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玲瓏珠上方現出一團黑氣,黑氣乍然現出,天帝劍眉微蹙輕斥道“你出來作甚?回去!”


    “她已今非昔比,你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原本洪亮的聲音,如今變得如此虛弱,折疊出去的聲波似斷了線般虛弱無力,發出聲音的便是那黑氣之內的老者。


    “哼,已然傷的這麽重,那樣沒用還跑出來逞強做什麽。你這是要丟我帝皇宮的顏麵嗎?”天帝字字結冰的道


    老者舒朗一笑“你又好到哪兒去!”


    “朕,是天界至尊!哪兒需要你這老妖怪操心!”說著一甩袍袖,負手立於龍椅之前。


    老人嘶啞的一笑,聲音難聽至極“是啦,老人家是不中用了,還請天帝陛下記得,終究是你欠了玉羽一族的!”話畢已隱身在玲瓏珠之內,黑色光暈閃了幾閃同時隕滅。


    “朕先收了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羽妖,再來收拾你!”話畢一抹金光已到了香爐近前。


    玲瓏珠內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這聲音折疊著自帝皇宮的每個角落流連,伴隨著嫋嫋而起的煙氣,飛出帝皇宮外部。


    煙蘿成功抵達帝皇宮,自從三十三遊魂合一之後,她從不知自己有怎樣的力量,隻是從前隻能在三界六道的相思魔豆加上絳珠仙草的魔力也不過一個能在天界穿梭,一個在冥界,各界之間不能相互連同。


    可她現在居然可以隨著意念隨時穿越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在妖界之時隻覺得心內的哀傷與忿恨讓她體內激起一股強大的熱力,這股力量常常使她處於時空的狀態,隨之被莫名之力帶著進入九重天居然半點兒阻礙都沒有。


    短暫的時空穿梭裏她想了許多,這一次她定然要好好問問天帝,為何那般狠心將玉羽一族置於死地。


    帝皇宮內安靜的有些詭異,煙蘿一身青紫色的戰袍,出現在氤氳的煙氣裏。


    右手執著紫光寶劍,劍身現出凜冽的殺意,煙蘿一步一步的走向天帝。


    天帝正在飲著一杯茶,見到煙蘿現身隻是輕輕叩擊茶蓋兒。一雙虎目望著渾身散著殺氣的煙蘿。


    “煙蘿子!你是來殺朕的?”天帝說著拿起茶碗輕輕吹了下水麵。


    煙蘿抬起右手將紫光劍高高抬起,朝前覺著,劍光寒涼,絲絲涼意自劍尖兒流瀉而出。


    天帝不為所動。連眉頭都未動一下“就憑你?”聲音很輕,卻似自煙蘿耳畔響起一般。


    煙蘿猛然回頭,天帝模糊的臉孔突然消失“你不配做朕的對手!”那聲音又自右側肩膀處響起,煙蘿再將頭扭了過去,同時右手的劍氣刺向發聲處。


    哪裏還有半個人影?倒是將個正在散著龍涎香的香爐劈個粉碎。


    那凜冽的香氣頓時散在空寂的大殿上。煙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


    “嘖嘖嘖!就這麽點兒本事,也配與朕鬥!”


    煙蘿收起紫光劍。站在天帝的對麵“天帝陛下,你曾說這天下都是您的,那三界六道的子民都是你的子民,那煙蘿倒是不懂了,你為何要毀了玉羽一族,又為何要對玉羽一族的先祖動手!”


    天帝將手中茶蓋重重叩在杯子上,發出瓷器粉碎的聲響。


    “煙蘿子,你就如朕手中的茶碗!”


    “煙蘿明白。陛下若不高興了隨時可以讓煙蘿隕滅,可是陛下。你試圖掩藏的真相,真的能夠完結在此嗎?”煙蘿停了下來。


    “煙蘿子早已不是隻會在九天之上輕歌曼舞的羽妖!”


    “哦?”天帝饒有興味的上下打量她,隨後緩緩起身,帶起頭頂的流蘇叮當作響“朕想起來了,你的確不是一隻小妖而已!”話畢一團金光突然到了煙蘿麵前


    一張鉗子般堅硬的手掌扼住煙蘿的手“你是朕的欽點的羽仙!”


    煙蘿試圖甩開天帝的桎梏,可她似被人施用了定身術,一時間不能分身,天帝另外一隻手掌自煙蘿細嫩的臉頰上摩挲了幾下


    “若是朕沒記錯,這個時辰你該呆在淨水與子逸聯姻才對!現在你卻帶著凶器闖進朕的寢殿說要殺朕!小妖,誰給你的膽量!”話畢長手一帶已將煙蘿圈在自己懷中


    濃烈的龍涎香近在咫尺的呼吸。煙蘿惱怒的側開臉,天帝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像!真是太像了!難怪朕對著你時總會有種錯覺!”


    “不隻是容顏相近,便是性情也近似幾分!若不然你覺得自己能活這麽久嗎?”


    “陛下說的冠冕堂皇,說到底您還不是為了達到自身的目的。否則你豈會對玉羽一族手下留情!”


