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祖傳玉佩’(小修)


    這麽傻甜白的女孩子也敢放出來闖蕩江湖?


    還‘去看看江湖’!?這姑娘別是真把江湖當成是個‘湖’吧?!


    不過,他小二哥也是個有分寸的,該管的,不該管的心裏自有本帳。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他斟酌了一番,說道:“要說這好玩兒的,都在東邊觀音廟那邊,有耍猴的,噴火賣藝的,擺攤子說書的,什麽都有;


    這好吃的離好玩兒的自然是不遠,就在觀音廟後街上,一整條街麵上都是小吃,姑娘可以隨意嚐嚐;隻是這好看的麽,姑娘如果喜歡胭脂水粉的話,可以到西邊花枝巷子去,那邊兒都是店鋪,什麽首飾鋪子、頭繩兒發帶,花兒朵兒的都有。”


    說著,小二還往石初櫻頭上瞄了一眼,又道:“也有本城特有的絹扇、竹扇,花傘這類小玩意什麽的。”


    “那江湖在哪兒呐?”這姑娘居然還追問不休。


    小二摸了摸頭,道:“差點忘了,小的也是聽說,好像在觀音廟附近有一條街上有個什麽賣雜貨的地方,那邊倒是有不少練硬功夫賣藝的。


    不過,那邊兒什麽人都有,三教九流的,姑娘一個人還是小心些的好。。。”小二難得心善提醒了一句。


    石初櫻隻為這一句倒是大方地賞了他一串錢---一百大文!小二難得心善一次就得了這許多賞錢,還是很激動的。


    畢竟這小城裏,大家手麵上還是挺緊的,打賞一般也不過是摸個三文五文錢意思一下。而南來北往的客商或是江湖人士多數為人低調,又或者盡量裝得低調,所以,出手也都大差不差的。


    如今這位可好,一出手就賞了一百文!果然是有錢人,難怪掌櫃的都說,光是人家那件鬥篷都值老鼻子錢了呢。


    他小二辛辛苦苦一個月也才掙個三百五十個大錢兒,如今可不就應了‘好人有好報’的話了!?


    小二懷裏揣著賞錢,一邊往出走還一邊尋思著,千萬不能讓掌櫃的知道了,不然,這賞錢還沒捂熱乎了就得少一半。。。


    ‘小肥羊’進了門,掌櫃的哪有不知道的。此時見小二一臉小激動地從樓上下來,便在櫃台後敲了敲算盤,小二覷著跟前沒人,連忙過來回話。


    掌櫃的也不用問,隻一抬眉梢,小二就連忙把石初櫻的話學了一遍,不僅如此,還把自己的回答也說了,隻略掉了最後一句。並且,從懷裏摸出十五個大錢來,戀戀不舍地擱到櫃台上,眼睛還直在上頭打轉轉。


    掌櫃了瞅了瞅,拿指頭撥了五個錢兒過來,小二忙點頭哈腰地把剩下的十文錢攏了起來,小心地揣在了懷裏,便磨蹭著去抹桌子了。隻他心裏還嘀咕,今兒個掌櫃的怎麽這麽大方了?


    “倒是比一般的客人多了那麽點兒!”掌櫃的也嘀咕著呢。


    其實也不是掌櫃的大方,實在是地方小,有點啥事一陣風似的差不多全城都知道了。如今他們客棧行當裏隻怕人人都知道自己這邊進了一隻‘小肥羊’,要說打賞少了誰信呐?!故而,掌櫃的好歹給小二多留了幾個錢兒,有人問起來也好聽些。


    他貪財歸貪財,可臉麵總是要顧的。


    樓上上房裏頭。


    石初櫻關好門,打開包袱,拿出裏麵幾件換洗的衣裙掛上,又把大毛鬥篷抖開也掛起來,幾雙替換的鞋襪放在床頭,最後包袱裏隻剩了一吊銅錢和幾個銀錠子。


    石初櫻先是掂了掂銅錢,以常人之力來說,這一吊錢真的挺重的。她雖不嫌重,可實在是荷包裝不下。。。她心裏琢磨了一下,又把銅錢放了回去,轉手拿兩塊銀錠子堂皇地塞進了荷包裏,把荷包撐得鼓鼓的。安排好這些東西,石初櫻便披了鬥篷,出了房門。


    她下得樓來正瞧見掌櫃的立在櫃台後,聽見腳步聲掌櫃的便笑咪咪地看了過來,朝她打招呼:“白姑娘這是出去啊?”


