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娘倆(正版讀者送500字)


    “。。。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


    “咱們根本來不及做什麽,連日常使的東西都沒收拾。此時侍風大人留在侍衛營聽消息了,讓屬下先過來跟夫人說一聲。


    現在各位大人的侍從也都在悄悄打聽消息,可副統領下了令,誰若是在營裏亂打聽,一概軍法處置。所以,咱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眼瞧著到了中午了,楚漵那邊還沒有消息過來,按約定今天中午,楚漵是要去槐樹胡同一起吃飯的。侍風隻得先遣了個等在外頭的隨從回來報信兒。


    石初櫻聽到楚漵有臨時任務,倒不覺得吃不上團圓飯如何不舒服,畢竟當差的人,總要以公事為先的。


    不過,“那位楚濂大人是什麽來頭?”這才是關鍵所在呢。石初櫻聽著隨從的回稟,心裏也暗自揣測著。


    隨從左右看一眼,石初櫻見了心下犯了合計,她揮揮後,玉竹帶著丫頭們退了下去。


    “咳,聽聞是宗人府懲戒司的大人,隻有王爺以上的宗室犯錯才會出麵。”那隨從這才悄聲說道,這還是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呢。


    副統領雖然下令不能亂打聽,但抗不住侍衛裏麵有背景強大的宗室子弟,他們這些人的貼身隨從自然是有人認得那位大人。隻不過,這是私底下的消息,再不能傳了出去。


    這下石初櫻也不由驚訝地抬眼看了過來,真實這樣的話,隻怕又不是小事情了。不過也好歹能確定,跟他們這樣的人家應該沒關係的。畢竟不論是楚漵還是老宅裏的,哪個也不夠格勞動了那位大人。


    石初櫻想了想,道:“傳話給侍風,把侍衛營裏常備著的物品收拾好,如果有機會就捎給將軍。另外,呆會兒家裏再收拾些東西,你一並帶了過去。


    還有,走的時候先回府裏跟嶽大管事的說一聲,再去賬房領二十兩銀子,你們幾個這幾天吃喝使用。”


    交待完了,石初櫻便讓玉竹帶著那隨從先下去歇息,自己則去了睡房給楚漵收拾些東西。


    雖然那隨從言語不詳,但石初櫻還是知道,侍衛營的副統領楚驍是個有才幹又十足狡黠的。別看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關鍵時候還是相當靠譜。


    能從他嘴裏說出‘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相信你們都已經很清楚了’,和‘誰惹下事來,自求好命罷!’這樣話來,隻怕除了皇宮,也沒什麽地方能讓這些頗有身份的宗室侍衛如此小心謹慎的了。


    宮裏頭,除了皇子皇孫,就是後宮的諸位,結合滿月宴上的動靜,除了太後。。。


    石初櫻被自己的猜測震驚了一下,不過再一想也不奇怪了。能把手伸向皇帝的人和私庫的,整個大楚也真沒幾個人能辦到。即便是她自詡本事不小,也不會去打這樣的主意。


    不過,太後的兒子都已經是皇帝了,保養得宜,活得久一點,將來一個太皇太後絕對跑不掉的。這樣的身份地位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難道她還想臨朝理政?!


    “這也不是沒有過先例的。前朝三百多年,其中有一段時間就是太後理政,後來幹脆自己做了女帝,江山也換了姓氏,女帝做了三十幾年皇位後,才被幾個老臣和宗室推翻了。


    不過在史書上,這三十幾年曆來都視為新朝記載,很少人去寫它其實是後宮上位的。”無名道長一邊整理給昭哥泡澡的藥材,一邊跟徒弟講古。


    這些朝政上的事,以往離師徒倆太遙遠,倒是沒有刻意學這些,如今遇到了順便講講就是了。


    石初櫻不由蹙了眉頭,道:“可是聖人是她親兒子,又不是別的妃子生的。這疆山也是如今的皇帝帶著人保下來的。她一個老太太,有什麽理由去搶親兒子的勝利果實呢?


    再說了,楚家宗室也不是擺設,可以由著她一個老太太折騰,她哪來的底氣呢?”


