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強忍住困頓,起來洗漱。


    這倆小子還算有良心的,竟然沒有遽然而去,還知道把她送回來,也不枉她白忙活一晚。


    洗漱完畢,疏影便腰酸背痛的去上班了。


    午休的時候又有同事在八卦,


    “哎哎!聽說了嗎,咱們公司馬上要空降一位總經理秘書了,好像是剛從新加坡留學回來,也是一個富家千金呐。”女子的聲音帶有一種八卦先鋒的榮譽感。


    “嗯嗯對啊!”有人立馬附和道:“好像是我們太子爺的發小的神一般吧,青梅竹馬呀!聽說啊這次就是為了他特地回來的,想必目的不純啊!”


    “哎,我們這些小嘍囉也就隻有觀望的資格了,做人啊,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女子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故意把聲音提高,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角落裏的疏影。


    疏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也不表態。倒是楊彤聽不下去了,倏地扔掉了手中的勺子,想站起來和她們理論,卻被疏影製止了。


    疏影在心裏不禁默默的歎了一聲氣,總覺得她的命真的好苦,在哪都會被排擠。


    由於陳太子最近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疏影所在的部門,引起了周圍敏感女同事的注意和猜疑:總經理以往總是一年都難得來一次,怎麽最近來的這麽勤快,唯一的原因肯定就是新來的那個花瓶了。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妄想山雞變鳳凰。


    疏影在這裏並沒有坦露自己的身分,也沒有幾個人會認識她。周圍的同事開始排擠和疏遠她了,在工作上,也開始給她找各種各樣的麻煩。疏影對於這些無聊至極的幼稚舉動,雖不甘心,但也無能無力,隻好默默無辜的替他未來的女朋友受了。


    不過,每次遠遠的見到陳觚時,她幾乎都是繞道走的。她還從未覺得“避嫌”這個詞這麽沉重。


    最近陳氏公司和單氏公司都非常繁忙,陳氏公司最近和單氏公司合作完成一個德國的大訂單。陳氏雖然和單氏不是同一行業,但陳氏必須借助單氏的工廠才能按期交貨,所以,近幾個月,這兩家公司都在為這個案子忙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員工們連續多日的加班加點都快丟了半條命,每天都是渾渾噩噩度日,就連一向通宵熬夜打牌,還能精神充沛生龍活虎的楊彤,最近也像秋日裏的甘草一樣,毫無生機了。


    昨晚又熬了一整夜的楊彤,一上午都感覺十分困頓。早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站起來泡了一杯咖啡,端著咖啡神情恍惚的楊彤沒注意到前方有人,一下子撞了上去,咖啡也盡數倒在了那人身上。


    待她反應過來後,她連忙欠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便抽出紙巾幫對方擦拭。


    被她撞到的女子皺眉嫌棄的一把推開了她,不由分說,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


    楊彤頓時就被打蒙了,呆了半響。反應過來後剛想衝上去拚命就被旁邊的同事拉住了衣角。


    女子見狀不由冷笑,聲音一如她的人一般淩厲,開口道:“沒長眼睛啊,瞎子嗎?你知不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啊,你做一年也賠不起啊。”女子邊說還邊用塗著黑色指甲的手指點著楊彤的肩膀。


    周圍的同事見狀紛紛都圍了過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製止,這女的一看就是來頭不小,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名牌,他們得罪不起。


    疏影聞聲也趕了過來,就看見楊彤麵色難看,渾身隱忍的顫抖著,僵硬的立在過道上,麵前站著一個極其傲慢的漂亮女子,眼神一直都是高於眾人頭頂的,冷豔自持的姿態讓眾人乞歎不及。


    女子一身鵝黃色緊身連衣裙,身材奧凸有致,皮膚白希,麵容冷豔,除卻她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她還是很有觀賞性的。


    女子似笑非笑的抱臂在胸前,冷聲開口讓楊彤向她道歉。楊彤自然不肯,氣憤的把頭扭過去,剛剛明明就已經道過歉了,再說,還白白挨了一耳光,沒還回去就不錯了。


    見楊彤不道歉,女子震怒道:“不道歉就收拾東西滾出去,我可告訴你,一旦離開了這裏,你也別想在z市有立足之地了。”


    女子語氣十分張狂,更是不屑一顧的眼高於頂。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置疑她的話。


    周圍平時和楊彤關係還算不錯的同事也開始好言相勸道:“彤彤啊,你就道歉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惹不起這些人啊.。”


    楊彤顯然也知道現在不是伸張正義的時候,況且,她也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楊彤噘了噘嘴,神情有些不情不願,微低了下頭,囁嚅了一聲:“對不起。”


    女子仍是雙手環胸,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幾聲,“你以為一句道歉就完了,哼,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女子悠閑的來回踱著步子,看著她優雅的輕笑,“除非你現在給我下跪,不然.。。免談。”女子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淡淡的語氣說著。


    楊彤倏地抬起頭,憤怒的瞪著對麵的女子道:“我憑什麽給你下跪?”