    石初櫻住店用的是化名,路引是以前在江湖上買來的,當時用了她娘的姓,所以這掌櫃的叫她一聲‘白姑娘’。


    石初櫻下了樓,來到櫃台前,歪著腦袋想了想,問掌櫃的:“老掌櫃,您可知道什麽地方能換銀子?”換銀子大家都懂,是換成銅錢的意思。( )


    掌櫃的還是那副笑模樣,和藹地對石初櫻道:“白姑娘想兌多少?如果一兩半兩的,我這兒就能給您兌開,也不收您的小錢兒。”


    這些小城相對於京城來說,人們日常用的都是銅錢,而不是銀子。所以,街麵上買買東西的話,自然花用的也是銅錢。


    而到錢莊或者票號去換銀子的話都收個‘小錢兒’,意思就是手續費,不管是銀子換銅錢還是反過來,每兩銀子一律隻收五個錢兒的,連一兩都不夠的話,自然也用不著費事去換了。


    五個錢兒對‘小肥羊’石初櫻來說實在不算什麽,掌櫃的不過是賣個好罷了。


    不過,石初櫻眨巴眨巴眼睛,卻道:“我聽說這邊有不少熱鬧地方,碰到有喜歡的東西,我要買來孝敬爹娘的,錢少了可不夠呢!”這話有一半倒是真的,石初櫻自然不能空手回京,畢竟人們都知道她出門去了。這土儀無論如何得才買些個,數量恐怕還不少。


    掌櫃的瞧著‘白姑娘’就知道她說的是真話,他眼珠兒飛快地轉了轉,腦子則轉得更快,眨眼間想出了好主意。


    隻見他臉上堆起菊花般的笑容,十分善解人意又和藹可親地說道:“那是、那是,出門在外,怎麽能不惦記家裏人。姑娘真是個孝順的,連在下都要羨慕姑娘的家人啦。


    咱們也別費是,姑娘碰見喜歡的東西隻管買了,您在咱們櫃上有定錢,隻要不超出定錢的,就寫張條子讓店家到咱們櫃上算錢就是。


    這些鋪子咱們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來這裏結賬,價錢必定公道,再不敢滿天要價的,姑娘也不必帶沉甸甸的銀錢出去了。”


    “掌櫃的真聰明!這法子好。您可真是大好人,這我可得多謝您了!”石初櫻半真半假地道謝。


    那掌櫃的倒是擺擺手,綻開笑臉,“倒也不是掌櫃的我多好心,實在是這樣一來,他們多少也能給我這櫃上讓出幾個錢兒來,再則不過是大家互相行個方便而已。”


    他這樣一說,石初櫻倒真佩服其掌櫃的來了,感情這位是‘陽謀’啊!人家明晃晃地告訴你了他圖的是什麽,你卻不能說出他個不好來。


    石初櫻當即又豪氣地往櫃台上押了十兩銀子,又留了手書,如果有人來送貨,對照手書可以結算,不足的她回來補上。


    眼瞧著石初櫻出了客棧的大門,掌櫃的附近忽然冒出了好幾個人來,紛紛對著掌櫃的豎起大拇指來,連聲道:“掌櫃的真乃高人!”


    掌櫃的倒是微微一哂,他是貪財了,可他又不是開人肉包子鋪的,自然不會去下黑手。他隻是利用了‘小肥羊’初入江湖天真又怕被騙的心思,故意吐露了自己的意圖,獲取了對方的信任,以此賺點幹淨錢兒而已,這又怎麽了?!


    石初櫻出了客棧也還在尋思著掌櫃的招數呐,便是以她自幼跟著無名道長跑江湖曆練的經驗來看,如今也不得不給這掌櫃一句讚。


    真是江湖跑到老,總有新花樣啊!陰謀見得多了,偶爾碰上個搞陽謀的還挺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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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初櫻一路打聽著往東邊的觀音廟逛過去。


    小城不大,街道也沒很多條,有什麽東西都相對比較集中。石初櫻先往吃食集中的街麵上去,隻見沿著街擺了不少攤子,正熱氣騰騰的冒著蒸汽。這個時候正是早飯前後,所以,出來在攤子上吃東西的人不少。


    這座小城在大楚中部,冬天沒西邊和北邊那麽冷,雖然冬天也下雪,卻也下不過半尺厚,因此,這小城一年裏街頭的攤子都不斷檔。


    石初櫻挑了一家餛飩攤子坐了下來,大聲叫道:“掌櫃的,給來兩碗兒餛飩!加芫荽不加香蔥!”石初櫻很是在行似的點著單。


    攤主夫妻倆快速地瞄一眼來客,兩人對視一眼,眼裏都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那媳婦應了一聲,便拿了抹布過來殷勤地又抹了一遍桌子,再問一聲:“姑娘要什麽餡兒的?咱們這餛飩葷的有精肉的,有蝦肉的,還有魚肉的,素的有蘿卜餡的,韭菜餡的、薺菜餡的。。。”


    “這樣啊。。。”石初櫻歪著頭想了下,道:“一碗魚肉的,一碗薺菜的。。。”說著看到攤主擺在案子上的兩疊碗兒,又指著大的一疊交待:“要大碗兒的!”街麵上的餛飩,大碗鮮肉的六文錢,小碗的四文錢。因冬天綠葉菜也貴,葷素價錢隻差上一文。


    “好嘞,馬上就來,客人稍待!”攤主唱了聲喏,特地洗了手,去下餛飩。沒辦法,被這麽個伶俐又有錢的小姑娘盯著手看,他不洗也不行啊!


