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散步時,單楓意味深長的看著疏影,淡淡的開口,“雙胞胎赴德國留學了,一個星期前走的,和他們同去的還有江家的江若。”


    單楓在說這話時,一直在留心著疏影的表情和舉動,試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可惜,天不遂人願,到最後,他也沒能發現她的任何異常。


    “嗯!”語氣平淡的像在談論著陌生人。


    疏影近乎逃避的拒絕談論一切有關雙胞胎的話題,她和他們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根本就不會有交點,也就沒必要在勉強相交了。


    單楓對於妹妹的這種反應,不太滿意,他本打算用她來暫時牽製雙胞胎的,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了,反而增加了江若和雙胞胎的關係。


    江為千方百計的把女兒也送到德國的心思早已是不言而喻了,如果他們日後真結成親家了,對單家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定的*影響,他該怎麽做,才能和江家分庭抗禮了。


    散步回來,單楓徑直去書房了,疏影和客廳裏的蔣泠盈打了一聲招呼後,也打算回房間,不料卻被她給叫住了,


    “黛黛,等一下,”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親切的喚著她,“反正你也沒有什麽事情,不如,過來坐坐,我們倆聊聊吧!”


    聊聊?


    她倒是不知道她和她之間還能有什麽話題可以聊,不過,她現在可是單家熊貓級別的人物了,多少還是得給她點麵子的!


    疏影頓住腳步,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蔣泠盈看著她笑著說:“黛黛,我弟弟去德國留學的事,你知道的吧,畢竟,你們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蔣泠盈一邊撫著肚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她。


    疏影裝作很驚訝的笑了笑,“哦,是嗎?!我不知道,他們並沒有告訴我,今天要不是你說出來,我也不會知道。”頓了頓,她又說:“還有,我和他們,其實很一般。”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把剛才單楓已經告知她的事說出來,既然哥哥是有意不想讓嫂子知道,她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是嗎?我以為你們那麽要好,他們最起碼會通知你一聲了,”蔣泠盈似無奈的歎了口氣,“哎,這兩個小子,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平時好的如膠似漆似得,怎麽也沒知會一聲兒。”


    疏影故作大方,不以為意淡淡的笑了笑,眼睛無意中瞟見了客廳牆角的高架上的花瓶,心中突然湧出一種莫名的悵然若失感。


    那個高架上原本是放置著一盆水仙的,卻被雙胞胎嫌棄說太矯情了,硬是讓人換成了現在的君子蘭,如今,看著這生機勃勃的君子蘭依舊旺盛開放著,疏影也不免想起了雙胞胎,那兩個和它一樣朝氣蓬勃的大男孩,此時,是不是也是快樂的。


    他們是那樣的陽光明媚、無憂無慮,不應該和她這種如‘黑色星期天’(一首被稱為死亡音樂的音樂,心理素質好的人不妨一聽)般陰鬱的人待在一起。江若確實很適合他們,她很善良也很純潔,雖然她莫名的不能接受她,可也由衷的承認,她的確很好,她早就看出來了,江若也是很喜歡雙胞胎的,如今,又追隨他們去了德國,豈不是皆大歡喜嘛。


    是啊!都皆大歡喜了,她也該祝福他們了。


    “嫂子,我不太舒服,就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哦,好吧!晚安!”


    “晚安!”


    蔣泠盈目送著疏影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本以為她那雙胞胎弟弟是很看重她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也許是她多心了吧,她之前還一直擔心弟弟會喜歡上疏影了,可能,他們也隻是一時新鮮罷了,時間久了,也就厭了,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可別鬧得太難看了,畢竟他們還有親戚這層關係了。


    次日,疏影無精打采的不肯出門,一整天都窩在房間裏看書,直到傍晚才被傭人喚下樓去。


    樓下,陳觚又來了。他今天穿的很隨意,一襲合體的淺灰色居家服,簡單清爽,沒有了工作時的嚴肅和殺伐決斷的氣勢,此刻的他看起來更有幾分眷家的相妻教子的家庭婦男的氣質。


    這樣的男子真的甘願為一個女子而放棄紅塵中的繁華,隻願意和她共度一生嗎?