    “憑什麽?”女子囂張的笑了笑,“就憑我比你尊貴,就憑我是你的衣食父母。”


    說到父母,楊彤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還在住院的父親,不由悲從心起。楊彤此時強忍住淚水,心中無限酸楚。從小到大,雖然家境不富裕,但她也沒有受過這種氣。從小她也是父母的掌中寶,被父母當作小公主一樣對待的,自從父親生病後,家裏的生活條件也大不如前了,她也放棄了考研,步入社會為生計而拚搏。


    雖然知道傲骨不能丟,但家裏還有生病的爸爸急需用錢了,她不能沒有這份高薪的工作。


    楊彤低頭的同時,幾滴淚也悄然而落。她緩緩的跪了下去,卻在下一秒被人一把拉了起來,她詫然抬頭,便看見疏影滿含擔憂的眼神,灼灼的看著她。


    終於,淚水決堤,楊彤再也無所顧忌,抱著她失聲痛哭起來,她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向她傾訴。


    疏影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著她,等她發泄完,疏影便拉著楊彤旁若無人的向門口走去。


    “站住,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女子的聲音幽幽傳來。


    “不是你讓我們滾嗎?”疏影沒有回頭的淡淡回道:“我們這就滾,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完疏影便拉著楊彤收拾好所有東西後,便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大樓。


    疏影帶著楊彤去了一家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楊彤的眼睛仍是紅腫。


    “黛黛,對不起,把你也連累了。”楊彤淚眼婆娑的哽咽道。


    疏影安撫的笑了笑,“沒關係的,她不會拿我們怎樣的,隻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而已,工作可以再找嘛。”她的語氣很輕鬆。


    楊彤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疏影看了她半響,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實在不行.。”疏影猶豫了一下,“實在不行,就去單家公司吧,我可以跟哥哥說一聲的。”


    “真的可以嗎?”楊彤眼睛明亮起來,眼裏依舊盛有淚水,她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閃著希冀的眸子灼灼的盯著她。


    “嗯,當然可以,不過得委屈你從頭做起了。”她不想楊彤讓人在背後說三道四,讓她從頭開始,對她應該是好的吧?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有工作就行了。”楊彤喜笑顏開道。其實,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麻煩她的,如果不是現在實在是走投無路,她是不想她費心的。


    晚飯時,疏影簡明的說了這件事,單楓沒說什麽,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楊彤滿懷希望的去麵試,卻任被主考官委婉的拒絕了。考官看楊彤一小姑娘也不容易,便好心的告訴了她真相,說是上麵高管吩咐下來的,好像是有人囑托過他們,但凡有叫楊彤和單疏影的人前來應征,一律拒絕,違者,後果自負,他們也沒有辦法。


    考官們麵麵相覷,彼此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心裏也十分驚歎,看來那女子當真來頭不小嘛,口氣竟然這麽猖狂。看主管接電話時的恭敬神色,想必又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疏影得知後此事後疑惑非常,單楓明明點頭答應了,怎麽會突然反悔了?以她對單楓的了解,他不是一個會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的人。也就是說,這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暗箱操作的,到底會是誰了?那天的那個女子肯定是有深厚背影的,看她那頤指氣使的氣勢就知道,她絕非善類,也絕對不簡單。


    那女子的魔爪都能伸到單氏來了,想必其它公司也不會幸免,與其在出去碰壁,還不如留在這裏了。以楊彤那單純的性格還是待在這裏她比較放心。


    疏影不想因為這件小事去麻煩她那日理萬機的哥哥了。於是,也隻得拿出單家大小姐的身份來壓人了。


    一個人被逼到絕境時,也就什麽顧慮都沒有了。


    疏影落落大方的站在五位主考官麵前,態度溫和的看著他們委婉道:“各位主考官,你們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單疏影,今年二十五歲,畢業於耶魯大學心裏學碩士。我精通五門外語,是來應征翻譯一職的,”


    看著幾位考官麵露不耐,知道他們是鐵了心的不會收她們了,直奔主題,“哦!”疏影似想起來了什麽,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忘了介紹我的家庭背景了,我爸爸叫單遊齊,哥哥叫單楓,我想各位考官對他們應該不陌生吧?”


    看著考官們的臉色瞬間大變,又繼續道:“還有,忘了告訴你們,我也是持有貴公司百分之十股份的大股東。你們確定要拒絕我推薦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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