    他敢賭五文錢的,如果他剛才不洗手就去下餛飩,下一刻這姑娘就能嚷出來。。。


    石初櫻其實早年來過這家餛飩店,知道這裏的餛飩味道不錯,尤其是湯裏加了蝦米皮,雞蛋皮什麽的,聞著都格外香。而像這種本地的攤子,常年都做這個,沒有大事故,幾十年都不變的。果然,她又找到這裏了。


    很快一碗餛飩先上了來,“您先吃著,過會兒在給您下另一碗,不然都泡爛了。”攤主媳婦臉上掛著笑,把魚肉餛飩端了上來。隻石初櫻瞧著她差不多伸進湯裏的大拇指,好心提醒道:“大娘,您的手指頭偷吃我的餛飩了!”


    “撲哧!”一聲,邊上的幾個吃客憋不住笑出了聲,連忙低下頭,掏出帕子擦嘴,順便躲開攤主媳婦灼灼的目光。


    “對不住,對不住,哎,小姑娘一看就是個講究的,這就給您換一碗,唉,真是個講究的人兒!”


    那媳婦一臉通紅,狠狠白了幾個發笑的吃客一眼,一扭身子把餛飩端了回去。因攤子就支在外頭眼皮子底下,石初櫻倒也不怕她吐口水、挖鼻屎什麽的。


    石初櫻慢悠悠地數著餛飩吃,眼光偶爾掃一下四周。心裏歎息一聲,當年這對攤主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兩個人把攤子打理得也是十分清爽的,攤主娘子更是麵嫩,說句話也會臉紅。吃食什麽的也是幹幹淨淨的。


    如今七八年過去了,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果然是歲月無情,也難怪人們都愛憶從前了!


    石初櫻心不在焉地吃著餛飩,偶爾往遠處掃一眼。果然,等她吃到第十二隻餛飩的時候不遠處蹭過來一個男子。


    這人三四十歲,一臉的憨厚相,身上穿了一件灰布的舊棉袍子,一雙皂麵的棉鞋也幾乎磨得幾乎要漏出棉絮,頭上戴著個包巾。他抄著兩隻手,嚅囁著慢慢站到石初櫻麵前。


    “姑娘,在下胡大,叨擾了!”他拱著手,朝石初櫻打了個躬,靦腆又忐忑地開了口。


    石初櫻抬頭,打量了他一眼,皺了下小眉頭,道:“這位大叔有事兒?”


    “咳咳,是這樣的。。。在下、在下,想把祖傳的玉佩找個相托之人。。。不知姑娘有沒有興趣。。。咳,在下,實在是急著用錢。。。”


    胡大為難地開了口,不安地搓著手。眼神兒卻無意似的掃了攤子上的眾人一眼。食客們都悶頭吃東西,好像沒聽到一樣,連攤主夫妻也一如平常。


    石初櫻不屑掛在臉上,瞄著他道,“就大叔你?您都這麽窮了,哪能有什麽好玉佩?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信呢!”


    姑娘,人家江湖人不信也不會這麽直白說出來的,這太得罪人了。


    不過,顯然這位憨厚的胡大叔並不介意,他隻略顯委屈地垂下頭,腳尖搓著地,半晌才說道:“都是我沒本事,把家敗光了,如今隻剩這點祖上的東西了,要不是吃不上飯了,家裏還有高堂和幼子,我也。。。”說著,幾乎要哽咽起來。端的感人。


    石初櫻好似也受了感染,放下勺子道:“那,你拿出來瞧瞧吧!”


    那胡大眼裏立刻有了神采,當下急切地說道:“在下倒未敢帶著身上,不過,我家就在不遠,不如您隨我去看看?”


    石初櫻立刻擺擺手,“我娘說了,孤男寡女的不合適。不行,不行!”


