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那麽大聲幹什麽、在這呢……”


    站在圓真身後的月輕雨,笑嘻嘻的用手裏劍鞘捅了捅圓真後背。


    圓真急忙轉身,就看到笑顏如花的月輕雨。


    春日明媚陽光下,月輕雨一身勝雪的白色劍衣,襯托著身姿修長高挑,英氣中又帶著動人活力。她青春明麗的笑容,卻比白色劍衣更純淨耀眼,散發著讓人目眩的容光,晃的圓真有些發暈。


    就是這樣一張笑臉,突然而又強硬的烙印到圓真的心底,成為永世都無法磨滅的記憶。


    圓真年紀才十一二歲,圓溜溜的光頭和有些嬰兒肥的圓臉,讓他看起來更多幾分孩子般的純真。


    他這麽呆呆的看著月輕雨,並沒有成年男人那種無禮。淫。蕩,反而顯得頗為有趣。


    迷倒一個小和尚,讓月輕雨頗為得意,她飄飄的在圓真麵前轉了一圈,“姐姐好看麽?”


    “好看。”圓真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傻乎乎的答道。


    旁邊的高正陽都想捂臉,他一臉正色對月輕雨道:“圓真還是孩子,有什麽對貧僧來。”


    月輕雨嬌媚的橫了高正陽一眼,“姐夫,你這麽調戲我不太好吧……”


    高正陽微微一驚,他自忖沒[ 露出任何破綻,月輕雨不太可能看出他的真正身份。他一臉茫然的道:“恕貧僧愚魯,聽不懂女施主的話。”


    月輕雨看了眼門口擁擠著的人群,笑了下道:“我們去裏麵說。”


    月輕雨就像是主人一般,當先走入旁邊的側院。這個院子和中庭隻有小門連著,外麵的人群是不論如何看不到這裏的。


    “姐夫,上次一別,我可是找了你一個多月。”月輕雨苦著個小臉訴苦道:“這一個月我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受人欺淩。嗚嗚……”


    月輕雨哼哼了兩聲,似乎還想擠出幾滴熱淚了,但試了一下沒有成功。她忙擺出幽怨的樣子說道:“姐夫,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不能這麽狠心。”


    高正陽還沒說話,圓真到有些急了,忍不住對高正陽道:“師兄,我們這還有住的地方。”


    高正陽沒好氣的拍了下圓真腦袋,“我看你是動了凡心。”


    圓真圓臉一下變得通紅,低頭嘟囔道:“我就是想幫忙,師兄你亂說什麽。”


    “去那麵大殿誦經去吧。”高正陽不想圓真跟著亂摻和,忙把圓真打發走。


    月輕雨看著可愛,卻是個小惡魔。一個不好,圓真都不知自己是怎麽死的。


    等圓真離開,高正陽對月輕雨道:“女施主,你一定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姐夫。”


    月輕雨偏著頭,黑亮明淨的明眸盯著高正陽,一臉神秘笑容,也不反駁。


    那意思很簡單,隨便你怎麽說,我就是認定你了。


    高正陽忍不住歎氣,換做其他地方,他到不介意和月輕雨相認。但在這裏不行。月輕雨喜怒無常,誰知道她會搞出什麽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


    “姐夫,你這樣的態度可不行。”


    “貧僧不是你姐夫。”


    “嗬嗬,姐夫,這樣的否認是沒用的……”


    月輕雨這次顯得信心十足,沒有任何的猶豫、試探。就是認定了高正陽的身份。


    高正陽滿臉無奈,軟的不行,硬的又不方便動手,他也不知怎麽才能把月輕雨打發走。


    看到高正陽吃癟的樣子,月輕雨笑的更開心了。她笑吟吟的道:“姐夫,你就別想玩花招了。上次被你逃了,但你的通神的拳法卻出賣了你。”


    “嗯,怎麽說?”高正陽配合的問道。


    “試煉秘境中,我見過你出手。那拳法真是高明之極。給我留下了無比深刻印象。梅林一戰,你為了隱藏身份,用了一套金剛拳。我也以為認錯人了,可是,我回去一想,你拳意裏那股恢宏、剛猛、霸氣,天下無雙,用什麽拳法都是那麽拉風,肯定是你沒錯……”


    月輕雨背著小手,圍著小院子轉起圈子,邊走邊說。看到感興趣還會停下多看兩眼。


    轉到正房門前時,她探頭向裏麵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老僧晦明。


    晦明枯槁的老臉,微閉著雙眸,坐在陰影裏麵,看起就像幹屍一眼,頗有幾分陰森。


    “啊、”月輕雨嚇了跳,把劍當胸一橫,另一隻手捂著心口,快步回到高正陽身旁。一臉餘悸未消的道:“裏麵有個老頭,嚇死寶寶了……”


    見高正陽沒搭理她,又有幾分委屈的道:“姐夫,你一點也不關心我。”頓了下又道:“等我姐姐過來,我就去告狀。”


    不論月輕雨說什麽,高正陽隻是不說話。


    月輕雨明眸一轉,又道:“我姐姐九月要來天嶽都,你不知道麽?”