    下樓梯時,疏影嘲笑自己多管閑事了。


    單楓見疏影下來了,笑意盈盈的簡單跟她說了一下陳觚的來意。


    陳觚的媽媽老早就想見見疏影了,說是經常聽艾荷阿姨誇讚她,連一向不太誇讚的陳觚也對她很是欣賞,所以,她也很想結識一下這個令他兒子都讚不絕口的女孩子。今天晚上,陳媽媽還特意準備了宴席,讓陳觚來請她前去陳家吃頓飯,希望她不要拒絕。


    疏影呆了呆,有些為難的看了眼陳觚,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卻被單楓用警告的眼神製止了。隨即單楓又把目光移向陳觚,開懷的笑了笑,“放心好了,她沒有問題的,陳阿姨作為長輩,能請她去聚餐,是她的榮幸才是,怎麽會拒絕了。”


    單楓別有深意的看了看疏影,示意她表個態,疏影幹坐一旁,隻剩點頭答應了。


    於是,十分鍾後,疏影就站在了陳家別墅的大門外了,疏影表麵上很平淡,心裏卻是很緊張的,她以前也聽阿姨說過這位陳媽媽的,她是一個性格很開朗豪爽,很直白,同樣也很挑剔的人,對於身邊的任何東西都很挑剔,無論人還是物,所以,她經常把寧缺毋濫這四個字掛在嘴邊。


    疏影在門外遲疑了一下,在心裏又把單楓腹誹了一遍,同時也疑惑陳觚的媽媽為什麽非要見她,該不會是這附近的人都被她奚落過了,她不想有漏網之魚,所以,今天讓她過來其實就是想找找她的缺點,順便再改教改教她,阿姨說過的,陳媽媽確實有這個習慣。


    陳觚覺察到了疏影的遲疑,以為她是緊張了,好心情的莞爾一笑,安慰她道:


    “不用緊張,我媽媽很隨和的,人也很好相處,不會刁難你的。”


    “如果你媽媽不滿意你以後的妻子,你會怎麽辦了?”疏影莫名的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嗯?”陳觚有些詫異,隨後看著她笑:“你想我怎樣了?”


    疏影平淡的看著他,“離婚嘍!”


    陳觚看著她笑了笑,沒接話,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疏影跟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這是什麽意思呢?


    千萬可別便宜了沈淩,她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陳家的客廳內,杜琴瑞拉著麵前的女子滔滔不絕,笑得合不攏嘴。旁邊的一眾被夫人特意囑咐過的傭人們也都笑米米的含蓄的力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察著女子。


    疏影此時已經完全的鎮定下來了,臉上帶笑,靜坐不動。


    麵前的陳太太雖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保養的很好,皮膚依舊光滑白希,五官精致,眼睛很傳神,精明而不失嫵媚的丹鳳眼,總是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激情感。疏影心中很是疑惑,陳太太這麽活潑性子的人是怎麽生出陳觚這樣深沉的兒子的,還真是讓人費解。


    陳太太的過分熱情讓疏影有些吃不消了,她從疏影小時候的興趣愛好,到長大後的學習工作,以及她在國外的所有生活經曆,事無巨細、麵麵俱到通通都問了一遍。其中問得最多的就是疏影的前男友分別都是那些國家的人,老太太很開放,還問了她很多有關男女之間房事的問題。當疏影麵不改色的告訴她說她至今為止隻交往過一個男朋友時,老太太笑了,立即止住了所有問題,一臉惋惜的看著她說:青春就是用來揮霍的、荒唐的,甚至還嗤笑她過得太死板了。老太太言行很直白,疏影一笑置之。


    陳老太太人雖然開朗,但手段心思卻不在所有人之下,看人更是精準的很,她豈會看不出麵前的這個過分漂亮的單家小姐對他兒子壓根就沒有那心思。但他那沒定性的兒子對她似乎還挺執著的,整天一門心思去專研怎樣討女孩子的喜歡。她這個做媽的雖看不得自己的兒子這麽低聲下氣的去追一個女孩子,但也隻有莫可奈何的沉默的立場。兒子從小起獨立性就很強,這次更甚,根本就不允許他們插手他和這個單家小姐的事情,不知這次他自己還能不能搞定。


    陳老太太收回思緒,儼然發現氣氛已冷凝許久了,這才記起這兩人都是那種不善言辭的人,忙打著哈哈尋找話題。


    杜琴瑞見疏影有些心不在焉,不滿的捏了捏她的手,“瞧瞧這雙手,長得多好啊,根根蔥白水嫩。”陳老太太拿起疏影的右手湊近眼前,認真的觀察了起來,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這女人的手啊可就是她的第二張臉,也很重要的,要長得和臉一樣,不能不重視的。”看到疏影的指尖有層粗糙的老繭,老太太不滿的皺了皺眉,“這手指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老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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