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臣欲言又止,眼眸深邃的看了小黛一眼,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今晚多了兩個以往相交甚少的朋友,葉言和葉欽,他們是陳觚帶過來的,雖交涉不多,不過這兩個人大家也並不陌生,在商場上也都是有往來的。


    葉言大大方方的拉著葉欽坐在了陳觚的旁邊,剛坐下便自顧自地和一直都心不在焉的陳觚聊天,完全把被她強拉過來的弟弟給晾一邊了。


    葉欽閑適的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長的看著正絞盡腦汁找話題和陳觚閑聊的葉言。都兩年了,她還沒有放棄,本來在得知陳觚和疏影訂婚後的她已經是死心了的,可誰又曾預料到會旁生意外了,自那以後,又恢複單身的陳觚也讓她一蹶不振的心又死灰複燃了。不得不說,他的確挺佩服他這個姐姐的勇氣的,明知道陳觚心裏一直都是深愛著疏影的,卻還是奮不顧身的飛蛾撲火,為了接近陳觚,一向不喜歡和人閑言碎語的姐姐,竟然每天下班後,主動去找陳觚的媽媽聊天,她並不掩飾對陳觚的喜歡,目的也很明確,她的這種大無畏的勇敢精神和對陳觚的癡情似乎也打動了陳觚的父母,他們都很支持她追求他們的兒子,並且向她保證,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在接受疏影的,如果她真的能夠打動陳觚,他們也不會反對他們交往的。反正本就是門當戶對,他們也很看好葉言,自是不會反對的。


    葉言在得到陳家二老的許諾後,便對陳觚展開了更加瘋狂的追求。隻是,陳觚對此一直都是置之不理的。他知道,陳觚也在等,他也在期待。他和葉言一樣,都在期待著他們毫無勝算的愛。


    其實,他又何嚐不是了。


    飯桌上,蔣越炯旁若無人的自斟自飲,一杯接著一杯,仿佛和酒有仇一樣,無窮無盡。小黛微紅了眼圈望著他,食不下咽。淡漠冷情、五官如精雕細琢般陰柔的臉,在酒的暈染下緋紅一片,白色襯衣也接開了幾顆扣子,襯衣袖子也一圈圈捋起來了,結實的手臂肌肉緊繃,彰顯力道。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很白希,甚至比大多數女子的皮膚還要白淨,難怪會給人一種柔弱感,隻是,他臉上疏離而不可親近的淡漠又讓人覺得他是堅韌的。


    就好比此刻,仿佛被世界遺棄,又仿佛丟棄了世界的他,雖然讓人有種很想把他擁入懷中輕聲軟語的溺哄,想替他撫平一切落寞和彷徨。但是,沒有人敢去,他的表情足以表明,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坐在他左邊的江若也在擔憂的看著他,心也隨著他越來越猛烈的酒而逐漸收緊,雖然她不知道他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和單疏影有關,也隻可能和她有關,


    “越炯,你少喝點吧!明天還要上班了。”江若鼓起勇氣,偏過臉直視著他,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已有幾分醉意的蔣越炯聽清。


    “對啊,對啊!”小黛連聲附和,“總裁,你的酒量又不是很好,還是不要再喝了。”


    蔣越炯淡淡的緊盯著手中的水晶般的玻璃杯,看著裏麵的酒液出神。


    江若和小黛無奈的對視一眼。


    飯桌上幾乎所有人都是知道蔣越炯今晚為什麽會如此失態的,不過,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會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友發泄。


    沈淩呆坐在蔣越炯的對麵,早已恨的咬牙切齒了。看著表哥這麽痛苦的折磨自己,心裏對單疏影的恨又加了一分。別讓她有機會,否則她一定會加倍奉還給她的。她不僅禍害了她的兩個表哥,就連無辜的陳觚也不放過,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的陳觚哥哥在得知單疏影不辭而別後的絕望,那種如信念坍塌的絕望讓她心疼,她本以為單疏影永遠不會在回來了,不會再回來禍害他們了,沒想到,她居然回來了,而且,還是那麽的若無其事、漫不經心,當別人都在因為她的到來而痛不欲生的時候,她也許是在自鳴得意、在沾沾自喜吧,自私如她根本就不配得到這麽多人的愛,他們的痛,她萬死難辭其咎。


    一頓飯,蔣越炯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倒是淺小黛,殷勤的為他布了一碟子的菜,可他卻一口也沒吃。


    “總裁,你吃點東西吧,光喝酒對胃不好的。”


    蔣越炯漫不經心抬眼,已酒氣上頭的他,眼睛氤氳一片,迷迷蒙蒙的樣子很像一個迷途的醉酒的大男孩。


    一向膽大開放的小黛此刻卻不敢直視他,眼神閃躲的垂下頭去。她從不曾忘記,她有多迷戀他這雙眼睛。他的眼睛很大很亮,時而就像會閃爍的星星,時而他的眼睛裏又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月白輕紗,輕紗如水,流淌在他眼中,時而緩慢,時而奔騰.......


