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趕緊讓素枝姑姑把蕭承鈺扶起來。


    蕭承鈺起身,又看向陪在皇後身邊的沈憶舒,行了個拱手禮:


    “沈姑娘。”


    “王爺。”沈憶舒福了福身。


    兩人互相打招呼,隨後相視一笑,突然間像是回到了當初在北境的時候,默契十足。


    皇後看著眼前的一對年輕人,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什麽,隨即低下頭笑了笑,說道:


    “好了,別站著了,快坐下說話。”


    “你在北境一切可好?你每個月八百裏加急寫給你皇兄的密報我看了,都是寫你打了哪些仗,俘虜多少人,可從沒提過你是否受過傷,有沒有遇到危險。”


    “如今你回來了,可得好好檢查檢查,不管外傷內傷,正好我這裏有個醫術高明的神醫,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你隻管說,阿舒定能給你藥到病除。”


    蕭承鈺感受到皇後的關心,也樂得給皇後一顆定心丸,便說道:


    “皇嫂,我一點事都沒有,自從把北狄細作組織一鍋端了之後,北狄就完全不成氣候,打他們跟砍瓜切菜一樣,別說內傷了,即便是外傷也很少,偶有一些流矢擦到身上,也不過是個小口子,連藥都不用敷,過幾天就好了。”


    “更何況,沈姑娘離開北境的時候,給我留了不少藥,都是獨一無二的好藥,怎麽可能有事呢?”


    說話間,蕭承鈺還站起來,當著皇後的麵打了一套拳,以證明自己身體健康。


    皇後看到他耍寶一樣,不由得笑了,就連沈憶舒也忍俊不禁:


    “沒想到王爺在皇後娘娘麵前,竟是這幅模樣,跟小孩子似的,一點也不似在北境那樣穩重。”


    蕭承鈺也不覺得尷尬,隻點頭道:


    “那是的,我是皇嫂養大的,在皇嫂麵前我可不能端著架子,畢竟我什麽糗樣她沒見過?”


    一句話,倒是把皇後娘娘逗開心了。


    皇後拉著蕭承鈺的手,開口說道:


    “你皇兄派人來交代過了,晚上就在鳳棲宮用膳,我讓小廚房做你最愛吃的菜。你離京幾年,許久沒吃過宮裏廚子做的菜了,這次定要好好嚐嚐。”


    “是,皇嫂有命,莫敢不從。”蕭承鈺拱手說著,又問道,“對了皇嫂,聽皇兄說,沈姑娘正在給您治療眼疾,您感覺如何?”


    “挺好的,如今看東西清楚多了。”皇後說著,又道,“說起來,馬上就要我泡藥浴的時間了,讓阿舒陪你出去走走,這宮裏的風景你也好幾年沒看過了。”


    皇後娘娘的藥浴,是沈憶舒提前把藥材包搭配好的,隻需要放在浴桶裏,用熱水泡開,再讓皇後娘娘泡進去便是了,不需要沈憶舒時刻在一旁伺候。


    因此,在皇後的安排下,沈憶舒和蕭承鈺便出去閑逛了。


    說起來,兩人都沒好好看過宮裏的風景——


    沈憶舒如今雖說住在皇宮裏,但她很少出門,就算出去散步,也從不離開鳳棲宮的範圍,如果不是必要,她基本上不踏足其他地方,因此對宮裏的環境並不熟悉。


    至於蕭承鈺,他倒是宮裏長大的,但是他自從十四五歲就到處去南征北戰,先守南疆,再打漠北,就算偶爾回來,也待不了很長時間,有時候也住在宮外的鎮北王府。


    因此,兩人出去散步,倒也沒什麽固定的地方,隻隨意走走,走到哪裏算哪裏。


    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走到禦花園,兩人停在景觀湖旁邊。


    近日幾場雪下了之後,湖麵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湖中的紅鯉魚在冰麵下遊動著,隔著冰麵,影影綽綽,看的有些不太真切。


    蕭承鈺一時間玩鬧心起,撿了個石頭朝著冰麵砸了下去。


    冰麵應聲而碎,從石頭落下的地方,鋪開一道道裂紋,朝著四周蔓延開去,然後徹底斷裂,薄薄的冰層整個落入湖中,驚得紅鯉魚們倉皇逃竄。


    沈憶舒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失笑,她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裏掏出一把魚食遞過去:


    “王爺驚擾了它們,總要喂點吃的,補償一下吧?”


    “沈姑娘還隨身攜帶魚食?”蕭承鈺沒有拒絕,接過魚食,隨手朝著湖麵撒了一把。


    “我有時候也會自己來這裏,撿個石頭砸開冰麵,把魚食喂給它們。”沈憶舒笑道。


    蕭承鈺聞言一怔,似乎是沒想到,向來沉靜從容的沈姑娘,也會有這麽調皮的一麵。


    似乎脫離了北境雲、寒二州那種時刻緊繃的環境,暫緩了每時每刻都擔心起戰爭的心態,不用麵對敵軍攻城、將士陣亡的慘烈,人的心境都平和了不少。


    蕭承鈺喂了一會兒魚,將手中的魚食撒了個幹淨,然後轉身朝著沈憶舒拱手鞠躬:


    “沈姑娘,我有負你所托。”


    “是因為北狄國師單揚的事嗎?”沈憶舒問著。


    蕭承鈺點點頭,解釋道:


    “之前我曾答應過你,如果攻破了北狄王庭,一定要將那個國師單揚抓回來,交給你親自審問。但是他這個人很精明,慣會審時度勢,在北境軍即將攻破北狄王庭的前兩天,就逃走了。”


    “也正因為他逃走,所以萬俟思進弑父殺兄的過程才會這麽順利。”


    “我派杜威帶著三百人仔細找過,沒有在北狄找到他,而他應該也不會有機會逃到大安,所以我猜測,他應該是逃去西戎了,至於他下一步會去什麽地方,暫時不知。”


    沈憶舒聽了這話,笑著搖了搖頭:


    “此事不怪王爺,畢竟那單揚是個人,且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都有自己的保命法子,逃走了也不奇怪。”


    “總歸這次大敗北狄,是大功一件,抓不抓到單揚,都不影響北狄投降、北境停戰,不是嗎?”


    蕭承鈺歎了口氣:


    “話雖如此,但抓不到單揚,沈姑娘心中的疑惑就沒有辦法解開。”


    單揚疑似跟藥王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是沈憶舒早在北境的時候,就猜測的。


    究竟是藥王穀跟北狄勾結,還是單揚叛出藥王穀,私自投效北狄,這些事情在抓到單揚之前,無從定論。


    而沈憶舒的師傅,藥王穀穀主裴懷風目前還是毫無音信,她也無法通過信件往來,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所以事情到了這一步,反而陷入了僵局。


    “無妨,總會弄清楚的。”沈憶舒說道。


    抓不到單揚,她就等師傅的消息,總有一天會將所有的謎團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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