    無名道長淡淡一笑,道:“兒子當皇帝和自己當皇帝,你覺得哪個更有權力?”


    “太後也好,太皇太後也罷,榮華富貴自不必說,說到底,也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擺設。有的人一輩子就追求成為這樣的擺設,自然也有人不滿足於此。”


    石初櫻好奇道:“可她為什麽選在整個時候動手?我覺得這並不是個□□的好時機啊?她兒子正直壯年,皇子皇孫也不少,如今又沒有外憂內患,現在下手不是傻子是什麽?”


    “嗬嗬,隻怕她也不是想現在就要動手,隻不過,也許是不小心,被提早發現了行藏而已。”


    自古有不少廢掉的皇後,可還真沒有被廢掉的太後,就不知道昌平帝是怎麽打算的了,這娘倆可真玩兒出了新花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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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早晚天氣寒涼,楚漵雖不怕冷熱,可早晚若是沒個暖和的屋子休息,時間久了對身子也不好。


    再想想以前楚漵說過,有的時候沒熱飯熱菜,能啃一口冷餅子就算吃飯了這樣的話,石初櫻便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小壇子鬆露酒,裝了一壺,又收拾了幾套替換衣裳鞋襪,交給隨從帶了去。


    不管聖人和他娘如何交鋒,外頭的人該怎麽過日子還得怎麽過。


    因楚漵不在,聖人先前批下來的折子輾轉到了石初櫻的手裏。石初櫻撇了撇嘴,隻好取了兩壇子鬆露酒,讓侍風交給侍衛營的副統領代為晉上去。


    這個敏感時段,這些吃喝的東西,萬一被人利用了,可就說不清楚了。


    小心為妙!


    當然,石初櫻也沒忘了給副統領裝一壺‘白頭笑’。而楚驍顯然也是很上路的,不但答應替屬下把東西晉上去,還捎了句話來,隻說:“一動不如一靜。”


    雖然沒有楚漵這個女婿在,有些缺憾,但石家一家人團聚還是讓槐樹胡同整日都洋溢著喜悅。


    石初櫻打點完楚漵的事便也不再擔心,反而昭哥兒一天不見他爹,便時不時的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找。


    石初櫻聽白氏說了昭哥兒好像在找什麽人的話,便跟兒子說,“你爹爹當差去了,給你掙飯吃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了,反正再沒找來著。


    隻是晚上泡過藥澡準備睡覺了,昭哥兒還沒等到他爹,不由放開嗓子‘嗚哇、嗚哇’地嚎了起來。


    雖然在肚子裏的時候他很是記了一本小黑賬,但自出生以來,他爹對他這個兒子是真的很不錯。


    別說昭哥兒早在娘胎就有了些意識了,便是小嬰兒天然的本能,也能感受得到誰親誰疏的。所以,一整天都沒見到他爹的小昭哥不幹了。


    “嗚哇!嗚哇!嗚哇!”昭哥兒揮舞著小手小腳,邊踹別哭,不一會兒便把自己哭得渾身通紅,直氣噎。


    石初櫻開始還很是耐心地跟兒子講道理,再三解釋他爹不見的原因。隻是小嬰兒有時候聽話,可有時候就是不聽你話,你奈何得了呢?把個包被也踹得四下散開了。


    道理講不通,玩具也逗不好,隻好喂他吃奶。


    誰知這小東西連奶也不肯吃了,塞進嘴就吐出來,還把頭偏向一邊去嚎。


    石初櫻自己搞不定,隻好找來有經驗的奶娘,連玉樹幾個丫頭都來一起哄,可就是哄不住。


    眼瞧著兒子的小嫩嗓子都快哭啞了,石初櫻氣得很想照屁股也給兩巴掌。


    “再哭就打屁股啦!”石初櫻有些急躁地一拍桌子,勁道沒把握好,把桌子角給拍碎了。


    小嬰兒看到她娘這麽暴力,確實嚇了一跳,隻回過頭來就更委屈了。


    “爹爹,你快回來吧,娘親要打小寶寶啦!”