    不等高正陽說話,月輕雨又一副恍然的樣子,“對了,她是來參加七國會盟的。這次說是七國會盟,實際上是各國皇子公主跑過來相親。這種事她怎麽會和你說啊……”


    高正陽神色不動,淡然道:“女施主要是說完了,就可以走了。”


    “喂喂,姐夫你不會放棄了吧,其實我姐姐還是很專情的,雖然你身份低微,又是山國朝廷通緝犯,迫不得已,隻能跑到佛門當和尚……”


    月輕雨搖頭晃腦的道:“我姐姐肯定不會嫌棄你。但你這樣也不行,至少要努力奮發,當和尚是前途的。還有,也要把我照顧好。到時候我還可以幫你說話……”


    讓月輕雨有些氣餒的是,她這麽說對方也沒反應。不過,源自神魂中神妙的聯係,讓她能鎖定高正陽的氣息。


    “你這人好無趣,那我走了。”月輕雨說要離開,卻突然拔劍。


    冰魄神光劍所化的雪色劍光,一閃即至。


    月輕雨是全力以赴,對方要不是高正陽就去死吧。要是高正陽,就能接下這一劍。


    劍光刺入高正陽眉心前,他的右手如龍爪般,牢牢扣住明澈如水的劍鋒。


    “嗬嗬,這下沒法抵賴了吧,姐夫。”月輕雨笑的像個才偷吃雞的小狐狸,又狡猾又得意。她手中冰魄神光劍一虛,化作一縷虛幻劍光脫離了高正陽的掌握。


    月輕雨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收劍而退,美滋滋還劍入鞘。


    “還是小姨子聰明。”


    到了這一步,高正陽也沒辦法在抵賴了。不論是是有金剛拳,還是龍皇九變,都是一樣的結果。索性坦然承認。


    “嗬嗬,我要不聰明能找到你麽!”月輕雨得意的道:“這一劍要是再試不出來。我就去血蓮衛告密。反正不能讓你消停了。”


    高正陽賠笑道:“姐夫錯了,姐夫以後一定好好疼你愛你。”


    月輕雨到底是小女孩,臉皮遠不如高正陽厚,被調戲的臉頰微紅,心裏暗罵:“這個高正陽,一露出本來麵目就開始占便宜了。”


    她哼了聲,強作鎮定的道:“我聽說你和柳青歌來往密切,怎麽,是想換人啊?”


    高正陽忙擺手,義正詞嚴的道:“我們就是琴、詩相和的朋友,絕沒別的關係。”


    月輕雨點點頭:“柳青歌是天魔宗的魔女,很可能修煉的絕情天書,想用你渡情劫。你別傻乎乎真以為別人多稀罕你……”


    這番話說的老氣橫秋,配合月輕雨青春明麗小臉,頗為有趣。


    月輕雨說的不客氣,高正陽還是點頭承情。有師承傳承的人,到底和他這種野路子不同。連月輕雨都能看出柳青歌別有目的,讓高正陽也是暗自慚愧。


    “我看你這小院子挺不錯的,給我留一間屋子,以後我會常來住。”


    月輕雨大模大樣的吩咐道。


    “當然,照顧小姨子,是姐夫義不容辭的責任。以後有事隻管找姐夫。”高正陽笑著應道。


    “七國會盟的事,可不是開玩笑。你還是做好準備,別真讓人把我姐搶走了……”


    月輕雨最好交代了一句,一個縱躍飛上房頂,白影飄飄,很快消失不見。


    高正陽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想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月輕雨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女孩看起來活潑可愛,可要論心思卻比月輕雪要複雜。她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找他,肯定不是為了好玩。


    高正陽又想到了七國會盟,月輕雨在這事情上應該不會騙人。


    萬年大劫已經開始,各國大概也急著要聯姻,鞏固聯盟的關係。


    月輕雪作為鎮國劍主之一,地位極其特殊重要。應該是很多人的目標。


    高正陽禁不住歎了口氣,事情似乎越來越麻煩。


    到了晚上,高正陽獨自出門去了龍門茶樓。


    這一個月來,旁邊監視的密探也都鬆懈下來。看到高正陽出去,隻是做了個簡單記錄。並沒派人跟著。


    高正陽易容換裝,悄然和練驚鴻從後院進入地下煉器室。


    巨大的木桌上,擺著數十片分散的暗金甲片。


    “頭盔、肩甲、胸甲、裙甲、臂甲這些都初步煉成了,後續還需要加上各種法陣,再添加的各種珍貴材料重新煉製……”


    練驚鴻指著桌麵上的甲片,給高正陽介紹著。


    普通的防身重甲當然容易打造,但要打造出附有各種法陣的高階重甲,可就不容易了。


    何況,使用的是黑曇金做為材料,又要為高正陽量身定做。練驚鴻也是絞盡腦汁,想把這套重甲做的盡量完美。


    其中,最難的就是附加各種法陣。千萬符文,絕不能有任何錯誤。練驚鴻一個人想弄好這些,需要大量的時間。


    高正陽也隻是過來看看,到不急著要成品。


    “大師,重甲不著急。我就是沒事過來轉轉……”


    高正陽話鋒一轉道“對了,我想去比武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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