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可愛來到了“天吉茶餐廳”,看到周圍空無一人,不禁有些驚訝。


    薛潔兒就坐在最裏麵的位置,不靠窗,似乎是不太一樣讓人看到。她看著可愛進來,立刻朝她揮了揮手:“可愛,這裏。”


    “潔兒,你把這裏全包啦?”她坐下,看到桌上已經點了一盒蝦餃,一盒叉燒包,還有一大碗的薏米水果粥。


    “嗯,我不想吃個早餐還被人打攪。”她拿起碗,幫忙盛了一碗粥放到可愛麵前:“先吃吧,這麽早過來,一定還沒有吃早餐吧。”


    可愛點頭,喝了兩口粥,拿了一個叉燒包吃著:“潔兒,你這會兒找我,有什麽事嗎?”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想必不隻是要約她吃早茶這麽簡單。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她捏著小銀勺,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表情若有所思。


    “什麽?”


    “我很早以前換上了心理病,很嚴重。”她喝了口咖啡,看了可愛一眼,接著道,“醫生說這叫心理創傷後遺症,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可愛聽到這個,眸光微微一沉,說:“什麽樣的創傷後遺症?”她以為她都好了,原來還沒有。


    “就是……”她正想解釋,店裏的夥計端了一碗砵仔糕過來,手臂不小心碰了潔兒一下。她蹙眉,不到兩秒直接跑去後麵的洗手間吐了。


    可愛跟了過去,看著她的樣子,連忙拍著她的背:“怎麽了,吃壞東西?”


    潔兒搖頭,漱了漱口,扶著可愛回到了座位:“不是,是我內心會莫名排斥男人。”歎了口氣,又喝了口咖啡才道,“隻要被他們碰到,撞到,我就會嘔吐。”


    “可是,你不是拍戲嗎?”她不懂了。


    “是啊,很奇怪,拍戲可以。”她點頭,沉沉歎了口氣,說:“醫生說或許是因為那是工作,我潛意識就不排斥,覺得必須把工作做好。但拍完戲,隻要導演一喊cut,就進入了剛才那種模式。”


    可愛蹙眉認真想了想,說:“可是,之前我讓你假扮叔叔女朋友的時候,並不是拍戲啊,你們親了一下,也沒有剛才的反應呀。”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她放下勺子,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季先生碰我就不會有那種事。或許,他可以幫我治好這個心理病。”


    “對啊,我記得,昨天叔叔去記者會的時候,碰你也沒事。”可愛回憶著昨天的情景。


    潔兒點頭,輕輕握住她的手說:“所以,我想……我想……”她吞吞吐吐,臉上莫名就紅了。


    可愛看著她,作為旁觀者,立刻就明白了。


    “潔兒,你是不是喜歡上叔叔了?”她甜甜一笑,本來就覺得他們很合適的。現在其中一個有這樣的想法,能促成也是相當不錯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希望自己的心理病可以被治好。”薛潔兒顯得很尷尬,“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頓了頓,又慌忙搖頭說:“哎呀,可愛,你看我都說了什麽。你別誤會,我沒有要談戀愛,我隻是……”


    “潔兒,你別這麽緊張。”可愛溫柔一笑,回握她的手說:“喜歡上一個人很正常啊,叔叔那麽出色,你會喜歡他,完全是人之常情呀。”


    “可是,我覺得季先生對你才是喜歡……”她低著頭,那表情真的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慌張、懵懂、不知所措。


    “他是喜歡我呀,我也喜歡他。”可愛說得特別灑脫,“但是我們的喜歡是一種親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像爸爸喜歡女兒,女兒敬愛爸爸一樣。”在她心裏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是嗎?”


