。


    周邊民眾倒頭便拜“神仙啊,神仙啊,大家快磕頭!”眾人匆忙跪倒一大片。


    “請神仙庇佑讓我家兒媳婦填個大胖孫子!”


    “請神仙護佑,讓我發大財!”


    “請神仙庇佑,讓我中狀元!”


    大家七嘴八舌許下各種誓言,卻發現那白衣神仙就在大家跪拜的一瞬間沒了蹤跡,連那綠衣女子和隻喊哎呦的黑衣男子也同時消失了。


    眾人皆驚,紛紛傳說遇到真正的仙人了,有福報,定然要多行善事,才可保得家宅平安。


    子逸一手一個拉著煙蘿和秦烈回到醉煙蘿茶館之內。


    室內正在飲茶的兩人,對突然出現的三人,驚的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雲鶴還好些,這幾日相處下來,已覺得煙蘿身邊的眾人似乎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氣場,更何況那個自稱子逸的人,居然會他雲家失傳很多代的解毒之法。


    他殘存的記憶裏還記著煙蘿毒發渾身變作青色的可怖樣子,還有茶館裏突然多出一個麵容賽天仙,性格卻古靈精怪的瑤兒姑娘,奇怪的是自她出現後煙蘿閨房中那隻叫瑤兒的鳥兒就不見蹤跡。


    雲鶴在每次見到瑤兒之時,都在她背後拚命的看,很希望找出半根羽毛的存在,這也是瑤兒總跟他鬥嘴的原因所在,所以雲鶴對於子逸和煙蘿的突然出現,非常有心裏準備。


    至於秦烈,他自稱要到鬼界取幽魂草,居然和煙蘿一起回來的。


    雲鶴隻是胡亂的揣測,可坐在雲鶴對麵的平王已有些坐不住了,他正與雲鶴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關於如今的時局,自從得知煙蘿還在人間,而且就在長安城,距離王府是如此的近,他便每日絞盡腦汁的想要來這裏。


    昨夜雨下的很大,不知為何,他突然心慌意亂起來,王府內的日子雖是如常,朝堂上的瞬息萬變,他也可以應付。


    可回到王府,見到王妃那張萬年不變嫵媚嬌羞的笑臉,他怎麽都覺得累;原本月兒那裏便是他的安樂窩,可如今月兒對他總是淡淡的,他也不想問,憂心煙蘿的毒是否解了,雲鶴那個滿不在乎的樣子,總是讓他心有不安。


    見了雲鶴也不多言,便要朝樓上煙蘿所在的房間走去,卻被雲鶴攔了下來。


    “平王,等一下!”


    “雲鶴你做什麽攔著我,莫不是煙蘿出來什麽事兒?”


    “沒有,你聽我說,煙蘿他現在不在!”


    “她不在?她傷的那樣嚴重怎會不在?你少誆我,可是煙蘿毒發了”李平臉色驟變,一把推開雲鶴。


    雲鶴被他推倒在一側,李平已三步並作兩步跨上了二樓。


    可剛剛到了樓上就被一身藍衣的嬌俏女子攔住。


    “站住,喝茶一樓請,二樓不待客!”這女子麵上含霜,說話的語氣和煙蘿如出一轍。


    李平一愣“你是誰。這是煙蘿的房間,你是怎樣進來的!”李平一派貴公子的架勢並沒有嚇退瑤兒。


    “我是誰你管不著,現在請你到一樓等著,煙蘿姐姐這會兒沒時間招呼你們,你要喝茶,明日再來。


    “本王偏要進,你能奈我何?!”


    “那你就試試!”小女子話畢。臉上的冰寒已消。嘴角多出一抹笑來。


    李平雙眸微眯,眼中閃出一抹危險的氣息,他還不待發怒。眼前已是藍影一閃,自己的身體,居然就那麽被無名之力牽引著,摔到樓下。


    雲鶴剛氣喘籲籲的奔到樓上。便看到尊貴無比的平王殿下,居然被瑤兒一脖領甩出二樓。隨後重重的摔在一張桌子上。


    雲鶴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了“瑤兒,你闖了大禍啊!”


