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僧人驚詫的看著法願,眾人紛紛說道:


    “法願師兄,您忘記法宗師兄是怎麽被元乂這狗賊害的嗎?永寧寺刺殺妖後,法宗師兄就被元乂抓捕坑殺,明明刺殺計劃就是這狗賊提出來的!”


    法願和尚卻說道:


    “法宗師兄乃是舍生成佛,又幹元乂何幹。刺殺妖後不成乃是天意,但隻要朝堂亂起來,我們就幫到了法慶師兄。”


    一個僧人說道:“那為何不刺殺元乂呢?”


    法願和尚說道:“元乂不夠格,殺了元乂,沒辦法讓朝堂亂起來,要清河王才夠資格。”


    “清河王比起其他宗親更有威望,長於從政,明於決斷,如今朝堂穩定都是他的功勞。更重要的是他執掌門下,又得到那妖後親近,身兼要職,隻要他死了,那朝堂必然有大動亂!”


    “隻有死了猛獸,鬣狗才會一擁而上,清河王元懌是猛獸,元乂隻是一條鬣狗。”


    眾僧人聽完之後盡皆拜服,法願又說道:


    “將人帶進來吧!”


    隻看到又是幾名信徒,押著一名身穿羽林軍服飾的人走進了僧房。


    這人被捆著雙手,嘴巴裏也塞著布條,被負責押送的信徒推諉跪在了僧房中間。


    不一會兒,又有一名身穿羽林軍服飾的年輕漢人走進了僧房。


    “王惠,逼迫你家破人亡的奸賊已經在這裏了,現在是你得證菩薩的時候了。”


    名叫王惠的年輕羽林軍士看到了跪在僧房中央的人,眼中充滿了血絲,開始快速的喘息。


    跪在中央的羽林軍士露出哀求的眼神,法願和尚將一枚匕首交到了王惠手裏。


    被束縛的羽林軍是王惠的隊正,在王惠剛從軍的時候,這名國族的小軍官對王惠非常照顧,也讓王惠對他非常感激。


    但是很快隊正就帶領王惠參加軍中博戲,原本王惠都能小贏一點,但是漸漸沉迷之後越輸越多,不僅僅將從軍帶來的錢都輸光了,還道歉了一大筆。


    這時候隊正又高息借錢給王惠,輸紅眼的王惠也顧不得其他,簽字畫押借了錢。


    輸紅眼的王惠再次全部輸光,隊正拿著契書衝到王惠家中,不僅僅搶走了所有東西,還將王惠年輕的妻子奸汙。


    家破人亡的王惠事後才知道,這是隊正盤剝新兵的手段,有好些人都因為欠下賭債而淪為兵奴。


    法願和尚在王惠耳邊說道:“入我大乘教,殺一人可證一持菩薩,殺十人可證十持菩薩,得證百持就可以成佛了!”


    王惠雖然是羽林軍,可是他從沒有殺過人,雙手握著匕首顫抖起來。


    法願和尚又說道:“你不殺人,人就要殺你!”


    周圍的信徒紛紛齊聲道:“殺!殺!殺!”


    王惠在僧人們齊聲的喊殺中,終於湧起了勇氣,走到隊正麵前一刀捅了進去。


    隊正倒在了血泊中,王惠一下子跪在地上,法願和尚走到他身邊,拔出隊正胸口的匕首,用匕首割下王惠頭頂一縷頭發,溫言說道:


    “恭喜師弟得證菩薩果位,罪業已消,你死去的娘子能去極樂世界了。”


    王惠立刻蜷縮身體痛哭起來,幾名僧人將他扶了下去。


    法願和尚說道:“明日我要拜訪江陽王元乂。”


    “師兄不可啊!”


    “法願師兄就是被元乂所殺!”


    法願和尚高唱佛號說道:“隻有江陽王元乂,才能推薦王惠去參加清河王的入幕選鋒,隻有那時候我們才有機會刺殺清河王。”


    法願和尚又說道:“我入江陽王府後,刺殺清河王的事情就交給諸位師弟了,王惠是行刺的關鍵,要向他弘揚佛法,明白了嗎?”


    “謹遵師兄法旨!”


    蘇澤返回家中的時候,妹妹蘇玉瑤已經站在門口等了半天了,看到蘇澤以後,蘇玉瑤立刻衝過來。


    “阿兄!”


    蘇澤寵溺的摸了摸蘇玉瑤的頭發,又看了看站在屋子門口的騎奴阿大,笑著問道:


    “這幾日家裏沒事吧?”


    蘇玉瑤點頭說道:“有蘇大幫忙,家裏的柴火都燒不過來!我還分了一些給四鄰。”


    蘇澤滿意的點頭,就在蘇澤準備帶著妹妹進屋的時候,門外又突然喧囂起來。


    不一會兒,蘇澤在街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陳留公主的貼身侍女綠珠。


    綠珠身後是幾個抬著布匹的家奴,走到蘇澤宅子前,綠珠對蘇澤行禮說道:


    “蘇隊正,公主說蘇隊正居功卻不求賞,將公主的賞賜都分給弟兄們,不能因為義士的高風亮節而陷入貧困。”


    “所以公主再多賞賜您十匹絹帛,健婦二人,請蘇隊正收下。”


    周圍的街坊早就就因為這個陣仗在巷子裏圍觀,聽說蘇澤得到公主的賞賜,更是充滿八卦的看著蘇澤俊朗的相貌。


    公主?蘇玉瑤疑惑的看著蘇澤,阿兄不是去永寧寺值守去了嗎?怎麽和什麽公主扯上關係。


    蘇澤看著奴仆擔子上的絹帛,又見到綠珠身後兩名健壯的婦人,再次感慨這位陳留公主當真是陰魂不散,這軟飯當真是喂到嘴裏來了。


    自己可是有係統的人!又怎麽能為五鬥米折腰!


    但是一想到係統賬戶裏的餘額,蘇澤又蛋疼起來。


    偷來的金鐸沒辦法直接銷贓,鑄成佛像之後也需要時間才能賣出去,再過三天就是係統刷新的時候,這些絹帛確實對蘇澤很有用。


    蘇澤平日裏要執勤,健婦留在家裏照顧蘇玉瑤,還能幫著操持家務。


    這對於陳留公主來說是九牛一毛,但是能極大的改善蘇澤家的生活水平。


    還讓綠珠大張旗鼓的來建陽裏宣傳自己的高風亮節,這送上門來給自己造勢,蘇澤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送完了禮,綠珠看著蘇澤身邊的蘇玉瑤問道:“這位是?”


    “這是舍妹。”


    “原來是蘇家小娘子。”


    原來是妹妹不是妻子,綠珠的眼睛笑著彎起來,她眼睛一轉說道:


    “公主府缺一織女,蘇隊正願意讓妹妹去公主府嗎?”


    這句話一說,街坊四鄰的女子都露出豔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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