    “是啊。”可愛點頭,神情比之前暗了幾分,說,“我從小母親去世得早,也沒有得到過多少父愛。叔叔收養了我,彌補了這份遺失的親情,所以我很感激他,希望他能一直這麽寵我,原諒我的任性,霸道和無理取鬧。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僅此而已,絕對不會是想你那種。”水亮的黑眸笑彎彎的,好像月牙那麽清澄幹淨,單純無瑕疵。


    其實,說到底是她不想再去觸碰所謂的愛情,前世那東西把她害得丟了性命。就當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輩子她隻想努力實現夢想,把自己的演藝事業推向頂峰。


    “你沒有得到過父愛?”潔兒看著她,杏眸微微眯起,多了幾分感觸:“這點我們倒是很像。”


    “你也是?”可愛愣了一下,好像確實沒有聽她提起過父親。


    潔兒點頭說:“我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不過,到我7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讓我就去了孤兒院。後來被一對老夫妻收養了,我就姓了他們的姓。”


    “原來是這樣。”她從來不知道。


    她一直以為潔兒就是薛教授夫婦的孩子,所以在她18歲的時候就把她簽約成自己公司的藝人。因為薛教授是她在m國偷著進修表演課時的老師,也是第一個讓她在異鄉感到溫暖的人。那時候經常去他家裏蹭飯,潔兒是他們的女兒,見麵多了自然就熟識了。加上當時的潔兒正好要考高中,需要一個課外輔導,她就自告奮勇地擔當。相處之後發現她很聰明,不但聰明還特別好學,經常跟她探討一些表演上的事情。長此以往,兩人就建立了如親人一般牢不可破的關係。


    後來她回國了,接手了父親的公司,和薛教授以及潔兒都是有聯係的。直到潔兒18歲那年,教授夫婦出了車禍,她就休學來z國找她,直接就簽約了“樂飛”,成了她當時力捧的新人。


    “是啊,我的養父母其實對我特別好,尤其是的養父,我真的把他當成親生父親那麽去敬愛。可惜,他們去世得太早,之後我就走上了演繹道路。”潔兒歎了口氣,看看腕上的手表說:“都快8點了,你該去學校了。”


    可愛看了一眼手機,說:“嗯,必須走了,不然就要遲到了。”她站起來,拿了個叉燒包就要走。突然想到還有話要說,有轉過身來道:“對了,關於叔叔的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不過,可能不會直接就搞定,總之我會給你們製造機會的。”


    潔兒微笑著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可愛坐車去學校的路上,黑亮的水眸靜靜凝視著窗外。秋季的風夾雜著城市裏的沙粒卷著路邊的幾片枯葉,一次又一次吹起、墜落,慢慢向前移動著。


    她其實從一開始就覺得季莫是可以給潔兒幸福的人,因為他的溫柔,他的身份都足以保護潔兒那樣脆弱的女人。而潔兒的傷,潔兒的痛,都是“樂飛”造成的,如果沒有公司之間的惡意勾鬥,根本不會有發生後麵的事。


    所以,她一直都欠潔兒一個幸福。


    羅毅把車子停靠在停車線內,說:“小姐,到了。”


    “哦。”可愛回神,把一個包子送到他麵前:“喏,害你也沒吃餐,這個給你。”說完,背著書包下車。


    她今天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依依要藥,因為明天就是周五了,所以明天她必須帶給自己,否則都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傅昕了。她一路小跑著到了班級,看到依依正和其他女生在那裏扯淡,連忙拉著她回到座位上。


    “幹嘛,幹嘛,正在說哪裏的東西好吃呢。”她是典型的吃貨,所以對談論“吃”特別敏感。


    “別吃了,說正經事,有沒有比安眠藥效用更強、更快的藥?”她在她耳邊小聲詢問。


    “有啊,幹嘛?”


    “明天可以帶一點給我嗎?”她把書包放到課桌上坐下,然後又把第一節課的書本拿了出來。


    “沒問題。”她很爽快地說著,但是又因為好奇心驅使,問道,“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想幹嘛?”


    “我要把傅昕藥倒。”


    “靠,你這麽開放,想霸王硬上弓?”依依的表情非常震驚。


    “是啊是啊,你幫不幫呢?”可愛不可能跟她解釋自己要查案,所以連連點頭稱是,就當自己對傅昕有想法好了,反正不會少塊肉。


    “幫,這種必須幫。”她一口答應了,接著有蹙眉疑惑道,“不過傅總好嗎?如果我是你,絕對第一個藥倒大叔。”


    “滾!大花癡!”可愛沒好氣地瞪她,這都哪跟哪呢?!