    瑤兒不屑的等了她一眼“在煙蘿姐姐回來之前,誰也不許來這裏,包括你在內。趕緊下去!”瑤兒示威式的伸了伸胳膊。


    那邊李平還沒看明白怎麽回事,身體已做自由落體運動,被摔在桌子上。幸虧他平日裏勤練武藝,若不然這一下子。可不要被摔死了。


    雲鶴已到了近前,一番忙亂之後,這才舒了口氣“王爺大人,你以後莫要嚇唬草民了。草民賤命一條,可是賠不起你的!”


    “少囉嗦,本王還活著嗎?”


    雲鶴扶起平王道“不但活著,而且沒有一點兒損傷,雲鶴此時的心裏越發覺得瑤兒有問題了,這樣高的距離便是武藝高強之人摔下來,也不可能毫發無傷啊。除非傷人者,有意保護。


    李平憤憤的衝著二樓的瑤兒道“大膽刁民。敢傷平王,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


    瑤兒自樓上隻哼了一聲“你傷到了嗎?哪裏有傷?”


    李平一時語塞,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


    “好了,王爺,你先喝口水壓壓驚,這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別跟小女子一般見識了!”


    李平坐下剛剛喝了一口水,子逸和煙蘿三人,鬼魅般現身。


    李平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看到秦烈跟見了鬼一般,以手點指“你,你,煙蘿你怎麽可以跟這個人拉拉扯扯的”


    煙蘿扶著呲牙咧嘴的秦烈坐在李平的對麵“秦烈受傷了!”


    “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看看你啊,你的毒解了嗎?”李平滿是關心的看著煙蘿,最後目光膠著在煙蘿放在秦烈肩頭上的手。


    雲鶴聞言,給秦烈把了把脈“他不過驚嚇過度,沒有嚴重的外傷”


    李平聽聞,一把拉過來煙蘿放在秦烈肩頭的手“煙蘿,你看他沒事啊!”


    煙蘿不悅的皺了皺眉“平王,你不回府陪你的王妃,總來我這茶館是什麽意思?”


    “煙蘿,我是擔心你啊!我!”


    “好了,煙蘿已經說過了,平王請回吧!”秦烈隨之做了個請的姿勢。


    李平有些尷尬,他還不曾遇到這般目中無人的“刁民”,一時間想要擺擺王爺的架子,卻擔心煙蘿會看不起他;若是不擺架子隻覺得胸口這悶氣卻散不出去。


    正在為難之際,隻聽煙蘿冷冷的道“平王請隨我來!”


    說著煙蘿已上了二樓,子逸淡淡笑,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飲起來。


    李平欣喜的跟著上了二樓,秦烈也想跟上去,走到半途響起煙蘿那雙丟過來的白眼球,便沒了興致,坐在樓下與子逸對飲起來。


    樓上瑤兒一頭撲倒煙蘿的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姑娘,你是?”


    “煙蘿姐姐,我是瑤兒啊!”


    “瑤兒?瑤兒你好美啊!”煙蘿冷然的臉上總算多了一抹紅暈。


    “姐姐,你幹嘛讓他上來,這個壞人想趁著你不再闖進來”


    “喂,你別惡人先告狀啊,本王—我雖不打女人,也不能由著你胡來!”


    “你那是打不過!”


    “瑤兒,你且在這裏等我,我跟平王有話說!”


    瑤兒點了點頭,瞪了平王一眼,也不再多言。


    煙蘿帶平王進了臥室,一會兒的功夫室內傳來一聲重物擊地的聲響,眾人皆驚,匆忙朝煙蘿的房間而去。


    瑤兒更是一下子踹開煙蘿的房間,飛奔入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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