    “這日子沒法過了!”雖然小嬰兒不會說話,但那委屈的哭聲可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石初櫻都給氣笑了,這什麽熊孩子啊!


    孩子哭得驚天動地,早驚動了別的院子,已經躺下的白氏和石誠,以及石初禾都起身往這邊的院子裏來了。


    “別是生病了吧?要不咱們也去看看?”王氏自打來到京城,被京城的繁華和將軍府的排場給鎮住了,這些天來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裏不好,叫人給送回去。


    此時聽見孩子嚎啕的哭聲,有心去瞧瞧,又怕被人嫌棄,隻好小心地探問正在起身的石初昀。


    “我先去瞧瞧,忱哥兒也得有人看著點兒。”石初昀悉悉索索地穿上衣裳,自己點了蠟燭,借著燭光整理了下便去了外間。


    王氏瞧著丈夫在外間點了燈籠,緊接著好像偏房裏的小廝也有了動靜,兩人低低說了幾句話後就出門去了。


    王氏見人走了,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她給睡在身邊的兒子掖了掖被子,自己也披了衣裳起來等著,免得那老楊婆子又有話說。


    說起來,直到到了京城,她才知道這楊婆子是小姑子府裏的一個使喚婆子而已,但也算是得了重用,收拾她這個鄉下媳婦還不在話下。而且,楊婆子到了宣城以後,整天帶著吃的四處串門子,沒幾天就知道了她以往的‘事跡’。


    那楊婆子嘴巴利索,饒是她自詡伶俐也被罵個狗血噴頭。


    大戶人家的婆子還懂得些基本律法,她那些個事跡,隨便拎一條出來,就可以去吃幾年牢飯了,更有幾件事休妻也使得。這話不但罵了她,人家仗著將軍夫人的令,去她娘家人也罵了一頓。


    娘家兄姐們還好,幾個嫂子就變了臉,明裏暗裏說她壞了侄女們的名聲,以後侄女們找不到好人家,都是她這個姑姑帶累的。


    王氏氣得在娘家大鬧一回,可這次連一向疼她的爹娘也不縱著她了。。。


    現在她也算看明白了,以往她羨慕的那些什麽衣裳首飾的,竟還比不上楊婆子身上穿戴的。就說她現在包袱裏得的東西,哪怕是小姑子家手指縫裏漏出來的,也比宣城那些太太小姐常常炫耀的強百倍。


    人有時候愛攀比,可那也隻是針對能攀比的人。如果和對方的差距實在太大,連攀比的心思都隻能歇了。


    就像她現在,光看人家門前的倆大石獅子都腿發抖,更別說那些個來往的衣著華貴得如同仙子一樣的貴婦貴女了,她連仰望都沒地兒站腳,還比什麽啊!


    王氏現在每件事都被楊婆子和另一個新來的婆子盯著,楊婆子雖然罵人狠,但比起另一個會用眼睛把人身上剜出一個洞的婆子總好些。身邊被按了這樣的兩個婆子,她這點鄉下學來的道行還真的趕不上趟了。


    且不說王氏這裏,石初櫻的院子裏此時已經聚了不少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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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白氏見到小外孫哭得這個慘,心都快要碎了,她趕緊從奶娘手裏接過昭哥兒,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探了探尿布,這才放心地抱在懷裏哄著。


    “昭哥兒不哭啊~我們昭哥兒不哭,昭哥兒是個好孩子~”白氏一邊羅哩羅嗦地顛著孩子哄著。屋子裏一點不冷,她便拆了包被,把小嬰兒伏著抱在胳膊上。


    “看看屁股上紅不紅?裏麵有沒有破皮什麽的。”