    此時校園裏的預備鈴響了,大家都各回各位,她這才發現曉玲的位置空著。


    “咦,曉玲今天沒來嗎?”


    “請假了,好像是感冒了。”依依把手端正地放在課桌上等著老師進來。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所以大家都比較乖巧聽話,以免得罪了那個母老虎,被罰留堂或者請家長。


    初三的課業相比以前比較繁重,作業也大多是試卷,每門功課一張曆屆的中考卷子,哪個城市的都有,反正典型的題海戰術。


    可愛看著那些東西,直接就塞進課桌了,她決定等第二天早上早點過來,把班裏尖子生的卷子借來抄一份,能交上作業就行。反正大家都是這麽做的,不多她一個。至於中考,她一點也不擔心,想她一個留過洋的高材生,還會考不好這種小兒科的試題嘛。


    所以,她完全沒有顧慮,倒是依依也這麽做,讓她比較擔心。這丫頭的理科好,文科差得簡直找不著北。不過就像她說的,自己以後一定是學醫的,要麽好的文科功底幹嘛,化學生物還有外語過關就行了,其他神馬都是浮雲。


    可愛經常會被她的這番言論逗樂,但想想也有點道理。z國可能比較注意學生的基礎知識,但是國外更注重實踐能力,戰地外科醫生的救助能力永遠比臨床外科醫生強。


    想到這裏,倒也不為她擔心,大不了就是把人往戰區一丟,磨練個兩年,也能有所成就。


    秋天,是個收獲的季節,天氣也變得清爽宜人。戶外的運動,不會再擔心學生中暑,所以下午的幾節課都可以聽到操場上孩子們上體育的嬉鬧聲。


    可愛時不時地被這種聲音吸引,內心突然有種感覺,自己真的好像是回到了學生時期。她重生也已經有大半年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的感覺。似乎她就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做著和他們一樣的事情,不是重生,不是三十多歲的靈魂,隻是一個單純沒有長大的國中小女生。


    或許是因為還有2個多月就要年底了,最近《破繭》的拍攝場次也排的相對緊了一點。詹姆斯是想在今年結束,然後可以趕上明年2月的柏林電影節,讓《破繭》可以在z國年裏贏個開門紅。


    下午放學以後,她直奔電影的拍攝片場,需要趕拍兩個場次的演奏戲。正巧又和潔兒那個《百鳥朝鳳》的劇組碰到了一起。兩人因為都在趕戲,便隻是笑著點了點頭,各自揣摩表演著自己的劇情。


    直到晚上八點,劇組還沒有完工。可愛隻覺得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地開始造反了。k。king在她身邊對著戲,聽著這聲音,忍不住就笑。


    “笑什麽笑,我不信你不餓。”正說著,就聽到他的肚子也發出了“咕”的一聲長音。


    向燁無語了,沒好氣地看向自己的肚子,小聲嘀咕:“靠,真沒出息。”


    “哈……”可愛跟著大笑起來,同時左躲右閃地避開向燁朝著自己揮來的大爪子。兩人也算是苦中作樂了,正鬧著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了門口,季莫從車上下來。淡淡掃了向燁一眼,目光鋒銳地落在他那雙大爪子上,看得他連忙收回了手,不敢再和可愛逗趣。


    尼瑪,這占有欲太恐怖了。


    向燁暗忖著,獨自坐到躺椅上休息。


    季莫微笑著走向可愛,手很自然的撥過她耳邊滑落的碎發:“今天還沒結束嗎?”琥珀色的眸子溫柔和煦,滿含著對她的寵溺。


    “嗯,還有等會兒。”可愛點頭,看到他就想到了潔兒,腦子靈光一閃,有了個想法。


    “那等會兒一起到外麵吃飯吧。”他是特意來接她的,這兩天的事情鬧得兩個人都不能麵對麵吃上一頓飯。


    可愛點頭“嗯”了一聲,就聽到副導演過來詢問他們是不是可以開拍了。


    她和向燁幾乎是同時答應了,兩人各自站穩,聽著導演的一句“action”,瞬間進入狀態。


    《百鳥朝鳳》劇組今天的進度比可愛他們快。潔兒拍完之後,特地過來看她,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季莫,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