    說著又低頭去數餛飩吃。


    胡大微微掃了下四周,朝遠處飄了個眼神過去,見到樹根下一個身影一閃消失了,才思量著開口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冒昧了。倒是我師兄開了個小雜貨鋪子就在廟邊上,人來人往的,倒是可以在哪看。”


    “既然你這麽有誠意,本姑娘就隨你去瞅瞅。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一定買哦,你要是硬賣給我,我的寶劍可是見過血的!”石初櫻為了顯示自己也是個警惕之人,還拍拍腰間的‘碧瑤’劍放了幾句狠話。


    “哪能啊,瞧您說的,能跟您幾個善緣也是好的。”胡大欣喜地搓著手,滿臉都是感激。好似真個找到了買主一般。


    石初櫻起身,往桌子上扔了十幾個大錢兒,抬腿往外就走。那攤主媳婦見了喊一聲,“姑娘,這還有一碗餛飩沒吃呐!”真若是不要了給句話,她倒樂意自己吃,反正付過錢的了。


    “不吃了,裏頭有水粉味兒!”石初櫻頭也不回跟著胡大走了,還隨風送過來一句話。


    “這、這可是說的什麽話!”攤主媳婦都快要生氣了,什麽叫水粉味兒?難不成這姑娘是狗鼻子?


    攤主媳婦也不過三十幾歲,長得也不老性,常年熱氣熏蒸的,皮子還比一般同齡的女人嫩些。


    見她憤憤然地嘟囔著,邊上的一個大漢哈哈笑道:“張娘子,我不嫌棄你的水粉味,來來,這碗我買啦!”


    他可是瞧見張娘子先前特地到屋子裏塗脂抹粉去了,出來的時候臉上那叫一個白!


    “就是就是,我看啊,這胭脂紙都要費了半張!”幾個熟客跟著瞎起哄。


    張娘子一跺腳,真個把那碗水粉味兒的餛飩端給了那大漢,嘴裏卻不吃虧,“吃吃吃,老娘讓你吃,你要是不嫌,趕明個我從臉上刮下一抿子和給你吃!”


    那大漢也不是善茬,當即舀了一勺子餛飩填進嘴裏,定定地看著張娘子,咂巴咂巴嘴道:“一抿子可不忒小氣了些?就娘子您這臉蛋上,至少能刮下一兩來,哈哈哈哈哈!”那大漢敞著腿放聲大笑起來。


    這些個漢子向來葷素不忌的,張娘子哼了一聲,扭著身子不理他們了。不過她暗自摸了把臉,她剛才是瞧著人家姑娘一團富貴又俏麗鮮活的樣子心裏有些不舒坦,所以忍不住塗塗抹抹了一番,倒讓這些糙漢子給取笑了去。


    算了,看在那碗餛飩收了兩次錢的份兒上,張娘子決定就不跟這些粗人計較了。攤主見得多了,隻要不過份,他都當耳旁風了。過分的話,他就會敲敲鍋沿兒,以示警告。


    而此時,胡大也正一臉誠懇地對石初櫻說著這事呢,他道:“咳,在下好歹年長幾歲,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石初櫻眼珠一橫,嗯了一聲,道:“大叔請說!”


    “那在下就直言了。剛才姑娘那碗餛飩其實不用給錢的,一來她做的不幹淨,二來你也沒吃,退了也是可以的。好歹五文錢呢,很不必浪費了。唉,世道艱難,你們現在還不能體會啊!”


    其實也不是石初櫻真不計較,而是她知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真要是計較起來也能行,不過到底不痛快就是了。所以,多數人隻要對方不太過分,一般都選擇不計較了。不是不敢,而是不值當。畢竟大家來到此地多數是有事要辦的,哪個有精神纏這些個。吃個小虧罷了。


    出門在外,碰上這麽個掏心掏肺的老實人,是不是要十分感動啊?!


    石初櫻拱拱手謝道:“大叔是為我好,我人生地不熟的,倒是不知還能這樣?大叔真是好人呐!”


    石初櫻毫不吝嗇地給他發了張口頭上的好人卡。


    胡大抄著手,搖搖頭,低落地說道:“唉,好人有什麽用,又不能頂飯吃!”


    不過,很快他就從低落中回神兒過來,反勸石初櫻道:“姑娘你看起來也是一個人出門在外,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呐。姑娘在本地是走親戚還是訪友?”


    石初櫻心話,終於來了。她笑眯眯地道:“都不是,本少俠是出來闖蕩江湖的!”說著還亮了一下寶劍。


    胡大一見那劍墜子就知道絕對是個值錢的,他壓下眼裏的狂喜,黯然歎道:“姑娘也是藝高人膽大啊!在下佩服,可惜,胡某手無縛雞之力,慚愧,慚愧!”


    石初櫻恨不能翻個白眼,心話,這多少年了還用這套說辭,都不知道換一換麽?!這些釣魚的,實在是太不敬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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