    此刻他的眼中是波濤洶湧的。


    “滾開.....”因醉酒而神誌不清的蔣越炯,嘟噥著開口。


    小黛尷尬的怔愣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


    張臣見狀,連忙站出來為小黛解圍,“小黛,別管他,他不吃,我吃,拿過來,我不嫌棄。”


    眾人都知道張臣的心思,*的眼光在他們倆個之間掃視。小黛羞憤的瞪了張臣一眼,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賭氣的做到一邊去了。


    蔣越炯的話讓江若本想給他夾菜的手頓住了,好久才麵紅耳赤的悻悻收回手。


    葉言晃著高腳紅酒杯,似笑非笑的掃視著眾人,漸漸的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不知是笑別人那可笑的癡情,還是在笑她自己。


    同樣也已經醉眼朦朧的陳觚,好笑的看著蔣越炯這副模樣,又自嘲的猛灌了幾杯酒,心裏苦笑。看來,失落的不止他一個。


    飯畢,眾人又去了頂樓的娛樂場所,他們定了一個大包間,裏麵各種娛樂設施都很齊全,一入包廂,眾人便四散開來,各玩各的。


    蔣越炯獨自醉醺醺的坐在沙發上,雙臂搭在沙發背上仰坐在沙發上。即便是在如此可以放鬆心情的燈紅酒綠的場所,他也依然固執的冷漠著,全身崩得很緊。


    淺小黛拒絕了張臣的邀請,一直油走於蔣越炯的四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可能是因為他是她的老板吧,她被他奴役慣了,久而久之這種習慣也就自然而然了。


    江若心不在焉的和沈淩閑聊,眼神卻一直飄向蔣越炯,神思恍惚中也帶有濃濃的憂傷,為他也為自己。


    全身燥熱如置火爐的蔣越炯煩躁的扯掉了領帶扔在了一邊,略長的頭發有些淩亂,襯衣上的扣子更是寥寥無幾的掛在上麵,雙頰也飛上了幾抹淡淡的紅暈,比桃花還豔麗的五官下,衣衫不整的模樣頗有些藝術中頹廢之美。


    醉酒後的蔣越炯見小黛呆呆的盯著他看,竟然淡淡的笑了笑,迷蒙的眼眸中流淌著絲絲溫柔的流波。小黛徹底的羞紅了臉,心都快要“撲通撲通”的跳出體內了,慌忙移開了視線。


    被淡淡的白霧籠罩著的夜空中,蔣越炯又看到了那令人揮之不去的過往。


    一幕幕,一件件,一樁樁......


    隻有在主導不了自己思維的時候,才會迷惘,感覺自己如墜地獄般的窒息。腦中總有剪不斷理還亂的倩影,那倩影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幽靈,不可阻擋的占據他的思想,讓他那本就薄弱的意誌更加的潰不成軍。他想她,很想很想,沒人能夠體會他的這份思念,這份用生命鑄就的思念。


    蔣越炯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腳步不穩的朝門口走去。江若和淺小黛幾乎是同時跟了上去,淺夏見狀也跟了過來,蔣越炯卻不領情的麵若寒霜,神誌不清的怒吼:“滾,滾開,不要跟著我,誰都不許跟著我。”說完,便步伐不穩,跌跌撞撞的進了電梯。電梯迅速合攏,阻隔了外麵所有人擔憂而急切的眼神。


    淺小黛沒有遲疑,抓起旁邊的包就追了上去,江若仍呆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小黛的身影也消失在眼前。


    張臣放下手中一口未動的紅酒,自嘲的笑了笑,拿起車鑰匙也隨後離開了。


    出了會所,小黛一直尾隨著蔣越炯,不敢貿然出現在他麵前,看到他上了出租車,她也隨後叫了一輛車跟了上去。


    車子是駛往南城方向的,大約十分鍾後,在一幢高級公寓門前停下。神誌不清的蔣越炯不顧司機的催促,還沒有付車資,便跌跌撞撞的下車了。


    仰頭準確無誤的看著九樓的位置,呆立在原地,良久,才緩慢的移動腳步,步履維艱的向公寓大門走去。


    淺小黛見他走了進去,連忙下車,先去幫他付了車費,堵住了司機憤怒的謾罵,然後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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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抱歉啊。今天一直在改前麵的,所有更的有些晚,實在抱歉。<!--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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