    “季少,來探班嗎?”她來到他身邊,表情略微有些靦腆。


    “嗯,你也在這裏拍戲?”他看了她一眼,態度如平常一般禮貌疏離。


    潔兒點頭,目光落在可愛身上:“可愛的演技越來越純熟了,以後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她的夢想就是做出色的演員,所以我會全力支持她的。”季莫每每說到可愛的時候,表情和眼神就異常柔和,給人的感覺明亮溫暖,好像他的世界裏除了可愛,再沒有其他人。


    “可愛很幸福。”潔兒的聲音很低,很柔,聽起來平靜,卻帶著對她的羨慕。


    季莫聽出了這份含義,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想得到幸福其實不難,放開心扉就行了。”他讓老易調查了她的事情,所以知道了可愛所說的那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他知道她曾經被黑道的人綁票,被迫拍了不雅的視頻,同時也受到過一係列非人的摧殘。可是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她也在m國做了3年的心理輔導,有了現在的輝煌,還有什麽放不開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是別人不放過你,而是自己不放過自己,當你自己扼著自己的脖子時,除了自己,誰都救不了你。


    薛潔兒的遭遇,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確實是巨大了。因為這樣,他才勉為其難答應了可愛的要求,暫時不向大眾說“分手”的事。可他的不說,救不了她多久,因為這件事總是會被澄清的。她想要活得幸福,隻能靠她自己走出來。


    “心如果上了鎖,冰封了,自己又怎麽能輕易打開。”她沉沉歎了口氣,眼神自怨自艾,多了幾分傷感。


    這時候,隻聽到詹姆斯導演的一聲“cut”,可愛歡脫地朝著兩人跑來。


    “叔叔,潔兒姐,我搞定了,一起去吃飯吧。”她直接拉起兩人的手,不再理會其他人朝著停車的位置走去。


    “一起?”潔兒愣了一下,連忙看向季莫,抽回手說:“可愛不要了吧。”


    “怎麽了?一頓飯而已,叔叔不會介意吧?”她轉頭看著季莫,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別眨巴眨巴,滿是期待地等著他的回答。


    季莫幾不可見的蹙眉,臉上不動聲色:“當然可以。”他不想打擊可愛的熱情,反正隻要她和自己一起吃飯就行了,其他人多一個也無所謂。


    “看吧,都說叔叔不會在意的。而且你們現在是情侶哦,應該有多一點互動才對嘛。”可愛朝著潔兒擠了一下眼睛,拉回她的手,一起坐進車裏。


    三個人到了一家不錯的西餐廳,看看周圍的氣氛,其實挺適合情侶用餐的。剛好餐廳今晚也在做活動,宣傳語就是“點情侶套餐,半價。”


    可愛叫來了服務生,故意道:“你好,我們第一次來,所以想知道有什麽好的推薦。”


    “哦,我們的情侶套餐和兒童套餐都在做活動,不止量多,也是店裏的招牌套餐,三位可以嚐試一下。”年輕的服務生當然首要推薦的就是促銷的主題,這種成一份就有一份的提成。


    季莫覺得不好,想單點,就聽到可愛已經開口:“那就一份情侶雙人套餐,一份兒童套餐吧。”


    其實,在她心裏極為鄙視兒童套餐,但是為了給潔兒和季莫製造機會,自己就好好做一次兒童吧。


    “可愛,你點東西不問一下薛小姐的意見嗎?”季莫的口氣依舊平靜,琥珀色的眸子凝望著可愛,眼裏帶著幾分不易察覺地不滿。


    “額,不要緊,我什麽都吃。”潔兒連忙開口,向來敏感的內心卻可以感覺到季莫的不滿。


    可愛嘟了嘟嘴,瞪了季莫一眼,說:“看吧,就你規矩多,潔兒向來都不介意這些的。”