    “你懂什麽?那是他們逼得,都是他們逼得知道嗎?”天帝的情緒有些微的失控, 他強行帶著煙蘿來到龍椅之上“你看這裏的所有,都是朕一點兒一點兒守護得來的,不管是誰想要破壞朕的一切,朕絕不輕恕!”


    “當年明明是你對玉羽一族下了黑手。天帝陛下,這件事你還想狡辯嗎?”


    天帝鬆開煙蘿,煙蘿趁機自他懷中滑了出去


    一柄殺氣滿溢的光劍已抵在天帝心口處。


    “你以為真的能殺的了朕?”天帝笑的很是詭異,煙蘿眼眸散著深紫色的光,重重朝天帝的心口處刺了過去


    一抹金光爆現將煙蘿震的飛出去老遠,重重摔在地上。


    天帝隨之到了她的麵前,金光罩了下,煙蘿的前胸處一柄光劍沒入閻羅殿胸口


    煙蘿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光劍吸走了一般


    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天帝已變作無數個晃動的人影。


    後背重重的摔在冰冷的石板上,口中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她似乎看到一片明黃色的光正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很冷,自骨縫之內散出來的冷,將她寸寸凍結。


    “你,你居然真的殺了她!”蒼老嘶啞的聲響自身後響起。


    天帝轉身朝身後人看過去,唇角處露出一抹笑來“這隻妖孽早該寂滅,朕由著她世世輪回,不知過了多少世,今日朕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夠寂滅!”


    “沒救了!”老者搖了搖頭,一抹金光環繞在煙蘿身上,煙蘿的身體被光芒帶的離開地麵。


    隻離開半米又跌落下來。老人跌倒在地上不住咳嗽


    “已經如此不濟了,還想要救人,老東西你難道嫌自己活的太長了嗎?”天帝坐回龍椅上,再次換了盞茶,輕輕吹開浮在水麵的褐色葉片。


    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好苦!”


    “天帝陛下,你是不能殺掉這隻羽妖的!”


    “這是為何?”


    “朕不但要殺了她還要讓她形神俱滅!”話畢一抹金光自掌心化出,重重擊向煙蘿的身體


    老人要去救護已然來不及。


    各色光芒自半空中爆裂開來。煙蘿的身體早已消失不見。


    光影深處一抹人影現了出來,紛紛零落的的塵埃裏共工那張霸氣的臉孔再次現了形。


    “共工!”天帝驚得半響未說出一個字來。


    倒是傾天冕緩步站了起來,走到共工的麵前,氣息微弱的道“多少年了,我總想著有一日能見到你,親自向你謝罪!”


    “老東西你做什麽?”天帝咆哮著道


    老者衝著共工鞠躬道“一念成魔,當年之事,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傷了玉羽的族人,後期的種種皆因我的一時貪念造成大禍,對於玉羽一族的覆滅和煙蘿子今生的所有的坎坷都是我一人所為,我認了!今日你我既能相見,也是天道輪回,你若向我討回公道我無話可說,隻有一樣,這些並不是天帝陛下的錯,他的錯隻在於執念太重,受了魔君的誘惑,可這三界六道的陰陽平衡不能被打破,一旦被打破,那魔君出世就再也不能控製了,共工大神,老兒知道你是上古戰神,老兒不乞求你的原諒,隻期望你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到老兒身上即可!”


    “閉嘴,朕不許你說了!”


    共工抱住肩膀站在老人麵前沉默著聽著老者說完,對於天帝的叫囂隻是皺了皺眉頭


    “這些年我一直半夢半醒,不知道今昔何夕,腦海中隻有一個目標便是尋找靈姬,若說與天帝有什麽恨意,倒也沒有直接的恩怨,可我的女兒—月城的丫丫,也就是你們說的羽妖煙蘿子,她的所有痛苦全都來源於這個冷酷的天庭對吧!”


    “不!”傾天冕一聲驚呼,整座帝皇宮似被一團金光環繞期內,天崩地裂的聲響不斷傳來,三界六道間的結界便要破除。


    妖界


    伏魔山再次震蕩起來,大地寸寸龜裂,夜麒暗道不好,匆忙間將所有小妖帶進密室,隻覺得不斷有飛沙走石撞擊妖界的密室,大片塵埃落了下來,一時間密室之內鬼哭狼嚎,蝶妖不安的拉住他的手“會不會羽妖那裏出了岔子!”


    夜麒抬頭望了眼跌落的塵埃一語不發。蝶妖帶著哭音道“若是魔君因此出世,第一個毀滅的便是整個妖界!”


    夜麒講一個輕吻落在她的唇上“別怕,若是一切成真,我們一起赴死!”


    天界帝皇宮外


    墨瞳抵達帝皇宮之時正趕上內裏天崩地裂,眾天兵想要靠近,卻半點兒也不能。


    眾仙正在煩惱之際,太上老君現身對眾仙道“眾位仙友莫要驚惶,本道已算過,此次有驚無險,請各位打坐以守護整個天界,天界穩定了,三界六道才能安穩。


    眾仙紛紛點頭,眾人一心聚氣成一層結界。


    聞訊趕來的各路妖邪觸到結界便消失殆盡,一時間天崩地裂之勢稍稍緩解。


    墨瞳祭出紅繩化身一抹紅光飛入正殿之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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