    石初櫻和奶娘按照白氏的吩咐,細細地在兒子的光屁股蛋兒上察看,結果自然是沒什麽。想想也是,一個經常泡藥澡的孩子哪裏會有這些小損傷呢。


    白氏一隻手輕輕扶著嬰兒的後背,一下一下地,很是輕柔,再輕輕捏了捏嬰兒的腿腳,看了小腳丫,小手手,再瞧了瞧口腔裏頭,樣樣都好好的。


    她不由皺了眉頭,盯著女兒問:“好好的怎麽哭這麽厲害?不冷不餓,也沒不舒服的。。。”她連小肚子都揉過了。


    石初櫻翻個白眼,告狀道:“白天的時候就找他爹來著,哭了兩聲,後來跟他說過了,他爹當差也就不哭了。到了要睡覺了,開始瞪著大眼睛四處找人,找不到就這麽嚎起來了,誰哄也不行。”


    “夫人還說要揍小少爺來著。。。”玉樹等幾個忍不住紛紛告狀。因為夫人養孩子也太不靠普了,丫頭們都要造反了。


    這麽小的孩子怎麽舍得打。


    “我不是沒打麽!”石初櫻白了幾個丫頭一眼,這些小白眼狼。


    玉竹指了指碎掉的桌角,夫人你是沒打,可這威脅也算吧?


    白氏等人這才發現桌子缺了一塊,不由狠狠瞪了女兒一眼,“你小時候那麽淘氣調皮,我和你爹也沒舍得打過一巴掌,你倒是學會打孩子來了!”


    石初櫻冤枉!她就是嚇唬嚇唬!


    “嚇唬也不行!”白氏代表大家發言,訓斥了女兒一頓。這個時候石初昀卻注意到,在大家數落妹妹的時候,小嬰兒已經不哭了,乖乖地趴在姥姥的手臂上,大眼睛骨碌碌的,明顯是聽音兒呢!


    這個小子夠賊的!


    石初昀瞧瞧捅了捅他爹,又朝著石初櫻示意。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剛才那個哭得驚天動地的小屁孩,正安靜地啃起手指頭起來。


    合著他這是找援兵收拾他娘來了!


    石初櫻看著兒子光著小屁股,肥肥白白的小腿兒一蹬一蹬的,大紅的肚兜襯在地下,把小兒顯得更加白嫩,加上光溜溜的腦袋,別提多像沒毛的小豬仔了。此時她早忘了剛才大嚎的兒子有多煩了。


    這麽好玩兒,真恨不得立刻欺負一通!


    奶娘反應過來,趕緊拿了一套新的尿墊子和包被來。


    白氏親了親外孫子的光腦門,把他重新包了起來。姥爺、姨姨、舅舅挨個的抱了一回,他都很乖地沒哭。等到他娘伸手要抱的時候,這小屁孩竟然一扭身,躲回姥姥懷裏去了!


    “你個臭小子,還記仇了?!”石初櫻憤憤不平了。


    “你別囂張,等你爹回來,娘也告狀。哼,老子收拾兒子天經地義,你想想吧!”


    又威脅人家。。。小嬰兒頓時又蓄了兩泡淚出來,要哭不哭地哼了幾聲。


    “你爹可沒奶水。。。”石初櫻看著兒子的小光腦袋,可愛得不行,想早點哄回來玩兒,便又加了句重量級的。


    果然,已經哭鬧得有些餓了的小嬰兒朝他娘的胸口望了過來,猶豫再三後,還是抵不住吃奶的誘惑,向他娘伸出了小手。。。


    “哼哼!”石初櫻輕哼了兩聲,心話,有本事你別吃啊。


    還沒等她得意,白氏就數落起來了:“這剛出月子的孩子能有多懂事?你多大的人了,還嚇唬他這麽小的孩子,真嚇壞了怎麽辦?


    咱們家,再不行打孩子的。你祖父他們沒打過,我和你爹也沒打過,你們誰敢打個試試?


    道理都是教出來的,小孩子也是一點點學的,哪有一下子就會了的?。。。


    這回就連一向寵小女兒的石誠也跟著說了她兩句,“頭一次做爹娘,誰都有不會的,多點耐心,孩子總是會明白的。”


    石初櫻和白氏幾個重新給昭哥兒洗了澡,擦了膏脂,又被再三囑咐了,才送走兒子的後援團,自己抱著兒子上床吃奶睡覺。


    好吧,娘倆個第一回合的較量,以兒子勝出結束。


    (以下是正版讀者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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