    季莫無語地看向她,大手很不客氣地捏她的鼻子,很用力。


    “唔,疼,叔叔,你幹嘛。”她瞪他,自己則湊到潔兒身邊,在她耳朵裏小聲道:“潔兒,等會兒同學會打電話來找我,我會直接離開,機會就留給你自己把握了哦。”


    “怎麽可以?”薛潔兒的臉一下子紅了,不讚成道:“你千萬別走,我一個人不行的。”


    “哪有,你一定可以的,放心。”可愛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相信自己。


    “不行,你不……”她還想製止,可愛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那頭是依依浮誇的演技,咋咋呼呼道:“可愛,你人呢,說好的火鍋呢!”


    “呀,我忘了,已經和叔叔一起了,下次吧。”可愛這話是故意說給季莫聽的。


    “那怎麽行,我生日,你不出席,算什麽意思?而且我們等了你這麽久,不來不行。”依依說的很大聲,不用免提,都能聽得清楚。


    “可是……”


    “可是什麽,你和大叔哪天不能一起吃,一定要今天,快來快來,不然我生氣哦。”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愛心裏賊賊一笑,苦惱地站起來:“叔叔,潔兒姐,對不起,今天是依依生日,我剛才都忘了,他們都等了我好幾個小時了,一定得過去。這裏的東西,你們吃吧,我的兒童套餐如果吃不完,就打包給我吧。”說著,就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季莫蹙眉,想叫住她,人已經看不到影了。


    “您好,你們的情侶雙人套餐。”服務生端著餐盤來到他們麵前,優雅地放到桌上。


    季莫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潔兒看著他,因為他會留下來吃完這頓晚餐。可是他卻在服務生走了之後站起來:“抱歉薛小姐,我還有事,這份晚餐不能陪您一起了。另外,我會讓老易留下來,你吃完之後,讓他送你回去。”


    他一點都不相信葉依依今天生日,早在之前就查過依依和曉玲的家世背景,知道她們一個6月生日,一個是2月生日,根本沒有9月生日的。


    小丫頭想糊弄他,簡直做夢。


    潔兒跟著站起來,想說自己也不吃了,就看他急匆匆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擰眉,神情有點黯然,眼淚直接就流下來了。


    可愛為了演戲演得逼真一點,真的就約了依依一起吃火鍋。不過她算是晚餐,依依感覺就是夜宵了。


    很快的,她到了約好的火鍋店外,“燙舌頭”川味火鍋料理店。


    依依就坐在店外麵的餐桌上,一看到她連忙揮了揮手:“可愛這裏,這裏。”


    可愛快步走過去,發現竟然也在傅昕竟然也在。她心裏有點意外,但是在就在吧,多個機會讓他更加相信自己也好。


    “依依,你們兩個怎麽在一起?”她挨著依依坐下。


    “無意中遇到的,然後就說你要過來,傅總就跟我一起等你了。”依依早就點了菜,看到可愛到了,直接讓夥計上菜。她看到滾燙的火鍋湯已經“咕咕咕”的翻滾裏,連忙把自己喜歡的牛肉丸子倒了進去,還有羊肉片。


    “對了,你幹嘛讓我說自己生日呀。”


    “因為我剛才在做燈泡。”可愛燙了菜,先吃了兩口。


    “什麽燈泡?”


    “叔叔和潔兒一起吃飯呀,我在多掃興,那個情況如果直接走太不自然了,所以就讓你把我叫出來。”她一麵解釋,一麵吃著已經熟的筍片和菌菇。


    傅昕聽了這話,心裏特別高興,看可愛的樣子是真的對季莫沒意思,不然也不可能去特地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額,不過潔兒和大叔從外表看起來確實挺登對的,用言情小說裏慣用的話‘他們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對璧人’。”


    “行了,收起你的言情小說論,聽著好酸腐。”可愛沒好氣地瞪她,夾了一大塊羊肉片放到她碗裏堵她的嘴。


    “對了,傅總,你呢,為什麽會在這裏?”可愛抬頭看向傅昕,心裏是有疑問的。


    “今晚做飯的人回老家了,所以我就想到這裏隨便吃點東西,剛好就遇到了依依。”他朝她使了個眼色,很顯然是為了明天的二人世界故意把傭人支回家的。因為他說了,周末要親自下廚為她做晚飯。


    可愛撇了撇嘴,夾了一筷子雜七雜八的東西到他碗裏:“那就快點吃,多吃一點。”


    “嗯,謝謝。”他點頭,三個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吃著火鍋。


    可沒多久,依依突然“噗”的一聲,放了個很響的臭屁。她好像吃得太多肚子不舒服了,連忙道:“哎呀,不行,我得去廁所蹲會兒。”不等他們回應,手從桌子底下伸到可愛手裏,把早上說的藥給她,接著就狂奔著往廁所跑去。


    可愛暗暗把藥收進包裏,臉上是一臉厭惡的表情:“依依這個笨蛋,臭死了。”單手捏著鼻子,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傅昕也是屏著呼吸,看著她的樣子一下子被逗樂了。


    噗嗤一下,大笑出聲。


    “幹嘛,真的很臭嘛。”她蹙眉,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


    “是很臭,不過你的臉,好像生氣的卡通小章魚哦。”他抬手捏了捏可愛肉嘟嘟的臉頰,漆黑的星眸流露出如同季莫那般溫柔的寵溺。


    可愛拍開他的手,拿起桌上那些盛放著幹淨蔬菜的空盤子,將裏麵的一點清水灑向他。兩人竟然就這麽玩鬧起來,在旁人眼裏顯得特別親密無間。


    但隻要可愛知道,她是故意逗樂他的,自己表現的越像個不經人事的小孩子,越能讓他放下對自己的戒備。


    路口,季莫坐在車裏,看著這一切,心裏的怒氣陡然升起。他原以為她是和依依她們在一起,沒想到竟然是傅昕。這麽說來並不是她有意給薛潔兒和自己製造獨處的機會,而是為了和傅昕單獨相處。


    看著眼前的一幕,即使知道可愛是為了查金沅菲死的真相,自己也無法容忍。他不緩不慢地來到兩人麵前,臉上的神色很平靜,卻能讓人感覺陣陣冷意。


    “可愛,你不是為依依過生日嗎?”


    ……


    “叔叔?”可愛愣了一下,心想他這會兒不是應該陪潔兒一起吃飯嗎?


    “你怎麽來了?”她心裏疑惑極了。


    季莫抬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說:“還有15分鍾就10點了。”目光轉向傅昕,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笑容卻未達眼底,“傅先生,很抱歉,我們家有門禁時間,可愛必須回家了。”不等可愛開口,已經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往路口的停車走去。


    “叔叔,什麽門禁啊,疼。”她想甩開他的手,反而被他扣得更緊了。手腕處升起一股熱量,讓她知道那裏一定已經被抓紅了。


    “你還要對我撒謊嗎?依依的生日是6月,早就已經過了。曉玲是2月,還沒有到,你所謂的過生日就是來見傅昕嗎?”他轉頭看著她,語氣依舊平靜,但是誰都知道他生氣了。


    可愛擰眉,也跟著不高興起來,語調輕揚著:“喂,你先放手,放開我。”她盡可能讓自己不至於動氣,深吸了口氣接著道:“我的手很疼。”


    季莫不理她,隻是拉著她往前走:“回家以後,我自然會放開你,先回家。”


    “……”可愛從沒有被他這麽強迫過,手腕上的疼痛,讓她忍無可忍,抓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迫使他鬆開自己。


    “季莫,你別太過分!我不是你的提線木偶,你的控製欲能不能不要這麽強!”她摸著自己的手腕,已經浮現出淤青。


    “怎麽樣,很疼嗎?”傅昕上前,扶著她的手看道,“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可愛搖頭,很不經意地抽回自己的手。


    季莫也留意到她手上的傷,知道自己用力過重了,雖然懊悔,卻也不打算妥協:“作為你的監護人,在你沒滿18周歲之前,我有權利對你的行為,生活做出監管。今天開始,家裏的門禁時間是10點,你必須在10點回家。”


    “去你的狗屁門禁!”可愛的脾氣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越是跟她用強硬措施,她越是反抗的厲害,即使是在做金沅菲的時候,也是一樣,隻是後來父親拿跟傅昕結婚的事威脅了她,她才乖乖就範的。


    “傅昕,我們走。”她拉著傅昕往另外的方向走。反正藥已經到手了,即使和傅昕單獨相處,她也不怕。


    “不許走!”季莫上前攔阻,想去抓可愛,被傅昕伸手阻攔:


    “季先生,您不能這麽對待可愛,您會弄傷她的,她還隻是個孩子。”


    季莫在氣頭上,看到傅昕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蹙眉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比平日暗了幾分,毫不遲疑地揮出一拳,重重落在傅昕的臉上。


    “我早就警告過你,離他遠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季莫發起狠,那拳頭是可以致命的。


    傅昕一下子都打倒在地,嘴裏吐了一口血,連盤牙都被打掉了一顆。可是,沒等他喘口氣,長臂就這他的衣襟提起來,朝著他的腹部又是狠狠一拳。


    “咳——”傅昕隻覺得自己的膽汁胃液都快吐出來了,頓時臉色慘白如紙。


    季莫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朝著他另一側的臉頰又是一拳。


    可愛愣住了,知道這麽打下去會出人命的,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季莫,你瘋啦,想打死他嗎?”她其實擔心的不是傅昕的傷,而是打死人要坐牢的。他即使官職再高,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為了傅昕這種人根本犯不著啊。


    但在季莫眼裏,她在為傅昕求情,明明知道他可能是害死金沅菲的凶手,還在幫他求情。這真的是要收集罪證嗎,還是根本就是在乎他了?


    “讓開。”


    “不!”可愛擋在了傅昕麵前,不讓季莫繼續出手。


    “可愛,你明明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還要袒護他?”他的眼中充斥著明顯的怒氣,就是要把眼前的男人打個稀巴爛。


    “是,我清楚,所以不許你再打他!”可愛怒目以對,還是第一次看到季莫這麽不理性。明明他的表情依然理性,但是做的事完全不是。感覺就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為了搶糖吃,跟別的孩子大打出手。


    “可愛,你要我把話挑明了說嗎?”他看她張著手護在他身前,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不要!”可愛連忙製止,抓著他的手,怒聲喝斥:“季莫,你如果再胡言亂語,我保證你會後悔!”黑亮的水眸堅定異常,充滿了對他的警告。


    她的幾乎很快就可以成功的,怎麽可能讓他一句話就破壞。她要的是他殺金沅菲的證據,同時也要他在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以後,跪在金沅菲的靈位前最痛心疾首的懺悔。


    季莫凝視著她的眼睛,看得出她沒有任何玩笑。一字一句都是最真實的表現,他惱火地一拳落在長凳上,直接打碎了那張長凳。


    可愛暗暗鬆了口氣,轉身去扶傅昕:“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季莫看著她對他的關心,不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可愛把傅昕扶起來,望著他那道漸行漸遠地背影,也不知道是該氣該怨,還是該心疼。她扶著傅昕攔了出租車,先送他去醫院。


    季莫的三拳,竟然讓傅昕的肋骨骨裂了,想好不是太嚴重,上了藥之後用了繃帶固定好,行動還算自如,隻是深呼吸的時候,會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可愛看著受傷的他反倒鬆了口氣,這樣,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把自己怎麽樣了,於是就主動提出送他回家。她想今晚應該就可以找上一找,實在找不到,明天給他喂了藥再繼續。


    “可愛,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被打死。”他感覺到季莫拳頭的厲害,那絕對是身經百戰中練出來的力量和速度。


    “什麽話,我都懊悔死了,沒能及時阻止,害你受這麽重的傷。”可愛搖頭,臉上依然特別擔心,“還是很疼嗎?”


    “有你在,不疼了。真的。”他看著她,雙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題外話------


    電腦壞了,搞到晚上7點多,才好,所以今晚單更,萬更,抱歉呀,讓各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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